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伊顿的礼物
在世界之树尤克特拉希尔的根部，隐藏着三座神秘的喷泉。它们分别是智慧之泉密米尔、命运之泉赫瓦格密尔以及生命之泉兀儿德。
其中最为神秘且深藏不露的无疑是智慧之泉密米尔。
那里的雾气浓重，层层叠叠形成屏障，即便是拥有百只眼睛的巨人也无法透视其内。
远处传来龙的嘶吼声，那是黑色巨龙尼德霍格的声音。它是一个邪恶的存在，能够用可怕的毒液覆盖整个世界，但此刻尚未构成威胁，因为自身的剧毒气息使它无法嗅到密米尔泉水中蜜酒的香气。
伴随着龙吟的是一阵阵轰鸣声，这无疑是由松鼠拉塔托斯克快速穿梭于尤克特拉希尔的根系间所引起的动静。它记住了要传达给赫拉斯瓦尔格尔的尼德霍格的诅咒，并急匆匆地攀爬着世界树。
奥丁闭上唯一的眼睛，坐在自己亲手栽种的一棵梣树下，粗糙的手抚过眼罩。
无论是在与数十位美丽女士共度奇妙之夜后，还是在战场上面对无数敌人之后，他都会每日来到密米尔的泉水边，等待着这样的结果。
密米尔泉水表面倒映着三位美丽的女子，她们并非真实在此地，而是可以看到的三姐妹正紧紧相邻而坐，专心致志地编织着命运的线团。
她们便是预知世界命运的诺伦三女神。
年长的乌尔德握着不可逆转的命运之线，中间的薇尔丹蒂则认真地编织着；最小的诗寇蒂在一旁观察姐姐们的行为，悄悄解开那些已织就的线索。
乌尔德能洞察过去，那是不可更改的历史；薇尔丹蒂生活在现在，充满了无限可能；而诗寇蒂则注视着尚未成形的未来，那由过去和现在的可能性绘成的画面。
三女神共同预测世界的命运，诗寇蒂在水面之上悄声说出她预见的未来，放置在宽阔岩石上的密米尔头颅读取着她的唇语，分析她们的预言并将其翻译为易于理解的语言。
“诸神黄昏正在逼近，不会退却，因此当世界狼从沉睡中苏醒之际，那位虽愚昧却睿智的，在前线抵抗的奥丁将成为野兽的食物。”
面对这样的侮辱，奥丁并未动容，栖息在他肩头的乌鸦穆宁也毫无反应。
密米尔继续说道：
“宇宙巨蛇约尔曼冈德还未真正死去，在你尚未找到它之前，它便会重生，并与索尔一同决定彼此的命运。”
接下来的内容千篇一律，奥丁早已听过无数次。
“苏尔特尔的火焰将焚烧世界，这一可能性为分之9792。”
世界毁灭的部分一如既往。然而就在那一刻，奥丁猛然睁大了眼睛。
“你刚才说什么？”
密米尔清楚奥丁指的是哪个部分，所以没有再次重复其他内容，而是清晰地回应道
“概率是分之9792。”
奥丁站起身来。
数字发生了变化，事实上，数字的变化本就是常事，关键在于变化的方向。
毁灭的可能性总是变得越来越大，虽然偶尔会停滞，最终仍然不断向前发展。
但现在，首次出现了变化。
概率降低了。尽管仅仅只是万分之一，但确实比之前有所减少。
奥丁走近密米尔的头颅，它正位于一块宽大的岩石前。
此时，奥丁远远听到了尼德霍格的咆哮。
他抬起头看向天空，穿越重重浓雾的乌鸦胡金正朝他飞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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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顿的勇士李浩，你在此次远征中的表现极为出色，我将向乌尔汇报此事，并确保你会得到应有的回报。”
当他们一行人顺利返回瓦尔哈拉，恩格达尔立刻走到李浩面前，以击胸礼的方式表达对他的敬意。李浩同样礼貌地回应，轻轻撞击胸口并微笑着道谢：
“非常感谢。”
尽管在李浩心中这只是个简单的问候方式，但在恩格达尔眼中却意义非凡。如果这次远征中没有李浩，他们将无法取得成功。乌尔军团的战士能够活着回来，全是因为李浩。
因此，恩格达尔真诚地打算向乌尔请求给予李浩奖赏。在瓦尔哈拉，人们崇敬伟大的勇士，并希望他们能得到应有的礼遇。
恩格达尔话音刚落，乌尔麾下的战士们纷纷走向李浩。
李浩首先向希瑞队长道别：
“希瑞，保重。”
“你也一样。”
希瑞回应，尽管她相较于毫发未损的李浩显得有些疲惫和疼痛，但既然已经回到了瓦尔哈拉的安全之地，她无需再过于担忧。
