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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恨发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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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被完全遮挡,周遭瞬间暗了下来。

    邪种裂口处散着丝丝魔气,黑紫色气旋盈空环绕,无数黑雾融合,幻化成一片黑影,犹如一条凶恶的巨龙,龇牙咧嘴地朝着少女露出淫-邪的笑。

    陆雪缘顺势翻滚,腾空跃起。

    邪种是黑莲所化,白莲不艳不妖,黑莲确是幽暗神秘,极能蛊惑人心,吊人胃口。

    如同三界最强的媚术,引人而去,等到它完全盛开,才会露出阴森的爪牙,将人吃得骨头都不剩。

    浓雾迷伤了眼睛,陆雪缘感觉眼痛,却不敢去揉。生怕自己上手之后,眼球爆裂,手掌摊开会看到一摊血水。

    黑影贴着少女跃起的腰,从她身下极速掠去,割断了摇曳的白色飘带。

    这样与死亡擦肩而过,简直心有余悸,还好没被邪种咬到,不然她一介凡人之躯,安能抵住邪毒腐蚀躯体。

    她剧烈咳嗽了一阵,待到浓雾散去,却发现面前空空如也,土地财主早已不见了去向。

    诡谲的魔气弥漫开来。

    陆雪缘并不知道土地财主的身份,但想到方才桌上的那盘猪肘,一种可怕的想法漫上来。

    难道土地财主就是陷害陆家的赵宗主?

    可是他们二人又是完全不同的两幅面孔,目前在凡间,并没有任何一种易容术能维持半个时辰,适才拍卖会上,绝不止半个时辰。

    陆雪缘不敢想下去,不论结果如何,这么多年自己在明,别人在暗,而陆家最后的价值早已被榨干了,他们还在监视一个家破人亡孤女,一定是有原因的。

    直到看见溪水边的一座石碑,陆雪缘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在不经意之间,踏入了朝阳宗。

    朝阳宗是老牌宗门,这里是灵修与法术流传百年,当年先帝在世时,曾是皇家的故居。

    从缅因山回府后,陆雪缘半昏半醒时偷听秦熄与顾城宁的谈话,关于朝阳宗,这里出过无数悬案,但都被压下来了。

    起初受害者家属还非常硬气,到处张贴告示想要为亲人讨回公道,然而蹦跶不了多久,那些声音就销声匿迹了。

    秦熄是神官,不宜插手凡尘之事。

    陆雪缘知道,他也懒得插手。

    她曾听夏聆町说过,那皇宫就是个不见人的地方,里面的事脏得令人想不到。表面越是一片祥和,根越烂。

    看起来朝阳宗有过之而无不及。

    陆雪缘还没有进过朝阳宗,按照往常也许她会原路返回,但今夜与往日不同。

    想到轮回香里的兄长,陆府堂屋里的两座木碑,她决定会会这个南湘城第一大宗门。

    陆雪缘远望着闹市区,心想:这么久了,她也该挣脱叶岚了吧?

    紧接着,身后传来哒哒的声音。

    很轻,不像是人。

    陆雪缘回过头,一只黑猫从树后里钻出来,走到跟前。

    “慢吞吞的。”她早有准备,掏出最后的小纸人,贴在黑猫脑门上,打了个响指,说:“我还是喜欢桃桃的样子。”

    黑猫缩了缩前爪,喵了一声,身体金光闪耀,变成了娇嫩的少女。

    正是桃桃。

    但是眼神怪异,没有一丝人情味。

    “桃桃”后缩,睁着大眼睛,警惕地看着陆雪缘。

    任谁能想到,由朝阳宗主办的拍卖会,竟然用一只黑猫冒充真人。

    而且是一只快死的短命猫。

    陆雪缘与桃桃相处多年,桃桃的一根头发丝她都能认出来。但她还是拍下了黑猫。

    看到猪肘的那一瞬间,便知自己已经处于被动了。

    直到那颗金丹出现,陆雪缘才知道,有人想利用她们姐妹的感情,让她错过拍下金丹的机会,将她骗到朝阳宗。

    这是那些富商惯用的伎俩,不足为奇。

    如此看来,勾栏院一定有埋伏,若强行戳破,她定会被当场制服,再按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与其任人宰割,还不如主动上套。

    陆雪缘掌心托着香炉,默念了一遍心诀。

    “桃桃”渐渐垂下头,变成一个傀儡该有的样子。

    陆雪缘说:“他们想抓我,我要你代替我,从后门进去,一切听我的指挥。”

    “桃桃”抬眸,道:“是,主人。”说罢,转过身正要走,却被叫住。

    “等等!”

    陆雪缘健步上前,握住“桃桃”的手腕:“不可这个样子进去,若你暴露真容,会引起怀疑的。”少女指了指自己的脸,“能做到吗?”

    “桃桃”愣了半刻,随即摇身一变,变成了陆雪缘的模样。

    霎那间一道有毒的箭矢飞过来,耳畔嗖得一声响,疼痛蔓延到脖颈。

    珍珠耳坠沾了两滴红,掉在脚边。

    屋顶的侍卫举起弓箭,瞄准了她。

    “有人在那里!快去看看!”

    “是刺客吗?抓刺客啊!!”

    陆雪缘瞳孔一缩,怔怔地摸自己的耳垂,全是血。

    不知中了什么毒。

    她感觉四肢麻痹,头晕目眩,只能用意念操控“桃桃”快走。

    独特的香炉心法在脑海中运行,“桃桃”接收到主人的命令,如猫一般灵活地跑掉了。

    陆雪缘露出了阴森的笑。

    只要傀儡进入了朝阳宗,她就能利用傀儡了解更多内情。

    “刺客在哪里?!声音是从那里传来的,好像还是个女的!”

