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最后的通话
10月19号清晨，我迷迷糊糊的醒来，发现，我身边就是习清寒，他跟我一起挤在病床上。我还是没有退烧，我轻轻看了一下手机，除了同学群和两个闺蜜密友的信息，没有成峰的消息。如果时间静止，不再流淌该有多好。我在这一刻才承认，日久生情的存在。或者，从那次偶遇开始，我对他习清寒理就有说不清的情愫。
习清寒醒来了，他搭手过来，我下意识的跟他凑近了。一时间，屋子里充满了爱的气息，在习清寒温暖的怀抱中，我在期盼着成峰平安归来，坏了，又开始犯渣女病了。
“飞鸾，我去找医生，等我。”
我按住他，没让他走。
“清寒，你怎么总想替秋月顶罪呢？”
习清寒把我扶起来，自己也整理一下领带。
“只要你高兴，怎样我都愿意做。”
他出去找医生，测试结果我还没有退烧，我的扁桃体发炎，伴有化脓性感染。今天还要继续输液。
王家兄妹进来，带来了一些早餐。王队长叫习清寒出去。屋子里只剩下了我们姐妹。我一点食欲都没有，王小美拿出来手机。拨通了成峰的电话。
“成峰，你跟飞鸾说几句话吧。”
王小美出去了。
空荡荡的病房里只剩下了我和电话那端的成峰。
我红了眼睛，哽咽了。他应该不知道我发烧，上来就嬉皮笑脸的问我跟春花相处的怎么样。有没有大打出手？
“成峰，我跟她好的很，只是你安全吗？”
“安全，你放心，我会查清楚事情真相的。”
安全就好。
“成峰，秋月会不会回来坐牢？他还没死吧！”虽然言辞难听，但是我是爱弟弟的，无奈，杀人犯法我实在无力回天。
“飞鸾，你真的相信，秋月做的一切吗？”
什么？成峰不会还死死咬住习清寒不放吧？秋月自己都已经承认了一切罪行，里边还能够有什么端倪？
“飞鸾，秋月这个孩子真的能够在三年前埋尸焚尸吗？你信我不信！”
“尸体找到了吗？秋月说的地方是否有白洁尸骨呢？”
“找到了，但是还没有去跟白洁的亲属做比对。”
一阵一阵的头晕恶心。想到秋月能够做这些，我真的希望他迅速坐牢。
“我能跟他对话吗？”
“能，你等着我去给你找他。”
很长时间的沉默。再听到秋月的声音，眼泪止不住的爬在脸上。
我极力控制自己的声音。
“姐姐，你还好吗？”
扎心，我随时随地可以听到自己心碎了一地的声音，又随时随地的把它补好塞回去。我下地，让自己平和，平和，再平和。
“很好。”我从牙缝中挤出来了两个字。
“姐姐，你好好照顾自己，弟弟对不起你！”
我蹲在地上，手机放在了一边，习清寒进来，我按了手机。这一断，就彻底中断了所有…是我万万没想到的。
“快起来，飞鸾，怎么了这是？”
我抱住了习清寒失声痛哭。这一刻，我忘记了自己跟他的身份，忘记了成峰秋月，更忘记了春花和父母。
门外王队长眼神中的失落我完全忽略了。王小美死拉硬拽的带走了她哥哥。
习清寒拍着我的背。
“飞鸾，一切都结束了，飞鸾，跟我在一起吧，等成峰回来，你做一下选择。好不好？”
我眯着眼睛，透过朦胧的泪水，看着习清寒，我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不能这个时候说，等成峰归来。
我父母和春花来看我，春花的眼睛像一对肿了的核桃。她进来就跪在我面前。我赶紧把她扶起来。这一跪，我哪受得了？
他们都知道了秋月涉案的事，春花非常自责。她哭诉，确实当年不想让我跟他互换，不想让我进门，这个事，不巧却让秋月怀恨在心。耿耿于怀。
习清寒没有离开这个病房，好像他就是家里成员之一。
“姐姐，过眼云烟了，不提也罢。”
春花使劲摇头。
“飞鸾，对不起，是我害了秋月。”
我拍案而起，火气又撞到了我头顶。
“不是！是他自找的！姐姐，即使你不让我互换，即使你不让我进家，那不代表你有错，那只代表，你爱咱们的父母，不想失去，我也不想让你进来这没什么，咱们扯平了。只是他，小小年纪竟然如此恶劣，枪毙他！都不为过！”
习清寒不高兴了。
“许春花，飞鸾现在身体不适，叙旧的就等出院以后吧，没什么事，你就回去吧！”
“习主播，我们自己照顾飞鸾吧！不劳驾你了！”我母亲很直接的说。这就是明显的逐客令。
“妈，你们回去吧，我出院就回去，清寒你也回去吧。”
我想把他们都打发走吗？是的，我累了，真的累了，而且折腾不动了。
最终我父母和春花被习清寒请出去了，我拿着纸笔，又开始随意的画肖像画。画的是眼前的习清寒。
他饶有兴趣，口吻试探的说。
“飞鸾，当年你跟成峰真的是情侣吗？”
我没有停下笔，边画边如实说。
“绯闻男友。那个时候，感情很稚嫩。”
习清寒坐在我身边，现在的我跟他不再生疏，即使凑的多近，我也没想往后退一退。
“那算不算喜欢呢？”
习清寒跟小朋友一样追问。
“可能算吧，毕竟因为他消失，我抑郁了很久，性情大变，过去我比现在开朗的很，朋友很多，后来就变了，沉默，脾气暴躁，当然，我一开始把一切都算到成峰头上，后来经历这些我想开了！都是我自己的问题！”
他摸摸我的头。
“飞鸾，其实你是我第一个爱的女孩。”
我侧身。点头表示信任。我真的相信吗？是的，即使不是，我也愿意相信。
“清寒，你看，像你吗？”
他从背后抱住我。
“飞鸾，你能不能，给我画一辈子肖像画？”
我确实有这个答案，只是我没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