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悲欢之中，我自逍遥，心相道究极
浩瀚无垠的第一山区域，长达上百光年的雷池大船横空而过。
一道道神光自雷池大船之上向着四面八方扩散，那是真灵圣界此行诸多精英在探索四方。
借助通讯令牌，整个第一山区域内，无数信息在沈穆这里汇总。
“沈前辈，我这边暂时未曾发现巅峰层次的秘宝！”
“沈供奉，剑宫一脉已经将这一方山川探索完毕，已经无法找到究极层次至宝的存在。”
“前辈，冰宫一脉……”
负责汇总信息的自然不是沈穆，而是雷炎天尊。
“主人，第一山东部已经找不到巅峰秘宝的任何踪迹了。”
在大舟的最前方，沈穆盘膝端坐，九种截然不同的大道规则交织，以神力为载体，凝聚成一座座互相勾连的宇宙，铸就一方神体。
沈穆只是端坐在那里，周身的时空都随着沈穆的气息而律动，衍变。
“看来东部区域的巅峰宝物，该逃跑的都逃了。”
沈穆睁开双眼，头顶十绝玲珑塔滴溜溜旋转，垂落诸般大道本源，将沈穆笼罩。
此时，在十绝玲珑塔第一层的宇宙中，浑源之火熊熊，煅烧着上百件究极层次的至宝，提炼成无尽本源之力，供给沈穆催发时空加速。
外界，无垠九妙山世界过去的两千多天，相当于宇宙海的三十二万年左右。
而在十绝玲珑塔内，沈穆经历了大约万亿纪元，虽然没有直接消耗宝塔积攒的浑源之气效果更好，但这个时间加速已经十分恐怖了。
这段岁月中，沈穆主要是参悟心相道、时空道、混沌道以及阵法道。
心相道有此前的《心怒我相大典》这一究极层次的传承，另外三种大道更是有塔灵的指点，相当于一位神帝圆满生命的教导。
不过其他大道，没有传承，想要凭空参悟，难度远超这四种大道，尤其是灵魂道。
灵魂道九脉，漫长岁月过去也只是悟透了三种支脉，并且还没有做到融合支脉，成就第二重大道。
“不出意外，我应该是要以这四种大道的某一种，成就究极道了。”
“可惜无论是无垠不死山，还是真灵圣界，都没有触及到灵魂究极道的传承。”
真正的灵魂究极道传承就不用想了，整个无限浑源空间，目前还没有这等层次的传承。
第一位以灵魂究极道超脱的存在，就是还没有诞生的东伯雪鹰。
别说东伯雪鹰了，孕育东伯雪鹰的源世界有没有诞生，还两说。
“隐藏雷池舟踪迹，向南部区域进发！”
听到沈穆的吩咐，雷炎天尊当即催动雷池大舟，化作一道璀璨雷光，消融在虚空中。
同时雷炎天尊也在传讯南部区域的真灵圣界修士，将已有的信息汇总过来。
在进入无垠九妙山的时候，整个真灵圣界数千个修士，是随机分散在整个九妙山的每一个区域的。
因此这些年来，沈穆掌握的情报不少。
其中南部区域，就有一种沈穆最感兴趣的巅峰秘宝，一桩蕴含意志冲击的强大宝物。
真灵圣界并不注重意志，和很多源世界一样，全凭意志威压震慑对方。
起源大陆的意志一道还是很繁荣的，究其原因应该也是因为有列元术传承的缘故。
无数强者得到列元术的传承，所以对于意志钻研的越来越深刻，只不过在罗峰之前，没有人能够成功。
……
第一山，一方高达上万光年的恐怖山峰，在山峰上发生的一切，要上万年之后才能被察觉。
这就代表着即便是神王境的存在，从山脚跨越到峰顶，也需要至少上万天的时间。
所谓第一山区域，就是环绕着这座巨大山峰运转的一座座大陆。
轰隆！
南部无数大陆中，一道璀璨的雷光骤然从虚空中钻出。
早有等待在时的真灵圣界修士迎了上来，在雷池舟外恭敬行礼。
“紫霄天宫弟子紫清义，拜见沈前辈！”
嗡！
雷光消退，露出沈穆的身影。
沈穆的目光落在这紫清义身上：“那蕴含意志威压的至宝何在？”
“前辈，就在……”
紫清义话音还未曾落下，一股浩瀚的意志自无尽虚空中涌现，无尽雾气涌动的天穹直接被震散，露出黑漆漆的无尽虚空。
这里的岁月开始崩坏，虚空开始紊乱。
这并非是时间道、虚空道等大道力量所致，而是纯粹的恐怖的、超越究极境的意志。
