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找到她
几十个小时过后,沈如歌终于又回到了那个小小的院子里。
这次与以往不同的是,她是孤身一人。
女人将行李放在房中,坐在院子里,没了李默颜,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自从租下这个院子起,李默颜都是在她身边的,这里的每一处,都有他的影子。
另一边,季向宴私人飞机稳稳的停在他在z国的私人停机坪上。
沈如歌不知道的是,这些年他疯了一般的工作,季氏在z国首都洛美州已经拥有了一定的话语权,就连政界对他都要忌惮三分。
季向宴拨通了里昂·凯罗尔州长的电话,“里昂州长,我怀疑我的妻子现在在洛美州,麻烦您将机场的监控调给我。”
他为洛美州的经济作出的贡献不容忽视,这点小小的要求里昂州长自然不会吝啬,立刻答应了他。
不一会,监控便出现在他的手机上,男人极力的在监控中寻找着,某一霎那,监控中出现了一道的模糊身影。
虽然看不太清具体的模样,但是他一眼就可以断定,这就是她,男人的呼吸仿佛停滞了一般。
好像气息变重了,她就会凭空消失了一般。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男人脑子里一片混乱,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喜悦,不可置信……
沈如歌,真的是你。
男人抬眸,看着李岩,眼眶已经变得猩红,嘴唇轻颤,嗓音暗哑,“李岩,是她……这次真的是她,你看到了吗?是她……”
李岩疯狂的点头,除了太太离开的那段日子,他多久都没看到过眼前的这个男人有这样的情绪了。
这些年如果用一个词语来形容他,那便是死气沉沉,整个人像一台机器一样,毫无情绪。
季向宴盯着手机屏幕,仿佛要将手机盯出个洞来,指腹轻轻的在手机屏幕上划过,他不敢用力。
眸子已经有些微微红,眼前的男人仿佛是在透过屏幕轻轻的抚摸着里面的女人的脸。
看着女人不停的换乘,心中不由得觉得落寞。
沈如歌,你就这么不想出现在我面前吗,即使到了青州,你也不来看一看我。
现在这样,是躲着我吗,是怕我找到你吗?
“季总,太太最后去了m国华东街,周大随时准备出发……”
男人微闭着眸子,一边向私人直升飞机走去,一边对李岩说道,“你去查查太太回青州都做了些什么。”
“好的季总。”
下午四点,直升飞机在华东街某处悄然落下。
男人按着监控的路线来到那处院子前,直直的站在院子外头,一动也不动。
从这里看,只能看见院子里种着一棵高大的梧桐树,风吹过,簇拥的梧桐花随之而动,摇摇欲坠。
墨瞳死死的盯着那紧紧关着的门,里面的人就是他朝思暮想了七年的人。
只要走过去将门打开,他便可以抚摸她,拥抱她,亲吻她……
可不知怎的,他竟然没有勇气去敲响那扇门。
这时,站在他身后的李岩开口,“季总,太太回国将李默颜送回了李家,和莫莫吃了一顿饭,然后去大学城转了转便走了,这是太太在餐厅和莫小姐吃饭的视频。”
李岩将手机递上,画面是那天在餐厅吃饭,视频中的画面很清晰,两人说话的声音也都听的一清二楚。
季向宴表情仔细认真的看着,一秒都不肯放过。
听着女人的那些话,他咬紧了后槽牙,眼底流露出一抹心疼。
沈如歌,为什么这些年你就算那么苦,都不肯回来找我……
脑中不由得浮现当初在海上的画面,那一抹决绝的眼神再次直击他的内心,他觉得自己快呼吸不过来了。
一旁的李岩也是神色复杂,紧紧的抿着唇,他无法想象一个无权无势的女人带着一个瘸子在异国他乡有多难。
不由得回想,当初他暗地里做的那些事,到底是真的帮了她,还是害了她……
“扣扣扣”
院子外一个中年妇女正敲着门,约莫过了几秒钟,门被打开。
女人身上似乎是刚洗完澡,身上还穿着睡衣,一头乌黑的头发还滴着水。
“沈小姐,你最近都不在家啊,这是你托我为李先生买的药,现在拿到了……”
说话的人正是凯瑞思,她是华东街某家私人医院的医生,也是李默颜的主治医师。
这里的药很难弄到,多亏了她,李默颜这么多年的药才没有断。
说完沈如歌接过一袋子的药,感激道,“凯瑞思医生,非常感谢你,但是以后我都不用药了。”
凯瑞思看着她接过药的手,手腕处一条崎岖狰狞的疤痕,向上看,还有许多深浅不一的伤口。
难怪,她每次见她就算天气再热,温度再高,她总是将自己的手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女人注意到她的目光,下意识的缩了缩手,凯瑞思见状,便也当作没看见。
但还是皱了皱眉头,“沈小姐,您若是因为费用的问题,我可以给予你们帮助的,李先生的药可不能停。”
凯瑞思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子有多坚毅,一个人苦苦支撑着花店。
她曾经问过她,为什么开花店,她说是因为热爱,可她知道在疾病面前,就算当初多大的热情都会被磨灭完。
第一次来医院时她不是没有告诉过她,李默颜的腿一般的医生根本治不了,可她依旧没有放弃。
而她做过多年的医生,这样的女人可不多见,所以对她也格外的照顾。
沈如歌释然一笑,“凯瑞思医生,他回家了,国内的医生会替我们照顾好他的。”
凯瑞思松下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接着疑惑道,“那你呢?你怎么不和李先生一起回家?”
沈如歌脸色变了变,有些僵硬,但笑容依旧,“我啊,我在那里没有家了……”
凯瑞思不明所以,只是笑道,“那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
她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开始起,就知道这个女人经历过常人没有经历的事,仿佛任何事都打不垮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