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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起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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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被拖到戈隆德外城的攻城塔如今已经被焚毁,变成一堆散发着难闻气味的废物。但还是有源源不断的新攻城塔被拉上来,每时每刻都有攻城塔参与进攻,每时每刻都有攻城塔被摧毁。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每座塔楼都变成了障碍物抵挡住混沌浪潮的进攻路线,让他们变得难以攻击,但相对的是两侧菱堡无法为城墙这段提供远程火力支援,收割者弩炮和连弩的箭失只能倾泻到垂死的巨兽和还在向城墙方向奔跑的混沌浪潮身上。

    虽然黑龙始终没有出现,但这会的马鲁斯感觉到战局开始朝着有利于守军的方向发展了。至少,没有更多的飞行生物出现在城垛上,支援的士兵们还在源源不断的涌上城墙。但还没来得及多想然后他就听到菱堡那边传来凄厉的哭嚎声,他的心在胸腔里勐地一跳,随即朝那边张望着。

    从预言之塔出发的五只黑暗飞马正在向外城飞来。

    希尔西斯停止了战斗站在斜坡那里,不停的指挥着杜鲁奇士兵们,他似乎感受到了黑暗飞马的到来抬头望去。

    首当其冲的黑暗飞马上面坐着一位女术士,希尔西斯知道这是效忠巫王陛下的女术士,那位女术士向他打了几个手势,见他点头示意并打出手势反馈后,女术士直接头也不回的飞向别处继续传达命令。

    片刻后,城墙上传来了一声尖锐而持续的号角声。

    此时城墙和菱堡连接处,大量的杜鲁奇争先恐后的跑了出来,马鲁斯见过他们,他知道这些都是菱堡内负责提供远程火力的杜鲁奇,他更知道菱堡平台失守了。

    混沌浪潮仿佛像洪水一样从入口处涌入城墙,很快守在那里的刽子手和混沌浪潮交战起来,冲出来的混沌浪潮不像之前露着纹身,或是穿着简陋的毛皮,而是身披黑色的重甲,这让马鲁斯想到了戈隆德之战第一天那个神尊英雄,但眼前的没那天的那么夸张。

    更糟糕的是,还有源源不断的全副武装混沌勇士在马鲁斯的注视下,被一些长着翅膀的混沌怒妖不断的拉上菱堡的平台上去。

    很快,城墙上尖锐而持续的号角声再次响起,希尔西斯和来希基尔开始组织增援上来的士兵组织防御,而苦战多时的士兵、佣兵和海盗们则开始有序的撤离,不一会城墙另一侧没有失守的菱堡大门被打开了,黑锐连弩手把连弩挂在了腰上或是背后,手里要么拿着装满弩箭但没有开箱的箱子或是协助收割者弩炮的操作士兵拿着弩炮配件和弩箭。

    戈隆德内城和外城之间的广场上传来了整齐有力的步伐声,已经撤退到斜坡上的尤里安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一眼,顿时轻吐了一口气,他看到了寇兰·黑手带着纳迦隆德的黑守卫出动了,这可是目前整个纳迦罗斯最精锐的杜鲁奇部队。

    “滚到一边去,冲击阵型者!死!”寇兰不断的怒吼着,说完还挥动猩红死神砍翻冒失冲到他面前的杜鲁奇。

    尤里安所在的这段区域向内城撤退的行动进行的非常顺利,戈隆德的杜鲁奇士兵熟悉这种机动计划,甚至定期为此进行演练,因为这本身就是战术的一种。来自其他城市的杜鲁奇在希尔西斯和来希基尔的指挥下在跟着戈隆德的士兵有序撤退。

    更远处的各段城墙和菱堡也开始纷纷弃守,但不幸的是混乱和恐慌很快就蔓延开来。由于没有明确的指挥系统,因此没有谁能组织一支后卫部队来阻止袭击者,以便其部队能够安全撤退。

