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真·假案首
苏辙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平安面上。p> 平安这才低声道：“因为，程家的程之元夺了童试案首。”p> 案首，则为童试第一名。p> 苏轼当即就是小脸一垮,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平安哥哥，你说什么？你是不是弄错了？就程之元那等才学,就算从前他潜心向学，在‘丙’班中也只能排上中上游而已，就算回去之后程大舅舅给他请了夫子，也不会变得这样厉害，是不是你看错了？”p> 平安摇摇头，忿忿不平道：“不会的,当时我看第一眼也以为自己看错了。”p> “我又看了好几次,发现的确是程之元是第一名。”p> 他跟在苏洵身边十多年，比谁都清楚苏洵受了程家多少气，比谁都不希望见到程家风光。p> 原本高高兴兴的众人听说这消息,脸上的笑意淡了不少。p> 苏老太爷更是拍拍苏轼的肩膀道：“六郎，胜败乃兵家常事。”p> “更何况你还没败，已比很多人都厉害……”p> 苏洵等人连连附和。p> 苏轼脸上却是再无任何喜色,径直开口道：“不会的，以程之元的学问定不能夺得案首,其中定有猫腻。”p> 说着,他的眼里很快就噙满了泪水,哽咽道：“一定是有猫腻的。”p> “本程之元考了第一名之后，就一点高兴不起来！”p> “呜呜,为什么会这样子……”p> 他哭的是伤心极了。p> 苏辙却一点都不觉得意外。p> 这世上向来无绝对的公平,程家身为眉州首富,想要在童试中动手脚简单得很。p> 他刚想要安慰苏轼几句，可苏轼已抹着眼泪跑开了。p> 气氛陡然变了。p> 苏洵也好，还是程氏也好，面上都无多少喜色。p> 苏辙也能理解他们的心情，偌大一个眉州，谁都能考第一，可这人偏偏不能是程之元：“翁翁，爹爹，娘，你们别担心，我去劝劝六哥，他定会没事儿的。”p> 区区一童试对他来说是小儿科，所以如今面上并无多少喜色。p> 苏洵瞧着他离去的背影，面上隐隐带着几分笑意：“六郎小儿心性，八郎沉稳过人，这兄弟两人倒像是反过来了似的。”p> p> 苏辙迈着小短腿走到苏轼房门口，只见到苏轼房门紧闭。p> 嗯。p> 六哥真的生气了。p> 后果很严重。p> 苏辙在门口转悠了一圈，索性欣赏起他房门口的海棠树来。p> 过了会，他吃了些任乳娘拿来的糕点。p> 又过了会，他索性坐在苏轼房门口的台阶上看起书来。p> 童试过了还有乡试，乡试过了还有会试，会试过了还有殿试，一关更比一关难，简直是千军万马勇闯独木桥。p> 苏辙正认真看着书，苏轼就红着眼睛挨他坐了下来，低声道：“八郎，我的心里还是好难受啊！”p> “你说我该去哪里检举程之元好？”p> “程家多的是钱()♂♂()()，p> 定是他们收买了考官或提前买了考题。”p> 他说这话时声音哑哑的()()，p> 可见是真的伤心极了。p> 苏辙看着他红通通的眼睛()()，p> 不急不缓道：“六哥()()，p> 程之元到底有几斤几两重，不光你我知道，我相信很多人都知道。”p> “相信很多人都会觉得不对劲。”p> “可既然程家敢做这等事，想必提前就已想好了万全之策，就算你有心想告，该怎么告？又去何处告？这件事没有你想象中那样简单。”p> 他拍了拍苏轼的肩膀，道：“我要是你，我不光什么都不会做，还会前去恭贺程之元一番的。”p> 苏轼眼睛瞪的大大的，惊愕道：“八郎，你疯了不成？”p> 苏辙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继续道：“童试是以县或府为单位进行的考试，想要作弊并非难事，可乡试了？