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人皮骷髅借阳气
屠文皮肤蜡黄褶皱,整个人瘦的皮包骨,眼眶深深的凹陷进去,两腮像是用力嘬一样,嘴巴微张着,没有牙,活像一具披着人皮的骷髅。
我扒拉起屠文的眼皮,眼白浑浊,眼球涣散,抬起屠文的手,我竟号不到屠文的脉搏,手指放到鼻下,微弱的气掠过,出气比进气少。
“医生说过了,已经是清肠了,就这几天的事。”
这已经是活死人了,“他的护身符呢?”
听我说起护身符,屠喜寿还有些震惊,明知故问道:“什么护身符?”
他在试探我的能力,我窃笑,“就是那张用红布包着的三角形符纸。”
见我说的这么详细,屠喜寿逐渐相信我的实力,他不知道那护身符是我亲手画的,亲手折的。
“那符纸老太爷原本传给我,前些年我儿子出生,我又给了他。”
从屠喜寿的角度只能看到一张冷冰冰的面具,看不到我偷笑的表情。
怪不得全家短命就屠文能长寿,原来是因为我的符纸护着他的命。
屠喜寿能安稳活到现在这个年纪,应该也是符纸的功劳,看他的黑眼圈,想来他的结局也会和躺在床上的屠文一样。
“你若信我,你家老太爷我能治好。”
“你若不信,就算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他。”
我的语气平缓,门口看热闹的两位姑娘,文静的那位,开口道:“若是您能治好老太爷,您说什么都行。”
“屠念!你怎么这么轻易就相信这个丫头片子!”
红绿灯真的嘈杂,我下意识的垫起另一条胳膊,揉捏着太阳穴。
此时无声胜有声,屠喜寿终于拿出当家人的气势来,“屠安,够了!这件事听我的!”
转过身,和颜悦色,点头哈腰的对着我示好,“大师,按您说的来,价钱好商量。”
我本还想插科打诨,但是谁会跟钱过不去呢?就算他们不按我说的做,我一样会救屠文,只不过,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这一家老小若还是住在这栋宅里,断子绝孙都是好的。
“我治好屠老太爷后,你们全家,搬出这栋宅子,选个阳气重的日子,拆了。”
“拆下来的所有东西,家里的所有家具,一把火全烧掉!”
屠安大呼小叫,心疼的嚎到,“怎么可能,这是祖上传下来的,好几百年历史的老宅!家具都昂贵着呢!”
“昂贵?刚才你们三婶不还烧了把梨花椅吗?”
妇人躲在屠安和屠念身后,抓挠着身上,脸上抓的通红,探出个头,“那椅子不值钱。”
我双手一摊,“就算值钱,也得烧,如果你们不想变成和你们家老太爷一样,就按我说的做!”
“大师,能不能问问老太爷这样的原因?”
“你们家院子院门朝哪?”
“朝西啊。”
“我一路走来,这条胡同里的人,除了胡同头的那几家还住人,就只有你们家了。”
“你们家在胡同尾,阳气不足,入户朝西,黑星入主,会产生一些身体上的问题。”
“加之你们家这户的位置地处阴穴,阴气过盛。虽然院里在西北位种了株桃树,但是不仅没用,反而养魂养阴。”
屠念问道:“桃树不是辟邪的吗?”
我长叹一口气,戴着面具不仅憋的慌,还连口水都不能喝,“没错啊桃木确实辟邪,但它确实养魂养阴。”
妇人惊慌的说道:“难不成真的是外面说的,老太爷养小鬼,吸收我们的寿命。”
我拍了拍屠喜寿的肩膀,摇摇头,心疼他找了这么个有胸无脑的媳妇。
“你听不懂我的话吗?我的意思是,这宅子本身阴气就重,加上桃木养阴,你们全家短寿,也是因为阳气不足。”
“你看看你们家,除了女人小孩,就是卧病在床的老人。仅有的一位男丁。”
屠安道:“按你这说法,我爸和大伯在世时,也没多大改变。”
我有些不耐烦,屠文的状况越来越不好,“话,我已经解释到这了,你们再拖延下去,直接准备后事吧。”
屠念拉住屠安让她不要再说了,屠喜寿哭丧着脸,哀求我救救屠文。
说什么明知道能救却不救,他去了地下没办法跟长辈们交代,边哭还边跪下了。
我也不扶他,想跪就在那跪着吧,反正我也受的起。屠喜寿看我不扶他起来,示意屠念扶他,嘴里的哭声就没断过。
“赶紧出去吧,把门关好,勿要偷看。”
等几人都退出去,房间里才安静下来,耳边呼呼的传来阴风声,“怎么回事,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我来不及多想,这是在黑白无常手里抢人。屠文阳气不足,只能先借给他点,我气沉丹田,手里结印,嘴里念咒,深吸一口气,结印后,一口气不间断的吐尽。
一缕清气从我口中飘出,我指尖绕转,顺着送到屠文鼻腔里。别的或许没有,对于天生阴阳极全的我来说,这东西绝对管够。
屠文吸进一缕阳气后,蜡黄的脸渐渐有了血气,但是人还是沉睡不醒。
我再摸屠文的脉,脉搏杂乱无章,绵软无力。掰开他的口,舌苔白腻,暗淡歪斜。
“中风了?”
我掏出一条褐色的蚂蟥,干瘪灰黑。它紧紧的吸在我的皮肤上,轻微的在我手上蠕动,一环一环。
我将蚂蟥放到屠文鼻下,顺着鼻腔爬进脑中,我的意念与它相连,它在我的控制下,在屠文的血管中,找到一处堵塞的地方。
它吸完玩淤血爬出,整个虫身比刚才大好几圈,圆鼓鼓的。
“你这是吃了多少?”
我将蚂蟥拿起,它直接在我手里翻肚了,“没撑死你,真是谢天谢地!”
我将蚂蟥放回银盒里,屠文眼皮下的眼珠来回转动,我提高嗓音,“进来吧!”
屠家这几人疯了似的夺门而入,比超市门口排队抢鸡蛋的老头老太太都速度。
“这么快就好了?”
看见屠文脸上有了血气,屠喜寿直接跪在床侧,“老太爷~”声音细微,真是生怕叫醒他呀。
“屠文!”气震山河,慷慨激昂,吓的房间里的人一哆嗦,叫人应该这样叫才对。
屠文被我这一嗓子喊醒,这叫喊魂,身体醒了,魂还睡着,像他们那么喊,喊到猴年马月才能叫起来。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