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54章
蔺澄三人站在病房外面的走廊上。
斐知秋说明着情况,“监控已经被警察调走了,不过对方捂的很严实,但是这附近到处都是监控,抓到人也只是时间问题,跑不掉。”
殷知山压抑着愤怒,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生气过了,在他还管理公司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人敢如此挑战他了。
联想到家里发生的事情,一波接着一波,看样子还挺深仇大恨的,他能想到的,在感情上施嘉年,在工作上许华,这是他大儿子最近得罪过的人。
“小澄,你最近有得罪的人吗?”
这已经是他第二遍问这个问题了,倒不是不相信蔺澄,只是需要仔细确定,而现在殷澈昏迷,没法向他确认。
但是半天也没等到蔺澄的回复,和斐知秋两人一齐向蔺澄看去,高大的男孩垂着头,一动不动,浑身的煞气都快要化作实质,逸散出来。
拳头捏的嘎吱直响,整个人凶神恶煞的让他那片的灯光都暗了下去。
殷知山眼珠一瞪,神色十分严肃,低喝一声,“小澄!”
蔺澄这才缓缓抬头,本来阳光可爱的脸上布满阴翳,那双被红血丝挤占的红色眼珠格外瘆人。
殷知山两人看到他这幅样子都愣了下。
“小澄。”
殷知山心疼的抬手搭在蔺澄的肩膀上,“别冲动,家里大人这不在这嘛,殷叔还能让自己儿子被欺负去了不成,这事交给殷叔解决,你留下来陪小澈,行不行?”
蔺澄没有吱声,如果现在对澈哥动手的人,敢出现他面前,他能手撕了他。
殷知山又加重力气拍了他一下,“小澄!你要是犯错误,可就不能天天陪着小澈了,而且,小澈醒来肯定想第一时间就看到你。”
虽然作为老子有一点点吃醋,但是不得不承认,这个时候他突然想要是自己有个闺女,好像一下就理解了为啥老丈人看女婿不顺眼了。
殷知山的话也点醒了蔺澄。
他想起殷澈和他说,想每天早上都看见他。
紧握的拳头一点点松开,殷知山看在眼里,抓着他肩膀的手也跟着松了力气,看来是说动了。
“我知道了,殷叔,我听您的。”
“好,乖孩子,进去吧。”殷知山转头向病房示意了下。
蔺澄脚步沉重的回去了。
殷知山看向斐知秋,“小斐,这小家伙我不放心,今晚怕是要麻烦你,也跟着一起守在这了。”
“不麻烦,论公论私,出了这种事,我都是该留下来的,就是殷总关于这件事,您打算”
两人往远处走了走。
病房内,蔺澄睁着酸疼的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殷澈,小心翼翼的握住殷澈没受伤的那只手,低下头,把嘴唇贴了上去,轻轻的一下下吻着。
眼泪就无声无息的顺着眼角,从高挺的鼻梁滴落到殷澈手上。
安静的病房内,除了仪器运转的声音就是他低声啜泣的声音,看着殷澈缠着纱布的手,澈哥那么好看的手被缝了三十针。
一想到他就心痛的不行,而且右手臂三处骨裂,医生说就算恢复好,这条手臂也要多注意,不要提重物,注意磕碰挤压。
对这样一个单薄的人,对方怎么下得去这样的狠手。
“澈哥,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来的太晚,对不起”
蔺澄满心都是自责,他答应澈哥要求接他的,如果他早早的就到了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蓄着眼泪的眼睛忽然发狠。
“澈哥你放心,你今天遭受的我一定会让对方十倍!百倍的奉还!”
过了会儿后目光又柔和下来,“澈哥你安心睡吧,我陪着你,我保护你,我在。”
门外,斐知秋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殷澈是在早晨三点多钟恢复意识的,主要是被疼醒的,考虑到并不需要做手术,所以并没有给他打麻醉或者止痛针。
人就这么活生生的被疼醒了。
蔺澄一直睁着眼睛,几乎都不眨一下的盯着他,见人皱眉哼了声,顿时喜出望外,起身凑了过去,在殷澈耳边轻声道:“澈哥?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疼”
“什么?”
