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确定是他吗
林汐泽是在自己房间醒来的,千手第一时间送上醒酒茶,“我什么时候回来的?”
“凌晨时分。”千手回答,“小姐,你还是别喝那么多酒了,对身体不好。”
“好,我会听话的。”林汐泽微笑着看着这个女孩。
千手的关心和羽菲一样,发自肺腑。
昨天借酒消愁,寄情于醉,是真,但还有另一个目的。
“咳咳…”林汐泽又咳出一口血水。
“小姐,你又吐血了。”千手尖叫一声。
守在门外的承墨随即进来,“小姐,你的身体还没好转吗?”要知道以伏矢魄的能力,炼化狂暴的灵力是没问题,但另一股是灵毒,难道没有被压制住,而开始侵蚀她的身体了吗?
她是伏矢魄,除了含无深,没人能伤她,甚至碰她分毫,更别说是输入灵力或是探脉。
“我没事,千手大惊小怪了。”林汐泽微微一笑,“承墨,昨晚后来,他来了?”
“来了。”
“确定是他吗?”
“确定。”承墨道,“就像是王和王妃的翻版。”
“没错了,是我的小七了。”林汐泽慢慢深吸一口气,心满意足地阖上眼眸,小弃就是小七,我的小七,小七也安然地回来了,“我就知道落投孜不会做亏本的买卖。只是,他为何要这么做呢。”
“小姐,王城里的情况,我已经摸清楚了。”承墨摊开王城图,每条路,有多少侍卫,什么时候换班,哪些地方有结界、强度,巨细无遗。只是王城中心处,有一个空白范围。
“这里很奇怪,没人值守,也没有结界。”承墨道。
“越是这样,越危险。”林汐泽又问,“玄灵印记呢?”
“有人动过,他们应该知道还有另一批同道中人,但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应该不希望我们加入其中。”
“逞英雄是需要实力的。”林汐泽轻叹一声。
“笃笃笃”有人敲门了。
千手开门,见是远之怯生生地在外面。
冷不丁地门开了,他明显还没做好心理准备,“恩人。”
“远之。”林汐泽示意他进来。
“恩人,恩人最近身体可好?”远之鼓足勇气问。自从知道真相,远之突然间长大了,没有以前的浮躁,整个人沉静稳重许多。对于林汐泽,他内心充斥着满腔的歉意。自己阴谋加害,她毫不在意,以德报怨,自己实在是惭愧。
得知她突然病重,说不担心是假的,但他知道,比起关心,她更希望看到自己的成长。
“我很好,谢谢关心。”林汐泽欣慰地微笑,“只不过喝多了,有些宿醉后的头疼。”
“我买了提神的蜜饯,送给恩人。”远之从怀里摸出一包皱巴巴的纸袋。
千手接过来,送到林汐泽手边。
“酸么?”她捻起一颗。
“不酸,甜的。”远之连连摆手。
“酸的,甜的,我都喜欢。”林汐泽把蜜饯放进嘴里,又问,“最近修炼怎么样?”
“羽菲小姐每日指导,远之没有懈怠。”
“是吗?”林汐泽看了承墨一眼,“试试他,看是羽菲姐姐教得好,还是你教得好。”
几个回合下来,远之重重地撞到假山上。
“承墨,远之还是个孩子,你下手轻点!”千手蹙着眉头把远之拉起来。
“千手姐姐,对战双方都是对手,没有年龄之分。”远之刚毅道,“不必让。”
“不错。”承墨道。
远之开心极了。这两个字,对惜字如金的承墨来说,已经是对自己最大的称赞了。
“恩人,师傅,我现在已经不干打扫垃圾的事了,二老板让我替他跑腿。”远之道,“我觉得离自己的目标越来越近了。”
“你的目标?”林汐泽饶有兴趣地问,“你已经想好了,能不能说给我们听听?”
“恩人,师傅,羽菲小姐和千手姐姐都对我真的好,我当然能告诉你们了,但我说出来,你们不要笑话我好高骛远。”远之顿了顿,目光坚定道,“我想在泾晖城内站稳脚跟,让所有人都知道我远之的名字。”
“你这不是好高骛远,”林汐泽歪着脑袋,从他眼中还看到更深一层,“好好筹谋,你会达成所愿。”
他是神屠王室唯一的血脉,以复国为己任,现在的蛰伏,是为了更好的反击。远之的个性相比允峥,更适合一国之君的重任。
“恩人,你相信我?”远之在她这里得到肯定的答案,眼神更加坚毅。
是夜
无风
无云
无月
两道黑色劲装蒙面身影出现在泾晖城王城的结界和结界之间的空隙,身高相仿,一个微胖,一个消瘦。
王城这个地方即使白天都鲜有人迹,更别说漆黑的夜晚,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中,静逸得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仿佛暗夜中有无数只无形的眼睛紧紧盯着他们,等待他们一步步的深入其中。
“前面就是我们一直无法探寻的未知地方了,小七,我们一定打起十二分精神,一旦发现不对劲,立即分开撤离,”说话的不是别人,而是在神屠潜伏多年的落投孜,今夜的行动极其关键,所以他必须亲自行动,“不要有任何迟疑。保存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是,落叔叔,我知道了。”小七自从身体恢复后,不仅境界得到大幅度提升,容貌、仪态更是脱胎换骨。
此时仅裸露在外的一双眸子,显得异常沉着冷静。
相视一眼,落投孜有一瞬的恍惚,仿佛看到了含无深,杂念随即被驱散,两人按计划进行。
当他们刚踏上空白区域,机廓的声音从脚下响起,随即向四面八方延伸扩散,此起彼伏,环环相扣。
汗毛瞬间竖起,危险——极度危险。
二人立即向两边分开。
可他们每迈出一步,脚下的声音更清脆一分,数条黑色铁链从意想不到的地方无声而出,长了眼睛一般向他们向射来,尽管他们身形变幻,但破空的铁链“嗖嗖”地由线至面地迫使他们无法思考,仅凭本能地在幽暗中飞檐走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