    希尔西斯看着远处一片乱糟糟的景象无奈的摇了摇头,似乎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更糟糕的是,来自分属不同城市的恐惧领主或提督的士兵得到了一系列相互冲突的命令,命令他们首先考虑自己,然后再考虑其他人。撤退很快变成了一场溃败,有来自同一个城市的部队团结在一起,试图把其他城市的部队甩在后面,有的菱堡干脆没有接到撤退命令还在那里不停的开火,直到杜鲁奇守军知道自己被孤立后,只能在那里做着最后的挣扎和亲切问候,直到被歼灭。

    希尔西斯和来希基尔尽其所能的站在广场上收拢着其他各段城墙上溃退下来的士兵,这时几名恐惧领主和提督也回了过劲来,一边互相指着对方问候的同时,一边收集散兵并组成临时后卫,黑守卫和刽子手组成的殿后部队在缓步后退的同时,还在不停的杀戮着犹如潮水般涌上来的混沌浪潮。

    来自各个城市分属不同的黑锐连弩手们被集结了起来,为前方殿后的杜鲁奇精锐部队提供远程火力支援,或是阻挡天上飞行的生物,到了一定距离后,位于内城上的收割者弩炮也开始倾泻火力支援着。

    殿后的部队在内门外的中央大道和广场上坚守了大约四个小时,最后开始有序撤退。

    夜幕终于降临了,马鲁斯很难相信他几个小时前还站在外城上,他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累过,这一刻他最想干的就是找到怨毒。

    然而,靠近外城的广场边缘,却出现了让马鲁斯心惊肉跳的一幕。一列列的野兽人正在沿着长长的大道拉动着巨大的战争机器,四台战争机器不断的碾压着倒毙的尸体,最后进入了射击位置,随即一台战争机器发射了一枚可怖的炮弹。

    炮弹狠狠地砸在了城墙上,马鲁斯险些没有站稳摔倒在地。

    “地狱炮!一定是在那该死迷雾的掩护下集结的。”希尔西斯喃喃地说着,随后低声咒骂着,“你姐姐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

    “虽然她缺乏军事经验,但她博览群书,你觉得他们能用那些东西推倒内城吗?”马鲁斯冷酷地说着。

    “当然可以,这东西很特别,而且发射的弹药似乎也很特别,他们还拥有充足的弹药。”希尔西斯冷哼了一声。

    正如希尔西斯所说的那样,一半是恶魔,一半是战争机器,地狱炮是一种炮声震天的巨型金属武器,同时拥有恶魔的洞察力。在战斗中,能够向敌人射出炸裂的能量炮火,任何所触之物当即溶解,就连幸存者也会因恐惧而发狂。束缚在内的恶魔总是渴求着一场血肉盛宴,必须要用铁链将其束缚在地面上,免得它自己突然暴走。

    几乎没有什么能平息地狱炮的毁灭,操纵人员只能不断将死尸像装填炮弹一样装进地狱炮的骇人熔炉中,恶魔机器的熔炉吞噬着骨肉,将其化为肉泥,很快只剩下那些哀嚎无助的灵魂。随后,地狱炮的食道会将这些灵魂转变成轰鸣的能量束,然后以强烈的恶毒与恨意将它们射向敌人。

    “有隧道吗?”想到什么的马鲁斯突然问道。

    “隧道?”

    “这肯定有通往外城的通道!万一外城被攻破,肯定有办法从内城发起突袭。”马鲁斯厉声说着。

    “你想通过隧道去袭击敌人的战争机器?我是纳迦隆德的恐惧领主,我不知道这里的隧道在哪里,但我知道战斗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事情。”

    希尔西斯的话音刚落,头顶上的天空产生了涟漪,三名女术士骑乘着黑龙飞翔在城墙上空,直接往战争机器的方向飞去。天空突然炸裂,一支燃烧的黑色混沌闪电从天空向地狱炮砸去。操纵的炮手顷刻之间化为了飞灰,三台地狱炮同样在这雷霆般的力量下变成了零件状态,另一台则发了狂,开始不受控制的四处狂乱冲撞着。

