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脑水后（28）
不过，高涨的热情也会很快消退。
消退之后，便是无止境的心累。
楚岩粉丝宣泄了情绪之后，看着已经被屠版的广场，生出一种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好像在分疯的无聊的感觉。
于是，楚岩直逼800万的粉丝，在屠版之后忽然就感受到了高处不胜寒的委屈与孤独。
撕逼，是必须要有两个以上的对手才能成立的行为。
屠版也是。
蓦然回首，发现苏念蘅超话广场里活跃的都是自己人，连个来围观劝一劝的路人都没有，忽然就有种我艹我不知不觉给对方x了热度，仿佛吃到了苍蝇蛋的恶心感。
再一看，苏念蘅早已垫底的超话排名，还真被他们屠版的行为硬生生地推到了前二十的高位。
楚岩的粉丝们：“……”
比较理智的粉丝瞬间就闭麦了，他们实在没必要浪费时间给水后艹热度啊，毕竟黑红也是红！
至于比较偏激的女票粉，这会儿可就越发恼恨了，竟然还跑到热搜榜的词条话题下面拉着那些说中肯话的路人，直说人家是水后吹、是苏念蘅的脑残粉。
几个回合之后，不少立场中肯的路人都火大了。
我就是来吃个瓜怎么了还得向你楚岩gege报备不成？！
一时间，不少被惹怒的路人直接和楚岩的女友粉正面刚。
楚岩的女友粉数量自然不如真路人，打不过，自然就要到群里呼吁其他粉丝下场，也不说前因，只说发现敌军在对水后无脑护云云。
在掐头掐尾的描述下，还真有不少粉丝被煽动了。
一来二往，恶性循环底下，路人虽不一定支持苏念蘅，但对楚岩绝对是憎厌反感——粉丝行为偶像埋单，铁一般的定率。
然而楚岩这会儿还不知道自己的路人盘未稳就先崩了呢，还在急症室里调侃着给他上药的小护士。
直到助理接到了经纪人的视频电话，楚岩这才意犹未尽地放小护士离开。
楚岩的经纪人是事后才知道楚岩又闯祸了，楚岩接了电话后，自然被经纪人劈头好一通教育，不过自然是经纪人教育经纪人的，楚岩发楚岩的呆。
经纪人透过屏幕看到楚岩发愣的样子，哪里不知道他心不在焉没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只问他除了在剧组叫救护车外，还有没有做多余的事。
楚岩自然不会自讨没趣地交代看到热搜后直接雇了水军引导舆论的事，只哼哼了两句说自己脚受伤了一直在治疗。
经纪人有些头疼地：“罗导那边得罪了就得罪了吧，反正就是个没落的港圈导演，这电影也不算什么好资源，我会坐晚上的航班过来，陪你一起去找罗导道歉。”
经纪人前面的话楚岩还挺赞同的，一听到后面说要道歉，就炸了，“我本来就不想演什么男五号，人设不出彩酬劳又少那罗导事儿还特别多，还不如我上一个综艺钱还来得快！这次我明明没错，受伤了叫救护车又怎么了，凭什么要我去道歉！你不都说了吗，他就是个过气的港圈导演，什么都不是！而且你也知道这个电影也不是什么好资源……”
经纪人：“就算过气了，他手里还是握着不少经典作品的导演，还拿过奥斯卡的……这是你第一部大荧幕作品，还有狄影帝背票房，白得的票房你不要？！”
经纪人说得唇干舌燥，楚岩就是主打一个死活不愿意。
经纪人没辙，“你不道歉，我道歉总成了吧，你就回去把戏份演完，杀青走人，其他你什么都不管，ok？”
楚岩自然心里有十万个不乐意，可经纪人说了个违约金数字出来，楚岩便不说话了。
经纪人不放心地：“你让小陈安慰过大粉了没有？早点告诉粉丝你没事，不然再拖下去了，要是让粉丝知道你只是膝盖擦破了一点油皮回头你还得到群里去安抚他们，最后嫌麻烦的也是你！而且万一让狗仔知道了你小事化大，到时候丢脸的还是你自己。”
楚岩敷衍地应下。
经纪人不放心地又叮嘱了几句，让他不要在网上乱说话，这才挂断了通话。
楚岩让助理看看网上的情况，助理直接把词条的热度、粉丝正在撕小香草的事转告了楚岩。
末了，助理还说：“就像岩哥你预料的一样，剧组、小香草毫无还手之力，还有不少路人在为你感到不值呢，水军已经在引导路人猜测水后背后有人，还是水后和罗导之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啦！”
