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脑水后（7）
律所很快就推荐了一位律师给她，对方姓李，是个人狠话不多的角儿，了解苏念蘅的诉求后对苏念蘅给出了不少建议，并且还提醒她尽快换人接管工作室的运营。
之后李律师便直接干活。
十五分钟后，苏念蘅就先后接到了贾律师和大伯的来电。
不过她当时正在和猎头公司沟通工作室的招聘需求，自然懒得理会他们，等忙完这些，她便到暗网搞钱做启动资金。
她运气不错，很快就在某个论坛里接到了几个满意的委托单子。
基本都是给受到骇客攻击的公司找到服务器的漏洞，并为对方修复丢失的重要资料，对于少堡主来说这些委托不难，几个小时的功夫基本就把事情处理好了，剩下的资料修复也不过是时间问题，她甚至还半卖半送地制作了反击程序提供给这几家公司，日后要是再遭到骇客攻击，反击程序就会伪装成数据流反向入侵攻击方进行资料格式化。
雇主对少堡主的工作效率和售后服务不能更满意了，一个晚上，接近七位数进账，等资料修复完成后收到尾款，启动资金便有了。
正准备离开书桌，苏念蘅看到论坛跳出了新的委托信息提醒。
这次找过来的雇主叫大黑土，语气有些急，发的内容似乎是群发的，一整段的文字像是小作文似的。
对方自称是一位新晋流量的粉丝。
新晋流量最近被人大面积做黑料，陷入了“霸凌素人”“法制咖”“被封杀”的谣言怪圈。
大黑土希望能委托高手寻找造谣的源头，还新晋流量一个清白。
因为委托的内容涉及娱乐圈，少堡主不禁来了兴趣，便给对方回了个“。”。
大黑土秒回了一个“！”，然后发了“能接吗”“可以接吗”“求你接啊”三连。
苏念蘅和大黑土浅聊了一会儿，才知道原来对方已经在论坛发了几天委托，但因为委托内容涉及娱乐圈还涉及流量，一直遭到骇客们的白眼与嘲讽。
看对方语气可怜兮兮的，苏念蘅正好也想借此看看娱乐圈的水有多深，便把这委托接了。
于是大黑土便开始说起事情的经过。
新晋流量是选秀爱豆出身，叫苏墨。因为选秀活动频出，苏墨出道后也只在小范围内爆红过一阵，之后就泯于众人，属于有点热度但不多有点流量但不出圈的状态。不过苏墨本身也是个有格局的，决定转型演员后并没有在经纪人的怂恿下去走饭局傍富婆的捷径，反而专心磨炼演技，开始在不同的剧组试镜，偶尔也会出现一些让人惊艳的配角，直到今年的暑期档播出了他第一次主演的仙侠剧，苏墨终于成了炙手可热的流量，一时间邀请、代言无数。就在这节骨眼下，流量小生也收到了某位大导演的赏识，给他递来了一个优质大饼。
流量小生初次接触大荧幕资源，当然格外用心，皇天不负有心人，他在试镜中打败了有影帝加持的前辈、比他有资历的电影咖，这边电影才官宣定妆照，那边流量小生就遭到了大规抹黑。
期间，还有自称素人的人戴着面具上了某知名狗仔的直播间，在直播期间痛陈流量小生私德有亏，艹粉、致粉丝怀孕，还威胁粉丝堕胎……
明明连一张照片都没有，造谣全凭一张嘴，但因为流量小生炙手可热的流量和热度，这个直播的内容很快就冲上了热搜，流量小生没做过的事自然不能承认，团队马上进行公关，还放出了律师函，结果狗仔砖头又开了直播，在直播里念出了素人的信件，素人在信中声称遭到了流量小生的团队要挟，还被流量小生的粉丝人肉了，现在害怕得不敢放锤，只希望大家放过他云云。
因为太过似是而非，还有水军下场引导舆论，阿婆主为蹭热度人云亦云，更有争资源落选的营地、电影咖前辈的粉丝下场阴阳怪气，又是发流量小生车头照又是诅咒帖的，流量小生媒体爆行程被私生篡改、家人也遭到了网暴，有几个在谈资源也由准备官宣变成延长考擦期……
流量小生的粉丝自然不能忍，各种反黑、呼吁抵制私生行为，没想到一来二去的，又被水军带节奏，引来流量小生同期的流量粉丝下场开撕……粉丝维护流量小生被指责无脑护、滤镜厚，几个大粉也遭到两家粉丝人肉、甚至被对方粉丝到学校举报的，严重影响到了粉丝的生活和学习……