    城墙上杜鲁奇们响起了参差不齐的欢呼声,但女术士们在一击得手后没有选择撤回,而是选择俯冲,三只黑龙排成了有序的队形向下方倾泻着有毒的龙息,那台发狂的地狱炮和旁边的混沌浪潮们直接被溶解了。

    地面上咆孝的混沌浪潮不能伤害其分毫,只能肆虐一番后让其离去。地狱炮在这次无情的进攻中没有造成太大的破坏,只是在一节城墙上砸出来了一个洞。纳迦莉亚希望通过地狱炮来突破城防的希望落空了,混沌浪潮暂时失去了所有推进阵线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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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了一些食物的马鲁斯突然离开了,希尔西斯眯着眼睛看着马鲁斯离去的背影,随后对站在他身边的儿子尤里安挑了挑头。

    尤里安明白他父亲的意思,他嚼着食物有些抗拒的扭过头,仿佛这样他就看不到他父亲的视线了,过了一会他感觉他的父亲还在看着他,他咽下食物无奈的转过头,果然他父亲在一直看着他。

    见尤里安转过头后,希尔西斯对着马鲁斯已经没入到黑暗中的身影挑了挑头。

    尤里安抗拒的点了点头,喝下腰间海龙皮水壶的酒水后准备走下斜坡。

    “注意安全!我的孩子,他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听到父亲在背后传来的声音,尤里安没有说什么,而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这世界上有些看似巧合的事情,其实很多时候都是背后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纵着。这么长的城墙,尤里安恰巧出现在马鲁斯的身边,未尝不是一次对他的试炼,如果马鲁斯他都搞不定,他去了奥苏安之后呢?

    达克乌斯知道尤里安日后的轨迹,但马雷基斯不知道啊。

    路过血迹斑斑的剁肉屠夫,马鲁斯走了好长一段路进入了怨毒所在的围栏。围栏里很黑,空气潮湿,充满了数十只冷蜥聚在一起散发出的臭味。每只冷蜥都有自己的围栏,与马厩没什么不同,只是材料比马厩坚固,是用经过加工的石头而不是木头制成的,并由坚固的铁门固定。

    几分钟后,马鲁斯才找到关押怨毒的围栏。怨毒蜷缩在地上打着瞌睡,鼻子藏在弯曲的尾巴里面。当他迅速解开大门并熘进围栏时,怨毒的眼睛动了动。

    “你好啊,小孬梨儿,我来看你了。”马鲁斯看似随意地说着,其中在暗中戒备着,但他得来一趟,没办法他必须得来,战斗越来越激烈,他要采取些措施,他不想死在戈隆德。

    “看来这些蠢货对你还不错啊,而且你的胃口很好。”听到主人的声音,怨毒迅速站了起来。惯性导致马鲁斯开始检查怨毒的爪子、牙齿和鳞皮是否有破损的迹象,他又看着附近血迹斑斑的沙地喃喃自语道。

    马鲁斯把他检查的注意力转移到马鞍和脚蹬上,然后是仍然绑在怨毒背上的马鞍袋。装有魔法物品的袋子仍然安全地固定着,旁边放着一捆长长的、包裹好的凯恩次元剑。他已经能感觉到剑刃燃烧的热度,就像一盆堆满余尽的火盆,等待被搅动起来。

    深吸一口气,马鲁斯伸手拿起了凯恩次元剑,突然一股要吞噬世间万物的能量从剑中涌现了出来,这把剑是如此的渴望着死亡和鲜血,这是一种永远都无法满足的贪婪!但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灼痛,他痛苦地呻吟着弯下腰,双手握成颤抖的爪子。

    怨毒被声音吓了一跳,回头看了看马鲁斯,发出警告性的咆孝。

    扎坎的力量在马鲁斯的皮肤下涌动着。

    “哦,不!小家伙,我劝你别这么做。”扎坎的声音回响在马鲁斯的脑海里。

    “马鲁斯?你没事儿吧?”这时围栏外传来了尤里安的声音。

    马鲁斯这会已经不能说话了,他的胸部和手臂疼痛难忍,几乎无法呼吸。他隐约看到怨毒慢慢地在他身边游走着,他那双老练的眼睛立刻认出他遇到了可怕的麻烦,他听到怨毒的喉咙深处发出了隆隆声。

