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王兄这是在自我反省?
这次试探,她有了五成出去的把握。
瞅准几个略微凸起的砖块,深吸一口气,心之所想,林汐泽能感受到有什么在体内慢慢汇聚,提着一口气猛地往上一跳,手指扣住井壁凸起,手臂用力。
紧接着周围一亮,她落在实地上。
哇塞,想不到自己也有身轻如燕的一天,只是挺着大肚子,实在不方便。
她定睛一看,脚下是灰黄的枯草,四周大片枯死的树干树枝和堆积如山的森森白骨,有动物的,也有人的,有些瘆人。
放眼望去,明明是盛夏,太阳照在身上一点温度都没有,不仅如此,飞鸟、昆虫、爬虫的迹象都没有。
这里是什么地方?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现在终于出来了!
太不可思议了,真是白白浪费了自己转世伏矢魄的先天修炼优势。
尽管周围环境恶劣,林汐泽还是深深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气。
她拍了拍身上的枯叶枯草,开心地摸了摸肚子,“宝宝,我们终于出来了!太好了,妈咪这就带你去找樱子阿姨,一路上记得保护妈咪啊!”
于是,林汐泽取出黑色印记,手指放上去,开启,黑色方块中的白色丝雾缓缓流动,最后显现出不认识的猩红字迹……
汐鹿城王宫御书房
茗霜挺着大肚子匆匆进来,“王兄,我听说王嫂醒了,第一时间去看她,可她已经不在白泽殿了。”
“小鹿执意如此,本王也不能一直困着她。”这个消息,含无深一点也不例外,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他的伏矢魄。
她生他的气是应该的,毕竟自己打着为她好的名义隐瞒事实这么久。
“王兄如此淡定,一定有完全的计划,不会让王嫂受一点伤害的,”茗霜相信,“可是,王兄,毕竟王嫂大着肚子,你真放心?”
“虽然她在本王身边,本王才会安心。但经过这两次争吵,反而让本王看清另一件事。”
“王兄看清什么事?”
“本王对小鹿的爱是否成了禁锢她的囚笼?”
“王兄何出此言?”茗霜一愣,王兄这是在自我反省?
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玄灵王居然会自我反省?
“小鹿让本王意识到,本王在不知不觉中也开始前瞻后顾,思虑太多,俨然不是本王的初衷,如此一来和允峥又有何异?”
神屠王允峥?王兄居然主动说起他?茗霜诧异,“王兄又怎么能和神屠的庸才相比?”
“以爱之名,隐瞒小鹿,将其禁锢,”含无深缓缓道,“如果不是她这次醒来俨然变了一个人,冷静得让人可怕,本王应该不会这么快醒悟。”含无深虽固执,但伏矢魄离体,倒让他变得客观,思虑更长远,“时隔这么久,本王终于明白‘放手,也是一种爱’的真正意义。”
“放手也是一种爱?”茗霜有些不解,“王兄,你在哪里听到的?”
含无深眼眸幽深,没有回答。
“王兄,王妹怎么都想不到王嫂居然和东霓儿达成合作,”茗霜见他半晌不说话,便换了个话题,“虽然祭祀大典的意外,东霓儿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但神屠暗探想无声无息地潜入祭祀大典也并非易事,更何况是王兄协助修士们渡劫途中,除非有人里应外合,不然根本不可能靠近。
东侯爷身为玄灵重臣,又怎么会不知道内情?还装作无事,和甯臣并肩提倡攻打神屠,就不怕神屠再次和殇璃联手?”
“无妨。”无深细长的瑞凤眼中射出寒光,冷冷道,“既然东侯爷和教主主战,本王就随了他们的心愿,毕竟懂东侯爷年纪大了,像这样取得战功的机会也不多了。”
“王兄准备全面开战了吗?”茗霜心中一凛,莫名有些激动,但现在作为一个母亲,又有了些顾虑,“是因为王嫂提前醒来吗?王兄之前说的时机,是否已经成熟?”
“既然去找申屠樱是小鹿想做的,本王身为她的夫君就不应该再阻拦,即使前方一片荆棘,本王也会为她铺设一条平坦大道。”含无深道,“我玄灵重回地上这么久,也是该重振雄风了。”
“王兄,玄灵子民早已万众一心,只等着你一声号令。”茗霜掩饰不住内心的激荡澎湃,这是身为玄灵人刻在骨子里的血性被激发。
“来人,传本王口谕,让教主和东侯爷进宫来见本王。”含无深传音道。
“是!”
“那,王兄,东霓儿如何处置?”茗霜问,“她用玄灵秘术千里幻神术把王嫂送出汐鹿城,现在还在白泽殿内浅潭中昏迷不醒。”
“那就让她在潭中多呆儿。”含无深冷冷道,“本王倒是要看东侯爷要给本王一个什么交代。”
林汐泽在这片荒山中等到太阳西斜,还没见到东霓儿的家生奴,肚子里的小家伙又开始闹腾,折腾的她肚子也饿了。
虽然她方向感差,但上山和下山的路还是能分清的。
她刚迈出没两步,手中的黑色方块突然发烫,冷不防地差点没拿稳。
这时,由远而近传来闪现的声音,紧接着一股冷风扑面而来。
她浑身汗毛竖了起来,警惕地感受四周,突然抬头,一个人影从天而降。
这人一身青灰色劲服衬得身材高挑修长,皮肤透着病态的白,五官生得雌雄莫辨,发髻被一只木簪高高束起,如仔细,看木簪上刻着黑色方块中的某些一样的线条。
对方警惕地盯着她,应该是没想到主人会把自己的召唤方式给其他人。
“你是东霓儿的家生奴?”林汐泽把玩着黑色方块问。
“是!”看见黑色方块,对方立即跪下出声,如果不是声音清脆,林汐泽还真分辨不出的来人的性别。
“你主人把你送给我了。”林汐泽伸出手,让来人看清楚,“你必须无条件听从我的命令。”
“贱奴千手见过主子。”千手当即跪下双手高举过头顶。
“千手,名字挺有意思的。”林汐泽伸出手的手又缩回来,“我这个人脾气不好,听不得贱啊奴的,在我面前,你只用称呼自己为我或是你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