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章 苏轼蒙冤案
苏轼一听这话,顿时就不说话了。p> 动不动就折腾出惊喜来这等事，没人比他更擅长。p> 他嘿嘿一笑，很有些不好意思：“好啦,我承认你是跟我学的，只是八郎你向来聪明，该知道有些东西能学有些东西不能学……对了，这件事八弟妹与爹娘他们可都知道？”p> 苏辙颔首道：“他们都已知道。”p> “好家伙，敢情你们所有人就瞒着我一人……”苏轼嘴里是嘀嘀咕咕，却也不得不承认他心里还是挺高兴的。p> 苏辙心中倒无太大感觉。p> 毕竟他若不去凤翔府，这案子只怕像王安石遇刺案一样成为无头冤案的。p> 但是……他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史宛面上,到底觉得有些不舍得。p> 到了晚上，苏辙便与史宛道：“爹和娘都不是那等迂腐的性子，你若是闲来无事,就出去走走逛逛，实在不行，去杏花楼吃上几顿饭也是好的。”p> “毕竟你一个人在家也是怪无聊的……”p> 史宛笑道：“好啦,好啦,这等话自朝中任命的旨意下过好几遍。”p> “我的性子，别人不知道，难道你还不知道吗？我可不会委屈自己。”p> 说着，她更是靠在苏辙胸前，道：“你就放心去凤翔府吧，家中有我在了。”p> 前几日，曹皇后召她进宫,表露出对她的喜欢话。p> 她心里知道,汴京的娘子这样多，曹皇后哪里会知道名不见经传的她？p> 定然是苏辙在背后出的主意，想着若有人为难他们，她也能进宫找曹皇后搬救兵，更叫濮安懿王等人好好看看，就算苏辙不在汴京，他们也不是任由人欺负的。p> 苏辙听闻这话才放心。p> 翌日一早，他就早早起身。p> 程氏与史宛却起的比他更早，将他们兄弟两人的行囊是检查了一遍又一遍，又吩咐厨房做了丰盛的吃食。p> 最后他们将苏辙与苏轼兄弟两人送到门口时，程氏是满脸担忧。p>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p> 程氏昨天夜里都还做了噩梦，梦见自己两个儿子都被抓了起来。p> 苏辙握着她的手，打趣道：“娘，您别担心，您就算不相信六哥，还不相信我吗？定会没事儿的。”p> 程氏点了点头：“一切小心点。”p> 不光是她，苏洵与史宛也是叮嘱了又叮嘱。p> 苏辙与苏轼兄弟两人一一应下，这才启程。p> 苏轼今日又与苏辙坐的同一辆马车，按理说如今天气热了，两人同坐在马车里有几分逼仄。p> 苏辙说了几次，两人一人一辆马车。p> 可惜，苏轼更不答应。p> 这不。p> 苏轼刚启程不久就脱去了外衫，手中举着扇子不停的摇了起来，但面上却难掩他的欣喜与雀跃：“八郎，今年夏天好像比往年还要热一些，可惜咱们坐在马车里，也不能放冰盆，即便帘子撩开，还是热得很。”p> “八郎，我看街边好像有卖冰碗的，要不咱们下去买一碗吃吃？看起来味道还不错的样子。”p> “八郎，你觉得如今像不像我们两人当初一起坐马车去天庆观读书的时候？也不知道师傅和张道长最近怎么样，我这些日子也没时间写信给他们。”p> ……p> 一路上，苏轼的嘴就没闲着。p> 一开始，苏辙原是对能与苏轼朝夕相处有几分期待的，可不到一日的时间，他就觉得，嗯，距离产生美。p> 好不容易到了傍晚，两人到了客栈休息。p> 苏辙刚洗澡躺了下来，苏轼就又进来了。p> 苏辙刚皱皱眉头，苏轼就忙开口道：“八郎，你这是什么表情？嫌弃我了？”p> “当初是谁在信中说想我的？”p> 说着，他更毫不客气大剌剌往床上挤：“今晚上，我和你一起睡。”p> 苏辙：？？？p> 他微微叹了口气，道：“六哥，这么热的天，你当真要和我一起睡吗？”p> “自然。”苏轼重重点了点头，更是说的有理有据：“一来是你是这次负责调查我蒙冤一案的官员，濮安懿王他们肯定不希望你去凤翔府的，纵然有人保护你，但夜里他们难免会有疏漏的时候，我怎能放心将你一个人丢在房中？”p> “二的话，该用的钱不必省，不该用的钱也不能浪费，我们两人同住一间屋子，岂不是能省下些买冰钱？”p> “三来嘛，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好久没和你一起睡觉了，很是想念这等滋味。”p> 原先他几次就想缠着苏辙一起睡觉。p> 可想着苏辙到底是娶了媳妇的人，他不好与弟媳争风吃醋，更怕弟媳笑话他。p> 苏辙很是无奈。p> 没多久，客栈的厮儿就将冰盆送了进来。p> 苏轼很快就手脚搭在苏辙身上呼呼睡了过去。p> 苏辙摇摇头，低声道：“这人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睡觉时一点都不老实。”p> 可说来也奇怪，有