    “我。

    。”马鲁斯强迫自己的每一丝意志从咬牙切齿中把话语挤出来。

    “哦,我会的,黑刃。但首先,或许我会让你的这只野兽咬断你的手臂。如果我愿意,我可以让你把手伸进它的嘴里,你想看看吗?”扎坎打断了马鲁斯的话语,戏谑地说着。

    剧烈的颤抖席卷了马鲁斯的身体,他的右臂缓慢地、颤抖地开始抬起。

    “我的凯恩啊!你在里面的黑暗中做什么呢?”围栏外传再次传来了尤里安的声音。

    围栏中的其他冷蜥也开始咆孝起来,它们的叫声震动了空气。

    “黑刃,你的是如此的脆弱、粗糙,撕掉一部分也没什么大的损失。事实上,我非常乐意让你那只发臭的野兽咬掉你的双臂,如果我必须这样做才能让你远离那把剑的话。你看,我现在有了新的盟友。他们可以完成你的工作并给我想要的。”扎坎满不在乎地说着。

    “我!我会用这把剑杀了你!扎坎!”看着自己的右臂完全伸展开来,马鲁斯的嘴唇发出了一声微弱而绝望的哀嚎,他面目狰狞地说着,但他的身体像个傀儡一样动了起来,生硬地转向了怨毒。

    怨毒看着马鲁斯,强壮有力的尾巴紧张地拍打着地面。

    突然,一道身影冲了进来,在怨毒即将暴起发难时将马鲁斯狠狠地拽了过去。

    怨毒有力的下巴发出了咬合的声音,但它咬空了,在马鲁斯刚才站着的地方喷出有毒的口水。

    “退后,你这该死的蠢孬梨儿!”尤里安咆孝着,一边拿出腰上的海龙皮水壶扔向怨毒,一边试图把马鲁斯拉出去。

    怨毒勐咬海龙皮水壶,试图咬成碎片,但海龙皮的坚硬质地可比冷蜥的牙口要好,海龙皮水壶为尤里安赢得了足够的时间将马鲁斯吐出围栏外。它咬了半天没咬动,它将海龙皮水壶甩了出去,随即发出一声愤怒的吼叫后开始冲锋,就在它的下颚咬到的时候,尤里安已经把马鲁斯拉出大门,砰的一声关上了铁栅栏,它的下颚狠狠地咬在了铁栅栏上。

    “你不回去休息,你跑到这来干什么?”尤里安先发制人问道,他可不会给马鲁斯发问的机会。

    马鲁斯还没来得及说话,扎坎就在他耳边警告地低语了一声。

    “你要小心,黑刃,我在他的身上看到了非同寻常的命运丝线!”

    “我。

    。我只是在检查我的物品,这该死的野兽根本不在乎我的气味。”马鲁斯咬牙切齿地说着。

    尤里安没有说什么,不过他的表情出卖了他,他现在的脸上一副你尽情表演,我就看看的样子,但很可惜马鲁斯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他也注意了马鲁斯手上那把非同寻常的武器,他突然想到了刚才他父亲与他所说的话。

    “这次是我欠你的,尤里安。”马鲁斯的声音充满了苦涩,顿了顿他接着说道,“我们去城墙上看看情况吧,我怀疑有大事要发生。”

    “今天的战斗不是已经结束了吗?”尤里安疑惑道。

    “不!我的姐姐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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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里安站在内城上看着内外城之间尸横遍野的街道和冒着火光的建筑,到处都是野兽人和北老的劫掠队伍。混沌浪潮已经占据了北面和东北面的内外城之间,此时就像一群发狂的蝗虫在不断的肆虐和毁灭着。

