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被囚,白桦的身世
瞧她这般乖巧、听话,方元善的火气也消了大半,“你先躺一会,我让青梅给你送些吃的过来。”
古月兰看他起身离开,心里松了口气。
等青梅端着食物进来后,她问道:“你三哥呢?”
“去主帐那边了。”青梅扶她坐起来,把食盒里的面端出来,“这羊肉汤熬了一天一夜,用它煮面格外的香。”
古月兰已经闻到了香味,她尝了一口,“嗯,真好吃。”
青梅看着她,“三嫂,你失踪不见的时候,三哥都急疯了。”
古月兰心虚的看了她一眼,“我也没想到‘图六’是假的。”
“你没醒之前,一直都是三哥守着你,谁劝都不听。”青梅叹气。
“这么说,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觉了?”古月兰心疼了。
“是啊。”青梅看着她,“三嫂,你伤养好以后,我们就回家吧。”
“好。”古月兰也想回去了。
杨尉等众人来的时候,古月兰刚吃完一碗面。
“阿月,你可算醒了。”杨尉走进帐篷,眼中带着关切和心疼,“还有哪里疼吗?”
古月兰认真感受了一下,“不疼了,想来养几天就能痊愈。”
“那就好。”杨尉看着她,低声道:“好好休息,过几日跟你大哥一起回去吧。”
古月兰愣了一下,看向站在一旁的杨昭英,“大哥要回京城吗?”
“是,回去养伤。”杨昭英解释。
古月兰听后,认真的点点头,“大哥的伤确实需要好好养一养,不然容易留下病根。”
杨尉听后,越发肯定了他的做法,“回京后,先把亲事解决了,不解决就不用回西北军了。”
杨昭英瞪大了眼睛,“爹,成亲没个一年半载怕是解决不了。”
“那就给你两年的时间,这足够了吧?”杨尉挑眉询问。
杨昭英的本意是让他爹觉得时间太长,这样他就会放弃逼婚,谁知……
失策了。
“你都二十有三了,确实该成亲了。”杨尉拍拍他的肩膀,“你三妹也不过十七岁,都已经成亲了,说不定明年你就能当舅舅了。”
杨昭英听后,扶额叹气,“爹,能不和我三妹比吗?”
“那就说你表弟吧,他也成亲两年了,要不是身体不好,估计这会儿孩子都能跑了。”杨尉又是一记重锤砸在他身上。
杨昭英抿着唇,不想和他爹说话了。
齐王站在一旁,笑道:“本王出京时,太子的身体已经有所好转,说不定杨国舅年底就能当舅公了。”
杨尉听后,越发看杨昭英不顺眼了,“你说说你,为何到这个年纪还不成亲,老二因为你不成亲,也一直拖着。”
杨昭英:“……”
看戏的古月兰咯咯的笑起来,“爹,大哥回京后,让我娘多办几次宴会,说不定大哥就能找到喜欢的姑娘了。”
除了今年外,每年都会回京过年的杨昭英表示,京城的那些姑娘,他是一个都看不上的。
不是故作矫揉造作,便是面上温柔贤淑,背地里却是个心狠手辣,打杀下人毫不心慈手软的。
能让他看上眼的姑娘,还真没有。
作为太子的表哥,国公府世子,京中想嫁杨昭英的姑娘可谓多有牛毛。
杨尉肯定了古月兰的话,“你三妹说的没错,你回去多参加宴会,肯定能遇上喜欢的姑娘。”
“要是如此简单,您儿子早就成亲了。”杨昭英一番话,气得杨尉吹胡子瞪眼。
古月兰想起了耶律木,问道:“爹,北戎王子一死,那边没什么动静吗?”
“怎么没动静。”说起这事杨尉就兴奋,“因为耶律木的死,萧顺不仅没了大将军的官职,昏迷不醒的布拉被金律一剑给刺死了。”
古月兰眨巴了一下眼睛,“直接刺死布拉?不等他醒过来询问一下吗?”