苏轼在身旁，他也很快睡着了。p> 因苏辙还有公务在身，所以赶路是日夜兼程，可因有苏轼相伴，他只觉得路上一点都不无聊。p> 苏轼更是道：“……有八郎你陪着我一起，我觉得从汴京到凤翔府这路好像短得很，一眨眼就快到了。”p> 虽说他们兄弟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可随着越临近凤翔府，两人面上的笑容却是越少。p> 并非苏辙担心自己不能替苏轼沉冤昭雪。p> 而是这一路走来，旱情实在严重。p> 这大半个月下来，竟是一滴雨都没落下，四处可见卖儿卖女，衣不蔽体的百姓。p> 这一日，苏辙他们乘坐的马车刚到了陕西境内，却突然停了下来。p> 驾车的元宝更是道：“你们这是做什么？疯了不成！”p> 马到底只是畜生，速度很快的情况下，一时刹不住也是常有的事儿，轻则将人踩伤，重则能将人踩死！p> 苏辙撩开帘子看了出去。p> 只见马车前跪着一个妇人，那妇人身后带了七八个孩子，齐刷刷冲着马车磕头：“……请您可怜可怜我们吧，如今闹旱灾，孩子他爹下田干活时热死了，就剩下我们几个，孩子们饿了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p> 苏辙看她脸上带着伤，身上更是灰扑扑的。p> 他大概也能猜到这妇人的行径，每瞧见一辆马车过去就拦一拦试一试，兴许还能为孩子们讨些吃食。p> 那妇人见他没说话，磕头更是磕的砰砰直响。p> 她身后的七八个孩子也跟着一起磕头，一边哭一边磕头。p> 苏辙瞧见这一幕，只觉得心里堵得慌。p> 苏轼已吩咐元宝给他们拿吃食和水，更是到：“慢点，慢点，当心噎着……”p> 苏辙见状，却微微叹了口气：“如今距离凤翔府路程并不远，大概一两日就能到。”p>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妇人没有劳动能力，又带着这么多孩子，就算给他们再多食物，也很快会吃光的。”p> 他看向苏轼，到：“六哥，我看不如将他们带回凤翔府好了，兴许能在你们家中找点差事做。”p> 苏轼是连声称好。p> 如今王弗生产在即，家中马上又要添个孩子，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p> 这些孩子最大的差不多已有十来岁，也能当差。p> 那妇人听到这消息，带着孩子们是千恩万谢，不知道多高兴。p> 等着马车重新跑了起来，苏辙与苏轼面上却是半点笑意都没有。p> 因他们知道，像这妇人一样的贫苦老百姓不知道还有多少，不是光凭着他们一己之力就能救下的。p> 又过了一日。p> 马车稳稳停在了苏家门口。p> 苏轼一下马车，就直奔入内，一边跑一边扬声道：“弗娘，迈哥儿，我回来了！”p> “弗娘！”p> “迈哥儿！”p> 很快，他就见到王弗挺着大肚子走了出来。p> 他忙上前一把扶住王弗，道：“慢点，你慢点，如今你可是双身子的人，得小心些才是，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好端端的，你哭什么？”p> 他手忙脚乱替王弗擦去眼泪，笑着道：“当初我离开时，你肚子还不显怀，没想到这才两个多月的时间，肚子就这样大了。”p> “孩子乖不乖，有没有闹你？”p> 他是典型的有了媳妇忘了孩。p> 半点没想起眼巴巴在一旁看着他的苏迈。p> 苏迈快一岁了，长得活泼可爱，正伸出藕节一般的胖胳膊想要爹爹抱抱，可惜，他爹爹压根没注意到他。p> 苏辙便将任乳娘怀中的苏迈接了过来。p> 任乳娘是照顾着苏辙他们姐弟三人长大的，如今又继续照顾苏迈，瞧见苏辙来了，更是高兴的不行。p> 一行人说完话，王弗这才抹着眼泪道：“……瞧我高兴坏了，竟怠慢了八郎。”p> 说着，她就吩咐厨房多做几道菜，笑着对苏辙道：“凤翔府比不得汴京，还望八郎莫要嫌弃。”p> “六嫂说的这叫什么话？都是一家人，何必见外？”苏辙笑道：“不过午饭就不吃了，我想要六哥带我去那知州大人的家中转一转。”p> 时间紧张。p> 多耽搁一日，有些证据查起来就越难。p> 苏轼这才想起儿子苏迈来，抱着苏迈又是亲又是逗了一番，这才与苏辙一起去了那知州的家中。p> 这人名叫王理，是与陈、希亮陈大人同时调到凤翔府来的，约莫四十岁的年纪，平素话不多，公正严明的样子，任谁瞧见他都想不到他会与濮安懿王沆瀣一气。p> 前去王家的马车上，苏轼说起这个王理和，曾几次劝过我。”p> “他身为地方知州，知人善用，虽来凤翔府的时间不长，却是为当地百姓做了很多好事。”p> “所以当我知道我是被他栽赃陷害的时候，是怎么都不敢相信的。”p> 苏辙瞧他还像从前一样单纯良善，直道：“六哥，话不是
