第84章 深山老林度假村
阳光灿烂耀眼,汽车飞驰在公路上,山间云雾缭绕,公路弯弯曲曲,像一条巨龙在山间盘旋,白雪压弯树枝,逾白的车开得越来越快。
我坐在车里,支着头,百无聊赖地望着窗外转瞬即逝的枯树,思绪早就跑到九霄之外。
周行从后座探出头,“老板娘,咱们还有多久到目的地?”
我瞥见仪表盘,逾白的油门都快要踩透了,“按这个速度,再过二十分钟应该能到。”
蒋烨拽开周行,“阿越,深山老林里真有能缝魂补尸的人吗?”
我打了个哈欠,看着茫茫无尽的公路,“别小看深山老林,荒山野沟,那些小村子里多的是能人异士。”
“如果二皮匠的手艺没有失传,或许真能找到,无骨无尸也能缝魂消怨的办法。”
“那如果二皮匠手艺失传,我们岂不是白跑趟。”
我暗中祈祷,若真被蒋烨说中,二皮匠缝魂补尸的手艺失传,那人世间就没人能化解九人的怨气。
对于北城来说,这无疑是一颗定时炸弹。
逾白用余光看我,哀愁都写在脸上,他漫不经心说道:“方法总比困难多,你也不用想那么多,桥到船头自然直嘛。”
我抿唇一笑,笑意在唇边轻漾,狡黠又无奈,“大哥,是船到桥头自然直。”
逾白嘴角抑制不住的勾笑,笑的散漫不羁,“笑起来多好看,非得苦丧个脸。”
“你什么意思冰坨子,阿越不笑也好看。”
两个人他一言你一语,又吵起来,“行了,别皮,雪天路滑,安全最重要,别分散逾白的注意力。”
我们七扭八拐,进了山,转悠了大约半个小时,愣是没找二皮匠那户人家。
“阿越,你不是说二十分钟就能到吗?是不是冰坨子走错路了。”
我开门下车,站在白茫茫的雪地上,周围全都是一模一样的小型墅,难以分不清方向。
“老板娘你不是认路吗?”
我窘迫的看他们三人,叹了口气,挠乱头发,耷拉着脑袋,“我上次来的时候,这儿还是一片荒林……什么时候成度假村了。”
四人迷茫无助,站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从度假村里跑来一位年轻人,看上去年纪不大,模样青涩。
他裹着厚重的羽绒服,一路小跑,不苟言笑,“你们几位是来度假的吗?”
我们四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住进度假村,探索一下情况。
小伙耐心地给我介绍度假村的娱乐设施,语气热情洋溢,表情冷若冰霜,“我们这儿有天然的温泉眼,各位可以一边赏雪一边泡温泉。”
蒋烨和周行兴致勃勃,“是混浴吗?”
我给他们两人一人一拳,“滚蛋!”扯住他俩的耳朵往沙发上扔。
见我这么暴力,小伙下意识往后退,“别怕,我不吃人,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他看上去局促不安,被我按在沙发上动弹不得,“我叫林赋,今年刚满十八。”
“真巧!我也姓林,很高兴认识你。”我欲和他礼貌握手,他直把手往后背,阴着脸也不笑。
我尴尬的抽回手,示意逾白来问。
愤愤的坐到蒋烨旁边,他递给我一个大红苹果,我用力咬上去,目露寒光。
周行畏手畏脚的戳我,“老板娘,毕竟是个孩子,微笑……”他比划着让我面带笑容。
“他是面瘫吗?接待客人都不会笑吗?”
逾白发动美男计,人畜无害的对林赋微笑,笑如春风和煦,“你别害怕,她没坏心思,能不能向你打听一下,这度假村选址原来是做什么的?”
“就是一块荒地,什么都没有。”
逾白拿了一个苹果给林赋,“我看这住的人挺多的,都是来度假的吗?还是原来住的村民?”
林赋疑惑的观察我们,逾白轻拍他肩膀,“就是随便聊两句。”
“村民都是后搬来的,最近大雪山路不好走,客人也少。”
“难不成我找错地方了?可我记得就这附近。”
“就没有一户姓梁的人家吗?”
林赋想都没想十分肯定摇头,“没有。”
“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去忙了。”
林赋觉得我们有些奇怪,不愿和我们再聊。
他起身时,我无意识中看见他腰系着一条红绳,上面还绣着一只大公鸡。
“等一下,林赋你认识梁晗吗?”
林赋猛地回头看我,时间似乎静止了几秒,他怔怔的凝视我,神情有些紧绷,“你是什么人?”
从林赋的反应看,他一定认识梁晗,我从腰间掏出一方有丝陈旧的手帕,上面绣着一株曼珠沙华。
他夺过手帕,仔细端祥,眼神中透着惶恐,“林越是你什么人?”
蒋烨凑到我耳边,“他知道你真名却不认识你?”
“说了你也不信,梁晗是你师祖?你是二皮匠的传人?”
林赋眼睛里写满疑惑,“是你腰上那条红绳,对二皮匠来说,那是保命绳。”
他捂紧自己的腰部,二皮匠常年与尸体鬼魂打交道,是捞阴门的四大行当之一。
接触的鬼魂也不是善茬,万一遇见小心眼的鬼魂把他们带到阴间去,顺着这条红绳,二皮匠的魂能找到回阳世的路。
“带我去见你师父,我有事找他帮忙。”
度假村后山,林赋带我来到一间林间小屋。
老远就能看见有一老者坐在摇椅上,闭着眼听着戏,身旁还趴了一只四黑犬。
这种犬不仅看家护院还辟邪挡灾。
它看见蒋烨和逾白哼哼唧唧地躲进屋里不敢出来。
老者听见动静,耳朵动了动,搂着胡子,仍闭着眼,厉声训斥林赋:“臭小子,又带人过来扰我清净?老头子我这儿成旅游景点了!”
“师父……”
“让我猜猜,这次带了几个人?”
老者打断林赋的话,侧耳细听,“一男一女,对否?”
老头这盲目听声本事还算有点东西,逾白走路轻,呼吸也轻,蒋烨走路更是一点声也没有,也不用呼吸,他两也算不上人。
林赋用力拽他师父衣角,“猜错了师父。”
他立马拉下脸,睁开眼,从摇椅上站起来,“怎么可能错,明明就是一男一女……四个人?怎么会有四个人!”
他拽过林赋,小声议论,目光还不停瞟我们,“演砸了不用退钱吧!”
“师父,别闹了,他们不是游客,你看这和师祖留给你的那方手帕是不是一样的。”
那老人见手帕立刻严肃起来,反复贴进看,从自己口袋里拿出叠的整整齐齐的同款手帕对比,“你从哪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