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又昏一个
“你、你、你!啊!”那文官被李弘文说的羞愧难当,面色涨红,片刻之后,竟是一捂胸口,面色凄苦地、缓缓地倒下地去,不省人事。
也不知他是装作气血翻涌而气晕了过去,还是为逃避尴尬而装晕,继胡彪之后,又昏过去一个朝廷命官,不过他享受不了胡彪的待遇,没有人给他进宫的令牌,他只能就近找个大夫就医。
“刘大人?!”
这刘大人一晕过去,他身后的文官口中惊呼,赶紧上前查看他的情况。
眼看着摇也摇不醒,掐人中也无用,这些文官看向李弘文,悲愤道:“殿下如此欺人,将刘大人都...”
“诶!”李弘文后退一步,摆手道:“不要误会,我不是针对这位刘大人,我是说,你们这些人,都是废人!”
我们这些人?!那不是把汪相都骂进去了!
这些文官又转头看向一直站在那未曾出声的汪怀山,再度悲愤道:“汪相,您看...”
“诶,”尴尬的是,汪怀山也打断了这些人的话,道:“世子如此年轻,年轻人难免莽撞,何况之前诸位同僚确有不妥之处,胡将军又是肃王麾下旧将,世子一时气氛,心直口快了些,也能理解。”
一番话说给那些文官听,汪怀山又抬眼看向李弘文这边,笑道:“世子殿下,老夫说的可还算中肯?”
只看眉目,还真像是个和蔼的老人,但这种久经朝堂的人,最不能相信的就是表面形象。
“哼。”李弘文冷哼一声,未回复汪怀山,一甩袍袖,转身大步离开此间亭台。
李弘文离开后,汪怀山又道:“诸位同僚也别同世子较真,先将刘大人送医吧。”
“对!快送刘大人去附近的大夫那!”
这些养尊处优的大臣们当真是手无缚鸡之力,几名文官七手八脚,这才将那体态微胖的刘大人抬起来送走,汪怀山抬眼看向李弘文离开的背影,眼神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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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弘文的唇枪舌剑,使得旁观这边的动静比今日的正事还要大。
虽然看了一出大乾世子怼大乾文官的好戏,然而贺紫山并不能高兴起来。
罗钊输了,这是不争的事实,如果没有那两柄长刀架住胡彪的劈砍,罗钊现在已经变成两半了,如果二品大将这样死在乾国,贺紫山少不了要被朝臣批斗,被父皇惩罚。
虽然胡彪也在其后失去了战斗能力,但众目睽睽之下,贺紫山也没有办法颠倒是非,硬说是罗钊赢了。
“是我南越输了。”看着站在对面,和善微笑的高湛,贺紫山面色难看道。
六战已输其三,南越现在岌岌可危,再输一场,就要拱手让出两座城池了!
高湛笑着点了点头,道:“比试既已分高下,使者可在这园林之中略作休息,夜色到来前离开便可,咱家身怀要事,便不陪同了。”
只要贺紫山认输了,高湛今日的任务就完成了,其它任何话,他都不能多说。
一挥拂尘,高湛便转身领着那些大内侍卫,回宫向李睿瀚禀报结果去了。
贺紫山面色难看地看着现在还坐在地上的罗钊,片刻之后,叹了口气,走过去将他扶起道:“罗将军不必自责,我知你已经尽力。”
罗钊回过神来,双拳握紧,崩裂的虎口还在流血,面带惭愧道:“末将无能,回朝之后,自请降罪!”
贺紫山收起脸上难过之色,淡然地拍了拍罗钊的肩膀,道:“世间之事,岂能尽如人意,罗将军且好好养伤,还有一仗等着你为南越出力。”
人就这么多,最后一场马术还是得罗钊来。
养伤倒不需要,今天罗钊虽然输了,但也没受多重的伤,发麻的右手今日便可恢复,左手虎口包扎一番,也碍不了什么事,今日损失惨重的,乃是罗钊的气势。
当年他麾下的先锋营输给黑麒军,今日罗钊再度败给当年未分胜负的对手,恐怕“黑麒军”三个字,要成为罗钊一生的心理阴影了,也许只有手刃李睿渊,才能抚平这道创伤。
就算想给罗钊做做思想工作、心理辅导,现在这地方也不太适合,乾皇派来的人已经走了,贺紫山也没有逛这皇家园林的兴趣,也迈步离开。
但贺紫山并没有从他那边的走道离开这水上亭台,而是特意走了大乾官员所在的方向。
大乾的文官们正你一言我一语的抨击李弘文嚣张至极的表现,看见贺紫山带人走了过来,众人又纷纷闭口不言,神色冷漠地看着这些敌国使臣。
“呵呵,”贺紫山忽而笑了起来,道:“乾国的世子,地位倒是蛮高的,我在南越,也不敢对朝堂的重臣如此发怒。”
冷静的人就能听出,贺紫山这明显就是在挑拨离间了。
然而那些文官刚刚被李弘文劈头盖脸一顿嘲讽,还当面被骂“废人”,想要他们多冷静,也不太现实了。
是啊!李弘文不过是个世子,凭什么这么狂妄,太子殿下都没有这么骂过我们!
不对!连陛下都没有过!他李弘文凭什么!
一时间众人又是义愤填膺,恨不得再把李弘文扯回来教育一通,全然忘了方才他们被李弘文骂的哑口无言。
贺紫山微微一笑,侧目看向站在那的汪怀山,他身边的南宫克拄着拐杖道:“汪宰相病情好转了?”
南宫克的话说的好像他在经义之比后就没见过汪怀山似的,不过在不知情的大乾文官看来确实如此,而且他们还觉得这南宫克根本就是在刻意嘲讽汪相,输给他之后就气急攻心病倒了。
有人想要替汪怀山汪怀山反唇相讥,却被他拦住,汪怀山神色淡然,道:“老夫还没那么容易死,胜败乃兵家常事,经义老夫虽输了,然诗词老夫也精通一二,我大乾素有中秋诗会的传统,你若有胆量,今年中秋,我与你再约一场,分个高下!”
汪怀山这席话,让旁边的文官不禁诧异,汪相修身养性多年,怎么如今如此在意起胜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