助理之所以只是助理，是因为他事事都只顺着楚岩，只挑楚岩想听的话说，也看不清楚真正的形势。
楚岩被助理一番臭脚乱捧之后，只觉得自己真是太优秀了，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助理：“岩哥，咱们现在就拍照吗？”
楚岩一愣，“拍什么照？”
助理：“刚刚经纪人不是说要安抚粉丝吗……”
楚岩一听，意兴阑珊地挥了挥手：“这热度不要白不要啊，干嘛现在就澄清，就让粉丝去再闹一阵。”一顿，又忽然来了兴致：“你让刚刚那个小护士过来啊，我膝盖又疼了。”
助理瞬间明白过来，露出一个心领神会的笑容。
楚岩见助理出去了，这才下床，走进厕所，对着镜子好一番整理，然后又身手矫健地回到病床上。
不一会儿，小护士敲门，出现在房间里。
……
……
罗导、刘大师为首的主创们知道线上的热搜消息后，便让其他人先走，和剧组的宣发团队面色凝重地围在一起开会。
苏念蘅作为事件的主角之一，自然也被留下来了。
不过，苏念蘅这位当事人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她坐下来后，掏出了自己的笔记本低头操作，键盘的脆响声有节奏有频率地响着，十分引人注意。
杭姐留意到罗导越发黑沉的脸色，拽了拽苏念蘅悄悄地开口：“你从刚刚开始一直在做什么……罗导在瞪你了……”
话音未完，罗导果然生气地拍台：“知不知道在开会讨论你的事！”
小薇作为第一个词条中被打的主人翁，这会儿也在会议桌上，听到这一下拍台，竟是吓得站了起来。
小姑娘面无血色的小脸蛋上，还有早上被摁出痕迹的小伤口，罗导看了一眼，便有些不忍，又下不来台阶，只能求助刘大师帮忙劝慰几句。
罗导自己则把火力瞄准始作俑者：“这种时候你还玩电脑，你自己倒是有什么想法？让你的助理小姑娘亲自出面澄清？剧组出面发道歉声明、对助理小姑娘赔罪？”
杭姐连忙开口：“咱们小薇也知道自己做代拍不对，打人这事只需要赔点医药费，让打她的剧组人员当面道歉就好了，如果剧组要发声明的，小薇也愿意配合……”
小薇连忙点头，甚至还说医药费也不用了，就是那个照相机，是她借钱买的，被砸烂了希望能赔偿。
杭姐连忙拉着这个实诚的孩子，小声嘀咕了句“姐姐赔给你别乱说话”，又对罗导连说几番好话，这才把心底最在意的事情说出来：“就是，罗导啊，你看，这公众号把情况颠倒，明明是我们家小苏在救人，变成了她指使剧组的人打小薇，这事情真是……”她们如果主动澄清，把自己摘出去了剧组就会变得被动，而且《默战》是苏念蘅复出的第一部电影，苏念蘅和剧组如今在同一条船上，电影未上映口碑就落了下挂，对苏念蘅一点好处都没有。
但要是剧组主动认了这事，为苏念蘅澄清是非黑白，但剧组也会在路人盘里产生一定的负面效应。
这也正是罗导觉得麻烦的点。
当然了，宣发觉得没问题，就让事情再发酵两天，等热度差不多了，他们才出来澄清真相，一来可以洗白苏念蘅，二来也可以让剧组的关注度再提升一点。至于让宣发觉得为难的点，反而是第二条关于楚岩的热搜，“其实拿出试镜时拍摄的片段就好，可是一旦这么早曝光了片段，咱们的电影看点可能就少了一个……而且我也没看过试镜，不知道苏老师这段戏拿出来，是不是可以？”
这话就问得有些让人尴尬了，四舍五入就等于在问“苏念蘅你的演技到底能不能拿得出手呀？”
这位宣发负责人不是旁的人，就是杭姐的朋友。
杭姐闻言瞪了她一眼，她却一脸公事公办地耸了耸肩，还换了个说法把话挑明了：“所以，罗导你认为呢？要不要趁着澄清的时候也秀一下苏念蘅的演技，如果，她真的有演技的话，咱们还能拿着这个点来做宣传，吸引更多人关注咱们的作品。”
罗导白了她一眼：“拿不出手我能用小苏？！问题不在这里，问题在于，事情拖两三天，对小苏可没好处。”
罗导这话真是说到了杭姐心坎上，杭姐十分感激地看了罗导一眼，“罗导您真是太英明了，我担心的就是咱们蘅崽的路人盘，一旦事情拖久了没热度了，再洗白怕也没多少人关注到，到时候等电影上映，说不定还有人拿这事抹黑剧组，抹黑蘅崽，到时候黑材料满天飞，喧宾夺主，电影得不到应有的关注，不是更让人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