“当日耶律木带的亲卫都看到布拉杀死了他们的王子,金律知晓后,在萧顺还未回到大营就把人杀了。
布拉可是萧顺手下的得力干将,他一死,萧顺就等于失去了一条胳膊。”
杨尉一番解释,古月兰听明白了。
金律和萧顺不是一条战线的人,他们二人不可能和平共处。
“爹,金律接手北戎大军,是不是对我们更有利?”古月兰询问。
杨尉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女婿,“是啊,金律武艺上和萧顺相差不大,但用兵上却比不上萧顺。”
“那我放心了。”古月兰松了口气,“只是,大哥这个时候离开,不会减少我军战力吗?”
“他没那么重要!”杨尉轻哼一声,“这小子个人能力还成,带兵的能力却差了不少。”
被嫌弃的杨昭英:“……”
齐王捂嘴偷笑,心想:也就杨国舅敢嫌弃自己儿子了,多少文臣武将羡慕他有个智勇双全、杀敌带兵皆勇猛的儿子。
罗丹和王参将就是其中之一。
古月兰眼不瞎,她大哥重不重要,看军营将士们对他的尊称就知道了。
少将军的称呼,可不是因为他是杨尉的儿子便能得到的,而是他用军功和能力换来的。
“爹,虽说自家孩子不能一直夸,但也要实事求是,我大哥还是很厉害的。”古月兰难得帮杨昭英说了一回话。
杨昭英挺直了胸膛,挑衅的看着他爹,似乎在说:还是我三妹有眼光。
第二天,北戎那边传来了消息,萧顺被押解回北戎都城,是死是活就看耶律木在北戎王心里的重要性了。
杨尉却道:“萧顺的死活,可不是北戎王能决定的。已经年老的北戎王,对东西两个部落的控制已经开始减弱,他的儿子们成才的也就一两个,但有野心的却不少。”
“如此说来,北戎内乱只是时间问题。”齐王说道。
旁听的古月兰和方元善对视一眼,心里也期盼着北戎内乱,这样一来,他们就没有时间侵扰东夏边境了。
把玩着匕首的杨昭英轻笑了一声,“与其等北戎内乱,我们不如给他们制造一个机会。”
“昭英有法子?”齐王目光炯炯的看着他。
杨昭英轻咳了一声,“当初我们设计耶律木的死,不就是为了挑起北戎内乱吗?现在人已经死了,而萧顺作为曾经西部落的王子,目的不言而喻。”
杨尉听后,满眼的兴奋,他看向齐王,“王爷,谣言能不能传到北戎都城,以及北戎西部落,就看您的了。”
齐王掌握着北戎内所有暗探的信息,这件事由他去办,确实更加的快捷省力。
“这事交给本王。”齐王心里也是兴奋的。
只要北戎内乱,东夏才能休养生息,腾出手来解决国内积弊已久的矛盾。
尤其是蜀川和江南一带。
这两处地方,一个因为蜀道艰难,当初父皇打下江山,直接让吴忠志做了蜀王。
导致蜀地一直不听朝廷的调遣,被派到这里的官员,不是意外死亡,便是成了蜀王的人。
朝廷发布的政令,在这里也得不到实施,税收更是一年比一年少。
甚至从五年前开始,蜀地便再没有上交过一文税银。
江南一带富奢,可税收每年却只有二三十万两,还比不上京畿之地的雍州税收高。
这显然不符合江南一带的经济发展情况。
只是,皇兄派往江南查案的官员,不是一无所获,便是意外身亡,甚至家人也跟着遭殃。
导致后来再也没有官员敢涉足江南一带。
皇兄在朝堂上发过不少次火,却也无计可施。
几日后,北戎大营。
萧顺被都城派来的人绑着双臂,推进了囚车中。
这一幕,看得北戎将士都皱起了眉头。
金律站在囚车旁,得意道:“萧大将军,真是委屈你了。”
萧顺坐在囚车内,眼神讽刺的看着金律,“猫哭耗子假慈悲。”
金律也不生气,笑盈盈的交代押解的士兵,“这一路回去,你们可要好好照顾萧大将军啊。”
“是。”押解的士兵们都是金律的人,自然明白他所谓的照顾可不是真的照顾。
萧顺自然也明白金律的目的,眼中除了讽刺,还闪过一丝杀意。
看来,他的隐忍和退让,倒叫某些人越发的得寸进尺了。
北戎这边的情况,很快就被杨尉知晓。
等萧顺的囚车离开的第三天,他才对古月兰道:“你的伤势也好了,明日就启程回去吧。”
古月兰已经收拾好行礼,闻言心里生出了不舍,“爹,我舍不得你。”
杨尉看她眼睛红了,心里也有些难受,“傻丫头,回头你游学的时候,再来便是了。”
古月兰轻哼一声,“游学肯定是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走,哪能一下子直奔西北的。”
“所以,你的不舍都是骗人的?”杨尉瞪眼。
“我眼睛都红了,能是骗人的吗?”古月兰也不难过了,开始跟她爹争辩,“我回家住上一段时间,就要去京城,而后北上去江大哥那边教军医医术。”
杨尉听后,觉得她闺女好忙,“丫头,要不北方就不去了,你江大哥那里爹帮你拒了。”
“那怎么行!”古月兰也是有原则的,“先前都说好了,咱可不能出尔反尔。”
“开春后,匈奴便会南下劫掠,届时北方就会出现战争,你去那里不安全。”杨尉的劝说显然是无效的。
古月兰端坐在椅子上,一脸严肃的看着杨尉,“爹,难道西北边境不危险吗?我能在这里带上三两个月,救治伤兵,难道就不能去北方军待上三两个月吗?”