“小辈，不用找本圣了，本圣也等你好久了！”
仿佛有滚滚雷鸣在这一方天地响彻，伴随着无尽一轮璀璨的大日缓缓升起。
那大日也并非真正的太阳，而是纯粹的意志辉光凝聚而成。
在这声音扩散开来的一瞬间，这一片大陆山川之上的无尽生命、灵智全部陷入昏迷，只剩下沈穆一位。
“没想到竟然是准浑源层次的至宝。”
沈穆头顶十绝玲珑塔骤然放大，如同一方方大宇宙扩散开来，压塌时空，将整个雷池舟包裹在内，而后迅速消散。
“现在想逃，已经晚了！”
“同为准浑源至宝，这座塔守不住你！”
意志大日之中，一颗古铃微微一荡，无形的心意志境开始扩散，并未携带波动大道的奥秘。
不同于幻境道、不同于灵魂道、这是纯粹的意志幻境，蒙昧一切自我。
叮——
铃声悠长而纯粹，并非是在沈穆的耳边响起，也并非在沈穆的灵魂本源中响起。
而是从沈穆自身的意志中、灵魂中震颤，演化无尽轮回。
在陷入幻境之前，沈穆听到那古铃的最后一句话。
“没有灵魂的准浑源至宝，大机缘，大机缘啊……”
显然，这古铃的目标并非是沈穆，而是十绝玲珑塔。
有灵魂的至宝，和真正的生灵没有区别。但是没有灵魂的至宝，却根本不可能发挥出自身最大的威能。
……
“我……是谁？”
沈穆睁开双眼，周围硝烟弥漫、喊杀震天。
狂风怒号，沙尘漫天飞扬，血腥之气浓烈刺鼻。
沈穆身着破旧且血迹斑驳的铠甲，紧紧握住那沉重长剑。
茫然环顾四周，皆是陌生的面庞。
“我是谁，这里是哪？”
战场上，喊杀声恰似永不停歇的风暴。一个面目凶狠的士兵持长枪猛冲而来，眼中满是疯狂的杀意。
本能地举剑抵挡，剑与枪相撞，发出清脆声响。
一股巨大的力量从手臂传来，震得手生疼，长剑差点脱手而出。
“你是谁？”沈穆大声质问，可声音瞬间被周围的喊杀声淹没。
那士兵沉默不语，再次怒吼着挥枪刺来。
这时，一个身材魁梧如铁塔般的大汉冲来。
他手持一把巨大斧头，气势威猛，瞬间将那攻击沈穆的士兵砍倒，鲜血飞溅，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小子，发啥子呆哟？赶紧杀敌！”大汉大声喊道。
“你认识我？我是谁？”沈穆急切地问道，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大汉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你是林风噻，我们一同参军，咋个连自己都搞忘了嘛？”
“林风？这是我，可我为啥没有一点印象？”沈穆心中满是疑惑，然而战场上混乱不堪，根本无暇多做思考。
敌人如潮水般涌来，沈穆唯有拼命战斗。
每次挥剑，皆因求生的欲望。
看着身边的战友一个个倒下，沈穆渐渐麻木，只知道杀，继续杀。
战斗间隙，四处张望，沈穆试图寻找知晓自己是谁的线索。
不远处有一面破破烂烂的军旗，上面的图案模糊不清，可沈穆却觉得熟悉。
沈穆奋力朝着军旗跑去，一路上躲避敌人的攻击。
快到军旗时，几个敌人拦住了沈穆。
“拦住他！不能让他靠近军旗！”敌人呼喊着朝沈穆扑来。
沈穆咬紧牙关，手持长矛与他们拼命。
沈穆很强，他总是本能的将自身力量汇聚一处，爆发出别人无法抵挡的攻击，生生凿穿军阵，来到军旗旁。
沈穆仔细查看军旗上的图案，想找寻线索。
可这时，一支冷箭突然射来，沈穆躲闪不及。
意识渐渐消退，脑海中只剩下一个问题。
“我到底是谁？这场仗又是为何而打？”
“我到底是谁……”
当沈穆再次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医院洁白的墙壁和妻子汤永晴满是关切的脸庞。
汤永晴抱着沈穆嚎啕大哭：“你终于醒了……”
这一世，沈穆是一个刚刚苏醒的植物人。
苏醒第一年，沈穆努力适应这个陌生的世界。
“我是谁”这个问题不断在沈穆的脑海中盘旋。