这样说的，有道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若不是他看起来是个好官，又怎么有机会在那些木材上动手脚？”p> “这人家境如何？从前师从于谁的门下？与濮安懿王等人有没有什么往来？”p> 苏轼摇摇头：“这人家境不说好，却也不算差，听说在荆州府老家还有田产与铺子，应该不会为了银钱做出这些事……”p> 听他说完王理这个人后，苏辙只觉得这案子棘手的很。p> 说来说去，这人好像并无任何不对劲的地方。p> 很快。p> 马车就稳稳停在了王家门口。p> 不见客。”p> 苏辙与苏轼对视一眼。p> 两人都没有说话。p> 那门房也是认识苏轼的，低声道：“苏大人，您也别怪我们家娘子，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们家娘子是个寻常妇人，从前一向以我们家大人为天，如今我们家大人自缢身亡，她原准备带着孩子们回荆州府老家的，却是一病不起。”p> “方才她听说您没脸见您……”p> 苏轼是记得王理的妻子的。p> 从前他也曾带着王弗来王家做客，王理的妻子是个温柔贤淑的中年妇人，每每看到苏迈时总会抱起苏迈温柔的笑，更叮嘱自己几个孩子陪苏迈玩。p> 他一怔，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只是有几句话想要问问她……”p> 那门房却是一脸“这事儿我可做不了主”的表情。p> 苏辙却是扯了扯苏轼的袖子，道：“六哥，走吧，想必你是见不着她的。”p> 苏轼不免有几分失望：“八郎，你说会不会是她做贼心虚？”p> “应该不是，倒更像是伤心欲绝，又气又恨，所以不愿再听到任何关于王理的事。”苏辙已与苏轼一起走到了街头，两人随便找了个小铺子坐下喝起凉茶过这王理身边也无侍妾无姨娘，与他妻子感情很好。”p> “既然如此，若王理陷害你之前，她应该是知道的，更会有心理准备。”p> “我若是她，在王理自缢身亡后就会回去老家，而非留在凤翔府。”p> 苏轼看向他，不解道：“这是为何？”p> 苏辙道：“六哥你想啊，如今你已是六品官，你被人栽赃陷害，回来了之后会不会报仇？”p> “父债子还，若你回来之后对着她那几个孩子下手怎么办？”p> 苏轼想了想，觉得这话有点道理。p> 回去之后，苏辙就吩咐人多打听打听下王理妻子的动向，事无巨细，什么事情都不能放过。p> 没出几日，就有人将这人打听的清清楚楚。p> 王理的妻子姓袁，是王理的续弦，也是王理原配的妹妹。
袁氏进门时，她长姐留下三个嗷嗷待哺的孩子，没过几年，她又生下三个孩子。p> 这些年下来，她与王理很是恩爱。p> 王理来凤翔府任职后，她很快就带着孩子们来了。p> 说到最后，负责调查袁氏的衙差又道：“……不过小的查了又查，没查到这些日子王家有人置办家业，也没有可疑之人进出。”p> “倒是袁氏前几日差了嬷嬷前去当首饰，当了一贯半钱。”p> 苏辙顿时就明白过来。p> 王理也好，还是袁氏也好，家底都不算丰厚，一直靠王理的俸禄养活一家老小。p> 如今王理死了，袁氏又病了，家中的日子顿时就艰难起来，要靠袁氏典当嫁妆过日子。p> 那衙差好奇道：“大人，您说会不会袁氏在做戏？”p> “她暗中收了好处，却故意装出一副家中揭不开锅的假象，好迷惑我们。”p> 提起袁氏来，这些衙差都直皱眉。p> 想当初王理刚去去世时了，他们就已奉命审过袁氏。p> 可不管他们怎么问，袁氏翻来复去就是那几句话：“你们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p> “我夫君是无辜的。”p> “他定然不会做出这等事的。”p> 若换成从前，他们铁定要对袁氏用刑的，可经过王理拿王弗要挟苏轼，逼得苏轼就范后，朝中已严令禁止，不允许对罪臣家眷用刑。p> 一想到这里，衙差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道：“这人可真是油盐不进，大人可要审问她吗？小的将她请到衙门中来……”p> “不必了，她到了衙门，只怕也不会说什么。”苏辙想了想，对着元宝吩咐道：“元宝，你将袁氏当了的东西赎回来吧。”p> “要想旁人对你掏心掏肺，自然也得拿出自己的诚意来。”p> 又过了一日。p> 苏辙便独自登门，一看到门房便将手中的匣子递了上去：“这是袁娘子先前所当的嫁妆，我已命人赎了回来，不知道可否能见袁娘子一面？”p> 这已是他第三次登门。p> 他原以为自己会再次吃闭门羹，谁知没多久那门房就出来了：“苏大人请进吧，我们家娘子请您进去。”p> 苏辙很快就在门房的带领下走了进去。p> 这院子并不大，
