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
说完赵川明就转身离开了，留姜至站定在原地。
喝醉的姜至此时脑子混沌，努力思考着赵川明说的话。
想了半天，姜至认命的摇了摇头，“算了，喝都喝了，大不了就是被开除嘛。”姜至自言自语道。然后一路摸着墙脚步摇晃着回了房间。
姜至不会知道，在她走后没多久，一个服务生走到这里，找了半天没找到刚前台电话里的男人说的那个女孩。服务生想，应该已经走了吧。
尽管前一天喝多了，第二天还是要早起去工地。这才是这次的主要目的。
“你眼睛有点肿诶。”
一上车王烁就看着姜至说。
“没事，正常反应。我每次喝酒第二天都肿。”姜至摸了摸眼睛无所谓的说道。
中午才是动工仪式，早上一行人要先去实地考察。其实也是赵川明要求的，这个项目对兴海很重要，前期招标投资花费巨大，所以赵川明很重视。
姜至和王烁先到，被安排到了工地旁的会议室，一路上都是王烁和这的负责人在沟通。他是本科一毕业就来了兴海，有六年了，所以在工作上算姜至的半个前辈。
“二位先坐，我给你们倒点水。”
两人到的早，项目负责人和建设单位的人都还没到。
“嗯……，我们能先去参观一下临建吗？”
等了挺久也没人来，姜至想先去看一下。一会赵川明也不一定真的会下工地。
“可以可以，您跟我来！”
负责人愣了一下，没想到姜至会提出这个要求。一般年轻人都不喜欢在工地上工作，更别提主动下工地。
负责人欣然答应了姜至的要求，给姜至和王烁发了安全帽。
“这块将来是一个展厅，后面这块，这一大片都是实验室。”
负责人边走边介绍。见姜至对实验室的规划很感兴趣，便叫旁边的人拿来了图纸和计划书。
“你看，我们计划的实验室就高六层。而且每一层都留够充足的实验空间。”
王烁不懂这些，只是大概能听懂规划。几个人聚在一起交谈着。
赵川明下车就看到这副场景。昨晚喝得迷迷糊糊的女孩现在站在工地的废墟上跟旁边的人对着图纸指指点点，从她的表情和动作看，应该聊得很投机。
“赵总来了！赵总，还以为您仪式开始的时候才来。”
跟在赵川明身旁的还有刘慕周。昨天没见到，姜至还在想怎么这次出差刘慕周没在。
“来看看，你们继续。”说完就和监理单位的人一起走了。姜至和王烁哪敢继续，赶紧跟着大部队的后面听他们讲。
“赵总，环评审批的还算快，至少比我们预想的都要快。所以才能在今年动工。”
“走正常程序也要不了多久。”
同行的人心知肚明。当初招标时从下的横插一腿让这个项目的所有人都以为，这个项目要黄了。所以后面的各项审批大家也都以为不会太顺利。
“是是，现在国家也很重视这些重点项目。”
仪式上剪彩的的时候赵川明和刘慕周都参与了。赵川明站在中间，今天的他看起来心情不错。眉宇间不再皱着。后面的发言是刘慕周代表兴海讲的。
“赵总怎么不去？“姜至问坐在旁边的王烁。
“赵总好像不喜欢这种场合，反正我在的这几年，这种发言的事都是刘总干。”
这几次和赵川明的接触，姜至也确实感觉他话不多，但有时简短的几句话，都让听的人像吃了颗定心丸一样很有安全感。
为了方便，下午和总部代表的会也安排在了他们下榻的酒店。
仪式过后姜至和王烁没再停留，直接回了酒店准备下午的会。
会议主要是讨论一下未来关于实验室的建设，包括仪器购买，人才引进等等。
会议结束已是八点，姜至回到酒店的房间。从早上在酒店的自助餐厅胡乱吃了一点东西到现在，一整天下来都没吃东西。姜至打算叫外卖，这时同样刚开完会的王烁来敲门。
“要不要一起去吃点东西？”
“我正要点外卖呢，那…走吧。”
姜至要了一份沙拉和烤面包。
“你就这么点？”王烁以为姜至这么瘦还要减肥。
“饿了一天也吃不下太多，就是胃不舒服要吃一点垫一下。”
姜至在大学时减肥太狠饮食又不规律，所以早早的就有胃病。再加上这段时间还经常喝高度白酒，胃不舒服的频率就越来越高。
姜至慢热，这个天相处下来王烁感觉到了。本以为传闻里姜至背景很硬，应该不好相处。但感觉姜至就是一个很直接而且真性情的女孩。
虽然他很想知道姜至的“后台”到底是谁。
两人在餐厅吃着饭，姜至突然看到一个很熟悉的身影。没有犹豫就拿起手机发消息确认，果然那个人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
姜至站起身对王烁说“你先吃我遇见了个熟人，一会也不用等我了”，就朝着那人走过去。
