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1章 觊觎父亲的妾室2
霜霜为季嫣绾发时,季嫣也闭目养神,接收了这个世界的剧情。
这是一篇古言文。
男主是上京最不受宠的二皇子,从小体弱多病,是个残废,但却是个伪装的残废。
看似是废柴皇子,却只是韬光养晦,暗中培养了一支精兵,心计和城府都很深。
女主是代嫡姐替嫁的庶女,性子清冷,人淡如菊,柔弱却并不软弱,对待二皇子也并没有因为他双腿残疾而嫌弃嘲笑他,反而对夫君悉心照顾,人前人后都一样,从不虚与委蛇。
很特别。
其他女子听闻他残疾,无法行房,都对他避之不及,唯有她,被嫡姐强迫嫁过来,也并没有对他生怨,善良且没有野心,是个格外特别的女子。
朝夕相处后,又日久生情,后来女主才得知二皇子不但双腿无恙,身体甚至格外硬朗,二皇子对她开诚布公,二人也正式定情,夫妻二人此后相互扶持,同甘共苦。
最后最不被看好的二皇子荣登大典,继承了皇位。
太子被废,太子拥趸的下场皆不好过。
而季嫣要救赎的反派谢渊,就是太子的拥趸之一。
太子被废前,谢渊为其出谋划策,献以妙计,屡次陷二皇子于险境。
于男女主而言,谢渊就和太子一样可恶可恨,若不是有谢渊做太子军师,二皇子也能少受些苦难,也未必一定会去争那个位置。
谢渊是位罕见的人才,但他为太子做事,忠心耿耿,二皇子哪怕惜才,也很难不对他恨之入骨。
因此太子被废后,谢渊也一并去了势,被发配到了边疆苦寒之地。
那年谢渊才刚二十及冠。
如今季嫣刚穿过来,谢渊才年满十七,尚且没有为太子做事。
谢渊是当朝首辅的嫡长子,虽是嫡子,但因首辅爹宠妾灭妻,谢渊在谢府的日子不算好过,有时甚至连府里的下人都不如。
谢渊十一岁时,父亲就开始宠妾灭妻,母亲郁郁寡欢,两年后自请去了寺庙礼佛。
而首辅爹越发无节制,每年都会纳几房貌美妾室入府,宠爱有加。
小妾忌惮谢渊嫡长子身份,因此总背着首辅处处苛待于他。
时间长了,府中下人都默认了大公子好欺负,对他越发不上心,狐假虎威,仗势欺人,从不把谢渊当主子来看。
而季嫣现在的身份,是首辅大人的不知道第几房小妾,但却是现在以及未来很多年,都宠爱有加的一位妾室。
年轻貌美,乡野出身,为人行事都粗鄙不堪,几乎集所有后宅女子的缺点于一身,听起来很不堪,却偏偏生了一副天仙一样的美貌皮囊。
只是一张漂亮的脸,就足以让男人为之倾倒,昏了头。
如今原主正当宠,原主也和首辅的其他妾室一样,忌惮谢渊是嫡长子,故而处处针对,找到机会就总要让他吃点苦头。
原主比谢渊要小一岁,但论辈分,却能做他的母亲。
除此之外,季嫣还知道了原主的一个秘密,她嫁入谢府后,至今并未与首辅圆房,每回首辅来她房中,她都会点上一枚特制熏香。
这种熏香会让人产生幻觉,稍加引导,让首辅做一个春梦,以为一晚上都在与爱人春风一度,并不算难。
思及此,镜中美人叹了口气,也不知是好是坏。
霜霜为她梳完发髻,又小心翼翼观察了夫人的神色,见她神色没有半点不愉,心底才宽慰不少。
可转念又想起什么,霜霜欲言又止,但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季嫣还在梳理剧情,她支开了霜霜,坐在书案前随手拿了一本附带插图话本,佯装在看。
霜霜在门外反复踱步,半个时辰过去了,小丫头依旧还是这副焦虑的模样,季嫣不解,便把她召进来问话,于是才看到霜霜面上欲言又止的神情。
故而问她道:“你是有话想和我说吗?”
霜霜抬起头,夫人神色温和,眉眼漂亮极了,好似完全没有了往日里带刺又锋芒的棱角,她心下思量一番,便决定赌一把,垂眸道:“夫人,大公子已经在院子里跪了有三个时辰,只怕这会儿膝盖已经快不行了。”
季嫣愣住,顿时放下了手里的话本。
“谢渊在院子里跪了三个时辰?为何?”
霜霜闻言一呆,但见始作俑者的夫人神色又不像是在装傻充愣,便解释道:“午膳时,大公子多看了夫人两眼,委实有些失了礼数,是为僭越,故而夫人罚他跪在院中自省。”
少女闻言一噎,霜霜的话说得很委婉,但真相只怕不是谢渊多看了她两眼的缘故,而是原身故意找茬挑刺,一口咬定谢渊偷看她,给他强行扣上了言行失礼的帽子。
左右也不过是找个由头让谢渊不好过罢了。
季嫣提起了水红色裙摆,从书案前起来。
霜霜眼疾手快,过来挽住她的手臂,声音细若蚊蝇问她:“夫人是要去看大公子吗?”
“嗯。”
短短时间内,无论是从霜霜对待她的态度来看,还是从原身的吃穿用度来看,都能看出来原主平日里日子过得分外滋润,在府里的受宠程度可想而知。
首辅也绝不可能不知道她平时总苛待谢渊,但首辅对此却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可谓色令智昏。
但季嫣又忍不住想,等哪天首辅得知他宠上了天的宝贝至今还没有与他真正同房,大抵也会气到吐血。
…
季嫣被霜霜挽着出门,被这样伺候,说实话并不习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一路上,府里的下人见到她,都会恭敬地唤上一声“夫人”,眼睛里也都是遮掩不住的惧意。
季嫣不免咋舌,原主平时到底有多坏,才能达到人人都怕的程度?
携霜霜穿过府中连廊后,视野便一下子开阔起来。
季嫣也终于看到了这个世界里的反派谢渊。
正是舞象之年,少年一身白衣惊鸿,骨骼已发育完全,身量高大,却显得瘦削如薄纸,据霜霜描述,他已经在此处跪了至少有三个时辰,换算成现代时间,便是六个小时。
这六个小时的折磨,寻常人都难以忍受,可少年只是面色更苍白了些,脊背仍旧如琴弦绷直,季嫣在远处看,不免觉得,谢渊就好似一个绷直了的、却随时都可能会断裂的风筝线。
这样的画面,霜霜不忍心看,更不敢去问夫人的想法。
可夫人今日却罕见的安静下来,并未出言奚落嘲讽。
再回神,少女已提起裙摆,径直朝院中像纸片一样脆薄可怜的少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