这流量小生一下子爆红，遭到几家同时下手，想要把他扼杀在摇篮里，惨是挺惨的，但欲戴皇冠先承其重，圈内乱象也不是一朝一夕，这样的中伤攻击原身被调侃是水后的时候也经历过，只不过当时原身抛弃了维护自己的粉丝，直接就选择了退圈。
大黑土表示，希望她可以找到造谣的源头与证据，最好是能找到当初造谣苏墨后又“消失”的素人。
然后，大黑土就发来一个网盘链接。
苏念蘅打开一看，里面有一个文档以及各种系统归类、命名好的图片。
文档里清晰列出了苏墨被黑的时间线，截图了林林总总问题账号的相关发言，还汇总了不少问题视频号的视频链接。
苏念蘅又问了几个细节，这才知道这些资料都是苏墨后援会小黑点（苏墨粉丝昵称）合力整理的。
苏念蘅本身对粉圈了解不多，原身在这方面也没有什么清晰印象——苏念蘅能读到的相关记忆，大部分都是苏念桦在原身面前吐槽粉丝不好管理，粉丝如何糟心，粉丝又对着团队指手画脚，粉丝又发声害原身丢了资源云云，粉丝又跑去和合作男主的粉丝撕逼了害得原身被对方的粉丝诅咒家人……总之，都没有什么好的回忆。
但眼前这些资料，巨细无遗，处处细节，处处透着用心。
这世上，最不能弃之如履的，便是人的一份真心。
苏念蘅发现，明明这些资料都这么仔细了，那些跟风放锤的阿婆主发出来的所谓证据，粉丝里也有相关专业的人进行了举证、真伪对比，不禁疑惑编造的谣言都已经不攻自破了，除了最初那个戴面具的素人还没找到之外，到了这个程度稍微有判断力的人都知道事情真相了，为什么流量小生至今还在绯闻的泥潭里出不来。
而且搜集ip其实也不难，在原身的粉丝群体里就有不少高手擅长扒皮水军ip。
大黑土面对这些疑惑，有些尴尬地解释，因为苏墨所在的公司实力一般，好不容易“捧红”了一个苏墨，只想赚快钱，苏墨也只能接到一些来钱快但没质量的网剧，演一部被骂一部，直到苏墨的作品在暑期档意外爆红，成了本年度热度最高的现象级爆款剧，苏墨才被颜粉get到了颜值和演技，一夜爆红成为当之无愧的新晋顶流。
之后又因为公司的骚操作，后援会管理员迭代，几个老粉出走，眼下的粉丝虽多却没有统筹的角色……
总的来说，就是后援会目前缺乏擅长管理、引导的大粉。
因为缺乏这样的人才，以至于当多个对家下场浑水摸鱼引导舆论后，苏墨后援会的粉丝便只能像盲头苍蝇一样反击，却成了不了气候，反而遭到有心人截图存证造谣，甚至还有水军批粉丝皮下场p其他一人黑白照，让苏墨又多了个“粉丝行为偶像埋单”的污点。
大黑土说话条理分明有主见，苏念蘅不禁怀疑对方可能并不是粉丝而是苏墨团队的人员，不过雇主的身份并不是这次任务的重点，所以她也未在这个点上深究。
所以，苏念蘅用了些盘问技巧，确认对方的诉求后，便在网上找到了一个程序进行改写，测试过后，便让大黑土想办法提供一下几个活跃的大粉账号，以便她进行反追踪的测试。
大黑土虽然不太理解她要测试什么，但还是很快就联络了苏墨的大粉，给她提供了六个账号。
苏念蘅用小程序绑定了这些账号后又让大黑土联系这些大粉登录常用的几个平台，发布苏墨相关的动态，不俱内容，安利贴或视频剪辑甚至是反黑都可以。
果然，这些的账号才发帖，账号很快就遭到了攻击，其中就有之前被记录在文档里的问题账号。
小程序很快就筛选出了有类似问题的ip，定位对方的地址。
对方用的果然是虚拟服务器的ip，还经过好几个国外服务器进行掩饰……要破解这些ip的真实定位在苏念蘅眼里虽然有些麻烦但不多，她飞快地敲动着键盘，在小程序后台改写了几个脚本，一下子就准确定位到对方的真实位置了。
然后，她又在小程序里写了几个公式，并通过程序追踪设计，利用某些关键字眼信息，很快就辑录出对方通讯中的相关信息。
果然，很快就从几个问题账号中筛查到了同一个联络ip，但是，看到锁定了的地址之后，苏念蘅愣了一下。
再三确认了一下，苏念蘅不禁要叹一句孽缘。
这ip定位的地址，居然是原身的圈中好友唐碧芯在市内的一套公寓，原身还曾上去做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