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哪壶不开提哪壶
含无深亲自送到学校，还纡尊降贵地步行送到宿舍楼下，如果不是有漫天风雪掩饰，这一路早就引起围观了。
他最后在林汐泽额上留下一吻，直到她们寝室的灯光亮起才转身离开。
柯作一路无声无息地跟着，生无可恋，脑子里全是“他一定中了妖术，要怎么驱妖才行”。
胡思乱想间，含无深走向凉亭，那里立着一个人影，“在这里等我。”
“含老师。”石墨礼貌道。
“我不在的时候要保护好小鹿。”
“是！”石墨应声道。
石墨明明不认识含无深，但平安夜和他相遇的一刻起，就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以及刻在骨子里的服从性。
开学时，路过迎新生接待区，看到申屠樱，一见钟情。
但那个时候的申屠樱大大咧咧，马马虎虎，自己争取到给艺术系新生代课的机会，谁知道她一开学就各种逃课。
直到一学期过去一半，终于等到她来上课，还大大咧咧地替学姐打样表白。
石墨把握住机会，果断地让她成为自己的女朋友。
专业课的内容枯燥无味，除了讲课的老师，教室里的学生都昏昏欲睡。
申屠樱的电话震动，一个激灵站起来。
“申屠樱？我还是第一次见你主动要求回答问题。”申屠樱的举动让老师有些受宠若惊。
“不，不不。老师，我，”申屠樱的眼睛滴溜溜一转，“我抽筋了。对不起！”
申屠樱毕恭毕敬地向老师鞠了一躬，坐下后捅了捅林汐泽，压低声音，依旧掩饰不住地雀跃，“汐汐，我时来运转了。刚刚收到公司的消息，有个练习生发少爷脾气，惹怒了公司高层被取消选秀资格，为了凑数，公司打算让椰子去。”
“好歹是个机会，不能错过。”林汐泽替好友开心。
好容易等到下课，申屠樱箭一般飞出教室，踏上雪地时，脚下一滑，摔得结结实实。
“小心点。”石墨的声音在头上响起，大手出现在眼前将她拉起来。
“谢了。”申屠樱道。
“石墨学长啊！”
“对面那个当众向他表白，真是不矜持。”
“我看她长得也不怎么样嘛！根本配不上学长。”
“别看她才大一，逃的课比我们两年的课都多，真不明白，学长怎么会看上这个学渣的。”
不等申屠樱暴怒，石墨便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她圈进大衣里，“这么冷的天，穿这么少！”
“樱子，你跑那么急，大衣都没拿。”林汐泽快步赶来，看见这么一幕，“现在看你也不冷了。”
“嘿嘿，”申屠樱不好意思地挣脱，接过大衣，一拍脑袋跑开了，“汐汐，我要赶回公司去，先走了。”
石墨目送申屠樱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嘴角含笑地摇摇头，面对林汐泽，“林同学，我送你回寝室吧！”
林汐泽石化了。
石墨学长不是接受了樱子表白吗？
现在主动要求送我回去是什么意思？
石墨学长还不是想脚踏两条船吧？
“外面冷。”石墨示意地侧了侧身，“含老师要我确保学妹你在校内的安全。”
含老师？
林汐泽扯了扯嘴角，他又不是你主子，你还把他的话当圣旨啊！
“学长，不用了，这里是校内，很安全。”林汐泽连连摆手，撒腿就要跑。
石墨却没有让开。
“学长，我自认为成绩还不错，你有时间帮樱子补习吧！”林汐泽突然觉得跟学霸之间还是由差距的，至少现在有些无法沟通，“学长，很多同学看着呢！你刚刚承认樱子是你女朋友，转头又要送我，这样不好吧！同学们不会认为她们心目中的系草学长朝三暮四，只会认为我抢好朋友的男朋友。所以为了你的声誉……”
她的一番抢白让石墨半天没有反应过来，趁着他纳闷的空档，林汐泽钻进人群中不见了。
申屠樱第一时间在领导那里拿到通行证，马不停蹄地赶到训练室，已经中午时分，大部分练习生们结伴去吃午餐了，椰子一个人还在重复重复地练习。
十二月末，一年中最冷的日子，他跳得满头大汗，短袖汗湿贴在后背，整面的镜子上满是雾气。
直到申屠樱叫他，椰子才停下来，顶着湿漉漉的头发来到她面前，“樱子姐！”
“先擦擦汗，别着凉了。”申屠樱把毛巾递过去，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第一时间告诉他这个好消息，“所以，椰子，一定要争气！我看好你！”
“樱子姐，谢谢你。”椰子又惊又喜，感动得不知道如何表达对她的感激，“谢谢！”
“那里会有很多同龄人，大家志同道合，可以是朋友也可以是对手。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更不可无。为了出道，为了名利，拉帮结派、损人利己的事也很多。”申屠樱看着他，帮他打气，“跨年后就要进厂了，到时候我不能时刻在你身边，照顾好自己，你行的！看好你！只要挤进出道位，公司就会看到你的潜力，加油！”
椰子看着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个月的实习经纪人为自己如此尽心尽力，除了感动还是感动，嘴笨的他不太会说话，一个劲儿点头，这是她为自己争取来的机会，一定不能辜负。
“你进厂了，我也能安心复习考试了。”申屠樱欣慰道，“但有事必须第一时间告诉我，不管什么头疼脑热还是压力太大，我电话二十四小时随时接听。”申屠樱笑道。
“樱子姐，你也要好好考试。”椰子笨笨地说。
“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学校图书室，申屠樱把书堆得高高的，自己则埋头在书后面刷着手机，嘴里还叨叨地默念着什么。
“笃笃”
图书馆管理员巡视经过时，在桌上轻轻敲了两下。
“你玩手机的话，不用在图书馆躲着玩，躺宿舍床上多舒服。”林汐泽说。
“我这不是怕你复习太孤单了嘛！椰子就要进厂了，我也没什么事。”申屠樱说着把手机收起来，假模假样地翻起书来，“这么冷的天能让我离开温暖的被子的，也只有你了，看我多讲义气。”
“看出来了。”林汐泽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