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忙,我退下
告示刚贴出去,就有人来到孔颖达家,家门口放了两个箱子,一打开是两箱子铜钱外加一份书信,差点把孔颖达给吓死,自己的一世英名啊,要保不住。
他不顾仪态飞奔到东宫,一把鼻涕一把泪,向李世民提出要求,收钱自己不管,自己只管花钱。
这事情太吓人了,太吓人了。
他们计划先出告示,探探风声,而后出下一步计划。嗯,懂的都懂哦。
但是没有想到反应来到如此快,还是以这种直白的方式。
李承乾带着李泰李恪特意守在花丛后面偷看,他早知道会出现这种事情,孔颖达一路小跑的样子让兄弟三人看到。
“看到了么,事情着急,先生们也是一副火烧屁股的一样,所以啊,他们如果骂你们走路太快,你们就说事出紧急顾不上这些。”
带坏小孩子,他是高手,尤其是李泰,上辈子的仇这辈子还是要报一报的。
上辈子李泰喜欢文,装模作样的样子引得不少人喜欢他,包括李世民。他封李泰为魏王,魏王府里设置文学馆,李泰可以自行招揽人才。李世民都不想一下,自己当年不是太子,李渊给他设置弘文馆,后来他造反了。
丝毫没吸取以前的经验啊,真不会教孩子。
李承乾打算把李泰也向熊孩子上面引导一下,看看王珪还会不会一心一意辅佐李泰上位。
他会抓住每一个机会,为难上辈子为难过自己的人。
李世民当机立断,把大理寺卿戴胄给叫过来了,戴胄熟知律法,通晓文案,是出名的刚正不阿,最近破了不少案子,在长安城有点名声。
就让戴胄负责此次的捐款事宜,百姓信他,他眼睛毒,不怀好意的人,他能筛掉一波。
但是户部的陈叔达不干,说关于钱的事情,就是户部的事情。
戴胄还真愿意把事情给推出去,大理寺案件堆积如山,他没空参与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而且儿子戴至德,嘴巴太烦人,最近又惹了很多麻烦。
“陈公,户部愿意接手这事情,我没意见,不过万一中间出了什么岔子,户部自己解决,不要找戴胄帮忙。”
陈叔达不认为能出什么岔子,不过是收钱登记而已。
“钱币数量,来人家中情况,他家孩子万一是个傻子……如何让人捐更多的钱,如何让合适的人捐更多的钱……”房玄龄与陈叔达感情不错,实在不忍心他掉进这个坑里。
陈叔达听完这话,当即就告辞,他可真没有这么多心眼啊。
“房先生深谙此道,就与我一起负责此事如何?”戴胄见此就拉房玄龄下水,房玄龄差点给自己一巴掌,让你多嘴多舌。
魏征在一旁偷笑,他一般不笑,但是实在忍不住啊。
“玄成,你也去,这个是个大事情,速速完成,根据钱财数目,安排工部修葺国子监。”李世民见不得魏征这么开心,说完话他就宣布散会。
长孙无垢的肚子越来越大,李世民着急回去看他的观音婢。
裴寂孔颖达等人忙的睁不开眼睛,不仅仅是他们要做事情,更麻烦的是各种人来拜访他们,想走后门的,骂他们不知道廉耻敛财的,对此事有意见的……
大理寺迎来了一波又一波的人,戴胄这边带人检验完钱财数目,那边又要听案子,他感觉自己一劈为二都不够用。
中间出现过钱币是假的,没有钱币用宝物兑换的,但是宝物价值几何,开始他们拒绝,但是提供宝物的人说他们懒政,家里没钱只有祖传的宝物,是歧视他们。
众人没有办法,又增加一个拍卖环节,大理寺的正堂变成了买卖市场,到处都是宝物,钱。
房玄龄等人觉得自己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李承乾听到拍卖会,给他们点了个赞,看看,只要压力到位,再固执的人都会思想变得灵活。
自己上辈子还是吃了太老实的亏啊,不知道早点反抗。
经过大半个月的竞争角逐,贵族捐款前十名出现了,富商捐款前十名也出现了。房玄龄打着哈欠向李世民汇报工作,“殿下,经过我等引诱、蛊惑,这二十个家庭家风不错,孩子正直,不是傻子!”
他讲话越来越直白啊,实在没有力气拐弯抹角,捐献的人很多钱很多,矛盾很多,他好累。
魏征也拿出新图纸,他喜气洋洋说道,“根据捐献钱财数目,阎立本做了国子监修葺计划,近一个月先准备两百名监生的教室,其他的再慢慢完善。”
戴胄忍不住打个盹,等他睁开眼,李世民他们已经商议好,大理寺还要监督花钱是否合理,是否虚报。
他后悔不已,就不应该打个盹,他没有证据的怀疑,他们就是趁自己打盹给自己安排事情。
孔颖达呈上国子监授课老师名单,课程安排等,他也忍不住打个哈欠,但是他坚持住没有打盹。
裴寂很轻松,他神采奕奕拿出石碑设计图纸,正面为此事经过的描述,重点是国库没钱与捐钱人的品德高尚,背面是捐献人姓名与钱财数目。
他没有忘记自己,此事倡议者。
李世民以前觉得自己脸皮很厚,经此一事,他觉得自己还是很年轻啊,还需要跟裴寂继续学习。
沸沸扬扬的捐款入读国子监事件,以两块石碑立起而结束。
好多人没事就到国子监门前那个两个石碑旁边晃悠,尤其是有名的那二十家,恨不能住在旁边。
事情传出去,其他地方的人也到长安看这两块石碑,有些州府的官员,心思都点活动,或真心想修葺学府,或想沾点油水。
但是看到石碑旁边长长的支出明细表,就死心了,用一文钱都写上去了,太吓人了
为了自己名声,为了国子监以后的名声,孔颖达时时用心,事事复核,完全没有时间来教诲李承乾。
李纲为了编制课程,都累病了,也没空来教书。
倒是李承乾,隔三差五就去找孔颖达,随便找两个问题去请教,实际是去监督孔颖达。
“老师,您累了么?为了大唐,您不能累,您再坚持坚持。”
“老师,你怎么可以为了这点小事就发脾气,我怎么向您学习?”
“老师,您不能半途而废啊,实在不行您就别睡觉了,那样事情就能早点做完。”
“老师,您身为国子监祭酒,国子监就是您的家啊,何谈好几天没有回家。”
……
站着说话啊,果然不腰疼!
为了表示公平,房玄龄魏征那里他也去了,说了一番风凉话,开心走人。
至于其他人,李纲年纪太大,就放他一马,剩下的,他去见都是给对方提升地位,他不去见,对方才会心里痒。
转了一圈,李承乾心满意足,回宫看棉花。
他李承乾躺在躺椅上唱着小曲,果然快乐就是要建立在讨厌人的痛苦之上,快乐百倍。
有部分棉花已经吐絮五六天,露出雪白如云的棉朵,李承乾用手轻轻拉一下,成团的棉花掉落在他手心。
到了摘棉花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