只有两进而已。p> 即便如今院中的花木凋的凋，谢的谢，却依稀可见当初这院子是花费了不少心思的。p> 苏辙走进正院时，只见袁氏已端坐着上首。p> 即便袁氏身形消瘦，面容憔悴，却是脊背挺的直直的，含笑道：“还请苏大人见谅，我身子虚弱的厉害，实在不宜起身……”p> 苏辙是见过久病之人的，知道她这病可不是装出来的：“您坐着就是。”p> 很快，就有个十岁出头的女孩儿端着茶水走上来。p> 苏辙见这孩子打扮不像女使的样子，不免多看了两眼。p> 袁氏见状，解释道：“这是我的小女儿，名叫鹦娘。”p> “自大人去世后，我的身子是一落千丈，如今吃药的银钱都不够，自也养不起女使。”p> 她之所以将门房还留着，只因他们孤儿寡母的，若守门的人都没有，实在是危险，更别说纵然如今丈夫已死，却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她怎会不担心？p> 苏辙一时间不知如何接话。p> 袁氏却是面上笑意不变，淡淡道谢：“多谢苏大人将我的嫁妆赎了回来，如今我们家大人虽已去世，但在荆州府老家却还是有些家底的，等着我们回去荆州府之后，便会将这些钱还给您的。”p> 苏辙只道：“您什么时候手头宽裕了再将钱还给我也不迟。”p> 一时间。p> 气氛很是尴尬。p> 两人性别不同，差着年纪，且又有苏轼的冤案在前，实在是没什么可说的。p> 很快。p> 苏辙的一盅茶就喝完了。p> 他几次想要开口，可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了下去。p> 他觉得，以袁氏这性子，除非她自己想说，否则别人从她嘴里是问不出任何话来的。p> 他瞧见袁氏正专心喝茶，索性便起身道：“今日我登门主要是将您的首饰还给您，如今既已物归原主，那我就回去了。”p> “若您遇上了什么难处，可以差人前去找我的。”p> 他刚要转身，就见着袁氏开口道：“苏大人今日登门当真是为了还我的嫁妆这么简单吗？难道就没什么要问我的话？”p> 说着，她苦涩一笑，道：“之前苏大人几次登门，我都没见。”p> “我原以为我们会在衙门相见。”p> “毕竟我们家大人做了那样的事，换成寻常人，早就命人将我带到衙门去了，可唯有苏大人你，却登门还了我的首饰……”p> 对如今的她来说，是真心也好，虚情假意也罢，有人能给她个笑脸就已很是难得。p> 她叫了女儿进来又添了茶，这才道：“其实，早在许久之前，我们家大人就有些不对劲。”p> 说到这里，她脸色是晦暗不明，似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之事，眼眶泛红，更是剧烈咳嗽起来。p> 好一会，她才道：“想必苏大人知道，我是续弦，在我之前，我姐姐为我们家大人原配。”p> “我姐姐嫁给他六年就去世了，临死之前留下四个孩子，两子两女，最受大人宠爱的就是那个小儿子了。”p> 苏辙听她娓娓道来，很快意识到不对劲。p> 若是他没记错的话。p> 他记得衙差调查之后与他说这王理前头那位娘子只有三个孩子，如今怎么变成了四个孩子？p> 难道问题就出在那个孩子身上？p> 作者有话要说p> 本文大概月底左右完结啦，预计就是五十万字左右的中篇，大家有什么想看的番外也可以在评论说一下的哟~感谢在2024-03-2216:04:08~2024-03-2312:37: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p>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三台木66瓶；安澜、我就是要问为什么10瓶；衔青5瓶；my、予袂、快更新、风轻云淡、王木木、今天又追完了、艾莉羹汤、。。