男孩正在低头夹东西，姜至在他身后凭空来了一句“徐言一在这都能碰见你啊。”
徐言一吓得握着夹子的手都抖了一下。转身看见是姜至，顿时换了个脸色，“姐？这么巧，你怎么也在这？”
“我还问你呢？我在这出差，你呢？”
“我跟朋友来的，那儿，那一桌都是，我们一起来的。”
姜至朝徐言一指的方向看去。其中有几个人她也有印象。跟徐言一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就那么几个，几乎都是之前家属院里的。
“我明天就回去了，你们待到什么时候？”
“呃我们还不确定，对了姐，一会一起去玩？”
跟他们玩，姜至不用想就知道去干嘛。姜至听到这话，不可置信的看着徐言一，“你叫我？你就不怕我跟姑姑说？”
“算了算了，忘了这茬了。得，您最好也别跟您亲姑说，我最近可头疼着呢！”
“你什么时候不头疼？你但凡好好工作别一天不着调的跟一群朋友…”
“走了走了，别念了。跟我妈一样…”
徐言一放下夹子赶紧溜了。
姜至无奈的笑了笑。姜至当然也没闲到什么事都跟家里人说。只是两人的相处模式从下就是这样，姜至从小就很稳重，而徐言一每个年龄段都一步不落的兼备了所有让人不省心的因素，所以从小家里人都习惯了让姜至惯着徐言一。长大后姜至的“责任”就更重大了。
白天开会讨论的内容太多，姜至回去还要给主任汇报，晚上就在房间加班整理。
姜至整理的时候对兴海前几年的发展有了了解。这几年大环境的变化使兴海，或者说大部分集团都在寻求新的道路。这次b市项目动工便是一个很好的象征。让人们看到兴海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都站在行业的金字塔尖位置。
酒店顶层的套房内，赵川明刚挂断一个电话会议，刘慕周敲门进来，“赵总，要不要提前安排回去？”
“不用，明天一起走吧。沈从走了？”
“还没有。从下也刚和b市的一家集团签约，应该要在b是多待几日。”
刘慕周看赵川明的神色未变，应该也早就知道从下的业务也拓展到b市了。紧跟着兴海。
“赵总，……上次周家长孙那件事……，恐怕……。”
“有话直说。”赵川明看了眼刘慕周。
“周时越是周家唯一一个孙子，恐怕周老爷子会因为这件事难为咱们。”
“沈从成不了气候。他不至于为了个沈从把自己半辈子的名声搭进去。”
刘慕周了然。赵川明从一开始就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他知道如果从下成了一个无限透支声誉与财力的无底洞，那周家就定会是时的放手。从下，以及沈从，不过是周家的一颗棋子。随时可以抛弃。还没有动摇根基的本是。
刘慕周不得不佩服赵川明的眼光。
“还有一件事，赵总，那个，赵安。好像也在b市。而且就在楼下酒吧。”
赵川明闻言眉头微蹙，对刘慕周说“找人看着点。别又出上次那事。”
“好我去安排。”
姜至洗完澡正准备睡觉，这时候电话响了。见是徐言一打来的，提起电话就说“这么晚了还不睡？”
电话那头的人停了几秒，说“姐，我是韩昭。你能下来趟吗？
韩昭姜至知道，徐言一那群朋友里关系最好的。也是跟姜至一起长大的，从小就跟着徐言一一起叫姜至姐。
姜至以为这小子又闹出什么事，披上睡袍就往楼下酒吧走。
上次的事情姜至一直都后怕。如果那天没遇见赵川明，自己根本不知道怎么处理。徐言一在社会上结交的各路朋友太多，姜至始终担心他被别人带坏，做出更出格的事。
看到韩昭在门口等自己，姜至悬着的心放了一半。
“姐，好久不见。”
“呵呵，是挺久的哈。”姜至笑得勉强。想赶紧抓到徐言一那小子。
“看见了吗，就是她。量你自己看着给。先被动刚照片上那个。事成后剩下的打你账上。
在酒吧昏暗的灯光照不到的地方，一个戴着帽子的男人给旁边的人说着。
姜至跟着韩昭来到包间，“徐言一呢？”
“姐你等下，我把他叫过来。”
姜至坐下朝韩昭抬了抬下巴。
“姜至？”刘慕周和朋友在这聚，从洗手间回来就看到一个男人领着穿着黑色睡袍的姜至进了包间。
刘慕周本来只是好奇，姜至在b市也有朋友，而且看起来关系不错。直到他看到舞池里人群中的周时越。一想到赵安也在，刘慕周心中顿时警铃大作。酒都醒了，赶紧打电话叫人看好赵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