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这两人,有戏
简悦好整以暇地坐在车内,把座椅放倒舒舒服服躺着。
她倒要看看他要玩什么把戏。
过了没多久,章妍妍扶着腰从拳馆走出来。
脸上尽是失落。
助理一直跟着顾北琛关注着门口动静,看见章妍妍,下意识以为他等的就是她。
“顾总,章小姐出来了,我给她开车门。”
说罢,他明显感受到身后一凉。
顾北琛阴沉着脸碾灭手里的雪茄,嗓音沉闷夹杂着怒火,
“还不快走!”
“是。”
章妍妍看到他的车,脸上瞬间欣喜,快步上前,“北琛哥,你是不是在等我?”
助理瞟了瞟站在车窗外的女人,觉得可怜,
他立马启动车子,扬尘而去。
“害,男人果然都是得到了就不珍惜。”
简悦躺在车内,发出感叹。
一场好戏看得真真切切,章妍妍还一直看着车子离开的方向,像是在盼着人回头。
这场面,要多凄惨就有多凄惨。
可不就是像当初的她嘛!
简悦看到她这幅样子,嘴角倾斜。
想当初,顾北琛把她当宝贝似的,生怕她受一点委屈。
现在呢?
怀了孕都不带正眼瞧。
轮心狠,还得是顾北琛。
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她曾经经历的轮到章妍妍了。
章妍妍站在门口,眼神恶狠狠盯着前方,手里的手机都快被捏碎。
对着手机另一端怒吼道:“死哪儿去了?还不快来接我!想不想要你儿子了!”
挂断电话,眼里的愤怒丝毫不减。
顾北琛这个蠢货,居然怀孕都拿不下他!
真他么冷血。
她越想越气,一脚踢在路边的垃圾桶泄愤。
简悦调整好坐椅,好戏看完正打算回去,手机突然发出震动。
看了眼来电人,心情更开心了。
“喂,媛一。”
对方抽抽噎噎,说话带着哭腔,“简悦姐,我完了!”
她心里瞬间咯噔一下。
“别急,我马上来。”
晚上,市第一人民医院住院部,安静地发出任何声音都是有罪。
病房外,里三层外三层围个水泄不通。
这体格一看就是夏家的保镖。
简悦推开门,夏媛一像罚站似的垂着头站在床尾。
后背抽抽噎噎的,一看就是刚哭过。
她走进去,关心地问:“怎么了?媛一。”
“唔”
一见到她来,立马上前抱住,哭声直接响彻整层楼。
简悦走到病房里面,发现兰桉居然头顶着纱布,打着点滴。
“兰桉?你怎么会?”
兰氏家族那么多人想杀他也没见他受这么重的伤啊。
这次是怎么了?
兰桉倚靠在床头,一脸严肃地盯着夏媛一,脸黑得像是要把她吃了。
他一开口就是大声训斥,
“怎么了?你问她,大晚上去商务会所喝酒,我要不是刚好在那儿,你现在在哪个酒店房间都不知道!”
刚出包间就遇到有男对她动手动脚。
他二话不说就拿着花瓶砸过去。
两人打起来,他自己头也破了。
关键他的身份还不能让别人知道他受伤了,否则只会找来更多麻烦。
现在有家都归不得。
简悦难以相信他说的,媛一一向懂分寸,怎么会突然去那里玩。
她试图缓和两人的矛盾。
“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兰桉像是打开长辈的话匣子,唠叨个没完。
“误会什么?你平时胡闹就算了,商务会所是什么地方你不知道吗?越来越不让人省心!哪天真的吃亏了你才长记性!”
夏媛一用力瘪着嘴,尽量不让哭声发出来。
旁人看了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我,我只是怕你喝酒喝多了,像上次一样,所以打算去接你。”
她也没想到会这样啊。
她也委屈啊!
上次一样他的回忆突然再次涌现。
之前醉酒过一次,然后他和她在
不知不觉间,兰桉的耳根子肉眼可见一路红到脖子。
他假咳嗽两声,企图掩饰尴尬。
“咳!以后不准去了。”
简悦视线一直在两人中间来回观察,嘴角露出姨妈笑。
这两人,有戏。
她手中电话响起,是来自国外。
“喂?”
顿时,她双目暗沉,身体无力地靠在墙边。
话语间都透着担忧和不安,“明天,你们坐最早一班飞机回国。”
旁边两人对视几秒,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第二天一早,顾北琛开车来西门监狱外等人。
笨重的铁门锈迹斑斑,抬头看,阳光正盛。
门外是光算是重获新生的洗礼。
“吱呀——”
监狱长打开铁门。
他最后猛吸一口,扔掉手中的雪茄,踩灭,双目注视这扇门。
像是害怕有人离开。
顾铭严手拿着行李走出来,身体消瘦很多,一身衣服耷拉在身上。
父子俩站在门口对视几秒,无言。
“走吧,上车。”
顾铭严红着眼眶应下:“诶,上车回家。”
自他入狱后,只有顾夫人去世探过一次监,之后再也没来过。
他知道顾北琛在怪他。
入狱前,还是简悦陪他走的最后一段路。
他忍不住问:“你和简悦还好吗?”
顾北琛没想到他开口问的居然是简悦。
脸上闪过震惊,很快有恢复平静。
“妈去世第二天离的。”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力道加重,想起一些画面,情绪逐渐烦躁。
“咳!咳!怎么回事?”
顾铭严一激动咳嗽就停不住。
他用手捂住嘴,让咳嗽声音小点。
顾北琛偏头,往他脸上瞟了一眼,瞬间眉头紧皱。
突然急刹车,两人身子都忍不住往前仰。
他盯着顾铭严的手,正有血沿着手指缝往下滴。
“你开始咳血了?”
顾铭严摊开手掌,一滩暗黑色的血太过刺眼。
他像是无所谓般,笑了笑,“老了,最近几个月开始的。”
顾北琛呼吸变得急促,手臂上的青筋暴起,再次启动车子。
他冷着声音说道:“我带你去医院。”
顾氏私人医院。
“顾总,您父亲因为心血管疾病二尖瓣狭窄导致的咳血,再加上之前身体本就不好,而且”
医生欲言又止。
“而且什么?”顾北琛压着情绪问他。
“现目前医院没有人有信心能做这项手术。”
他把检查报告狠狠拍在桌上,眼神里迸发着火光。
“什么叫没有人能做?养你们干嘛的!”
他现在只有顾铭严一个家人。
他不允许他再出事。
医生立马吓出冷汗,“我知道有人可以,不过她之前一直在国外,不知道能不能请得动。”
顾北琛冷笑,能不能请动,无非就是钱到不到位。
他就不信对方不爱钱。
“把对方联系方式发我。”
说罢,拿上外套,起身离开,
他比三年前更阴鸷得可怕,医生瞬间吓得瘫软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