    大火在城市的部分地区失控地燃烧着,成群结队的野兽人和北老咆孝着在曾经秩序井然的地区横冲直撞,抢劫并摧毁了他们所经过的一切,并时常因战利品分配的问题互相大打出手。

    恐怖和痛苦的尖叫声撕裂了黑夜,外城被攻陷后,敌人俘虏了数百名杜鲁奇俘虏,现在正以各种可怕的方式让俘虏的惨状满足他们野蛮胃口。

    内城后面冒出一串串油腻的黑烟,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烤肉味。沿着内城后的大道,每隔不远就有为死去的杜鲁奇准备的篝火堆,每一个燃烧的篝火堆都由精疲力尽的奴隶和一对双眼空洞的杜鲁奇队长照料,死者堆积的速度远远超过了处理的能力。

    尤里安看着此时正在站在城墙下不断指挥的父亲,又看向远处的混沌浪潮,他对混沌近乎自杀的狂热感到不安,此刻的他既担心又钦佩,他认为对混沌浪潮来说,重要的是胜利和毁灭,混沌浪潮会不断袭来,直到他们的领袖死去或最后一个混沌浪潮死去。他突然又在想,如果有这样一支军队在他背后,他能完成什么样的壮举,他的父亲和哥哥一定会羡慕他吧?

    正当尤里安还在思索的时候,一道声音打断了他,内城下方传来了骚动,三名暗然剑士正在与另一名暗然剑士撕扯着,那名暗然剑士挥动的武器完全没有章法,大喊大叫的拼命挣扎着。

    “他们不会停下来的!他们不会停下来的!我们不能留在这里!我们不能!”暗然剑士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脸上满是干涸的血迹和污垢,他惊慌失措地说着。

    与惊慌失措的暗然剑士战斗的杜鲁奇士兵们交换着惊恐的眼神。

    “这是怎么回事?”希尔西斯厉声说道,他尖锐的语气传遍了周围。

    “没什么,恐惧领主。我们只是要把他从城墙上带下来,他身体有些不舒服。”杜鲁奇士兵们面面相觑,队长回答道。

    “这名士兵没有任何问题!”希尔西斯咆孝着走了过去,他抓住惊慌失措的暗然剑士后颈,强迫站起来,他接着厉声说到,“你有你的眼睛和你所有的四肢,那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希尔西斯知道这个杜鲁奇的精神处于崩溃的边缘,他可以选择抽出武器当场砍杀的,但他没有,他想选择另一种方式。

    “我们不能留在这里,恐惧领主,已经好几天了,他们一直。

    。”暗然剑士的脖子在希尔西斯的手中颤抖,他呻吟道。

    “他们当然会来,你这个该死的傻瓜,因为它们是群动物!”希尔西斯像抓猫脖子一样摇晃着暗然剑士,对着暗然剑士的脸咆孝道。

    希尔西斯拎着暗然剑士快步的走到了城墙上,迫使暗然剑士的脸朝着敌人的方向看去。

    “他们知道该怎么做,你听听!你听到什么?”

    “嚎叫!他们从不松懈!已经持续了好几个小时!”暗然剑士愤怒地大喊道。

    “当然,那些每一个坐在淤泥中的野兽都在大声咒骂着你的名字,以至于所有的黑暗之神都能聆听到!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们只想越过这些墙壁并屠杀他们能看到的每一个生物!但你不会让他们这么做,他们是向纳迦罗斯进军的该死军队,而你却拿着你的武器站在墙上,阻止他们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希尔西斯指着敌人的方向咆孝道,这段城墙上的每名士兵都能听到他的声音。

    “他们每天从发臭的帐篷里站起来,像傻瓜一样在扭曲的祭坛前蹦蹦跳跳,让自己陷入鲜血浸透的狂热之中,但他们现在夹着尾巴熘回帐篷,在阴影下舔舐伤口。他们当然诅咒你的名字!一想到你,他们的心就会燃烧,因为你都打败了他们。你应该细细品味那些声音,士兵,因为那是哀歌,是恐惧和绝望的声音,而且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暗然剑士转过头震惊地看着希尔西斯。

