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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我要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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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丫笑嘻嘻地说道:“狗蛋说大伯二伯他们一家都被抓进大牢了,爷爷变卖了所有的东西,才凑够了银子把人赎了出来,回来连雇马车的钱都没有,只好一路讨饭回来。”

    陈氏听到这么喝斥道:“行了别胡说八道,被你们奶听到了饶不了你们。”

    “我说的也不是假话,而且大伯他们还当自己是老爷夫人,少爷小姐呢,刚回来也不知道把房间打扫一下,等着人伺候呢?”二丫还林林总总说了一堆,大丫拽了一下二丫的胳膊,示意她别说了。

    “姐,你拽我干啥?我又没说错。”

    大丫又拽了一下二丫,示意她往门口看。

    二丫这才看到自己的爷爷站在门口,脸憋的通红,心里有些发虚,不知道爷爷会怎么惩罚自己,谁知宋老爷子叹了一口气转身就离开了。

    二丫看着爷爷落寞的背影,有些后悔,她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不应该在爷爷面前说大伯他们的坏话。可是自从大伯一家人回来后,家里就变得不一样了。

    几位叔伯婶子和他们的家里人以前就好吃懒做,还经常欺负二丫和大丫。爷爷为了家庭和睦,也从来不多说什么,在那和稀泥,维持家庭表面的和睦。

    陈氏大丫见宋老爷子走了,松了一口气。晚上大家围在桌子上吃饭。

    宋大老爷与杨氏看到桌子上的饭菜,心里有些失落。这些年,他们一直在官府做官,生活条件优越,吃惯了山珍海味。

    如今罢官还乡,看到这简单的饭菜,自然是没有胃口。但他们也知道,今时不同往日,现在他们只是普通的庶民,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奢侈。于是,他们仍然一口没一口地吃着桌上的饭菜。

    李氏撇撇嘴,看着桌上的饭菜,心里很不满意。她知道宋老三这些年在外面做生意,挣了些钱,却没想到做菜这么小气,只放这么点肉。她想说些什么,却被宋贵拦住了。但她还是脱口而出:“老三,听说你们这些年也是挣了些钱的,做菜就放这点肉,这是没把爹娘放在眼里呀。”

    老王氏想接着说些什么,就见宋老爷子轻咳一声,老王氏就把话憋了回去。陈氏心里有话,嘴里却说不出,这时二丫嘴快的接道:“我爹挣得都是辛苦钱,钱都是一文一文攒下来的,平常我们做菜都舍不得放肉,爷爷奶奶回来了我爹才特意去割肉做给你们吃,不像二伯娘,那银子都是大把大把的,也舍得吃肉。”

    二丫的话让整个屋子都陷入了沉默。宋贵和陈氏都有些尴尬,他们没想到二丫会说出这样的话。

    而李氏则是一脸的尴尬,她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会引起这么大的反应。她看了看宋老爷子,又看了看老王氏,不知道该说什么。

    宋老爷子打破了沉默,他说:“好了,好了,都是一家人,不要说这些见外的话。”他又看了看桌上的饭菜,说:“这饭菜虽然简单了点,但是却很有家常菜的味道。我们这些年在外面,吃的都是些山珍海味,反而想念这家乡的味道。”

    杨氏也附和着说:“是啊,这饭菜虽然简单,但是却很温馨。我们这些年在外面,也经历了不少风风雨雨,现在终于回到家乡,感受到了家庭的温暖。”

    听到宋老爷子和杨氏的话,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李氏也尴尬地笑了笑,说:“是啊,还是家乡的味道好。”

    这时,李氏最小的孩子驴蛋不干了,他把手里的碗重重地摔在地上,嘴里还嘟囔着:“这是什么破饭,就这么两块肉,够谁吃的,去给少爷我做肉,要是不给我做肉我让我爹娘打死你们。”驴蛋发泄心中的不满。

    桌子上的人一听这话瞬间都变了脸色。宋贵打着哈哈说道:“这孩子我们娇惯了些,我以后会好好教导他的。”说完就照着他的脑袋拍了一下,“吃肉,吃什么肉,也不看看咱家现在是啥情况!”