“疼、好疼”
蔺澄听清殷澈的话后,眼泪又泛滥成灾,按铃叫了医生,温柔的顺着殷澈的头发,安慰道:“医生马上就来了,就不疼了,就不疼了。”
在殷澈的额头上亲了下,“不疼了,不疼了,”
“小澄”
“澈哥我在,我在。”
“小澄,我手臂好疼,好痛”
殷澈说到最后哽咽着,眼泪倏的滑落,蔺澄的心难受的都快要爆炸,让他窒息,他的澈哥是在铺满柔软毛毯上端坐高位的人,怎么能受这种罪。
殷澈无意识的攥紧和蔺澄相握的手。
医生到来的速度已经很快了,但就这么短短的几分钟,殷澈就已经被冷汗浸透。
蔺澄想要向后给医生让开位置,但是殷澈死死攥着他不松手,是他从没有过的力气,蔺澄为难,医生见状,“没关系,你站在这没事。”
医生扒开殷澈的眼皮照了照,试着和殷澈沟通了几句,也许是陌生的声音让殷澈察觉到危险,一点点清醒了过来。
眼皮缓缓睁开,茫然中带着丝恐惧。
“澈哥!”
见到殷澈醒了,蔺澄忍不住靠近了些。
他的声音把殷澈的视线吸引了过去,茫然的盯着他看了两秒钟后,眼泪唰的一下就掉了下来。
这一滴眼泪简直是掉到了蔺澄的心上。
“澈哥”
“小澄,我好痛”
殷澈突然哭了起来,简直委屈可怜死了,看样子是想往蔺澄那边扑,但是一动更是疼的他倒吸口气,转眼向手臂看去。
蔺澄连忙上前,紧贴着病床,不过殷澈平躺在床上,他也没办法把人抱住,只能在床边蹲下,“澈哥我在,医生也在,一会儿就不疼了,一会儿就不疼了。”
蔺澄说着向医生看去。
医生见殷澈还认识人,叫了殷澈两声。
殷澈这才注意到还有别人在,盯着医生护士看了半天,眼睛眨巴了两下眼泪就停住了,也不再喊疼了,只是紧皱着眉头强忍着。
但攥着蔺澄的手还是没有松开。
医生问了些什么一加一等于几啊之类的问题,又检查了下。
“脑袋没什么问题,很幸运,好了,好好休息吧。”
医生又看向蔺澄,“你现在的状态看着很严重啊,你的眼睛一会儿去下面开点眼药水,好好休息,别做下什么毛病。”
蔺澄看他们这就要走,“医生,没有什么止疼的吗?”
“止疼针或者麻醉,能不用就最好不用,用完之后身体对疼痛失去感觉,也无法准确的反应出情况,忍忍,明天就没这么疼了。”
蔺澄还想再商量商量,攥着他的手一紧,他转眼看去,就见冷汗自殷澈的额头上滑落,“没事。”
病房门重新关上,殷澈突然软了下去。
“澈哥,怎么了?我叫医生来。”
“不用,就是疼。”
殷澈拦住了他,面对蔺澄他就不撑着了,疼的直嘶气,“小澄,你去下面买眼药水去吧,我没事。”
“我怎么可能现在离开你,我眼睛没事。”
现在谁都不能让蔺澄离开殷澈,他固执又不容反驳的说道,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殷澈,就好像这个人能突然不见了一样。
看着他额头上越来越多的汗珠,恨不得是他受伤。
殷澈也没心思劝他了,疼痛一点点侵蚀着他,越来越痛根本无法承受,先前有外人在场忍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蔺澄像是一只被困住的猛兽,找不到办法解决眼前的困境,看着咬着嘴唇不断啜泣的人,捧住殷澈的脸。
“澈哥,你别咬自己,你咬我。”他把自己的手伸了过去。