会试了？甚至殿试了？一关更比一关，到时候就算他们想要作弊，就算他们有金山银山，也得看看有没有人敢收受贿赂。”p> 北宋重文轻武，所以对考场舞弊一事一向是严惩不贷的。p> 苏轼的眼里满是好奇，迟疑道：“八郎，你的意思是不是程家眼红咱们纱縠行的生意，也想学咱们家打响个什么神童纱縠行的名头？”p> “如今还有童子科，程家该不会也想另辟蹊径，叫程之元去参加童子科吧？”p> 苏辙只觉得自己这个哥哥真的是聪明极了，一点就通：“程家应该是有这个打算的。”p> “不过是骡子是马，总得拉出来遛遛才知道。”p> “遛个一天两天，甚至一年两年不知道，时间长了，程之元到底是个什么德行，大家都会知道的。”p> 说着，他更是微微一笑，正色道：“六哥，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捧的越
高，摔的越疼，想必程之元就会如此。”p> “你越是看不惯他，就越是要加倍用心念书，等着到时候你功成名就，他名落孙山之时，难受的那个就是他了。”p> 苏轼听闻这话，是重重点点头：“那我一定要用心才是，争取下次乡试考第一名！”p>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到时候我们兄弟两个一定要狠狠压过程之元一头！”p> 相较于苏家一片低迷的气氛，程家却是欢天喜地的一片。p> 这已是程家出的第二个案首，第一个则是程之元的哥哥程之才，兄弟两人前后夺得案首不过相差三年的时间而已。p> 程大舅母不仅赏了程家上下所有下人三个月的赏钱，更是命人搬了一大筐铜板前去程家门口撒。p> 一时间，程家上下可谓比过年还热闹。p> 程浚听说这“好”消息时却是微微一愣，继而怒气冲冲直奔程大舅母屋子而来，一进门就呵斥道：“你到底又做了什么好事！”p> 自程之元犯下几欲谋杀苏轼一事后，他就彻底放弃了这个儿子。p> 他与程大舅母之间的感情也降到了冰点。p> 程大舅母既要管教几个孩子，又要操持程家这一大摊子事，可谓劳心劳神，不过短短数月，就老p> 了不少。p> 如今她难得有几分欢喜，却被程浚这一盆子冷水浇的透心凉，冲着一屋子围着她说趣话的婆子丫鬟们道：“你们都下去吧。”p> 等着屋内所有婆子丫鬟都鱼贯退下去后，她这才道：“你这是做什么，元哥儿考得了案首，你这个当爹爹的该高兴才是，怎么这般模样？难道如今在你心里，只有秦小娘他们几个……”
只是她这话还没说完，程浚就一巴掌狠狠打在她脸上。p> 程浚这一巴掌力道极重，打的程大舅母发髻散了，脸也歪了过去，甚至嘴角还有了血渍。p> 程大舅母微微发怔，她的娘家虽并非眉州三大家之一，却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他们夫妻感情虽不算好，这却也是程浚第一次冲他甩巴掌。p> 下一刻，她更是听到程家低声道：“是不是你在其中捣鬼？”p> “程之元有什么本事，我这个当老子的还不知道？就凭他的本事，他要是能考中案首，我管他叫声爹！”p> “就算你为他请遍天下名师，他顶天能中秀才而已……是不是你又去找周大人了？”p> 他之所以这般清楚，是因三年前程之才童试时找的正是这位周大人。p> 他们夫妻两个一直都程之才寄予厚望，也深知以长子程之才的天资，童试想要夺得前十并非难事，但自古以来皆是第一为人称颂，第二默默无闻，所以夫妻两个一合计，便买通了周大人，买到了试题，程之元三年前如愿夺得了童试案首。p> 程大舅母捂着脸，冷冷看着程浚：“你既然都知道了，还问我做什么？”p> 程浚却是气急败坏，没好气道：“童试能作弊，那乡试该怎么办？会试该怎么办？