    驴蛋可不管那事儿,他又使出了他的惯用招数,每次他这样他娘都会依他。于是他就在地上打起滚来,边打滚边嚷嚷:“我想吃肉!我要吃肉!”

    此时,屋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宋贵和李氏身上,两人尴尬地对视了一眼,眼中流露出的是无奈和宠溺。驴蛋是他们的心头肉,他们一直都娇惯着他。可如今,家里的情况确实已经不允许他们再这样奢侈了。

    李氏叹了口气,轻声对驴蛋说:“孩子,乖,家里现在没肉了,等过些日子你爹爹去集市上买了肉,再给你做,好不好?”她的声音充满了温柔和宠溺,驴蛋却不依不饶,哭得更厉害了:“不嘛,不嘛,我现在就要吃肉,我要吃肉!”他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凄惨,仿佛要把整个屋子都哭翻了。

    宋贵见劝不动这个满地撒泼的熊孩子,也来了脾气,拿起棍子就照着驴蛋的屁股上抽,驴蛋被打的嗷的一声跳了起来。围着饭桌开始绕圈。驴蛋的哭声越发凄惨,让人听了十分心疼。可宋贵却没有停下手中的棍子,他知道,这个时候如果不给他一点教训,这个孩子以后就更无法无天了。

    宋老爷子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行了,别闹了,”他的声音充满了威严,让整个屋子都安静了下来。驴蛋也不再哭泣,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看着宋贵手中的棍子,眼中充满了畏惧。

    “你们两个,也别太宠着他了,”宋老爷子说道,“他现在已经不小了,应该懂事了。你们不能总是由着他的性子来,这样会把他惯坏的。”

    李氏听了,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她心疼地看着驴蛋,说:“我们也没办法,以前都是大盘子的肉,现在不吃了他怎么能受得了?”

    “大盘子肉?”宋老爷子冷笑一声,“你们这样宠着他,只会害了他。他现在已经成了一个自私自利、不懂事的孩子了。如果你们再不好好管他,他以后就废了?”

    李氏不以为然的撇撇嘴,腹诽着宋老爷子太小题大做了。

    “爹,驴蛋还小,等长大了自然就会懂事了。”宋贵回道,然后拉过在旁边抽噎的驴蛋。

    “说你再也不敢了。”驴蛋看了看他手爹手中的棍子,忙说道。

    “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一场闹剧过后,宋家的人就都更沉默了。

    宋大老爷每天躺在炕上摆烂,而宋二爷每天都上秀水山庄打转,去找宋余。因为山庄大门有人看守,宋贵来了几次都没进去,这天宋余听说果园栅栏不知被什么钻出个窟窿,打算亲自去果园看看。

    出门就见宋贵拦住了他的去路。

    “老四,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见眼前邋里邋遢的二哥,宋余确实第一时间没有认出来,几年不见他二哥可老了许多。

    “原来是二哥呀!我这边还有些事情,要出去,要不你哪天再来!”宋余说道。

    “您贵人事忙,你二哥现在不行了,二哥现在找你想说会话都难。”宋贵说着说着就红了眼眶。

    宋余看到二哥这样,想起了小时候二哥对自己的疼爱,心里有些愧疚,于是对二哥说:“二哥,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吧!”