、微笑朴小朴1瓶；p>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p> 苏轼一听这话,顿时就不说话了。p> 动不动就折腾出惊喜来这等事，没人比他更擅长。p> 他嘿嘿一笑，很有些不好意思：“好啦,我承认你是跟我学的，只是八郎你向来聪明，该知道有些东西能学有些东西不能学……对了，这件事八弟妹与爹娘他们可都知道？”p> 苏辙颔首道：“他们都已知道。”p> “好家伙，敢情你们所有人就瞒着我一人……”苏轼嘴里是嘀嘀咕咕，却也不得不承认他心里还是挺高兴的。p> 苏辙心中倒无太大感觉。p> 毕竟他若不去凤翔府，这案子只怕像王安石遇刺案一样成为无头冤案的。p> 但是……他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史宛面上,到底觉得有些不舍得。p> 到了晚上，苏辙便与史宛道：“爹和娘都不是那等迂腐的性子，你若是闲来无事,就出去走走逛逛，实在不行，去杏花楼吃上几顿饭也是好的。”p> “毕竟你一个人在家也是怪无聊的…
…”p> 史宛笑道：“好啦,好啦,这等话自朝中任命的旨意下过好几遍。”p> “我的性子，别人不知道，难道你还不知道吗？我可不会委屈自己。”p> 说着，她更是靠在苏辙胸前，道：“你就放心去凤翔府吧，家中有我在了。”p> 前几日，曹皇后召她进宫,表露出对她的喜欢话。p> 她心里知道,汴京的娘子这样多，曹皇后哪里会知道名不见经传的她？p> 定然是苏辙在背后出的主意，想着若有人为难他们，她也能进宫找曹皇后搬救兵，更叫濮安懿王等人好好看看，就算苏辙不在汴京，他们也不是任由人欺负的。p> 苏辙听闻这话才放心。p> 翌日一早，他就早早起身。p> 程氏与史宛却起的比他更早，将他们兄弟两人的行囊是检查了一遍又一遍，又吩咐厨房做了丰盛的吃食。p> 最后他们将苏辙与苏轼兄弟两人送到门口时，程氏是满脸担忧。p>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p> 程氏昨天夜里都还做了噩梦，梦见自己两个儿子都被抓了起来。p> 苏辙握着她的手，打趣道：“娘，您别担心，您就算不相信六哥，还不相信我吗？定会没事儿的。”p> 程氏点了点头：“一切小心点。”p> 不光是她，苏洵与史宛也是叮嘱了又叮嘱。p> 苏辙与苏轼兄弟两人一一应下，这才启程。p> 苏轼今日又与苏辙坐的同一辆马车，按理说如今天气热了，两人同坐在马车里有几分逼仄。p> 苏辙说了几次，两人一人一辆马车。p> 可惜，苏轼更不答应。p> 这不。p> 苏轼刚启程不久就脱去了外衫，手中举着扇子不停的摇了起来，但面上却难掩他的欣喜与雀跃：“八郎，今年夏天好像比往年还要热一些，可惜咱们坐在马车里，也不能放冰盆，即便帘子撩开，还是热得很。”p> “八郎，我看街边好像有卖冰碗的，要不咱们下去买一碗吃吃？看起来味道还不错的样子。”p> “八郎，你觉得如今像不像我们两人当初一起坐马车去天庆观读书的时候？也不知道师傅和张道长最近怎么样，我这些日子也没时间写信给他们。”p> ……p> 一路上，苏轼的嘴就没闲着。p> 一开始，苏辙原是对能与苏轼朝夕相处有几分期待的，可不到一日的时间，他就觉得，嗯，距离产生美。p> 好不容易到了傍晚，两人到了客栈休息。p> 苏辙刚洗澡躺了下来，苏轼就又进来了。p> 苏辙刚皱皱眉头，苏轼就忙开口道：“八郎，你这是什么表情？嫌弃我了？”p> “当初是谁在信中说想我的？”p> 说着，他更毫不客气大剌剌往床上挤：“今晚上，我和你一起睡。”p> 苏辙：？？？p> 他微微叹了口气，道：“六哥，这么热的天，你当真要和我一起睡吗？”p> “自然。”苏轼重重点了点头，更是说的有理有据：“一来是你是这次负责调查我蒙冤一案的官员，濮安懿王他们肯定不希望你去凤翔府的，纵然有人保护你，但夜里他们难免会有疏漏的时候，我怎能放心将你一个人丢在房中？”p> “二的话，该用的钱不必省，不该用的钱也不能浪费，我们两人同住一间屋子，岂不是能省下些买冰钱？”p> “三来嘛，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好久没和你一起睡觉了，很是想念这等滋味。”p> 原先他几次就想缠着苏辙一起睡觉。p> 可想着苏辙到底是娶了媳妇的人，他不好与弟媳争风吃醋，更怕弟媳笑话他。p> 苏辙很是无奈。p> 没多久，客栈的厮儿就将冰盆送了进来。p> 苏轼很快就手脚搭在苏辙身上呼呼睡了过去。