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用痛苦换取生命
梅森夫妇刚因为小姑娘礼貌致歉而缓和下来的脸色，瞬间变得更黑了……没有人能忍受自己的孩子被外人训责，更何况还是像梅森夫妇这样老来得子，平日里能将儿子夸上天的父母。
“我对此深感抱歉……”一旁的弗农姨夫，见此情况，先是威胁的瞪了哈利一眼，才又换上了谄媚的讪笑，语气中带着哭腔说道：“我的外甥，一见到有人靠近他妹妹就紧张不安……所以我让他们待在楼上。”
梅森夫妇脸色依旧没有好转，甚至已经有了起身离开的打算……而卷发少年布鲁特斯却看向哈利身后的红发少女，轻声询问道：“茉莉，我能同你聊聊吗？”
“你和我妹妹有什么好聊的！”没等茉莉回答，哈利满是怒气的话语已经脱口而出了……
有什么好聊的！他有什么资格装作若无其事的再出现在茉莉面前！
如果不是他不辞而别，外面又怎么会传是茉莉施了巫术弄垮了他的身体！
明明是茉莉救了他……到头来小姑娘却被关在阁楼里三年！
“哈利·波特！”弗农姨夫朝着哈利怒吼出声……
但转向了已经阴沉着脸，已经站起来的梅森夫妇后，又堆起了笑脸，诋毁道：“我的外甥他脑子有毛病，一天到晚就是说胡话……”
“哈利！那是你阿布哥哥，小时候你们经常一起玩的，你忘了吗？”弗农姨夫焦急的上前两步，既挡住了梅森夫妇想要离开的路线，又在当着对方的面，狠狠拽了哈利的耳朵，命令道：“给你阿布哥哥道歉！亏着人家那么照顾你，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啊！”
“哎呦！”原本中气十足怒斥哈利的弗农姨夫，呲牙咧嘴的松开了哈利的耳朵，紧接着就捂着胸口，猛地后退了两步……直到挨住了沙发扶手，才堪堪站稳。
哈利感受着耳朵上的疼痛迅速减轻，不出一个呼吸，就已经恢复如常……
没有回头，也没有出声同茉莉说些什么……哈利只是将死死盯着弗农姨夫的茉莉往身后带了带，轻轻捏了捏握着的那只软若无骨的小手——以示安慰。
照顾吗？
是挺照顾的！
留下一堆要为了他们老大伸张正义的霸凌者……
白眼狼吗？
总比那些人口中一直叫嚷着的怪物强！
因为弗农姨夫“自己”后退，让开了路……本就没有打算留下来的梅森夫妇抬脚便往外走去。
被蛋糕弄脏了衣裙，梅森夫妇其实并没有多生气……那毕竟只是一条裙子而已，况且人家小姑娘确实不是故意的……
但对自己的儿子出言不逊——明摆着就是在打他们梅森家的脸！
或许没权没势的有钱人，更在乎所谓的颜面……尤其是在没权没势还没他有钱的人面前——更甚。
“德思礼先生，我们就先回去了……合作的事，咱们有机会再议。”梅森先生同弗农姨夫交代的同时，梅森夫人也轻声同自己的儿子说道：“阿布，我们走吧。”
感受着自己胳膊上的拉力，布鲁特斯并没有回复，而是直接出声向着站在哈利身后，没再看自己一眼的红发少女询问道：“茉莉！我的病是不是你用魔法治好的？”
虽然用着疑问句，但卷发少年心里其实早就有了答案……
就像刚刚哈利的耳朵，在被揪之后，并没有任何红肿的迹象……而罪魁祸首在茉莉的目光注视下，却感受到了巨大的痛苦。
就想几年前，行将就木的自己，在跑偏附近医院无果，准备离开这里，去东边那在备选医院中最近，却也很远的一家顶尖医院，进行最后的测验与治疗。
小姑娘却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病床边，轻声询问自己：“愿不愿意用痛苦换取生命？”
当时自己怎么回答来着的……对了！自己说的是：“傻子才不换！”
之后就是无尽的痛苦……
再醒来，自己早已在另一个城市的医院中了。
而神奇的是——自己在这家医院进行的所有检查，均显示正常……自己的身体，也日渐康复。
似乎老来得子为自己所埋下的癌变隐患，从来没有被引爆过一样……
后来就是顺理成章的在那个城市上学，交朋友……不过倒也没有再重新当上孩子王，而是在学校里做了学生会主席。
都是带领着一群人，一起完成一些事情……不过前者——是为了伸张自己心中的正义，而后者——则是为了争取自己应得的利益。
病床前小姑娘的身影，被自己当成了一场梦……一场在生死弥留之际的美梦，一场拥抱苦难后，便能迎接美好未来的预想。
直到近期，要不是因为化学竞赛的相关事项，需要同这边的学校联系，而找上了自己的堂妹……自己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原来那不是一场梦。
原来自己过上了的正常生活，真的是来源于茉莉……但小姑娘却因此失去了她原本正常的生活。
茉莉导致自己生命体征出现大幅度异变的事情，不知道怎么就传到了小区中……曾经跟在自己身边，承诺过要保护弱小的伙伴们，纷纷将矛头指向了最柔弱，最需要帮助的少女。
最后事态愈演愈烈，德思礼一家不但没有帮着茉莉，反而还囚禁了少女，连解释的机会都被剥夺了……罪名就此被坐实。
“布鲁特斯·梅森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茉莉不带任何语调的陈述句，以及那低垂着的眼眸，都让人分辨不出小姑娘的情绪……
不过这就足够了，足够布鲁特斯确定自己心中的答案。
或许在某些时刻……逃避回答，其实就是最好的答案。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下，看似没有等到确切答复，却没有过多纠结的布鲁特斯，很快提出了下一个问题：“那你后悔救了我吗？”
后悔么？承受那些无妄之灾……
这次茉莉没有再出声，但也没有再选择回避……只是微微抬眸望向卷发少年那双蓝绿色的眼眸。
后悔么？
不后悔的……
能救下温暖了自己和哥哥的人，为什么要后悔？
茉莉勾唇笑了笑，一如既往——像是能融化寒冰的小太阳般明媚……而布鲁特斯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