你该不会觉得程之元与才哥一样，花了大价钱将他送去汴京学院念书就能出人头地吧？”p> “朽木不可雕也，程之元就是块朽木……”p> 程大舅母自不会认同这话。p> 天底下当娘的，看自己孩子总是怎么看怎么好，如今只冷冷道：“如今事情已成定局，这件事就不劳烦你操心了……”p> 夫妻两人是公说公有理，程大舅母指责程浚生子不教，程之元当初妄图害死苏轼程浚是难辞其咎，没资格指责他，而程浚却骂程大舅母慈母多败儿，就是因为她，所以程之元才变成了扶不上墙的烂泥。p> 殊不知程之元就在门外。p> 他听到这些话不仅双眼猩红，更是气的直发抖，更是暗暗发誓，一定要出人头地，一定要狠狠将苏辙与苏轼两兄弟踩在脚底下。p> 程之元一直候在暗处，等着程浚走后这才进去。p> 他无视程大舅母那红通通的眼睛，含笑开口道：“娘，我考得了案首，能不能宴请从前在书院的同窗？”p> 程大舅母强撑着笑答应。p> 程之元又道：“我还想请苏辙与苏轼兄弟两人。”p> 程大舅母微微一滞，不由想到了程浚方才的话。p> 程之元却攀着程大舅母的胳膊，道：“娘，您就答应我吧！我发誓，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念书的，考进士，当大官，叫您风风光光的…p> …”p> 程大舅母无奈点点头()()，p> 摸着他的脑袋道：“这件事我就答应你()()，p> 不过我丑话先说在前头()()，p> 若是你再敢做出如那等丑事()()，p> 别说你爹爹了，就连我也不会轻饶你的。”p> 程之元欢喜应是。p> 到了傍晚，苏辙与苏轼两兄弟就收到了程之元的帖子。p> 在苏辙的努力下，苏轼总算喜笑颜开。p> 可程家的帖子一送来，苏轼面上的笑脸消失的无影无踪，更是咬牙切齿道：“……
我，我长这么大，见过不要脸的，却从未见过谁比程之元更不要脸，他这是怎么好意思的？”p> 短短一日的时间，整个眉州就已流传出程之元是神童的流言来。p> 当初程之元想要谋害苏轼一事，在程家的引导下，已被轻描淡写说成孩子之间的玩笑。p> 甚至程家的纱縠行更打出“案首”的名头来。p> 苏辙笑看着他，道：“那六哥，你去吗？”p> “我看了看，帖子上写的宴请地址在眉州最好的酒楼杏花楼，杏花楼里可有不少好吃的了！”p> 苏轼却想也不想就道：“不去！”p> 说着，他更是迟疑道：“八郎，你想去吗？”p> 苏辙轻轻点了点头，道：“六哥，我当然要去啦！”p> “你还记得我与你说的话吗？我不光要去，还要好好捧一捧他，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到时候总有我们看好戏的时候！”p> 苏轼想了想，也道：“那我也去吧。”p> 对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来说，要他等上几年之后再报仇实在太难熬了些，他之所以答应前去杏花楼，无非是怕苏辙受欺负。p> ，p> 如今正值九月底，正好北极院也放假了。p> 不光苏辙与苏轼兄弟两人收到了帖子，就连史无奈也收到了帖子，史无奈比他们兄弟两人还要气愤，恨不得将程家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p> 苏辙惊呆了，不明白没有自己的照看，小小年纪的史无奈到底是从哪里学到了这么多脏话。p> 他更是扯了扯史无奈的袖子，低声提醒道：“无奈哥哥，你别忘了，我娘也是程家的姑娘。”p> “你骂程家的祖先，岂不是将我外祖也骂进去了？”p> 史无奈不好意思挠挠头道：“我一时半会太生气，所以给忘了。”p> 他原是不想去杏花楼赴宴的，可见苏辙与苏轼俩兄弟都去，便也说要去，更是拍着胸脯道：“我要是不去，他欺负你们两个怎么办？”