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解元
官差面无表情地将许三木抓进了大牢。
许厌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呆呆地拿着断亲书。
“姐姐,签了吧!”
许越文笔墨一挥,写下自己的名字。
正想写下她的。
“不用,我自己来!”许厌咬破了自己的手指,鲜红的血印摁在了断亲书上。
坚定且决绝!
事情告一段落,许厌向那位奶奶道了谢。
“嗐,没有什么大事,我老婆子路见不平自然拔刀相助。”
宋序临递了几把菜给她,正是之前她扔掉的那种。
他直接拿钱买了新的给她。
回到家后,宋只只一直抱着许厌不撒手。
小脸一点精气神都没有。
“喂点鸡汤,好好陪陪她吧!”
萧锦书叹了口气,只只这是被自己的亲外婆外公给骗的,伤心是肯定的。
接下来的日子,许厌对只只几乎是寸步不离。
“噼里啪啦——”
房子终于是建好了,宋序风买了一大捆爆竹回来。
“谢谢各位的帮忙跟照顾,进来喝杯新房酒吧!”
萧锦书穿得喜气洋洋,眉眼带笑地招呼客人。
“序风娘,这是什么果子,还怪好吃的。”
“就桃子,山上那棵树摘的,好吃就多吃点!”萧锦书将桃子的事情全盘托出,这样子也不会有人怀疑到她的头上。
尝着桃子的人一惊,还未下口的立马放下了。
“别害怕,这是甜的,今年的桃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变甜了。”
不信邪的人,纷纷拿起尝了起来。
愉悦地欢声响起,“真的是甜的!”
“我还是第一次吃到甜的桃子!”
“听说,大周朝的桃子都是苦,那咱们现在岂不是第一个吃上甜桃子的村?”
桃子变甜了这件事,最后一传十,十传百,一个村子都知道了。
连菜都没有上,一群孩子就跑到山上摘桃子去了。
弄得大人们哭笑不得。
山上那么多桃树呢,还能跑了不成!
不过也因为这件事,宋只只振作了精神,成为了孩子王。
“我知道哪里桃树最多,跟我来!稚奴快走!”
村里的孩子风风火火就往山上跑。
“主人,你就不怕他们摘到苦的吗?”
桃源里,松松心有余悸地说着,它之前就是不信邪摘了一个,愣是吓得它跑回了桃源。
“不怕,我给那一带都浇过泉水了。”
萧锦书暗自窃喜,幸亏她聪明。
此时,前屋人头孱动。
萧锦书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谢揽洲一身常服,身姿挺拔,一把折扇,显得更加风度翩翩,独具魅力。
看见他们行礼,萧锦书这才想起来见官要行礼这个事情。
正打算俯身,冷冽的嗓音从她脑袋上方传来。
“你可别,我怕折寿!”
他环顾一圈,似乎在寻找谁,“序临呢?我这次来是为了祝贺他的。”
祝贺?
还是村长率先反应过来,“是不是秋闱出了?”
萧锦书瞬间怔楞起来,事情太多她给忘了。
有些紧张的看向谢揽洲。
谁知道这位大爷,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最后拿起了一块桃子。
然后不经意间瞅了一眼萧锦书。
眸子里带着笑意。
在萧锦书看来,那个样子就是,来啊求我啊!
她深呼一口气,“敢问大人,我家序临中了没有?”
本来热热闹闹的新房,现在寂静一片。
下面的人都屏住了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声。
谢揽洲觉得萧锦书就是在皮笑肉不笑,莫名的有些不顺眼。
但顾忌自己的威严,冷冷地吐出几个字,“大杨村宋序临——解元。”
短短几个字,直接炸了锅!
“天哪,第一!”
其他人或许不了解解元是什么,但是村长家里也是出过读书人的。
自然比别人知道几分。
碍于县令在此,村民们也不敢多造次,一个个像鹌鹑,有些拘谨。
“报喜的人已经启程了,做好准备吧!”
谢揽洲打开扇子,欣欣然离开了。
他知道可能是因为自己所以不敢激动,干脆就离开吧。
走之前,当然少不了那筐桃子!
萧锦书特地拿出来的,就刚刚说话期间他就吃了几块了。
她倒也乐意卖他这个好。
谢揽洲一走,新房里的声音不绝于耳。
好似今天烧的鞭炮,一声比一声响。
恭喜的声音就像是天上的白云,的口感,听着就好吃!
听着里面的声音,他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不愧是我的好三儿啊!为娘很欣慰,大家放心吃,今天菜管够!”
萧锦书豪迈的声音传来。
谢揽洲嘴角的笑意直接停了,握着扇子的手都紧了几分。
这女人,怀南当初怎么就看上她了!
那豪迈的潇洒花钱劲,也不掂量掂量一下。
“风影,给那个女人十两银子!”
风影愣了一下,“少爷,您不是说由她自生自灭的吗?”
“多嘴!快去!”
谢揽洲一个冷刀飞过去。
此时,宋序临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根挎篮,装满了桃子,个个饱满光鲜,还带着几片叶子。
他放下篮子,恭敬地行了礼,“当初多谢大人相助。”
谢揽洲自然知道他说的是哪件事,“那件事本身就是许三木做得过分了,本官凭大周律法断的案!”
“不过,”他话锋一转,“真的想感谢本官的话,你这篮子果子就当做谢礼吧。”
“这怎么好意思呢?”
恰好风影这时候回来了。
他家少爷一个眼神,就懂啥意思了。
立马接过,“放心吧宋解元,不用跟县令大人客气!”
谢揽洲踹了一脚风影。
“对,本官收到消息,你是今年的解元,报信人在路上了。”
然后嫌弃地瞥了一眼里屋,“你娘亲正在为你庆祝呢!”
宋序临汗颜,县令大人这语气明显不对头,甚至还有点阴阳怪气的。
“娘亲这也是高兴。”
谢揽洲冷哼一声,“走了。”
风影提着两个篮子跟在他的身后。
“序临回来啦,只只跟稚奴呢?”
“在山上摘着呢!”
萧锦书隐隐约约的话飘荡在谢揽洲的耳畔。
他怔了一下,猛地回头。
“我刚刚听到那个女人喊稚奴了!”
他激动地抓住风影的手臂,“稚奴会不会压根没有死。”
这些日子,少爷怎么熬过来的,风影都看在眼里,几乎都快病态了。
走在街上随便一句话都能让他失去理智。
风影有些于心不忍,“主子,宋家有个小女孩叫宋只只。”
话音刚落,谢揽洲眼眸里的光犹如烟花转瞬即逝。
他望着宋家的方向失笑,“可能真的是我幻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