殷澈看着他,他现在真想扑进他怀里,不管不顾的喊疼,去作他去闹他,让他哄自己,疼痛快要让他失去理智了。
“小澄。”
“澈哥我在,你说,我听着。”
劫后余生的殷澈看着就在眼前、身边的爱人,疼痛折磨着理智,恐惧折磨着心灵,“小澄,我想亲亲你。”
蔺澄怔了一下后,毫不犹豫的吻了上去,两人的嘴唇不像平时软嫩,干干的,但这并不影响,因为很快就变的湿润了。
这个吻深情且缠绵,并不是蜻蜓点水那种。
他们都很投入,想在这个吻中,更加真切的感受到彼此还是活生生的在自己身边。
就连一向被动的殷澈都主动了起来。
肾上腺激素在接吻中过度分泌,某种程度上的确缓解了殷澈的疼痛,两个人分开后,他往床里让了让,给蔺澄空出位置来。
“上来,抱我。”
殷澈亲吻后脑袋更不清醒了,现在对他来说,蔺澄就像是止痛剂一样,他十分迫切的需要他。
蔺澄有些犹豫,病床并不大,他上去后怕不小心挤压到澈哥。
“小澄。”
殷澈有些可怜的喊了他一声,“上来,我好疼,你抱抱我。”
蔺澄小心的侧身躺了上去,没办法像平时那样直接把人搂进怀里,但是殷澈固执的非要往他的怀里钻。
蔺澄轻轻拍了他两下,“好了好了,别动了,你现在不方便侧躺,压骨头,我就这样抱着你,乖。”
殷澈扬起脖子冲着他那边,“还要亲亲。”
“好,亲。”
俩人亲亲缓缓气,亲亲缓缓气,天快要亮的时候殷澈这才重新睡着,蔺澄还是没有睡,没找到伤害澈哥的人他的心始终放不下。
八点钟左右,殷知山神色有些疲惫的来了。
斐知秋从座椅上站起,殷知山把手里的早餐递了过去,“辛苦你了,吃点东西,就先回去休息吧。”
“谢谢殷总,案子有什么进展吗?”斐知秋接过袋子。
殷知山露出丝欣慰的表情,“警方经过一晚对监控的排查,基本已经确定了对方的位置,正在往过赶。”
“那就好。”
“好了,你回去休息吧,我进去看看他俩。”
殷知山进去后看见的就是相偎而眠的两人,他过去轻轻拍了下蔺澄的肩膀,蔺澄猛地惊醒,狗狗眼警惕的向四周看去,一副随时都会动手的防备样子。
“小澄,是我。”殷知山虚声道。
蔺澄见到他后这才逐渐放松下来,小心翼翼的松开殷澈,从床上爬了下去。
“小澈怎么样?”
“澈哥三点左右的时候醒过来了,认人识数,医生检查了下说没什么问题。”蔺澄一开口,嗓子都是哑的。
这对殷知山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心疼的看了蔺澄一眼,指着桌上的饭,“吃点东西吧。”
蔺澄现在什么都吃不下,“殷叔,人抓到了吗?”
“快了。”殷知山给他讲了遍。
但蔺澄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开心,反而眉头紧锁,他也没多想,对于小澄来说,只要小澈没好到能下床出院,估计这孩子都不会真正的轻松下来。
看他一副精神不佳的样子,“小澄,你要不回去休息一下,我估计下午我还要去趟公安局,到时候你来换我。”
蔺澄半垂着眼皮,卷长浓密的睫毛挡住了他的眼珠,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反应了几秒钟才点头,“好,辛苦殷叔了。”
到门口时又停下了,“殷叔,警察找到的那个叫杜宇的嫌疑人,就是之前在李伟手下那个杜宇吗?”
“嗯,怎么了?”
