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顶流替身(二十)
说着话,盛彧撕开一副筷子的包装袋,筷子头搁碟沿儿,勺子放粥碗中。举手投足不紧不慢,有种富贵荣华养出来的笃定和傲慢。
至于听到的人什么感受,不重要。
都是聪明人,一两句话就清楚对方什么意思。
陈明没想到盛彧这么直接,直接楞那儿了。现在这小年轻,做事都这么疾风骤雨的吗?
他不知道盛彧什么时候对谢久有想法的,这才几天但看样子,想法来的还挺坚固。
陈明拿盛彧这种公子哥没办法。
威逼利诱?人家家大业大,压根不吃这一套,没准还得被笑自不量力。再说,就盛家那种人家,养出来的小孩个顶个的人精,拿捏不被人家拿捏就不错了。
陈明头疼,左思右想有苦难言。
别人家手底下的艺人虽然也招惹人,毕竟艺人大多都肤白貌美,但哪个也没有自家艺人这样,招惹起人都自发自动精益求精,霍燕庭是,盛彧也是。
正自踌躇,瞧见谢久洗漱完从洗手间出来。
谢久天生的好胚子,清水洗脸,薄薄一层面霜保个湿就是对一张脸的最大尊重,带几分湿气的头发手指随意往后一扒拉,唇红齿白雅隽难言。
盛彧抬头,眼睛一亮,手机往桌上一撂,往旁边挪了挪,沙发空出大半:“阿久,坐。粥温度应该刚刚好。”
刚才被当做透明人的陈明:“”
若不是方才进门时的盛彧就这副开朗大气的大男孩样,他都要以为这孩子被鬼上身了。
谢久撩盛彧一眼:“没大没小。”
就他的年纪,盛彧再活个七八辈子都赶不上。不过看在蟹黄包的份上,倒也不必太计较。
地方这么大,没和盛彧挤一块儿,随手拽过个小沙发墩子坐在沙发对面。
盛彧将掀了盖子晾着的粥往谢久面前推了推:“那我叫你什么?久哥?”
谢久咬一口蟹黄包,舒服的眉眼一眯:“也行。”
他睫毛长,尤其眼尾几根,长而翘,眯眼时浸出几分缠绵柔渊,不女气,却很勾人。
盛彧听到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又快又乱,痛快的道:“那行。久哥!”又问:“还有谁这么叫你?”
谢久想了想,还真没有,遂摇了摇头。
盛彧嘀咕:“这还差不多!”
陈明觉得眼前这一幕简直没眼看,借口洗漱起身离开了。
好不容易熬到盛彧离开,揪着谢久的睡衣袖口去了自己房间,也没支吾,直接告诉谢久,盛彧对他有意思。
谢久:“不能吧。”
眼神得多不好。
他可是血月真君,怕的、恨的、佩服的、又恨又怕又崇拜的人多了去,独独没有喜欢的。
盛彧总缠着他切磋,又不是往床上拖,喜欢?
陈明不大懂谢久现在的脑回路,盛彧那样的豪门子弟,眼睛都是长头顶上的,要不是感兴趣,大概话都懒得多说。
谢久虽然着意勾着霍燕庭,但那是使心机耍手段的范畴,他熟。对盛彧这种自来熟的喜欢,不太有经验。
不过作为利益共同体,他相信陈明的判断。
隔天,谢久就给霍燕庭打电话,当着盛彧的面。
没说什么有营养的话,但情侣之间么,没营养才正常,够甜蜜就行,挂电话前还腻歪:“燕庭哥,你回来的时候给我电话,我去接你。”
挂了电话,果然看到盛彧寒着一张脸。
若盛彧是混京市这个圈子,一句“燕庭哥”八成就能猜出是霍燕庭,毕竟名字不烂大街,而最近霍氏家主有个小男友的事也风头正劲。
可他是海城人,也不怎么关心京市这边上层圈子的八卦,是以并不知道谢久和霍燕庭如何,只听谢久说话的口吻,心头都拔凉,忍着酸意和惊怒问:“久哥,你刚刚谁的电话?”
