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希望你能接受得了
“玄灵王，我们明人不说暗话吧！”林汐泽擦了擦嘴角，“谁会拥有噬灵灵力？非玄灵王莫属吧？”
甯臣没有否认，脸色更加阴沉。
“小王子并没有陨落，我已经找到他了。”林汐泽道，“所以，深深也是如此？对吧？”
甯臣愈发阴沉的脸色已经说明一切，宽大的袖子下，钵大的拳头紧紧握住，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深深在哪里？”林汐泽起身，长长的裙摆拖在地上，更显得削弱的身形赢弱不堪，她的眼睛格外澄澈清明，语气逐渐咄咄逼人，“为什么？深深已经将王位禅让于你，你为什么还要这样？你恨他的话，大可以袖手旁观，让我们自生自灭，为何没有这样？你偏偏让我们夫妻分离，母子分离，这又是为什么？”
林汐泽不明白，她想了很久都不明白。
“难道，你的心里，只有含无深吗？”甯臣突然的一句话，反而让她愣住了。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从始至终，自己心里的确只有深深，这是谁都知道的。
“小七身体里的噬灵灵力是你打入的？”她的目光慢慢冷静。
“是！”
“为什么？”
“你可曾记得，你究竟是谁？”甯臣的脸突然靠近，高大的身形像一座大山一样压下来，带着强大的令人窒息感。
“我是从深深体内被抽离的伏矢魄。”林汐泽直视他的眼睛，“我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甯臣的眼睛比深深更幽深，似乎藏着更多的秘密，眼中闪过一丝不曾有过的情绪，转瞬即逝，他将视线移向别处，沉默转身，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不，你不是。”
“那我是谁？”林汐泽反问。
甯臣没有回答，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毅然转身离开。
“甯臣！”林汐泽大喊一声，“我要见深深。”
“好！”甯臣头也不回地留下一句话，“希望你能接受得了。”
“妈咪，他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甯臣的气息全无，小七他们才陆续出现。
“他说的每个字我都懂，但连起来就不明白了。”林汐泽将刚刚发生的事如实告知，“我不是从深深体内抽离的伏矢魄，那我是谁？我究竟是谁？”
众人面面相觑，百思不得其解。
“妈咪，你身体似乎好了不少。”小七惊喜地发现。
“是啊！”林汐泽也觉得身体有了力气，想必出于甯臣之手，“他承认深深在这里，我终于要见到深深了。”
“汐汐，我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羽菲心神不安道。
“不管是什么样的结果，我都会接受。”林汐泽深吸一口气，“任何事都不会击溃我。”
“汐汐，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羽菲隐隐感觉，“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甯臣跟你之前似乎有什么。”
“甯臣和我之前有什么？”林汐泽喃喃地重复了一句。
回到房间，林汐泽久久地回忆甯臣吐露不多的话语。
难道你的心里只有含无深吗？你可记得，你究竟是谁？
甯臣两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心里藏着什么秘密？羽菲姐姐说甯臣和我之前是不是有什么？我和甯臣之间能有什么？又会有什么？
林汐泽闭上双眸，从第一次在地牢里见到甯臣回忆起，自己和他的交集并不多，怎么他总是一副心思沉重、欲言又止的样子？
林汐泽的目光落在床头的木匣子里，取出《玄灵说》。
这是侍墨写的深深自传，讲述了深深如何从一个附属国的小王子成长为独霸一方的玄灵王的故事。里面虽然也记录了甯臣，但文字也不多。
林汐泽越想，脑子越乱，一团乱麻，怎么都理不清，最后索性不去想了。
甯臣答应带林汐泽去见含无深，果然实现承诺，第二天一早，蝾驹马车出现在水木小筑门口。蝾驹马车径直进入王城，经过五毒食堂，来到宫殿深处。这里林汐泽没来过，但她在脑中的地图中，这里应该是当初允峥的寝殿。
“玄灵王。”霁霄霆亲自在殿前迎接，看到蝾驹马车里的林汐泽，一点也不意外，“你真把她带来了。”
林汐泽步伐不稳，一个趔趄，甯臣伸出的大手在一瞬间缩了回去。
霁霄霆嘴角一勾，圆圆的脸上肥肉横扯，“这么快就不玩了？我的计划还没完成。”
“那是你无能。”甯臣冷漠道。
“既然玄灵王都请夫人到这了，那就一起进去吧！”霁霄霆轻蔑一笑，“含夫人还是做好心理准备得好。”
“深深在哪？”林汐泽紧张起来，“你们把深深怎么了？”
真相就在这里，自己就要看到深深了！
“含夫人稍安勿躁，”霁霄霆转身道，“很快，你什么都会知道了。”
此时，偌大的宫殿没有一个侍卫，只有他们三个人。
霁霄霆率先走进花园。
这里本该是茂盛的灌木和绽放的花卉都定格在最灿烂的时刻，就连水光粼粼的鱼池中，鱼儿还张着嘴吐着泡泡，却没有一点生机，整个花园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霁霄霆在假山旁伸手不知道在哪按了一下，整座假山向旁边移开，露出一个向下的入口，隐约透出红光。
“里面的温度，不知道你含夫人你受不受得了。”霁霄霆似笑非笑地说着向下而入。
一进入向下的空间，就好像进入大火炉，又热又闷，呼吸中也带着炙热。道路一直蜿蜒向下，周围的温度越来越热，很快她就大汗淋漓，里衣因出汗而粘在身上难受极了。红光越来越亮，下面的空间也越来越大，裸露在外的皮肤被极度高温烤得发烫。
“小心脚下。”霁霄霆提醒。
这里是个巨大的空间，一眼望不到尽头，放眼之处都是火红火红的。被人设下超强的结界，将空间隔离成上下两层。脚下的结界中，更是红得刺眼，仿佛一团燃烧的火焰，不时冲击着结界。一条硕大的黑影仿佛感受到陌生的气息，游走到他们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