“啊,没什么,就是对他印象不错,觉得挺意外的,那殷叔要是有什么情况你给我打电话。”
“嗯,别惦记了,回去好好休息,小澈还需要你照顾。”
蔺澄看了殷澈一眼,狗狗眼深邃的像是不见底的深潭,“嗯,我知道。”
车子向着前方疾驰,蔺澄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打着电话,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散落着一堆文件,上面是好几个人的个人信息。
电话很快接通,对方疑惑的“喂?”了声。
“杜宇。”蔺澄的声音压成一条线,握着方向盘的手血管凸起,仅仅是对方的声音就已经让他在暴走的边缘。
“你是谁?”
“春风街,如归宾馆,半个小时候,我在3—204号房等你。”
“你到底是谁?”
“杜桥生,江月,杜让。”蔺澄一字一顿,极其清楚的念出这三个名字。
对方的呼吸明显变重了,“你到底是谁?你要干什么?”
“你如果不出现,我就让你的家人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蔺澄这句话说的异常平静,怪不得之前殷澈用法外狂徒来说他。
过早的失去母亲,他小时候的成长并不是快乐的,小孩子的恶是单纯又直白的,为此他学会了用暴力说话。
在遇见殷澈之前他并不是一个乖小孩,在遇见殷澈之后他愿意做一个乖小孩。
收起自己的偏执和疯狂,但这些扔刻在他的骨子里,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但是一旦触及到他的底线,就会爆发出来。
对于自己在乎的,他有自己的守护方式。
“你”
没等杜宇说完,蔺澄就挂断了电话,从殷叔那里得到的消息,警察现在应该还没有找到杜宇,所以他要先一步。
不然等警察抓到杜宇,他就没机会动手了。
他无法接受,澈哥在医院里承受那样的疼痛,而且还会留有后遗症,对方却是一点痛苦都不遭受的坐牢就行。
对于他来说,这还远远不够!
不过他也不怕杜宇不来,就算杜宇不来,他还会有出来的那一天。
他也不会为了教训他就把自己搭进去,他没那么蠢,当然最重要的是他才不会为了对方,而导致自己和澈哥分开。
如归宾馆,3-204
蔺澄单手把椅子拎到门的对面,霸气十足的坐在上面,往手上缠着毛巾,安静的房间内没有一点声音。
距离他定下的时间还剩下三分钟。
毛巾又缠了一圈,还剩两分钟,他沉着眉目,如蛰伏在黑暗中的野兽。
“咚”
有人敲了下门,力度虽然不大,但是他没有关门,所以门板还是被敲的往里让了几分,对方愣了下后,用力推开了门。
房间里没开灯,拉着窗帘。
随着门打开,走廊的光照了进来,但是照的不远,几乎正好贴着蔺澄的脚前暗了下去。
杜宇一时甚至没法看清他的脸,只觉得坐在那里的人身形高大,气势迫人,给他一种很危险的感觉。
如果不是他刚犯了事,接到这种电话他肯定是要报警的,但是他现在不敢,而他又是一个在乎家人的孝子,所以他来了。
蔺澄没有动,杜宇犹豫了下后走了进去,门关上。
两人无声的对视着,杜宇近了些才勉强看清蔺澄的脸,心中惊讶但转念又觉得好像就应该是他。
只是此时此刻,对方那双眼睛在黑暗中发着亮,死死的盯在他脸上,简直像是刀子一样一寸寸的削着他的皮肉。
而且还是钝刀子,每一刀都让他鲜血淋漓,承受百倍的折磨。
他害怕心虚的往后退了一小步,对方忽的抬起眼皮,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停跳了,不敢再妄动。
“你、虽然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但是我劝你一句,你年纪还小,别犯法。”
好笑不好笑,一个刚刚触碰法律底线的人,转头为了自身的安危劝别人不要犯法。
换做平时,蔺澄一定会嗤笑出声。
但是现在
“我想做的事情很简单,你可以反抗,但我劝你不要反抗。”
蔺澄按着椅子把手缓缓站了起来,“因为你反抗,我出不了这口气,你进了监狱我又没办法把你怎么样,我就只能把气出在你家人身上。”
他语气随意的像是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杜宇的脸色一下就变了,不再像之前那么害怕,而是有些激动,气愤,“你就不怕我向警察揭穿你!”