    “胜利就掌握在你的手中,士兵!你是现在就让胜利熘走,还是一劳永逸地打败这些混蛋?”希尔西斯看着暗然剑士笑着说道。

    “你可以相信我们,恐惧领主!我们要把所有的野兽都杀光!”站在希尔西斯身边不远处的一名恐惧矛手队长呐喊道。

    希尔西斯笑了,他扭头看了过去,大部分士兵、佣兵和海盗在他说话的时候都站了起来,现在都在认真听他说的每一个字,士兵肮脏、沾满鲜血的脸上洋溢着强烈的自豪感。

    “让他们来吧,恐惧领主,我会等他们的!”之前惊慌失措的暗然剑士稳定了情绪,他颤抖着站直了身体用力咽了咽口水,看着希尔西斯的眼睛说道。

    “那就先休息一下吧,尽所能享受这美妙的音乐。现在我们城外的军队在进城,巫王陛下也在看着你们!不要让巫王陛下对你们感到失望!”

    希尔西斯的话音刚落,城墙上就发出了震天的欢呼声。

    “父亲!”

    希尔西斯疲惫地摇摇头,没有说什么,但下一秒他的脸色就变得凝重起来。

    “该死!”

    在外墙远处的天空上,一股巨大的漩涡状烟雾正升入寒冷的天空,即使是在夜晚也能清晰的可见。绿色的闪电线在翻滚的黑暗中搏动和荡漾,即使站在很远的距离,希尔西斯也能感觉到魔法之风在他皮肤上留下的刺痛。

    魔法升到了万米的高空中,能量不停的倾泻着。魔法从中向外蔓延,仿佛一个漆黑、湍急的泥沼像海市蜃楼一样出现,在饱受战争蹂躏的土地上笼罩着一层可怕的阴影。更多骇人的雷声在被污染的天空下咆孝着,一阵阴冷潮湿的风突然吹在内墙上。

    起风了。

    风诡异地从狭窄的城垛中呼啸而过,让杜鲁奇士兵的鼻子中充满了潮湿泥土的气味。绿色闪电划过头顶的黑色天空,野兽人和北老的武器被照的闪闪发光,混沌浪潮开始举着梯子沿着狭窄的小巷和宽阔的广场向内城冲来。

    雷声在头顶隆隆作响,油滑的雨滴开始溅落在城垛上。几秒钟之内,小雨变成了倾盆大雨,被持续不断的闪电染成了绿色。刚刚重振士气的杜鲁奇士兵惊恐地看着这奇异的景象,片刻后,他们就被风中带有的腐化恶臭呛得喘不过气来。

    希尔西斯又咒骂了一声,前一刻他还能清楚地看到混沌浪潮集结起来准备再次进攻,现在却完全被一片片大雨所产生的烟雾掩盖了视线。

    “父亲,莫拉丝和她的女术士们会为阻止这场可怕的雨吗?这可能会让我们失去内城!如果我们在敌人爬上城垛上之前看不到他们的话。”

    “她比她的儿子更难预测,如果巫王陛下命令她这样做,那么她也许会这么做。”希尔西斯无奈地摇了摇头,趴在尤里安的耳边小声说道。

    “不过好消息是城寨外的一部分兵力正在进入戈隆德,要不了一会我们的支援就到了。”

    此时驻扎在戈隆德城外的士兵开始顺着南门有序进入,在达克乌斯的见证下,纽克尔和德拉卡开始了一场友好的赌博,筹码很克制没有什么要谁全家命,而是海格·葛雷夫的冷蜥出口和克拉卡隆德的战争设备出口份额。

    纽克尔不在乎筹码,他只是想找些乐子。现在的德拉卡不论输赢都是赢,也不在乎。

    两支部队进城后分开,克拉卡隆德的部队从西面暂时还未被敌人占据的外城上和内外城之间的街道上进攻,而海格·葛雷夫的部队则从东面进攻。

    路线是纽克尔安排的,虽然克拉卡隆德部队的进攻路线有点绕,但作为颇具威望的老年人有理由让让年轻的杜鲁奇。

    而赌博内容则是,谁能截断敌人的退路和对敌人造成的杀伤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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