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泼妇骂街
凭着记忆，萧锦书三人来到了一条小巷。
这边比街市还要冷清，甚至还有点萧条。
不过，这倒是挺符合萧父的性子的，他恰好就喜欢热闹，这种清冷才是他想找寻的。
还没到萧家，一阵叫骂声就传进了三人 耳朵里。
骂得极其难听。
“你以为自己还是当初风光无限的萧秀才啊，要不是看你们俩可怜，我还舍不得将我儿子过继给你们呢。”
那妇人在门口唾沫横飞，声音大到整条街都听见了。
“以后死在屋子里都没人知道，还当自己矜贵的秀才爷呢，死了阎王爷都不会收。”
“没后的玩意儿，以后去地方也只能十八地狱被羞辱的份儿。”
“我呸，生了个没皮没脸的赔钱货，居然还敢看不上我家耀祖，”说到这里，她明显有底气了，叉着腰大着嗓子喊出来，“老萧家要不是有我耀祖在，早就断根了。”
“滚！”屋子里忍无可忍带着怒气吼道。
萧锦书听到萧秀才的时候，脸色就黑得如锅底了，这条街上只有一个秀才，那就是她爹。
没理由同名同姓的。
她拦住了旁边扫地的老人问道，“这骂人的是谁啊，说话这么难听？”
老人叹了口气，扶着扫把道，“真是作孽，那家是镇上有名的萧秀才，出了名的好人哪，可是偏偏”
他摇了摇头，语气有些沉重，“你也听见了，骂人的是萧秀才的大嫂，觊觎着人家的房产呢，想要吃绝户。”
“本来萧秀才有一个女儿，可是自从嫁出去了就没回过几回，听说父女关系还很僵硬。”
听到这里，萧锦书拳头紧握，鼻腔突然酸涩，没想到还有这种事情。
“这不是萧家那边想要过继儿子，就是看中了这一点。再加上现在萧秀才生病了，也从书院请辞回家休养，这来来往往的医药费倒出去不少，身子却是一天比一天消瘦。”
这时，老人突然低下了声音，“听说，扛不过今年了。”
“唉——”
又是一声沉重无奈惋惜的叹气。
许厌听得眼眶都红了，声音哽咽道，“娘，我们快过去吧。”
“好！”萧锦书觉得自己的双脚好像被冰冻了，脚步不听使唤。
她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害怕。
她怕她们会赶她。
“娘亲，奶奶不哭，只只会保护你们的。”
宋只只神情肃穆地扬起小脸，将自己的手握住了她们的手，刚刚的那些话她已经可以听懂许多。
外曾祖母跟外曾祖父这是被欺负了。
她也要出一份力，打跑那些坏人。
“乖！”
萧锦书的眼神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狠，大步向前。
“儿媳妇，捂着只只的眼睛。”
她一把扯住还在激烈骂人的妇人，狠狠地甩了一巴掌给她。
这一巴掌她用了十成十的力。
那人一下子被打懵了，反应过来后嘴里愤怒地嚷嚷，“你谁啊，居然敢打我，小心着你的腿，不然老娘直接打断它！”
萧锦书又是一巴掌扇过去，一字一顿说出了她的身份。
“你要打断谁的腿，大伯娘。”
“你！你是”话未说出口，又是一巴掌过去，她发髻散落，整个人跌倒在地上，活见鬼似地看着萧锦书。
“怎么？大伯娘不记得我了？”萧锦书朝她走近，语气阴森得可怕，“大伯娘可是最喜欢扇巴掌的，我还记得小时候我活干不好，大伯娘就喜欢打我的脸呢。”
“大伯娘说了，脸红了才好看。这还没红呢，就让锦书帮您一下。”
话音未落，又是一巴掌过去。
萧锦书对这位大伯娘可是记忆尤深，原着里，原身成婚的时候她还刁难了宋怀南，还想着将她的彩礼钱全部拿走。
萧氏夫妻回老家后，更是受到她的刁难磋磨。
原身的娘，家里条件本身就不差，愣是三年后就过世了。
萧父的读书就是岳父供出来的，老萧家一分钱没出尽想美事。
都在压榨着原身的父母，他们死了之后，这位大伯娘居然还想着拿捏原身，最不过最后被村里的人给打回去了。
“作孽的玩意，居然敢打长辈!果然是赔钱货，嫁出去了居然还敢打娘家人了，这个世道还有没有天理了。”萧大伯娘嘴里控诉着萧锦书的不孝顺，但是却在连连后退。
被扇了几巴掌后，她的脸已经肿了起来。
“作孽？我还没拉你下地狱呢，你那什么儿子，也配进我家的门，整日就知道偷鸡摸狗的不干人事。”
“你胡说八道，”萧伯娘气急败坏起来指着萧锦书，“我家耀祖那可是宰相的苗子，要不是看你可怜要断后了，我还舍不得呢！”
“那既然舍不得，就赶紧回家看好你的宰相苗子，你要是再来我爹娘这里闹事，我打断你的腿！”
萧锦书厉声喝道。
装势还要上去打她一顿。
萧锦书把她打得鼻青脸肿的，见状，立马逃跑了。
萧锦书可没打算放过她，正欲上前追回来。
“快，外孙媳妇，赶紧拦住锦书。”
门里突然冲出来一位妇人，正焦急地叫着许厌。
正是萧母。
刚刚她大嫂在外面骂人，她有心也无力，心中实在气愤但也没有办法。
可是突然之间停了下来，她也不敢贸然开门。
恍惚间，她好像听到了自己女儿的声音，貌似还打起来了。
她既高兴又担心。
赶紧开门，没想到一出门就见到锦书扛着扫把想要打人。
她这才出声试图阻止。
许厌一听的是外祖母的吩咐，立马冲上前抱住了萧锦书。
而萧伯娘一边跑一边还在骂骂咧咧的。
这可把萧锦书给气的。
“娘，你干嘛不让我打她！”萧锦书气呼呼地扒开许厌的手，一脸娇憨地看着萧母。
仿佛还是没有成亲的样子。
眼瞧着人来人往的，萧母让他们三人进来，，顺带将扫把还给人家。
那老人乐呵呵地冲萧母道，“生了个好女儿啊！”
萧母歉意地笑了笑。
回到家后，萧锦书一直悄悄地观察着院子的分布，心里有一种难以压抑的感觉，喉咙有些干哑。
当初鲜花盛开的院子，萧条无比。
萧母给她们端了三碗水出来，给了只只一块糖。
刚刚骂了这么久，她早就干了，萧锦书一口气喝完了那碗水。
虽然比不上泉水，但至少解渴。
萧锦书这才将视线放到萧母身上，跟上一次见面相比，她已经苍老了许多，眼底还有黑青，面容憔悴不少，想必是这段日子不太好过。
她打量地同时，萧母也在打量这个许久未见的女儿。
本以为她自己来的，谁知道居然还带了外孙媳妇跟外曾孙女。
这已经很让她吃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