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难产
萧锦书眉头一皱，周大娘是出了名的产婆，可是她记得村长小儿媳妇的事情她是推了啊。
“村长家是要生了吧，听说肚子大得很。”许厌担忧道。
“可不是，都没有稳婆敢接，好不容易找了位开口就要十两银子。”宋序风想想就觉得可怕，当初他媳妇儿怀孕的时候就已经够担惊受怕了，生的时候更加。
那些血水一盆一盆地往外倒。
看得人触目惊心。
导致现在他都害怕，不敢让媳妇儿怀二胎了。
毕竟老宋家也不止他一个男娃，他有只只一个女儿就满足了，生男娃的事情还有兄弟们呢。
回到家的许厌依旧忧心忡忡地，走到萧锦书身边嗫嚅着说出自己的想法，“娘，我想去村长家看看。”
生孩子的是她未出嫁前的一个妹妹，也是她除了弟弟外唯一的温暖了。
自己生孩子的时候她都来给她送鸡蛋了。
现在，她很担心，那种感觉是撕心裂肺地，要去鬼门关走一趟。
萧锦书看向宋序风，沉思道，“老大在家照顾好只只，我跟你去。”
许厌差点感动得落泪，毕竟生孩子这事容易让人联想到她生孩子的时候。
总是容易遭人误解。
加上这些年她一直无所出。
“拿上今天的鸡蛋。”
萧锦书面色有些沉重，刚刚的情形连有名的产婆都请来了，这一胎怕是难。
想到自己的泉水，说不定对她有用。
“啊——”
赶到村长家的时候，屋子里正传出声嘶力竭地叫喊声。
门外，村长跟儿子们来回度步，时不时还看向里屋。
村长见到萧锦书来了，经过上次的谷砻方法后，对她的印象改观了不少。
“村长，里面情况如何？”
“已经四个时辰了，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单凭参汤吊着。产婆说，要我们做好最坏的打算。”
村长一把年纪了，现在眼泪直流 。
一旁的小儿子一脸颓丧。
许厌听到村长的话，心猛地一惊，沉到了谷底。
“没事的，年氏是个有福气的，一定能平安生产。”
萧锦书只能这样子安慰他，必须只能尽人事听天命，古代没有剖腹产的手术，只能听神明了。
里面痛苦地嘶吼，外面的人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一刻钟后。
里面的声音突然消失了。
“我的女儿啊——”
一道悲痛万分，带着无尽悲伤的痛苦传进了外面每个人的耳朵里。
众人齐齐望去里面。
比他们更快的是一道敏捷迅速的身影，冲进了里面。
那是村长的小儿子，白南风。
许厌两眼一翻，险些站不住倒在了萧锦书的怀里，过了一会儿便失声痛哭起来。
这时，大夫跟稳婆出来道，“请节哀！我们尽力了。”
村长忍着悲痛上前将原本答应的钱递过去。
俩人不忍心，拒绝了，原来的那位产婆将之前的十两银子还了回去。
虽然明知这是份难差事，但终究心不安哪！
萧锦书来到屋里时，里面的血腥味还未散去。
众人围在产妇旁边，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不自主地滑落。
产妇的母亲哭声如同撕裂的纱布，让人心碎。
村长的小儿子身体因抽泣而颤抖，传递着无法言喻的痛苦。
“嘴唇都干了，喂她喝点水吧。”
萧锦书将泉水递了过去，示意白南风给她喂下去。
年氏的母亲眼神涣散，状态游离在外了，只一昧麻木地叫着年氏的名字。
几乎是瞬间，泉水喝下去的几秒后，萧锦书探了探她的脉搏，强劲有力。
她大叫道，“快，她还有脉搏，别碰她！”
“大夫呢，快叫大夫回来。”
众人皆是一惊，一股莫大的失而复得的高兴将他们撞晕。
一时间有些慌乱。
年氏醒了过来声嘶力竭的喊叫着,湿漉漉的头发胡乱贴在她的额头上,眉毛拧作一团,眼睛几乎要从眼眶里凸出来,鼻翼一张一翕,急促的喘息着。
“啊——”
周大娘还没离开，负责起了产婆任务。
年氏的大嫂于氏见白南风还在屋子里，赶紧让他走，“小叔子，你赶紧离开产房，女子生产怎能留下。”
“不，我不离开，”白南风紧紧抓住年氏的手，嘴里哭着不愿意出去，他生怕下一秒再出现噩耗。
“南风，你这么就是不听呢，要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萧锦书打断了，“让他留下，毕竟是他的孩子总得让他知道知道生孩子的不易，产妇也需要他的支撑。”
白南风感激地看了一眼萧锦书。
于氏面露难色，看着萧锦书欲言又止，小叔子是要考科举的，听说最忌讳就是见血，这万一
萧锦书看了她一眼道，“别想这么多，有什么比母子平安还重要的。三条人命重要还是考科举重要？”
“要是觉得忌讳到时候去庙里拜拜。”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于氏也不好回嘴，毕竟萧锦书是长辈。
倒是白南风反应过来了，“萧大娘，您是说，小兰肚子里的是双胎？”
众人都惊讶地看着萧锦书。
这时，年氏一阵发力，婴儿的哭声响破天际，“哇哇——”
听着孩子的哭声，终于松了口气。
“再加把劲，还有一个呢！”
周大娘的话瞬间将她们放下的心再次悬了起来，又惊又喜。
真的是双胎。
很快，又一道哭声响起。
她们的心才终于松了下来。
而年氏的母亲直接晕了过去，大夫一探脉搏说道，“没事，就是体力不支晕过去了，这大喜大悲的，身子上了年纪自然受不住，回去好好躺着。”
村长在外面听着婴儿的啼哭声，一行老泪顺着眼角就流了下来。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他原本都要接受现实了，萧锦书的话将他的希冀又拉了回来。
大夫查看了年氏的情况，叫以后要仔细养着，虽然孩子是生下来了，但身子却是实在实受到损伤了，以后怕是难以受孕。
白南风喃喃自语，“不生了，不生了。”
萧锦书出去将又哭又笑的许厌拉回了家。
估计是感同身受。
其实，刚刚的情景连萧锦书都吓出一身冷汗，毕竟她是真的没有生过孩子，尤其古代十五六岁就开始生了，发育都没有完全。
刚刚月经初潮来临，加上古代的条件就怕气血不足身子不好就生孩子了，风险实在太大了。
回到家的许厌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怎么样，生下来了吗？”宋序风抱住只只焦急地问。
许厌捂着嘴，微咬着唇狠狠点头，“生下来了！双胎男孩。”
“太好了，原来是双胎，怪不得肚子这么大，生一个就够折腾的了，两个更难！”
宋序风心有余悸地说着。
“行了，吃完饭就赶紧睡吧。”萧锦书只觉得眼皮子沉重，忙活一天了，大喜大悲都经历了个遍，铁打的身体也熬不过啊。
第二天，萧锦书一起床就见到在厨房里忙活的许厌，似乎心情很好，嘴角都挂着笑。
“娘起啦，早饭很快就好了！”
“心情这么好！”
“今天一大早我去村长家了，孩子跟母亲都很好。”
萧锦书眉毛一挑，意料之中的事情，“等会煮点红糖鸡蛋水去。”
多喝点总没毛病。
吃过早饭，萧锦书来到菜地，看了看昨天叫老大种下的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