谢久看盛彧目露寒光,心道他真是大意了,这分明是个小狼崽。倒没瞒着:“我男朋友,霍燕庭,你认识吗?”
霍—燕—庭!
盛彧听说这个名字,豪门圈子中年轻一代中领头羊样的人物,霍家有霍燕庭这样的,起码再兴盛几十年。
可谢久只是一个二线艺人,怎么会和霍燕庭那样的人物扯上关系?
这天之后,谢久发现盛彧并不怎么缠着他了。
有些遗憾,毕竟也算玩得来,不过聚散离合本是常态,倒不必太伤感。他也有别的事忙,找到一块可以承载精神力的古物。
注入精神力之后将古物当礼物送给霍燕庭,只要对方随身携带,那么霍燕庭和柳明的动向他就随时都能知道。
谢久趁着拍戏的空档走了很多珠宝、古董店,也放如意珠四处晃悠,终于探听到有家古董店有块玉可以一用。
未免错过宝贝,他在乔导那里请了假。
谢久却不知,他前脚走,后脚这个消息就被人告诉了盛彧。
盛彧想起谢久前几天那个电话,跟了上去。
他最近一点都没闲着,终于查到霍燕庭虽然和谢久在一起,可是都一年了才给谢久一个名分,而且过去一年一点都不重视谢久。
只心道,谢久跟着霍燕庭,根本就是暴殄天物!
盛彧不甘心,心道谢久若是去接霍燕庭,那他正好看看谢久和霍燕庭是怎么相处的。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如果霍燕庭对谢久真的不上心,那换他来。
如非必要,谢久并不施展精神力,又因如意珠这几日辛苦,让它在识海中温养,是以并不知自己被人跟踪。
他看上的那块玉估价三百万,计划能砍价就砍,不能砍也买走,免得夜长梦多。
谢久来的不巧,那块玉也被来这里闲逛的徐初浔看中了。
见谢久看自己,徐初浔拿着玉的手当着谢久的面晃了晃,有种又得意又坏的劲儿:“想要啊?说说,要它干嘛使?”
谢久看接待自己的店老板对徐初浔很是恭敬,还不是那种碰到贵客的恭敬,不禁道:“这是你的店?”
徐初浔诧异的一挑眉:“聪明了啊。”
这的确是徐家的产业,玉不玉的他也不是那么喜欢,就是单纯看谢久不顺眼,想逗人玩玩。
谢久就知道,徐初浔这是找茬来着。
他也不隐瞒:“这块玉我想送给燕庭哥,我不会少给钱,能不能请您割爱?”徐初浔和霍燕庭好的能穿一条裤子,这种方便应该能给。
您?
见过好几次了,至于生疏成这样?要是那些懂事的,怎么也叫个“徐少”或者“初浔哥”吧!
徐初浔心里不大痛快,明明眼前人眉眼温驯,但这种温驯而生疏的感觉就更让人想怎么着一下,只道:“好啊——八百万的东西,看在你的份上五百万,不二价。”
谢久:这混球,真敢说!
他成为二线没多久,艺人虽然赚钱但花钱也流水一般,要养工作人员,要和公司分成,现在存款也就四百来万。
徐初浔见谢久不应,便知谢久没那么多钱。
这是为难着了?
只心里却没有想象中那么痛快,心道这傻子跟了庭哥那么久,居然都没捞个几千万?
没好气道:“要么你陪我上去唱首歌,给你打个八折,怎么样?”
谢久有些心动。
省钱,谁不乐意,反正这世上能把他怎么着的人,大概还没有出生。不过介于还需得对霍燕庭“忠贞不二”,便要忍痛拒绝。
正要开口,冷不防身后有人道:“八百万就八百万,我替他出!”
谢久回头一瞧:“盛彧?”
来人正是盛彧,他没有听到两人之前的谈话,只听得八百万到打八折这一段,哪里能受得了谢久被调戏。
注视着谢久,眼带安抚:“久哥。”
徐初浔看着盛彧,桃花眼微眯,阴沉沉:“你谁?”
盛彧冷着脸:“你又是谁?”
两个男人过去从不曾谋面,又俱是难得一见的人中龙凤,本该惺惺相惜,却无端就觉对方十分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