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好友?
等黛葳收拾完,康煦已经在楼下等她。
康煦开诚布公,打破静夜里的沉默:“我今天见过了尼雅律师,后续会以丈夫的身份把俞静名下的财产转到俞可可名下。”
“在她成年之前,监护人是我,至于她成年后这些东西如何处理,由可可自己做主。”
黛葳故作惊讶,准备好的话在出口时已是波澜不惊:“康先生,那天和你沟通完,我也做了计划,我会把蓝卡转给可可。”
康煦愕然,转念一想这也没什么可意外的:“黛葳小姐对俞可可的感情确实深厚。”
“我和俞静是好友,可可从出生到现在我一直在她身边,她早已经是我的女儿。或许康先生不相信,但孩子的反应是不会骗人的。”黛葳平淡道。可可对自己的依赖,康煦看得很清楚。
“只是好友?”康煦突然一句。
“更是亲人。”黛葳没有多心。
“黛葳小姐结过婚吗?”他没头没脑又来了一句,“或者说有没有结婚对象?”
黛葳有些气恼:“这不关康先生的事。”
“抱歉,我无意探听别人的私事。这段时间以来,黛葳小姐一直带着这枚戒指,如果我没猜错,这是情侣对戒。”彬彬有礼的语气,让人不能怪罪。
“没有。”黛葳下意识摸下中指,戒指牢牢地套在上面,可人却……转念一想这些康煦都不该知道。
“没有结婚对象,更没有结过婚,”见黛葳脸色有变,康煦的疑虑更深了:“呵呵,黛葳小姐你可能没有想到,我知道的远比这些更多······”
黛葳紧张起来:“你什么意思?”
“你在一年之后搬来和俞静同居,”他故意咬紧那两个字,疑惑让人失去耐心,他要证实真相是否如他所想,“那之后的半年里,你陪俞静出入医院,直到她怀孕生下俞可可。”
“你来告诉我为什么?她为什么突然想生孩子,要和你一起抚养?”
“你,你······”黛葳语噎,他知道了什么······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和俞静情如姐妹,帮她照顾可可,又怎么样。”黛葳让自己镇定下来。
“我也这么想过,”他语气轻松:“如果不是看到你们的戒指。”
康煦想起第一次在这里看到的合照,照片已经不知所踪。里边的细节虽然并不真切,可如今想来照片里黛葳手上的一定是戒指。照片没有拍到俞静的手,不过肯定也有,就是如今系在俞可可的脚链里的那枚。
“那天我在这里见你戴着戒指,以为你有结婚对象或者男朋友,并没有多想。后来见到俞可可,她的脚链里有另一枚戒指。”他喝着水,语气冰冷刺骨:“那是俞静的吧,如今想来它们应该是一对儿,对吗。”
“黛葳小姐,你怕是忘了,俞静是我的妻子,合法的妻子。”他乘胜追击故意加重语气提到“合法”两个字。
妻子!眼前男人兴师问罪的语气让黛葳不爽到了极点:“康先生现在提妻子,不觉得讽刺吗。”
她极力压制的怒火喷薄而出:“五年里你有想过俞静吗,现在来宣誓主权?”
“失去了才悔恨,这不舍太廉价。”
“你没有权力说这些。”这段时间的和平相处不过是两人故意遮掩伤疤,制作的假象,如今剖开伤疤,血淋淋的伤口直指他。
黛葳明白他的不忿,更知晓他的痛处,平静地补刀:“你应该知道,你们的孩子没了之后她痛苦了很久,一直不能走出阴影。”提到孩子,康煦沉默了,那个无缘的孩子,他和俞静唯一的孩子。
“你们之间的争吵、冷淡,让她一天天消沉。如果她不离开,后果会怎样,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黛葳一字一句刺在康煦最深处,他在俞静需要帮助,最无助的时候选择背叛,这永远都不能被原谅。
“无论我是什么身份,俞静的痛苦挣扎我亲眼所见,我怜惜她。”
“为你而痛苦,实在不值。”
“所以康先生,无论过去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你都没资格指摘。在选择孟雪瑶之后,你就没了资格。你所谓的合法,不过是张强加给她的废纸而已,你心知肚明。”
否则为什么不来柬国挽回,为什么彻底断了联系。不过是她的死,她的彻底消失,唤醒了他那可怜的愧疚心罢了。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康煦同意俞静出国唯一条件就是不登记离婚,保持婚姻关系。他会用余生去忏悔,没想到的是俞静早就把他远远丢开了。
康煦的心防摧枯拉朽般轰然倒塌。这些年来他愧疚过,也放纵过。五年的分离并没有影响自己的生活,这是不争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