    宋贵和宋余上了山,开始聊了起来。

    “老四,你还记得吗?小时候我们偷摸上山,玩的忘记了时间,天快黑了才着急想往家走,你一不小心崴了脚,还是我把你背下去的。那时候我们是多么的快乐啊!”宋贵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

    “当然记得,大哥那时每天都要去这里读书,二哥走到哪都带着我和三哥,那时候我们是最亲的兄弟,我们一起干活,一起玩耍,一起淘气。”宋余说着说着也笑了起来。

    “可是现在呢?我们长大了,我们变了,我们有了自己的想法,自己的利益,自己的仇恨,我们忘记了我们是一家人,我们忘记了我们是兄弟。”宋贵说着说着就流下了眼泪。

    “你们都成亲了,利益面前,那点可怜的兄弟情,什么都不是了,所以你才会放任二嫂。”宋余说着说着眼圈也红了。

    宋贵看到宋余这样,心里也很难过。他知道,这些年自己为了争夺家产,做了很多对不起兄弟的事情。但是,他也是被生活所迫,被利益所驱使。他不是长子,没有人为他谋划,所以他就得去争去抢,才能在这个家中生存下去。

    “这些年我也很后悔,当时为什么没阻拦你嫂子,破坏你的名声,拿你换取利益,说来说去都是我们对不起你,哥哥在这儿向你道歉。”宋贵说着,低下了头,眼中闪过一丝悔恨。

    “二哥,你不需要向我道歉,我现在已经被过继出去了,老宅的一切事情与我无关。你只需要向自己道歉,向自己的良心道歉。”宋余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悲伤。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回头,无法再回到那个曾经属于他的家。

    宋贵听到宋余的话,心中更是难过。他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深深伤害了自己的兄弟。他不知道该如何弥补自己的过错,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的良心。他只能默默地低下头,心中充满了悔恨和自责。

    沉默了一会儿,宋余开口说道:“二哥,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们都已经长大成人,有了自己的家庭。而你们看中的利益再也与我无关。”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是在陈述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他的眼神冷漠,没有一丝波澜,似乎对过去的一切已经毫不在意。

    说完,宋余越过宋贵,向山下走去。他的步伐稳健而坚定,仿佛在告诉宋贵,他已经做出了决定,不会再回头。

    “大哥犯了事儿,我们是被隔壁县驱逐回来的,爹娘和我们现在一无所有,难道你就真的不管了吗?”宋贵大声喊道。

    他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无助,似乎在向宋余求助,希望他能回心转意。然而,宋余的脚步只是停顿了一下,便又继续向山下走去。

    “二叔二婶有儿子,有女儿,有孙子,有的是人管。怎么也不会轮到我一个过继出去的人管的。”宋余头也不回的下山去了。只留下宋贵在那悔恨无比。

    站在山顶的宋贵,看着宋余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愤怒和痛苦。他知道,他们曾经的行为已经深深地伤害了宋余,可是血脉相连,难道真的能割舍。宋余的富贵,让他无比嫉妒。

    下山的宋余,心中也并不平静。他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但是他也无法忘记曾经受到的伤害和委屈。

    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改变过去,他现在有妻有儿,十分幸福,不应该再被过去的阴影所困扰。

    随着宋余的离去,山顶上只剩下了宋贵一个人。他默默地站在那里,看着远方,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迷茫和无助。

    宋贵垂头丧气地回到宋家老宅,他的步伐显得有些沉重,仿佛背负着整个世界的重量。宋玉坐在门坎上,看着他的儿子石蛋在院子里抓鸡。宋玉抬起头,看着宋贵的背影,阴沉地说道。

    “二哥,你去找四哥了吧,看样子是白去了,就咱们做的那些事,他也不会帮咱们。”

    宋贵停下脚步,但并没有回头。他的沉默似乎是对宋玉的回答,又似乎是在沉思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地说道。

    “我的事情与你无关,你还是多想想自己的以后吧。”

    宋玉听了这句话,心中不由得涌起一丝苦涩。他知道,自己的未来已经变得扑朔迷离,而这一切都源于他曾经的错误选择,当初不应该贪图荣华富贵,跟着大哥去上任,应该继续读书,努力科考。他知道这么想有些对不起他大哥,他不想怨恨自己,只能怨恨别人。

    “我还有什么以后,子孙三代不得科考,我所有的路都断了。”

    宋玉说完,起身就回了五房。他的背影显得无比落寞,仿佛整个世界都已经将他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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