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0
车上很久两人都没讲话。
姜至感觉到旁边的人刻意地保持沉默，自己也没有挑起话题。
在等第一个红灯的时候，孟斯晨先打破了车里的寂静。
“刚刚……是你们公司的同事？”
“是我领导。”姜至迅速的瞥了眼驾驶座上的男人，回答道。
姜至回答的很干脆，孟斯晨忍不住侧头去看她。
明明在饭桌上聊得还算融洽，这会气氛却冷了下来。
孟斯晨点了一首歌缓解气氛。
此时姜至脑子里想得是刚刚怎么没看见刘慕周，不过他应该也来了吧。
孟斯晨把车开进了小区里面。
“其实送到门口就可以了。”
“送门口可不算送到，既然能开进来就直接送到楼下。”
“那……我先上去了。谢谢。”
“姜小姐，我能否再问你一个问题。可能会有些冒犯。”
“什么？”
姜至有些疑惑的回头看着孟斯晨。
夜晚小区昏暗的路灯下，即使车内开了灯姜至也看不清孟斯晨的表情。车内安静的好像能听见心跳声。
“你……没有喜欢的人吧？”男人试探的缓缓开口。
“……”
孟斯晨不确定自己的直觉。自己对姜至有好感，但不代表自己愿意做备胎。
孟斯晨看着眼前僵住的姜至，心里好像有了答案。
“其实你可以不用回答我。有些事儿旁观者清，如果能让你认清自己的内心那我对你还算有点用。”孟斯晨无所谓的耸耸肩，开玩笑的说。
姜至皱了皱眉，不明白孟斯晨什么意思。
“我……”
“认识你很高兴，我们……以后还能做朋友。”
这是陈女士安排的任务，但姜至也是真的想认真的接触。虽然目前为止在这段关系里姜至都是被推着向前走的那个人。
被孟斯晨直接拒绝让姜至心里很疑惑。姜至搞不懂他说的那句“旁观者清”和“认清自己的内心”指的是什么。
回家后姜至一直在纠结这个问题。
第二天陈女士打来电话关心相亲的进展。
“知知，你觉得那男孩怎么样？你们昨天除了吃饭还有没有去干嘛？”
“……妈，人不错，不过……我俩应该更适合做朋友。”
“什么？人不错为什么只能当朋友？我问了你阿姨，他也说你很优秀。你们这是干嘛？”
“妈，感情的事不能强求！我现在到公司了啊，先不跟你说了。”
谁说不错就一定要当男女朋友了，姜至不愿再跟陈女士辩解。
上次说要跟秦芮新男朋友见一面，姜至没想到这么快秦芮就组了局。
不知道秦芮是以什么理由说服她男朋友的，总之姜至觉得两女一男，而且两女生还是闺蜜的聚会难免会很尴尬。
姜至开会迟到了一会，到的时候秦芮他们已经在座位上等着了。
“介绍一下，这是我闺蜜，姜至。这是我男朋友，朱沐辰。”
“姜至边卸包边打招呼，“你好你好，久仰大名。”
“我也常听芮芮提起你，说她有一个特别好的闺蜜。 ”
“那她肯定没少说我坏话吧。”姜至笑看向秦芮。
朱沐辰很会活跃气氛也很会照顾人，一顿饭下来，姜至真心觉得秦芮的眼光不错。趁着朱沐辰去卫生间的时间，姜至跟秦芮说“可以啊，人挺不错呢。”
“那可不，姐儿们的眼光什么时候出过岔子！”
姜至正准备替她回忆回忆之前高中的时候为了追一个男生进学生会的光辉事迹，被朱沐辰进来打断了。
秦芮眼神警告闺蜜让她别乱说话。
“知知你怎么提前把帐结了？还说这顿我们请呢。”朱沐辰出去结账，发现姜至提前在吧台存了钱。
“啊？你怎么把账结了！”秦芮也惊讶的看向姜至。
“来的时候就顺便给了，咱们以后吃饭的机会还多，不差这一回。”
见状秦芮也不跟姜至客气了，自家闺蜜说多了见外。只是朱沐辰心里有点别扭。
“你这个闺蜜是做什么的？”
“你说知知，她现在在兴海，研究生一毕业就入职了。厉害吧。”
说起姜至，秦芮永远都是一副自豪的样子，就好像自家孩子出人头地了一样。
“就是那个……兴海？”
“不然还有哪个兴海。”秦芮反问道。
“那她是家里有人吧？我堂弟之前面试初试就被刷下来了。”
“你什么意思啊，就不能是我们姜至优秀？”
“能能能，姜至肯定也特别优秀。”见秦芮反应这么大，朱沐辰赶紧附和。
朱沐辰大学毕业后就直接工作了，在职场上混迹了几年，身上的学生气早已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职场上“老油条”的圆滑世故。