    “臭娘们儿,大晚上跑到这里,不想活了,弟兄们,走,去那里看看!”

    一个侍卫捡起地上到珍珠耳坠,看到上面的血,笑道:“她中了毒,跑不远的,赶紧给我老子把女人找出来!正好我屋里有酒菜,捉了那娘们儿,今晚犒劳犒劳我们兄弟!”

    此话一出,在场夜巡到男人们瞬间起了精神,纷纷鼓掌欢呼,仿佛饥荒时期闻到肉味的难民。

    听着这些言语,陆雪缘白眼都翻上天了。

    男人就是男人,无论肩负重任的守卫兵,还是锦衣玉食的贵族,骨子里的劣根性都会传给世世代代,真让人恶心。

    朝阳宗被树林包围着,方圆几里都有人巡逻,追兵的叫喊声脚步声越来越近,乱哄哄的。

    她心想,如果真的被抓了,秦熄大概会把她保出来,然后再把她捉回去,关起门打一顿。

    陆雪缘拖着麻痹的身子,贴着墙壁,心砰砰狂跳。

    眼看就要暴露行踪,陆雪缘使出吃奶的力气,抱着香炉,钻进了狗洞。

    睁开眼,她已经踏入朝阳宗。

    陆雪缘顶着泥泞的脸,她知道自己只是意识进来了,真身还停留在狗洞。

    她是从后门钻进来的,方才本体神志慌乱,再加上猫身傀儡位移过强,过于灵活,以至于窜错了方向。

    一抬头,眼前的景象令她瞠目结舌。

    这里是一间地下仓库,而且是人体买卖仓库!

    没想到在阴沟里翻船,竟然拐到这种地方!

    呻-吟声、痛叫声、绝望的哀嚎声不绝入耳,地上有好几滩血洼,红得刺眼。

    他们都是一些被挖去金丹、苟延残喘之人,挤挤挨挨地凑在一起。

    陆雪缘两眼一黑,双指成诀,立刻施法给他们止痛。

    曾经南湘城出现的那些悬案,意外失踪的人,还伪造了自杀,其实是被挖金丹,弄到这里了。

    陆雪缘收了灵力,随即走过去,看到一个耄耋老者依偎在少年身边。

    她认识这两个人,他们就是轮回香中的老修士和小修士。

    “你、你你你你你是……”老修士一眼就注意到她,大喘一口气,“陆小姐!”

    老修士曾在陆家做过一阵子杂役,是管家身边的人,后来由于孙子一心想跟着城主混,他只好辞去陆府的职位,去城主府照顾孙子。

    陆雪缘虽然没怎么见过他,但按照辈分来讲,应该叫他爷爷。

    老修士见到陆雪缘,满脸悲痛,几乎是跪在地上,大哭:“小姐,老衲对不起你,对不起陆家。当年那件事情,实在是没有办法,我帮不了你和你兄长,帮不了老爷夫人……”

    陆雪缘扶起摇摇晃晃的老修士,说:“爷爷,十年过去了,我没有一日不在想,为我家族洗清冤屈。”

    老修士颤巍巍地摆手,摇头叹气:“姑娘,太难了。除非找到十足的证据,比如,当年作假证的那个孩子,把他的口供交给朝廷命官。”

    少女闭上了眼,她说:“我要用我自己的方式,为陆家申冤。”

    如今三界动荡,凡间为了争权夺利,什么都可以是假的,就连太子都是假的,即便找到证据,能向谁告状呢。

    她虽是个凡人,却不想做缩头乌龟,与其被动地接受帮助,不如主动出击,毕竟是自己家的仇,自己不报,等着别人来报吗?

    “姑娘,我看还是算了吧,你一个女孩子,斗不过他们的。”老修士搂着奄奄一息的孙子,一把鼻涕,一把泪。

    仇恨的种子在心里萌芽,好似深夜里睁着铜铃眼的黑猫,张开尖锐的爪子,扑上去咬住恶棍的喉管,开膛破肚。

    陆雪缘攥紧拳头,她怎么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看着老修士肿胀的手脚,抽搐的五官,以及仓库的所有人,都有此症状。

    她顿时觉得不对劲,虽然她能用意识控制傀儡,但狗洞里的本体却没有麻木,她能感觉到,他们中了相同的毒。

    陆雪缘问道:”爷爷,为何你们一直在发抖?”

    老修士歪着嘴解释:“那是朝阳宗的毒,这里的所有人,身上都有那毒,与那年不法之人下在陆氏香炉里的毒,是一样的。”

    陆雪缘一颤,什么?!

    难道她方才在狗洞那里中的毒,就是十年前栽赃陆家香炉的毒?

    老修士点点头:“这毒若是少量,并不会伤及性命,二日便可缓解,他们为了控制我们,命那狱卒隔三差五的来此下毒,老衲……咳咳咳……”

    十年前,有一家人购买了陆氏香炉,原本是用来修炼净心的,谁知香炉点燃没几个时辰,人就倒下了。

    中毒者手脚麻痹,浑身抽搐,不能自理。

    由于毒量过大,没多久就去世了。死者家属悲痛欲绝,将矛头指向了陆家。

    陆家背了黑锅,但是毒素的源头从此杳无音信。

    陆雪缘这才明白,原来当年的一切都不是巧合。

    朝阳宗审判的陆家,那个在香炉里投毒的人,说不定早早串通了富商,嫁祸后再趁着城主不在,直接抄了陆家。

    “陆小姐有所不知,朝阳宗有着南湘城最大的毒坊,宗主最近在修炼一个魔物。”老修士道,“此物威力非凡,不像凡间之物,我们很多修士都死于此毒,凡人之躯,沾身立腐。”

    陆雪缘想到秦熄身中邪种的样子,抿了抿唇,随即问:“爷爷,那这毒可有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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