p> “哼，我不光要去，还要给程之元带一份礼物了！”p> 便是苏辙与苏轼两人连连追问，但史无奈也是死活不开口，直说这是秘密。p> 翌日一早，史无奈就前来苏家，与苏辙，苏轼两兄弟一起去了杏花楼。p> 杏花楼是整个眉州最高档的酒楼，其中花费自然不菲，说句毫不夸张的话，便是苏家现在收入不菲，想要时常去杏花楼吃饭，也得掂量掂量。p> 程家这眉州首富可不是白当的，是祖祖辈辈积攒下来的底蕴。p> 苏辙原以为按照程之元的性子p> 会大肆宴请天庆观的许多同窗，但他走进包厢一看，却也就摆了一桌而已。p> 除去他们三人，也就原先与程之元关系极为要好的几个。p> 哦，还有一个与史无奈极不对付，且碎嘴子的王银满。p> 看到这一幕，苏哲还有什么不明白的？p> 程之元这是故意想在他们兄弟两人跟前好好显摆一番。p> 王银满不光是个小肚鸡肠的碎嘴子，更是个小胖子，他们家中做的是蚕桑生意，略有银钱，蚕丝主要供给程家，原先就是程之元身边头号狗腿子。p> 当日他因众学童人云亦云，所以也离程之元远远的。
程大舅母知晓这事儿后，命管事断了与王家的蚕丝生意，吓得王家又是登门赔不是，又是拎着胖儿子王银满来程之元跟前认错。p> 所以今日王银满赫然在其中。p> 苏辙一进来，就看到王银满围在程之元身边又是阿谀又是奉承的，只差将程之元夸成文曲星下凡。p> 程之元最喜拿乔，如今端着架子淡淡笑了起读书不光要讲究天赋与苦读，也是有运气成分在的，这次我能夺得案首，想必也是运气成分居多。()()”p> 说着，他扫了眼苏辙兄弟两人：“两位表弟，你们说我说的是还是不是？()()”p> 苏轼向来喜怒皆形于色。p> 打从他一进来，一张小脸就垮的老长老长，哪里还肯接话？p> 苏辙与往常神色无异，含笑道：“你们家夫子说的极是，可我始终觉得科举之路最重要的还是持之以恒，至于运气不运气的，倒是次要。17()_[(．)]17217？？17()()”p> “人或许会一次两次运气好，怎会次次运气好？()()”p> “若真的如此，想必就是程家祖宗保佑了！”p> 程之元自听得出他的话外之音，顿时脸上的笑意淡了些：“看你这话说的，不会是嫉妒我吧？”p> “呸！谁嫉妒你？”苏轼忍了又忍，实在是忍不下去，没好气道：“程之元，你这案首是怎么来的，想必你心里有数，大家心里都有数。”p> “别说你乡试考第一，你但凡能够考前十，我都能管你叫一声爷爷！”p> “你有几斤几两重，谁不知道？不过大家不好明说……”p> 苏辙一早就知道会是如此情形，却万万没想到这一刻苏轼童试考的不太好，所以有
些不高兴。p> 苏轼以为自己这话能够戳到程之元的痛处，却不知道他越是如此，程之元就越是得意，觉得苏轼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p> 在苏辙的劝解下，苏轼总算冷静下来。p> 他所表达对程之元不满的方式就是埋头苦吃。p> 他可记得苏辙临行之前对自己说的话——杏花楼菜价可不便宜，你吃的越多，程之元花的钱就越多，越心痛，何乐而不为？p> 所以苏轼吃完一盘炙羊肉后，苏辙又叫来厮儿道：“这炙羊肉味道不错，再来五盘。”p> “哦，对了，还有樱桃煎，也来上两盘！”p> “今日是咱们程案首设p> 宴的日子()╬╬()()，p> 这排场不能小()()，p> 我听说你们杏花楼是眉州第一大酒楼()()，p> 有什么好吃的都端上来吧()()，p> 也好叫我们开开眼。”p> 程之元脸色一沉。p> 这苏辙可是将他当成冤大头？p> 还未等他你们程家是眉州首富，怎么，这点银子都舍不得？”p> “还是因你当初犯下的滔天大错，便是如今得了案首，你爹爹也不肯原谅你，不肯给你银钱？”