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能看见了?
头晕,沈如歌只觉得头晕,好像要炸了一样,重重的,让她抬不起头来。
再次睁眼,带着些许刺痛感,瞳孔慢慢聚焦,白茫茫的雾气中,隐隐约约的能看见几个身影。
她的眼睛……
能看见了?
沈如歌伸出手,微眯着双眼,挡住刺眼的光。
男人低眼望着她,眼底的温柔,几乎要化成水淌出来,再次出声,“老婆?”
季向瑶看着刚刚还在严辞责令她的男人,瞬间变成一个温柔称职的老公。
她死死的咬住嘴唇,仿佛要将它咬破,后悔刚刚怎么没将她弄死。
沈如歌脸上看不到一丝血色,比从前更瘦了,眼底迅速泛起一抹惊慌失措,牢牢的抓住男人的胳膊,口中带着害怕,“有人掐我脖子,还打我……”
季向宴环住她,安抚道,“没事了,没事了,她不是故意的,她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我现在让她给你道歉……”
季向瑶接着季向宴的话,语无伦次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来看看你,没想到……”
闻言,她忍不住抬起头,想看看究竟是谁。
但她这眼睛还没有完全恢复,只能隐隐约约地看着她是个女人,完全看不清她的样貌。
这个解释太过苍白,况且她一句不是故意的就能让她原谅她吗?
她不是圣母,刚刚在鬼门关外走了一遭的人是她,如果不是有护士发现,她根本就不打算放过她。
男人靠在床前静静的看着她,似乎是在等她说出那句没关系。
他的行为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内心,心里忍不住心痛起来,眼中闪过一丝哀意,刚刚的害怕仿佛就是一场笑话,他根本就不在乎。
沈如歌不禁好奇,这个女人究竟是谁,能让他这般纵容,说得难听点这就叫做故意杀人。
她的眼神之中蕴藏着一道难以浇灭的恨,不禁嗤笑道,“你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季向瑶看了眼季向宴,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是小宴的姐姐,我真的只是想来看看你……可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控制不住自己,才对你……”
姐姐?沈如歌陷入了沉思之中,他不是一家人都烧死了吗,怎么凭空又多出了个姐姐。
难道是史密斯夫妇骗了她?不,不,他们没有理由这样做,看来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
季向宴弯下腰,压低声音,生怕别人听见了似的,“院长说她的精神方面可能有些问题……”
话说到这沈如歌朝明白他的意思,好不容易起死回生出现的姐姐,他自然会拼尽全力护着她。
女人淡淡的开口,声音平静如水,“那我呢?我就活该变成这样吗?”
男人一愣,眼睛死死的盯住她的脖颈处,正要开口说话的嘴闭了闭,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男人垂下头,内心万分自责,备受煎熬,轻叹一口气,无奈的开口,“她是我的姐姐……”
仅仅只有这一句话,在沈如歌心中他已经做好了选择,从始至终,在他的选择中,她永远是一个被抛弃的人。
沈如歌抿了抿唇,不再看向他,蓄满水的眼睛微闭,一滴泪顺着眼角滑下。
她没有大哭也没有大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淡淡地开口,“你们走吧。”
季向宴看着女人这副模样让他倍感压抑,他想让她发泄出来,大哭,大闹,哪怕是打他骂他,他都愿意。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无动于衷,好像他做任何事都激不起他内心的波澜。
就在这时,“扣扣扣。”
听见病房外传来敲门声,张妈立马去开门。
来的是院长和两位警察,“警官,请进,这便是受害人的病房。”
张妈看着门外的三人,眼眸不禁亮了亮,仿佛看到了流星一般。
本来还指望着先生给太太撑腰,没想到先生是个不靠谱的。
不撑腰不说,反而还帮着杀人凶手,想想就让人生气。
来的两位警察似乎和季向宴认识,一进来便和他点头打了招呼。
一旁的季向瑶看见警察来了,吓得脸色都变了,下意识就想要逃跑。
怎么会有警察?是谁报的警?她都道歉了还想怎样?让她去坐牢吗?
不,她不能被警察抓到,她的仇还没有报,小宴一定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去坐牢。
对,她还有小宴,小宴一定是站在她这边的。
院长拿起了听诊器,一边询问着沈如歌醒来的状态如何,一边替她检查。
确保她能够接受警察的询问,这才开口。
“季太太,发现你的护士替你报了警,这是警察,有什么事和他们说。”
“好,谢谢院长。”
随后警察才开始走流程,看着病床上躺着的女人,警察都为之一震,都成这样了还叫打人?
“沈小姐,我们接到报警,有人在您生病期间对您进行殴打,严重影响了您的生命安全,对吗?”
沈如歌轻轻的点了点头,有气无力道,“是的。”
“你现在情况怎么样?方便做一下笔录吗?”
“我可以。”
“姓名。”
“沈如歌。”
“性别。”
“女。”
“身份证号码。”
“。”
警察转身对着季向宴,“季总,麻烦您将季太太的身份证拿过来。”
季向宴朝着张妈使了个眼色,张妈将身份证递给了警察,警察仔细比对,确认无误之后交还给她。
“联系方式。”
沈如歌不记得自己的联系方式,季向宴开口,“写我的吧,。”
沈如歌没有说话,她知道,这些走的流程不过是形式罢了。
只要季向宴说她不是故意的,那她便不是故意的,他说她无罪她便无罪。
不为别的,仅仅是因为他掌握了青州的经济命脉,就算是政界也要给他三分薄面。
这个社会就是如此的残忍,钱就是能解决除疾病以外的任何问题。
她现在这副模样,没有任何精力去想其他的事情,也不想做任何无谓的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