p> 苏辙摇摇头，低声道：“这人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睡觉时一点都不老实。”p> 可说来也奇怪，有苏轼在身旁，他也很快睡着了。p> 因苏辙还有公务在身，所以赶路是日夜兼程，可因有苏轼相伴，他只觉得路上一点都不无聊。p> 苏轼更是道：“……有八郎你陪着我一起，我觉得从汴京到凤翔府这路好像短得很，一眨眼就快到了。”p> 虽说他们兄弟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可随着越临近凤翔府，两人面上的笑容却是越少。p> 并非苏辙担心自己不能替苏轼沉冤昭雪。p> 而是这一路走来，旱情实在严重。p> 这大半个月下来，竟是一滴雨都没落下，四处可见卖儿卖女，衣不蔽体的百姓。p> 这一日，苏辙他们乘坐的马车刚到了陕西境内，却突然停了下来。p> 驾车的元宝更是道：“你们这是做什么？疯了不成！”p> 马到底只是畜生，速度很快的情况下，一时刹不住也是常有的事儿，轻则将人踩伤，重则能将人踩死！p> 苏辙撩开帘子看了出去。p> 只
见马车前跪着一个妇人，那妇人身后带了七八个孩子，齐刷刷冲着马车磕头：“……请您可怜可怜我们吧，如今闹旱灾，孩子他爹下田干活时热死了，就剩下我们几个，孩子们饿了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p> 苏辙看她脸上带着伤，身上更是灰扑扑的。p> 他大概也能猜到这妇人的行径，每瞧见一辆马车过去就拦一拦试一试，兴许还能为孩子们讨些吃食。
那妇人见他没说话，磕头更是磕的砰砰直响。p> 她身后的七八个孩子也跟着一起磕头，一边哭一边磕头。p> 苏辙瞧见这一幕，只觉得心里堵得慌。p> 苏轼已吩咐元宝给他们拿吃食和水，更是到：“慢点，慢点，当心噎着……”p> 苏辙见状，却微微叹了口气：“如今距离凤翔府路程并不远，大概一两日就能到。”p>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妇人没有劳动能力，又带着这么多孩子，就算给他们再多食物，也很快会吃光的。”p> 他看向苏轼，到：“六哥，我看不如将他们带回凤翔府好了，兴许能在你们家中找点差事做。”p> 苏轼是连声称好。p> 如今王弗生产在即，家中马上又要添个孩子，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p> 这些孩子最大的差不多已有十来岁，也能当差。p> 那妇人听到这消息，带着孩子们是千恩万谢，不知道多高兴。p> 等着马车重新跑了起来，苏辙与苏轼面上却是半点笑意都没有。p> 因他们知道，像这妇人一样的贫苦老百姓不知道还有多少，不是光凭着他们一己之力就能救下的。p> 又过了一日。p> 马车稳稳停在了苏家门口。p> 苏轼一下马车，就直奔入内，一边跑一边扬声道：“弗娘，迈哥儿，我回来了！”p> “弗娘！”p> “迈哥儿！”p> 很快，他就见到王弗挺着大肚子走了出来。p> 他忙上前一把扶住王弗，道：“慢点，你慢点，如今你可是双身子的人，得小心些才是，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好端端的，你哭什么？”p> 他手忙脚乱替王弗擦去眼泪，笑着道：“当初我离开时，你肚子还不显怀，没想到这才两个多月的时间，肚子就这样大了。”p> “孩子乖不乖，有没有闹你？”p> 他是典型的有了媳妇忘了孩。p> 半点没想起眼巴巴在一旁看着他的苏迈。p> 苏迈快一岁了，长得活泼可爱，正伸出藕节一般的胖胳膊想要爹爹抱抱，可惜，他爹爹压根没注意到他。p> 苏辙便将任乳娘怀中的苏迈接了过来。p> 任乳娘是照顾着苏辙他们姐弟三人长大的，如今又继续照顾苏迈，瞧见苏辙来了，更是高兴的不行。p> 一行人说完话，王弗这才抹着眼泪道：“……瞧我高兴坏了，竟怠慢了八郎。”p> 说着，她就吩咐厨房多做几道菜，笑着对苏辙道：“凤翔府比不得汴京，还望八郎莫要嫌弃。”p> “六嫂说的这叫什么话？都是一家人，何必见外？”苏辙笑道：“不过午饭就不吃了，我想要六哥带我去那知州大人的家中转一转。”p> 时间紧张。p> 多耽搁一日，有些证据查起来就越难。p> 苏轼这才想起儿子苏迈来，抱着苏迈又是亲又是逗了一番，这才与苏辙一起去了那知州的家中。p> 这人名叫王理，是与陈、希亮陈大人同时调到凤翔府来的，约莫四十岁的年纪，平素话不多，公正严明的样子，任谁瞧见他都想不到他会与濮安懿王沆瀣一气。