p> 程之元向来好面子，死鸭子嘴硬道：“怎会，你们想吃什么只管点就是了。”p> “便是我们程家纱縠行生意不如当初，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点钱对我们程家来说不算什么。”p> 苏辙见他口气这样大，索性又为苏轼点上了五盘炙羊肉，更是要厮儿用油纸包起来，让他们回去慢慢吃。p> 对上程之元那不悦的目光，苏辙更是解释道：“……你放心好了，这好菜好饭我们也不会白吃，日后只不会说你一个字的不好，只会一个劲儿夸你。”p> 程之元脸色和缓不少。p> 他可是知道苏辙虽年纪不大，却是个言出必行的性子。p> 等着苏辙三人吃饱喝足后，则起身告辞。p> 史无奈跟在苏辙身后刚行至门口，就像是想起什么重要的事儿一样，飞快转身回去将一个匣子交到程之元手上，嘿嘿一笑：“我这人向来光明磊落，可不会像六郎和八郎一样夸你的。”p> “那我也不会白吃白喝你的，今日给你带了个小小的礼物，还望你不要嫌弃！”p> 礼物一塞，他转身就走，生怕程之元追了上来。p> 他们三人都吃的喝的饱饱。p> 苏轼尤甚，他刚下楼，却觉得胃里一阵恶心，更是扶着栏杆干呕起来。p> 史无奈见状，扬声道：“不好，饭菜里有毒！”p> 他使劲儿拍着苏轼的背，厉声道：“六郎，你没事儿吧？”p> 苏轼被他拍的胃里恶心更甚，是直翻白眼。p> 苏辙忙制止史无奈道：“无奈哥哥，你别拍啦！”p> “你再这样拍下去，六哥就真的要吐了！”p> 说着，他更是解释道：“程之元虽坏，却并没有蠢到骨子里去，今日他设宴请我们吃饭，但凡我们有个三长两短，他都脱不了关系！”p> “我猜六哥如此，是因为今日炙羊肉吃多了，是不是？”p> 苏轼羞赧点了点头。p> 史无奈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拍着胸脯道：“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六郎这是中毒了！”p> 苏辙扫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无奈哥哥，你是不是武侠话本看多了？今日这菜，我看你是一点不比六哥少吃，就算真要中毒，怎会咱们一点事都没有？”p> 他想到史无奈最后送给程之元的礼物，不免好奇道：“你居然说白吃白喝不是你的性子？这话，亏你敢说！”p> “不过我好奇的是你竟会给程之元送礼物，你到底给他送的是什么礼物？”p> 苏轼也是头不晕了，胃里也不恶心了，好奇盯着史无奈。p> 史无奈不好意思挠挠头：“这，这个……没什么，没什么的，你们别问啦。”p> 可他越是这样说，苏辙与苏轼兄弟两人就是好奇，最后苏轼更是吓唬他道：“你要是不说，以后就不让八郎做冰糖葫芦给你吃了！”p> 作者有话要说p> 过完年回家啦，今天太太太堵车了，所以这一更晚了点~~感谢在2024-02-1309:37:07~2024-02-1420:54:3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p>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649226281个；p>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白前10瓶；我想吃过桥米线3瓶；快更新、对虾2瓶；枫林不觉、凤倾月、心想事成、微笑朴小朴、松塔肉片、风轻云淡1瓶；p>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