妻子耐心地给沈穆讲述我们曾经的点点滴滴，看着那些照片，却只能捕捉到一些模糊的影子。
苏醒第二年，接受了自己的身份，开始迎接新的生活。
第三年、第四年……沈穆渐渐的放下了一切，就这样平平凡凡地度过了一生。
当生命的最后时刻，又回到熟悉的病房中，那个近乎遗忘的问题再次浮现在沈穆脑海之中。
“我……真的是我吗？”
……
在破旧而寂静的茅草屋内，沈穆于一个昏暗的角落醒来。
“又一世吗？”
衣衫褴褛，浑身脏污，双腿还瘸了。
这一世，沈穆是个乞丐。
周围的世界充满冷漠与嫌弃。
第一年，在街头流浪，饥饿与寒冷如影随形。
第二年，生活依旧没有丝毫改善……一年又一年，岁月在苦难中流逝。
在某一天的深冬，沈穆冻死在了无人的破旧木屋。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那个关于“我是谁”的疑问依然在脑海中回荡。
但沈穆已无力去寻找答案，随着意识的消退，再次陷入黑暗……
第四世，沈穆执掌一方皇朝，励精图治，光耀四方。
第五世，沈穆是一个科学家。
第六世……一场场幻境，沈穆经历着悲欢离合，经历着众生百态。
到后来，沈穆也不知道自己经历了多少次轮回，甚至有时候沈穆还觉得自己很幸运，拥有无数条性命，为什么还要纠结，自己是谁？
……
浩瀚意志震动整个十绝玲珑塔，无尽意志辉光凝聚，一次次的试图扭曲十绝玲珑塔的防御。
“该死……塔型的宝物太坚固，就算是慢慢磨灭，时间也不够。”
“如此大的动静，一定引来了浑源存在的注意。”
古老的宝铃演化出一道人影，而后一股特殊的意志波动扩散，将整片时空都切割，连带着十绝玲珑塔一同直接挪移，远离这方大陆。
不多时，浩瀚云雾之中，一方芥子须弥空间开辟而出。
空间内部，无数混沌雾霭在涌动，有一根根直径在一光年的巨大石柱撑起整个世界。
每一根石柱，都是一件无敌层次的神兵至宝，按照位置，形成一方阵势。
“这次，我就不行你能扛多久。”
宝铃震颤，究极波动大道和究极潮汐大道的本源之力交织，联动上千件无敌层次的至宝共振。
这些至宝并非是由生命祭炼而成的，乃是这古铃所炼制。
嗡！
一道道璀璨的大道光链交织，在古铃的波动道和潮汐道的共振下，汇聚成一柄锋锐的浑源之矛。
“给我破！”
轰隆！
无尽浑源气迸发，直接洞穿了这一界的规则之力，生生爆射在这件宝塔之上。
咔嚓！
一道细纹的裂纹从十绝浑源宝塔之上浮现。
倏然，一股特殊的波动自漆黑骨塔中扩散开来，这是究极境的意志。
“复苏了？有意思，究极境的意志竟然能摆脱意志幻境。”
“不过到此为止吧，给我镇！”
轰隆！
两股浩瀚的意志开始硬撼，但是结果却让古铃震撼非凡。
“宫主级的意境……不，宫主级大圆满，半浑源层次的意志！”
古铃瞬间燃烧起来，面对这等层次的意志，古铃自身的意志直接被压制，整个大阵的威能瞬间溃散，十绝玲珑塔直接挣脱束缚。
两件准浑源神兵的正面膨胀，这一方戒子须弥世界直接崩溃。
“你只是究极境生命……怎么可能拥有半浑源层次的意志！”
面对古铃的质问，沈穆没有回复。
“乐生乐死，悲欢之中，我仍逍遥，这才是真正的心境尽头！”
心相大道成，究极境，破！
“勘破心相根性，还得多亏了你啊！”
沈穆眼中杀机凌然，完整的心相究极大道凝聚，推动沈穆的灵魂、肉身开始蜕变。
此前沈穆虽然已经拥有究极境的战力，但是自身也只是悟透了二重大道而已，构建而出的灵魂和神力结构，也不过是神王二重。
能够拥有究极境战力，还是多亏了究极境的意志和完美的神体，基础就足够强大。即便神力和灵魂架构只是二重，仍旧让沈穆媲美究极境。
轰隆！
心相道奥秘交织，构筑出全新的灵魂架构，沈穆的灵魂强度骤然开始暴涨，顷刻之间就破开究极巅峰的界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