p> 前去王家的马车上，苏轼说起这个王理和，曾几次劝过我。”p> “他身为地方知州，知人善用，虽来凤翔府的时间不长，却是为当地百姓做了很多好事。”p> “所以当我知道我是被他栽赃陷害的时候，是怎么都不敢相信的。”p> 苏辙瞧他还像从前一样单纯良善，直道：“六哥，话不是这样说的，有道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若不是他看起来是个好官，又怎么有机会在那些木材上动手脚？”p> “这人家境如何？从前师从于谁的门下？与濮安懿王等人有没有什么往来？”p> 苏轼摇摇头：“这人家境不说好，却也不算差，听说在荆州府老家还有田产与铺子，应该不会为了银钱做出这些事……”p> 听他说完王理这个人后，苏辙只觉得这案子棘手的很。p> 说来说去，这人好像并无任何不对劲的地方。p> 很快。p> 马车就稳稳停在了王家门口。p> 不见客。”p> 苏辙与苏轼对视一眼。p> 两人都没有说话。p> 那门房也是认识苏轼的，低声道：“苏大人，您也别怪我们家娘子，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们家娘子是个寻常妇人，从前一向以我们家大人为天，如今我们家大人自缢身亡，她原准备带着孩子们回荆州府老家的，却是一病不起。”p> “
方才她听说您没脸见您……”p> 苏轼是记得王理的妻子的。p> 从前他也曾带着王弗来王家做客，王理的妻子是个温柔贤淑的中年妇人，每每看到苏迈时总会抱起苏迈温柔的笑，更叮嘱自己几个孩子陪苏迈玩。p> 他一怔，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只是有几句话想要问问她……”p> 那门房却是一脸“这事儿我可做不了主”的表情。p> 苏辙却是扯了扯苏轼的袖子，道：“六哥，走吧，想必你是见不着她的。”p> 苏轼不免有几分失望：“八郎，你说会不会是她做贼心虚？”p> “应该不是，倒更像是伤心欲绝，又气又恨，所以不愿再听到任何关于王理的事。”苏辙已与苏轼一起走到了街头，两人随便找了个小铺子坐下喝起凉茶过这王理身边也无侍妾无姨娘，与他妻子感情很好。”p> “既然如此，若王理陷害你之前，她应该是知道的，更会有心理准备。”p> “我若是她，在王理自缢身亡后就会回去老家，而非留在凤翔府。”p> 苏轼看向他，不解道：“这是为何？”p> 苏辙道：“六哥你想啊，如今你已是六品官，你被人栽赃陷害，回来了之后会不会报仇？”p> “父债子还，若你回来之后对着她那几个孩子下手怎么办？”p> 苏轼想了想，觉得这话有点道理。p> 回去之后，苏辙就吩咐人多打听打听下王理妻子的动向，事无巨细，什么事情都不能放过。p> 没出几日，就有人将这人打听的清清楚楚。p> 王理的妻子姓袁，是王理的续弦，也是王理原配的妹妹。p> 袁氏进门时，她长姐留下三个嗷嗷待哺的孩子，没过几年，她又生下三个孩子。p> 这些年下来，她与王理很是恩爱。p> 王理来凤翔府任职后，她很快就带着孩子们来了。p> 说到最后，负责调查袁氏的衙差又道：“……不过小的查了又查，没查到这些日子王家有人置办家业，也没有可疑之人进出。”p> “倒是袁氏前几日差了嬷嬷前去当首饰，当了一贯半钱。”p> 苏辙顿时就明白过来。p> 王理也好，还是袁氏也好，家底都不算丰厚，一直靠王理的俸禄养活一家老小。p> 如今王理死了，袁氏又病了，家中的日子顿时就艰难起来，要靠袁氏典当嫁妆过日子。p> 那衙差好奇道：“大人，您说会不会袁氏在做戏？”p> “她暗中收了好处，却故意装出一副家中揭不开锅的假象，好迷惑我们。”p> 提起袁氏来，这些衙差都直皱眉。p> 想当初王理刚去去世时了，他们就已奉命审过袁氏。p> 可不管他们怎么问，袁氏翻来复去就是那几句话：“你们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p> “我夫君是无辜的。”p> “他定然不会做出这等事的。”p> 若换成从前，他们铁定要对袁氏用刑的，可经过王理拿王弗要挟苏轼，逼得苏轼就范后，朝中已严令禁止，不允许对罪臣家眷用刑。p> 一想到这里，衙差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道：“这人可真是油盐不进，大人可要审问她吗？小的将她请到衙门中来……”p> “不必了，她到了衙门，只怕也不会说什么。”