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为师,终生被薅羊毛一
李世民看到李承乾笑嘻嘻的样子就有点怕,这个娃子一肚子坏水。但是明知道是坏水,李世民还是想听一下。
不管李世民多英明,不管房玄龄等人多睿智,但受到时代的局限性,他们无法与李承乾相比。
李承乾有的不仅仅是未知的能力,他更是站在后世很多人的肩膀上,客观看待大唐。
所以他的建议,很多时候是这个时代人根本没有想到,井底的青蛙能看到的天空就井口那么大。
但是李承乾每次的建议,并不是都怀有好意,每次都夹带私货——坑李世民。
回到大唐快两年了,但是李承乾从来没有觉得自己会一直待在大唐,他还是想回到现代。
对于大唐的这段生活,他觉得自己是个外人,一个旁观者,并没有投入太多的感情。无论是自己李家人,还是房玄龄等人,在他眼中不算是活生生的人。
他是个冷血的人,一个无情的人。
还是一个自私的人,一个无能的人,做大唐的一国之君太累,责任太大,不如回去做一个普通人。
至少夏天有空调,冬天有暖气,可以啃鸡爪配啤酒,人字拖大裤衩,长发短发都是发。
“主人,你想的好美哦,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公共厕所?”小白云鬼头鬼脑出来讽刺他。
“就算不能回去,我也想到处走走,去四川看看玄奘,去岭南吃荔枝,去看看海,听听海浪声。”
太极宫他待腻了,戏弄李世民也够了,他这个异类,要走远一点。
离开之前,就在戏耍李世民一番!
“父亲,您不仅是骑马高手,还是拍马屁高手哦。”
李世民就看看自己右手,再看看李承乾,意思不言而喻啊。
“我不说,我不说了,我来是想与父亲做一个交易,保证不让你亏本的交易。”
“说来听听。”
拍了一下午的马屁,李世民也累了,半躺在胡床上,打了一个哈欠,听儿子胡说。
“我想出门几年,”李承乾说这话跟今晚我要吃饼一样。
李世民的瞌睡顿时都没了,他起身,一手提起李承乾,“李承乾,你胡说八道也要有个度,你出门几年?你还真敢说。
你皇爷爷已经有退位的想法,我当了皇帝之后,你就是太子,收起你这个闲散的态度,滚去书房好好读书。”
“父亲,你说话好粗鲁哦,被孔先生听到会骂你。皇爷爷想退位,你也要抵死拒绝啊,否者不好看。”李承乾忍不住笑啊,实在忍不住。
李世民想当皇帝的心思都不愿意藏一下了,看来最近自己坑他有效果,逼得他想自己当家做主。
这样才好玩,李世民没有强烈愿望了,自己又怎么拿捏他?
“我还没有说我的赌注,你放我下来。”李承乾像一个土狗在水里扒拉,李世民切了一声,“说说你的赌注。”
“我能说服孔先生,他们孔家献出一些土地。”李承乾信心满满,李世民跟看小疯子一样看他,“孔颖达会打死你。”
曲阜孔家,从汉武帝开始,曲阜就是读书人心目中的圣地,当地的县令都看孔家人的脸色。
而且人人都有私信,孔家都想把曲阜周边地方的名字都变成曲阜,有怎么舍得不自己家族的田地献出来。
李世民这样想也很对,其实在唐朝后期,曲阜基本是孔家人管理,有个唐朝的皇帝,还直接把当地官员任免的权力给了孔家。
而且孔家现在是孔颖达爹做住,孔颖达做不了主。
“赌还是不赌,你是不是不敢?”李承乾用了激将法,李世民冷笑一声,“我给你准备一套小盔甲,免得你被打死。不,还是让李一陪着你,形势不好就跑,孔颖达以前游学,曾用武力把一个土匪窝给端了。”
游学,武力,李承乾有点点不明白,不应该是劝服么?
不过这年头能出去游学,必须有个好身体,有时候跟人辩论,会变成武斗。而且上高水远,世道不安,碰到土匪也正常,要有自保的能力。
李世民觉得李承乾说的是胡言乱语,但是内心的欲望还是控制不止。
大不了李承乾被打一顿,与他也没有什么损失。
所以就与李承乾立了字据,李承乾做成这事情,他就让李承乾出门三年,他想的很好,把李承乾扔到孔家吧,三年好好学学。
两人还找了公证人,是裴寂,因为李世民觉得这也是给裴寂面子的事情,不能错过。
果然效果很好,裴寂很乐意做这个中间人,他觉得这是李世民父子对他的信任与尊敬,他胡子都翘起来了。
“承乾公子胡闹,太子也跟着胡闹。”他用亲昵的语气说了这句话,李承乾心里苦啊,裴寂是被李世民给收服了,李世民又少了一个拦路虎。
为了看热闹,裴寂也跟着一起,等孔颖达来到东宫,李承乾的小良心突然就痛了一下。
几个月前的孔颖达,还是保养得当的美大叔,五十岁看着就三十五,在国子监折磨了三个月,现在看着有六十岁,而且人还很瘦,衣服跟挂在身上一样。
但看神情,倒很有精神。
“太子、裴公,叫我何事,我正在忙。”忙碌让人暴躁,最讲究礼仪的孔颖达说话也变快了,他要省时间继续做事情,没空聊天。
他如今没空写书没空饮酒没空作诗,一天十二个时辰,他八个时辰都在办公,每天吃饭都像打仗,其他时间都在睡觉,不睡觉顶不住!这是李承乾跟他说的,他开始还不信,后来熬了几次夜,走路腿发飘摔了一下,就信了。
国子监计划十月开始让监生进入,但钱多了,监生多了,做的事情也多了,马上就十月,孔颖达没空做其他的。
“孔先生,是承乾找你有重要事情商议,”李世民都不好意思说出来李承乾的目的,他摸摸鼻子,给裴寂使了一个眼神,裴寂点点头,两个人就悄无声息溜了出来。
孔颖达看向自己那个让人头疼的弟子,“李承乾,我是给你留的功课不够多?”孔颖达心想不应该啊,他留了很多功课,足以让李承乾这一个月不能无所事事到处溜达。
“孔先生,我们不说功课,我找您有重要的事情,您能把您家私田献出来一些么? ”李承乾一句话让孔颖达火冒三丈,这是人说的话么?张嘴就要别人家的田?
田是什么,是最重要的家产,是一个家族的根!
当然他不能这么说,他们孔家对外说,自己家的根是儒学传承。
已经没有什么道理可讲了,孔颖达右手从左手抽出一个两指宽的竹板,竹板被盘得油光水滑。
李承乾暗叫一声不好,这是戒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