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一命呜呼

    2017年1月11号九点多，我正在屋子里和王队长深情对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消息就在我们四个人之间，像炸弹一样出现了。

    成峰接了电话，惊悚不已。

    “坏了，金总死了。是从楼梯摔下去死的。”

    王小帅给我倒的一杯水。都被王小美激动的碰洒了。

    “ 断线了？死于楼梯？还是楼梯？”王小美惊恐万分。

    只有我一个人相对比平静些。

    突然间，我释然了很多，那种能够腐蚀我骨髓和灵魂的侥幸，又出现了。金总死了，那是不是代表这个世界上唯一掌握线索和一手录音的人再也不存在了。那消失在水晶梯里的证据在哪里？习清寒距离落网会不会远一些？诡异的笑容在我脸上出现，还好他们没有发现。警方肯定已经封锁了事发的别墅。对于金总而言，我祝福他可以和天堂的白洁相会。这样一来，吊唁他金总的人会不会络绎不绝，证据是不是可以被除了我以外的人，拿出去？只要不是我拿到的习清寒录音，交给警方，能不能算我没出卖他？这就是我人性里最见不得光的阴暗面。

    说时迟那时快，报应来了。而且是关于我于飞鸾的。

    林墨给我打电话，让我过去，说金总辞世之前，有一个礼物和一封信送给我。

    我傻了，当场就傻了。局长成峰王小帅都示意我迅速出发，我告诉他们我要换一件黑色衣服，其实就是为了自己的磨蹭找出来的理由。一个礼物，毋庸置疑了，他死之前把原始录音给我。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想通了，给我写的信，就是揭穿习清寒王雪莹陈中华一家三口合谋杀白洁的计划书。只是把那些录音变成了文字给我。如果这样说，他的死就是为了出卖习清寒的吧？临阵脱逃不是我于飞鸾，插翅难逃才是我的写照，众目睽睽之下，我就要像赴刑场一样了，从腿软到肌无力，从心痛到麻不不仁。从爱到恨，生命中危险的转折就在今天这个重要日期。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搜索不出来一个有利或者不利的词汇，没有期望没有失望更没有绝望。

    习清寒，对不住了。

    谁让你利用职务之便帮助陈中华越升越高？

    谁让你不怀好意的把成峰的命运改写成了失败的前任？

    又是谁让你萌发把妹妹白洁杀死的念头？

    又是那件没有被我扔出去的黑色丝绒旗袍，穿好后，我从屋子里走出来，我不去看他们是如何看待我这副难看的脸色，我直接坐到了成峰的副驾驶上。

    今天的天气也阴沉着脸，让人坐在车里有无限的压抑和 沉闷。

    成峰开车，途经村口的时候，我仿佛看到了陈中华和白洁，我知道，这只是异想天开脑洞大开而已。天堂中的人，因为白洁的死亡越来越多了。我还在哀默中无动于衷吗？还在替习清寒打抱不平吗？自从认识了习主播后，我就经常反问自己，我到底还是不是一个人？还有没有人性。

    “嫂子，嫂子，你别一直一言不发，你能不能精神状态好一点？”

    后排座的王小美拍着我的肩膀。

    成峰呵责王小美。

    “你别捣乱，事出突然。你总得让飞鸾有一个适应的心理过程。”

    到了案发现场，外边都是警察和一些前来看望金总却被挡着不让进去的车辆。检查非常严格。我硬着头皮往前走，我总觉得，无论我走到哪里，盯着我的目光就会追随到哪里呢？

    林墨在别墅院子里专程等我。他今天一身黑色的休闲服，眼睛也哭红了。为了安慰他，我到了院子中挎住了林墨的手臂，自始至终，对林墨没什么好感，可今天日子特殊。他见我如此，顺便就在院子里拥抱住了我。门口还没有走的成峰看个满眼。

    “林墨，你干什么呢？”

    我和林墨才意识到，大庭广众之下不合适。我们一起进了小楼。虽然，即将就拿到了金总苦苦隐藏的证据，虽然，他死之前还是变相出卖了习清寒，但通过跟他的接触我判断他心地善良，我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还应该感谢金总，如果他当年就拿出来了证据，我又怎么还会碰到习清寒呢？

    “林总，金总昨天还好端端，怎么就意外身亡了呢？”

    林墨指着碎裂的水晶梯。这是被什么人砸的吗？已经不堪入目。

    “我说不让他安装这个，他偏偏要，他从上边摔下来，不能说当场毙命，也是剩下了最后一口气，他的遗言就是给你一封信和一个礼物，都在他锁好的保险柜里。”

    “金总遗体在哪里？”

    我不可能只关心证物，不关心人。我还是很想送他一程。

    “在楼上，因为他说过，一切从简。人不行了，就没必要送医院了。怎么飞鸾，你要去看看金总？”

    我点点头。跟随他上楼，还是金总的房间，打开后，再也看不到金总能够热情的迎上前来的身影了，他平躺在床上，安静且安详，如果不是有人告诉我，他已经去世，我还以为，他只是睡着了。我紧走几步，到他旁边，一颗一颗的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掉下来。我朝着他深深鞠躬。

    林墨打开了他的衣柜，拿出来了保险柜。保姆来通知林总，说局长等人已经纷纷都到了楼下。看来他的遗体处理，必须要经过警方。

    林墨拿着保险箱告诉我。

    “月明，为了避免你在公安面前有落人口舌的地方，我把这个保险箱交给公安，当着他们的面打开。好不好？”

    我没退路的跟随他走出去，在习清寒手幅前，我停顿了一下。林墨同时也停住了。我伸出手，想触碰一下，习清寒的手幅。我知道林墨看在眼中。只是没有打扰我。

    清寒，如果说，你真的在不久之后，突然间看到逮捕令，那你不要怀疑，是我一手造成的你的局面。

    清寒，如果说，你真的在不久之后，锒铛入狱，请你不要再爱我，是我循序渐进的帮助了警方。

    清寒，如果说，你真的在不久之后，跟我天堂再见，请你不要忘记我，是我亲手埋葬了咱们的感情。

    林墨关上了门，他拉了我手腕一下。让我下电梯，看着破碎的水晶梯，我闭上眼睛，上了电梯。

    很快，我和局长成峰他们在客厅里聚首。林墨把保险柜放在我给金总画画的桌子上。局长跟他说。

    “林先生，你有密码吗？可以打开吗？”林墨拿出来钥匙。

    “局长，可以，我有钥匙。梯子是我砸的，因为金总死于非命，我非常恼火。”

    局长指着保险箱，让他打开。

    “月明，那我打开了。”

    林墨拿起来钥匙，对准钥匙孔，开始旋转，如果此时此刻，我有机会，我是不是会毁掉这个它。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打开了，保险箱里是一张纸，还有一个盒子。技术员上来做了一下处理。

    我隔着他们盛放好的证物袋，看到了金总的字字句句。不看则已，看过后，我是冷汗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