“可以,但我还是会报复你的家人,然后等你出来再报复你,你要和我耗嘛,你耗的起嘛。”
几乎和那时候的殷澈一样的态度,一样的说辞。
耗到他精疲力尽,耗到他身无分文。
但两个人带给他的危机感却是两个程度的,殷澈就像是一把悬在头顶的铡刀,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掉下来,所以会觉得在它掉下来之前,自己还有周旋的余地。
而蔺澄是能够将他和他的家人,都生吞活剥了的野兽,是他一句话说错就会扑上来咬死他的存在,让他不敢生出一点其它的心思。
看着走过来的人,杜宇下意识的想往后退,但想了想后还是没有动。
他不敢。
随着蔺澄靠近,他的视线慢慢往上移去,才能持续的看到对方的脸,而随着对方靠近,那种危险的感觉更清楚了,他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每个毛孔都在叫嚣着危险。
他甚至觉得两人中间的空气甚至浮动着血腥味。
“我”
他说了声后又沉默了下来。
“你想说你为什么要伤害澈哥,想说出是谁指使你的。”蔺澄看穿了他的想法,但他只是哼了声。
“我需要你告诉我嘛。”
话音刚落,缠着毛巾的拳头就打了出去,杜宇的腹部几乎都凹了下去,人顿时弓起,干呕了起来。
“你以为在你被抓出来后,我还猜不到嘛!”
蔺澄说着抓着人按在墙上,又是一拳,但是只打肚子,避开内脏,会疼但不会重伤。
杜宇被蔺澄掐着脖子,脸瞬间涨红,被打出了戾气,“你会拉着你一起进监狱,我看你还怎么威胁我!”
蔺澄抓着他的脖子离开墙壁,又把人重重撞上去,“好主意,在你报警之前,我会和你常年住在病房的老父亲见见面。”
蔺澄说着把人按到了地上,杜宇的手臂几乎扭了一圈,但是他现在却顾不得疼,“你疯了你!他只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老人还是病人!”
蔺澄的脚落在他肩膀和后背的连接处,面无表情的反问,“和我有关系吗?”
杜宇怔了下,怨恨的盯着蔺澄的眼睛逐渐失去了力气,“我、我不会说出今天这件事的,不要为难我家人。”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暴行,就像是杜宇对殷澈所做的一样。
大概过了十五分钟,房间门重新打开,蔺澄走了出去。
房间内杜宇躺在地上,蜷缩着,嘴里还咬着一个毛巾,所以刚才的整个过程十分安静,他的一条手臂扭曲成让人牙碜的弧度。
血迹在掌心下蔓延,一个碎了的玻璃烟灰缸散落在旁边,其中最大的一块,穿透他的手掌,甚至可以想象,医治的时候拔出玻璃的过程会有多疼。
除此之外一只脚腕也外翻着。
整个人躺在地上几乎要失去了意识。
蔺澄上车后没有立即离开,把关于杜宇家人的那些文件往车盒子里放的时候,看到了澈哥留在这里的一盒烟。
犹豫了下后掏了出来。
点烟的时候,手是有些抖的,指节红的好像要浸出血一样。
他动作非常不熟练的把烟塞进嘴里,刚吸了一口就呛得止不住咳嗽了起来,好不容易停下后暴躁的砸了下方向盘,低声骂了句,眼泪落在天蓝色的牛仔裤上。
车子二十分钟后才离开。
殷知山看到他这么快就回来,“你怎么来这么早?”
“睡醒了就来了,澈哥怎么样?醒过吗?吃东西了吗?我在家熬了点粥过来。”
“早饭吃过了,不过没多久就又睡了,还是别叫他了,睡着了就不疼了。”
蔺澄看着殷知山红红的眼睛,看样子是偷偷的哭过。
“殷叔,对不起。”
他郑重的低头向殷知山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做法外狂徒,小说是小说,现实是现实。
我最近在看解放西,在监控之下真的是所有犯罪都无所遁形,不要抱着侥幸的心理,做遵纪守法的好公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