姜至抢着买单让朱沐辰觉得面子被驳，本来想在女朋友和姜至面前表现一回，却不料被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抢了风头。
姜至看人都是凭第一印象。对朱沐辰的第一印象就是会照顾人，会体贴的帮秦芮倒水，夹菜，做到了模范男朋友应该做的。但总感觉怪怪的。比如秦芮和姜至聚在一起就自然会聊到过去，聊学生时代，而朱沐辰显然对这部分很不感兴趣，还不时没有痕迹的转移话题到现阶段的职场种种。
姜至的工作性质本来就特殊，对材料具体是做什么的很了解的人本来就很少，因此姜至很少主动提起自己的工作。当然，其实还有另一个原因，姜至不想因为自己在兴海就让别人对自己另眼相看。大部分人第一反应都不会觉得姜至多么有实力，而是会下意识的认为姜至是走后门才进的兴海。
姜至自然不会对秦芮讲这些。不是她不愿意提醒闺蜜，至少在姜至看来，感情这事只有双方彼此才有资格去评判好坏。作为外人，无论是谁都没有资格去评论他们的感情。即使作为闺蜜，该有的分寸感还是要继续保持。但如果朱沐辰做了伤害秦芮的事，姜至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周末照例陈女士叫姜至回家吃饭。其实这个“例”也是从上次相亲开始的。
第一次相亲没成功，陈女士每周便以各种理由叫姜至回家。这周是做了姜至爱吃的带鱼，下周又是要姜至帮忙参考自己新买的衣服。总之就是，现在姜至不用陈女士打电话提醒，每周都会回家。
“听你姑说，言一也谈女朋友了？”
虽然陈女士和姜父很早就离婚了，但一直和姜至的姑姑，姜父的妹妹关系保持的不错。当年姜至的姑姑二胎生女儿的时候，陈女士还专门去医院给宝宝送了一个金手镯。
自从上次在b市的事之后，姜至还没联系过徐言一。那件事之后徐言一一直很内疚，觉得是自己才让姜至遇到危险，所以一直不敢找姜至。姜至回来后没对任何人提起，包括秦芮。她不想让朋友和家人担心。而姜至自己，也在慢慢调整自己，让自己恢复。
“我不知道诶。”姜至如实回答。
“你们俩最近没联系？”
“可能……他最近比较忙吧，我在实验室也不经常看手机。”
“你可以关心关心你弟，说不定这次他能谈成。”
徐言一从小除了学习不好几乎没有缺点，长得又帅又高，会打篮球又爱踢足球，桌兜里的情书就没断过。在姜至还在熬夜刷题备战高考的时候，徐言一已经换了两个女朋友了。
所以家里对徐言一谈女朋友都不觉得奇怪。
但听陈女士话里的意思，难道这次徐言一是认真的。姜至也有点好奇，便发消息问徐言一。
“听我妈说你谈女朋友了？”
“姐，这么快你就知道了。我妈这消息散播得够快啊。”徐言一秒回信息。
“还是低估了姑姑的号召力。怎么，打算什么时候见家长？”
“……不是我说姐，这什么事总得有个过程吧，我总不能一上来就拉着人家姑娘直奔民政局吧。”
“看样子这次是认真的。”
“别把我说得跟海王一样，我哪次不认真。”
“……”姜至想说“你哪次认真了，不都是玩玩”，还是忍住了。
“对了姐，下周她过生日，你要不也来。我介绍你们认识。”
“那我是作为家里人……还是作为朋友的身份？”
“……您随意！”徐言一对于姜至的打趣已经习以为常。他知道自己的姐姐在大事大非面前绝对能撑得起来。
去参加弟弟女朋友的生日会，作为姐姐的姜至不能空手去，提前去挑了一款闻起来甜甜的香水。因为姜至有鼻炎，所以从来不喷香水，就是路过的人喷了很重的香水，姜至都会被呛得流眼泪。
在导购的推荐下姜至试了很多款香，最终选了一瓶自己觉得这个年龄段应该会喜欢的香水。
生日会的地点选在了一家私人会所。
自从上次那件事后，姜至开始害怕去各种酒吧。
徐言一提前在门口等着姜至，一下车就看到了。
“姐你还带了礼物。”
“那不然我空手来？第一次见面总要留个好印象吧。”
“别搞这么正式好吧，就一普通聚会。”
这倒让徐言一倍感压力。被表白本来就很突然，发觉自己对对方还有点好感就答应了。没想到被自己老妈不知道怎么添油加醋的叙述了一番，竟传出了自己就要结婚的消息。徐言一表示很无奈但又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