杨尉无话可说,轻叹了一口气,“我给你挑些人,出门游学有他们保护着,我也放心,这你不能拒绝!”
“哦。”古月兰乖乖点头。
翌日清晨,早饭后,古月兰一行人就坐上了马车,跟西北军的众将士们挥手道别。
白桦来的时间最短,但他也生出了几分不舍。
“在这里,我感觉心胸都开阔了不少,那些将士们虽然大多数没有读过书,却格外的伟大。是他们用生命守护了东夏国的安定。”白桦感叹。
“是啊。”方元善附和。
“元善,我决定好好念书了,今后要麻烦你多指导一二。”白桦一脸认真,看得方元善欣慰一笑。
“你肯学,我定倾囊相授。”方元善拍着他的肩膀,笑道:“到了四宝镇,我就把家中珍藏的习题送给你。”
“这……不用那么着急吧?”白桦吓得不轻。
方元善含笑看着他,“你不会只是一时心血来潮吧?”
“那到不是,只是,学习不是讲究一个循序渐进吗?”白桦忍不住挣扎。
“你都学了多少年了,还需要循序渐进?”方元善挑眉看着他。
“还、还是需要的。”白桦说完,就惹来了杨昭英的嗤笑。
“白桦,你那便宜弟弟去年就参加了会试,如今已是翰林院的编修了。”
白桦抿唇不语,眼眸不快的瞪了杨昭英一眼。
古月兰愣住了,“大哥,你认识白桦啊?”
“都是京城一起长大的,自然认识。”杨昭英看着她,“你们不知道他是白尚书的嫡子吗?”
“啊?什么尚书?”古月兰是真不懂。
“他爹是刑部尚书,他娘就更了不得,韩大将军的表妹。当年嫁给白尚书可是下嫁。可惜,韩家一倒白家就露出了丑陋的嘴脸,白夫人还没死,继室就进门了。”
“别说了!”白桦显然不想别人提起关于她娘的往事。
杨昭英轻哼了一声,“你不想听,难道就不是事实了吗?我当你离开京城是韬光养晦,没想到是自甘堕落!”
“你闭嘴!”白桦愤怒的瞪着杨昭英,“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来管!”
“当初是谁哭哭滴滴的跟在我身后,说什么以后要继承舅舅的遗志……”
“我叫你闭嘴!”白桦怒吼一声,眼角泛红,“你不懂,你根本什么都不懂!那个女人把我所有的路都堵死了!我能读书还是因为崔昀帮忙,我爹他……早就放弃我了。”
杨昭英抿着唇,眼中带着一丝意外和恼火,“你为什么不找我?”
白桦看了他一眼,嘲笑道:“我被送到岭南后,一直被继母的人监视,写的信根本送不出去。后来听说你去了西北,路途遥远,我更不知如何找你。
直到体弱的崔昀来岭南调养身子,我们在大街上偶遇,他因为人生地不熟,希望有个熟人一起到书院念书,崔伯父出面跟我爹说了这事,我才得以念书。”
古月兰眨巴了一下眼睛,好奇道:“大哥,原来你们认识啊。那为何在军营的时候你假装不认识白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