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说来话长
“她不会有事。”
我们回身，凄迷烟雨中，我们看到的人，有点恍如隔世，一别经年。习清寒？
“习主播，是你？”
王小帅站在我前边。跟我老死不相往来的习清寒吗？跟我因为有了情伤有了过节的习清寒吗？跟我决裂的习清寒吗？
为了能够看清我，他还是前走了好几步，跟王队长错位站着，他才说话。
“我碰到了逃跑的于凤凰，给她已经送回去了。顺路过来看看你。”
习清寒的口吻里带着亲切和平和。
“主播就是不同寻常，记得秋月杀人后就是你找到的，于凤凰又是你路遇的。”
王小帅再一次挡住了他看我的视线。这句话够给力。习清寒提高了嗓门。
“我知道c城的雪下不到江南，我也知道，江南的花开不到c城了。”
这是说给我听的吧？
“主播如果没事，那再见了。”
王小帅拉我转身。满眼的老街旧巷，青砖灰瓦，真是梦入江南烟水路。
“等一下，我找飞鸾有话说。”
“那就当着我的面说吧。”
王小帅的独断专行让他很不适应。
“王队长，能不能借一步让我和我的故友说几句话。”
我小声跟王小帅说了几句，跟习清寒前走几步，在小溪边，我们各自驻足。
午后的气温不是太低，这里毕竟不是北方，夹杂着烟雨红尘的感觉，在小溪上空升腾。这让习清寒在如此背景之下，像极了言情剧里的男主。
“飞鸾，你觉得我这个人很犯贱吧？”
语出惊人，第一次听他这样说。
“别这样说，你从哪里遇到的于凤凰？”
“苏州市里。我不能坐视不理吧？”
这样的说辞，我不好接话了。
“飞鸾，过年期间，你回咱们城市吗？”习清寒依然还会关心这些，原来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恩断义绝都是早有预谋，而所有的藕断丝连。才是感情的命不该绝。
“我不打算回去了。清寒，前几次见面说话总伤你，对不起。”
他松了一下自己的大牌领带。
“飞鸾，我依然在c城等你。”
说完后，头也不回走了。每次都搞的大张旗鼓，再也不见，每次又在不经意间偶遇。这还是命运使然吗？
回到家里，成峰被一些帅哥美女围绕着。这些都是他同行吧。看到我们，王小美坏笑着说。
“哥，嫂子，成峰的生前友好给他介绍对象来，顺便还有一个帅哥找你，嫂子。”
找我？为首的这个公安果然是个帅哥，个子高不说，像极了漫画里的流川枫。王小帅介绍说这是他们分局的刘警官。他此行的目的就是来找我询问关于习清寒的所有情况，他是新的负责调查习清寒案件的警官。我有些紧张，过去的点点滴滴又被翻腾出来，我还需要面对它，拿出来的不只是勇气，还有渐渐香消玉殒的感情碎片。
在王小美的厢房中，我们两个人对坐。
他看我有些紧张，大声喊王队长。
“王队长，嫂子状态不对，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来问问而已。你跟嫂子说一说。别紧张。”
王小帅拍拍我的背，不用哄我，我只要想到曾经那些过眼云烟，就是哄不好的那一种，成峰进来了，流川枫故意跟他说。
“你进来干什么？”
成峰推了他一把，又拉开王小帅，单手抱着我的肩膀，在我耳边说。
“死货，记住了，你是帮助王队长，才做的线人，千万不要乱说，烧证据拿照片，是为了你线人的任务。记住了。”
说完后他拉走了王小帅。成峰真的是能够使我复活的巧克力，我顿时冷静了很多。
“嫂子，我代表我们分局局长，警队王队长还有我个人，感谢你能够在习清寒案件中的参与和配合。”
“不用客气，刘警官。”
我们诚挚的握手后，重新坐下。
他打开一个轻薄的笔记本电脑，开始看上边的内容跟我核查情况。
“嫂子，请问你和习主播的第一次相遇，是百分之百的偶遇吗？”
怎么？这个流川枫从9月末开始说起吗？如果那样的话，那可是说来话长了。
“是的，那天日期我可能忘了，我是最后一节美术课，在公交车上坐过了站。偶遇习清寒。”
他应该是对比什么，继续问答模式。
“嫂子，你回忆一下，习清寒是否从初遇，对你就一见钟情？以嫂子的聪敏肯定可以判断，是想利用你还是对嫂子怦然心动？”
“刘警官，照实说，就是因为给他拿药，产生的感激和感恩之情吧，没有谁想利用谁之说。”
那些场景又开始在我脑海中回荡，细碎的美好，伴着那一只侥幸的小手，又让我萌发了通风报信的念头。糟糕至极。
“嫂子，在你发烧期间，你是否跟王队长说明，与习清寒的单独相处一室，是为了线人工作的准备？”
我完全明白了，这不只是调查习清寒，同时还在印证我吧？我算是知道了，成峰为什么钻进来提醒我，我不能忘记自己的身份，不是习清寒的未婚妻，而是警方的线人，所以我应该留神回答。不能给成峰王小帅以及局长带来什么损失。
“我当时没有告知王队长，因为告知了他，他肯定不会让我单独冒险，况且成警官一直在调查当中，我以自己甘心情愿的名义与大主播独处。”
刘警官点头，问题源源不断。
“嫂子，由于这些美好的相处，习主播愿意娶你为妻？”
“我假装失忆以后，我们才改变的关系，名义上成为了情侣和未婚夫妻。”
我措辞严谨了起来。
“当时王队长还被蒙在鼓里？”
“是的，当时，我和习清寒谈婚论嫁的时候，王小帅真的除了接到一两个，我透露出来的消息以外，他真的以为，我从成峰移情别恋到了习清寒。”
刘警官竖起拇指。
“嫂子隐忍不发，一直暗中帮助我方调查，为了王队长的这份感情，真的让我们值得学习，有时候，想想，我们都自愧不如。”
我眯眯笑了一下，可能很假，很难看。
这些话，字字诛心，我又虚构出来的这种人设？我又真的为警方提供了什么呢？偷钥匙，偷照片，烧简报。这些我倒是做的非常到位。我会不会被他看穿啊？苦涩的滋味一直伴随着我，如影随形。
“刘警官，别客气。”
成峰又走了进来。
“流川枫，吃饭了。吃完饭再弄。”
刘警官故作不悦。跟他开玩笑。
“成峰，今天带来的几个女警花，有看中的吗？”
“没有。她们都看上你了！快出去。”
成峰把他轰了出去。
只有成峰，对我的关心最明显。
只有成峰，对我的感情最直接。
只有成峰，对我的遭遇最清楚。
“飞鸾，别紧张。”
我看四下无人，直接上前，抱住了他。我也知道，这样做对不住王小帅，但是，一时间没控制住感情的喷涌。他有点意外，同时也抱住了我。这一刻，我觉得踏实，自然，而且真实。成峰自信满满的说。
“飞鸾，我知道，你只爱我。”
成峰的话，我不再否认。这是不争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