苏辙想了想，对着元宝吩咐道：“元宝，你将袁氏当了的东西赎回来吧。”p> “要想旁人对你掏心掏肺，自然也得拿出自己的诚意来。”p> 又过了一日。p> 苏辙便独自登门，一看到门房便将手中的匣子递了上去：“这是袁娘子先前所当的嫁妆，我已命人赎了回来，不知道可否能见袁娘子一面？”p> 这已是他第三次登门。p> 他原以为自己会再次吃闭门羹，谁知没多久那门房就出来了：“苏大人请进吧，我们家娘子请您进去。”p> 苏辙很快就在门房的带领下走了进去。p> 这院子并不大，只有两进而已。p> 即便如今院中的花木凋的凋，谢的谢，却依稀可见当初这院子是花费了不少心思的。p> 苏辙走进正院时，只见袁氏已端坐着上首。p> 即便袁氏身形消瘦，面容憔悴，却是脊背挺的直直的，含笑道：“还请苏大人见谅，我身子虚弱的厉害，实在不宜起身……”p> 苏辙是见过久病之人的，知道她这病可不是装出来的：“您坐着就是。”p> 很快，就有个十岁出头的女孩儿端着茶水走上来。p> 苏辙见这孩子打扮不像女使的样子，不免多看了两眼。p> 袁氏见状，解释道：“这是我的小女儿，名叫鹦娘。”p> “自大人去世后，我的身子是一落千丈，如今吃药的银钱都不够，自也养不起女使。”p> 她之所以将门房还留着，只因他们孤儿寡母的，若守门的人都没有，实在是危险，更别说纵然如今丈夫已死，却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她怎会不担心？p> 苏辙一时间不知如何接话。p> 袁氏却是面上笑意不变，淡淡道谢：“多谢苏大人将我的嫁妆赎了回来，如今我们家大人虽已去世，但在荆州府老家却还是有些家底的，等着我们回去荆州府之后，便会将这些钱还给您的。”p> 苏辙只道：“您什么时候手头宽裕了再将钱还给我也不迟。”p> 一时间。p> 气氛很是尴尬。p> 两人性别不同，差着年纪，且又有苏轼的冤案在前，实在是没什么可说的。p> 很快。p> 苏辙的一盅茶就喝完了。p> 他几次想要开口，可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了下去。p> 他觉得，以袁氏这性子，除非她自己想说，否则别人从她嘴里是问不出任何话来的。p> 他瞧见袁氏正专心喝茶，索性便起身道：“今日我登门主要是将您的首饰还给您，如今既已物归原主，那我就回去了。”p> “若您遇上了什么难处，可以差人前去找我的。”p> 他刚要转身，就见着袁氏开口道：“苏大人今日登门当真是为了还我的嫁妆这么简单吗？难道就没什么要问我的话？”p> 说着，她苦涩一笑，道：“之前苏大人几次登门，我都没见。”p> “我原以为我们会在衙门相见。”p> “毕竟我们家大人做了那样的事，换成寻常人，早就命人将我带到衙门去了，可唯有苏大人你，却登门还了我的首饰……”p> 对如今的她来说，是真心也好，虚情假意也罢，有人能给她个笑脸就已很是难得。p> 她叫了女儿进来又添了茶，这才道：“其实，早在许久之前，我们家大人就有些不对劲。”p> 说到这里，她脸色是晦暗不明，似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之事，眼眶泛红，更是剧烈咳嗽起来。p> 好一会，她才道：“想必苏大人知道，我是续弦，在我之前，我姐姐为我们家大人原配。”p> “我姐姐嫁给他六年就去世了，临死之前留下四个孩子，两子两女，最受大人宠爱的就是那个小儿子了。”p> 苏辙听她娓娓道来，很快意识到不对劲。p> 若是他没记错的话。p> 他记得衙差调查之后与他说这王理前头那位娘子只有三个孩子，如今怎么变成了四个孩子？p> 难道问题就出在那个孩子身上？p> 作者有话要说p> 本文大概月底左右完结啦，预计就是五十万字左右的中篇，大家有什么想看的番外也可以在评论说一下的哟~感谢在2024-03-2216:04:08~2024-03-2312:37: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p>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三台木66瓶；安澜、我就是要问为什么10瓶；衔青5瓶；my、予袂、快更新、风轻云淡、王木木、今天又追完了、艾莉羹汤、。。、微笑朴小朴1瓶；p>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