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捡来少年名为希望
底巢废弃区。
“你们小心点！注意观察脚下和头顶，远离有裂痕的地方。”
稚嫩的声音在空旷的废弃区回荡。
十几个大大小小的身影在废弃区穿梭搜索，扒拉有用的东西。
奥赛德和两个十多岁的少年，肩挂着冲锋枪，手握着把手，站在外围，像觅食的野狼警惕地打量周围。
时刻准备好对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做出反应。
“啊！”
一个八九岁的男孩被阴影中窜出的生物扑倒，发出一声惊叫。
那是一只脸盆大的变异蟑螂，浑身长满尖刺，锯齿状的口器，仿佛能咬断钢铁。
眼看男孩即将要被变异蟑螂咬破脖颈，噗嗤一声轻响，一把匕首闪电般从黑暗中飞来，精准扎入变异螳螂后脑壳的神经中枢。
变异螳螂立刻身体僵直，肢体胡乱扭动几下没了动作。
男孩连忙推开虫子，站起来劫后余生喘着大气，忍着害怕从蟑螂尸体上拔出匕首，送回到它主人手上。
“谢谢，我欠你一条命。”
奥赛德点点头，甩掉匕首上的粘液，擦干净塞回刀鞘。冷漠地说： “找东西的时候看着点周围，下次我可不一定来得及救你。”
“我会的！”
“你们几个过来，我教你们怎么处理变异螳螂的尸体……”
哪里的肉可以吃，哪个腺体可以用来制作药物，奥赛德耐心地给这些新来的孩子们讲解要诀。
巢都接连的变故，让底巢的孤儿更多了。奥赛德分到了一些新的家庭成员，他需要带领他们学习如何在底巢自力更生。
当年马里奥首领也是这么带领孩子们走过来的。
“大哥，你快过来！”
刚讲完，那边就传来同伴焦急的呼喊，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奥赛德带人赶过去，在围观的孩童之中，发现了一个躺在地上的人影。
那是一个跟他年纪差不多大的少年。一身底巢拾荒者常见的破烂长袍，黑色短发，容貌清秀，皮肤苍白。
一看就知道不是底巢人，底巢人没有那么好的气色。
身上血迹斑斑，有几处伤口，正散发着恶臭，已经开始化脓了。奥赛德摸了摸黑发少年的额头，很烫，发烧了。
孩子们眼巴巴看着奥赛德，等他拿主意。
“……带回老家吧。”
沉思了片刻，奥赛德平静地说：“马里奥首领教导我们，要保持基本的人性，帮助弱者。”
几个年纪比较大的孩子合力把黑发少年抬回互助会隐秘基地。
报告过马里奥首领后，人就被抬到了医务室，接受专职医师的治疗。
三天后，奥赛德想起自己在拾荒区捡到的少年，去医务室查看，惊讶地发现人已经出院了。
问了一圈，在锻造室找到了人。
看上去精神抖擞的黑发少年站在黑板前，给互助会一群工匠讲解修理各种枪械的要点，互助会里一群技师工匠，甚至包括马里奥首领这个互助会头号机械师都听得十分专注。
这场面看得奥赛德发懵，万万没想到他随便捡一个人回来，竟是个机械大师。
“讲得好！”
黑发少年讲完，马里奥·休斯带头鼓掌，感慨地说：“孩子，你是机械教的学徒吧？”
小小年纪懂得那么多机械知识，有这种能力的也只有机械教那群怪咖了。
黑发少年不好意思摸了摸后脑勺，纯朴笑道：“我其实也就比大家懂的多一点点。”
的确是亿点点。
马里奥·休斯在心里补充说。
“不管你以前是什么身份，既然你愿意为互助会效力，那么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欢迎加入大家庭！”
马里奥带头鼓掌。
从这天开始，这个名叫克拉克·肯特的少年就成为了弱者互助会的一员，并且迅速崭露头角。
“奥赛德，你来的正好。克拉克就跟你住一起吧。你带他去领配给，顺便熟悉一下周围。”
“好的，马里奥首领。”
“跟我来。”
奥赛德在前面带路，默默观察着黑发少年。
克拉克·肯特也一语不发，默默跟在奥赛德旁边，到后勤处领取个人物资，到宿舍安排床位。
等克拉克安置好，奥赛德带他去公共饭堂吃饭。
饭桌上，看着小口扒拉着淀粉糊糊，心不在焉的克拉克，奥赛德忽然问道：
“克拉克，你不是巢都人吧？”
“诶？为什么这么问？”
“你很特别……我见过塔尖的老爷，你跟他们不一样。所以我猜你应该是其他世界来的。 ”
“……好吧。你猜对了。我的确来自很远的地方。”
“别紧张。这里没有人会探究你的过去，只要你不背叛家庭……那个，能不能跟我说说外面世界的样子？我实在很好奇其他世界的人是怎么生活的。”
克拉肯沉默了一下，带着回忆的神色说：“我的家乡是一颗美丽的蓝色星球，有宽阔的海洋，连绵的森林，奔腾着兽群的草原，挂满粮食的田野……”
克拉克跟奥赛德讲述了一个他从没想过从未见过甚至从未听过的美好世界。
奥赛德眼睛里发着光，充满了羡慕，甚至嫉妒地看着克拉克。
“那么美好的世界，真的存在吗？”
克拉克认真点点头，微笑着说：“存在。我相信只要人们努力，这里也可以变成那样美丽的世界。”
那一刻恍惚间，奥赛德从克拉克身上看到某种令他自惭形秽的光芒。
那是他们这些生长在暗无天日的巢都之中的孩子不会拥有的东西，只在马里奥首领的述说中，在神话故事里听说过的某种事物。
如果没记错那个东西应该叫做【希望】……
“天真。”
奥赛德冷冷地说，漠然看着克拉克，“带着这样天真的念头，你迟早要死在底巢里。”
面对奥赛德的斥责，克拉克并没有生气，脸上始终带着微笑。
“奥赛德，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赌什么？”
“赌我能改变这个黑暗的世界。”
“切……”
“你不敢？”
“谁不敢！说吧，你想赌什么？”
“很简单。如果我赢了，我要你成为我的同志。”
“同志？那是什么？”
“就是指有一样理想，一样追求的人，用古语来说，叫志同道合。”
“懂了，不就是要我跟你混吗？你们贵族说话就是喜欢拐弯抹角。行，我答应了。要是你输了呢？”
“呵呵，自然是以后我当你的小弟。”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奥赛德觉得自己白捡了一个强力的小弟，高兴得嘿嘿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