“李浩，期待我们再次并肩作战的日子。”
“再见，伊顿的勇士，下次我们定会回报你。”
罗尔夫和其他战士们也纷纷向李浩道别和致谢。
尽管他与乌尔军团结缘并非偶然，但他真心希望能继续与他们共事。
在恩格达尔的带领下，乌尔的战士们逐一离去，告别的仪式已经结束。
这时，赫达握住了李浩的手，对他说：
“好了，李浩，我们也该启程回去了。”
李浩点头同意，但在转身之际，他的目光被一扇通往黑暗精灵之乡——斯瓦塔尔法海姆的紫色大门所吸引。
他注意到，有个人并未随队伍一同归来。
“如果你在担心拉格纳，他很快就会到了。他对莫洛家族发生的事情很上心，说要去查个究竟。”
拉格纳·洛德布罗克，正是赫达请来指导李浩的老师。
“之前你提到过拉丝格瑞丝被派去莫洛家族了吧？
“恩格达尔和乌尔军团被派去猎杀石化蜥蜴了，调查这类事情是拉丝格瑞丝的专长。”
因为曾经信任的莫洛家族背弃了他们，瓦尔哈拉不能完全依赖黑暗精灵来进行调查。尽管未能直接与拉丝格瑞丝碰面，但通过赫达和恩格达尔的消息了解到，似乎是奥丁军团在拉丝格瑞丝的带领下，轮流与乌尔军团前往莫洛家族进行调查工作。
‘拉丝格瑞丝。’
‘拉丝格瑞丝’这个名字，在几天前还在战场上与他并肩作战，此时念及，李浩心头涌起一股亲切之情。
然而就在此刻，赫达看着李浩回忆起堡垒之战的脸庞，问道：
“你在想念拉丝格瑞丝吗？”
李浩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平静地说：
“她能比得上我每天见到都会感到欣喜的赫达吗？”
“你说话确实很讨人喜欢。”
赫达笑着回应，显然这个回答是正确的，赫达的步伐变得更加轻快起来。
港口中停泊着数艘船只，看到女武神和战士们来来往往，看起来像是乌尔麾下的小规模远征队正准备出发执行新的任务。在经过宏伟的战船后，李浩与赫达登上了一艘木制小船，赫达开始哼唱起歌谣并为启程做准备。
当船只离开码头后，李浩小心翼翼地对赫达说：
“赫达，我有个物品想让你鉴定一下。”
“物品？”赫达一边熟练地摇动船桨，一边侧过头来询问，随后她将船桨搁置一旁，在李浩面前坐定，“是什么呢？”
“等一下。”李浩解开系在腰间的口袋，从中取出一块来历不明的剑柄。
“这是我在击败石化蜥蜴时发现的，不知道它是否是那场大战遗留下来的武器。”
虽然这仍是一件未知的物品，但毕竟是传说级别的，如果是来自那场大战，极有可能是某个着名武器的一部分。
相较于只对北欧神话中极少数武器有所了解的李浩，身为女武神的赫达或许能更准确地辨识出这个物品的真实来历。
赫达意识到这不是一件普通的物品，眼神变得严肃起来。她小心翼翼地拿起剑柄仔细检查。
过了一会儿，赫达抬起略显疲惫的脸庞，面对着满怀期待询问的李浩：
“抱歉，我暂时无法确定这是什么。从剑柄上流露出的魔法气息来看，它确实非同寻常，但由于某种残留的影响，我无法确切感知其属性特征。”
“属性特征是指……”
“这件物品可能与某位神只有关联，或者源自某个家族谱系，也有可能是矮人工匠所制，其中并未融入神力。”
即使缺乏神只的气息，这样的宝物也不容小觑。在瓦尔哈拉的众多珍宝之中，拥有神力加持的宝物其实并不多见。
即便是阿斯加德最强大的武器雷神之锤——姆乔尔尼尔，尽管由珍贵的神域金属乌鲁铸造，但其本质上的锻造技艺仍是出自矮人之手。
“不过，李浩，你竟然能找到这个。像这样状况的物品，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引起注意的。”
“运气好而已。”实际上，正是那彩虹色的字迹吸引了他。
赫达认真端详着李浩，随后用清脆的声音说道：“虽然目前这只是一把没有剑身的剑柄，但它所蕴含的深厚魔法和卓越品质令人惊叹。如果我们将其交给瓦尔哈拉的一位大师级矮人工匠，他们或许能够为它配上一把全新的剑身。”
“现在这样真的无法使用吗？”
李浩试探性地询问，赫达思索片刻后回答道：
“嗯……可能吧。我们先别急着修复它，我会尝试进一步调查。如果我们能找到大战的痕迹，或许能得到一些线索，说不定，保持现状也仍有其用途。”
“那就麻烦你了。”
“这是我们女武神的职责。”
赫达微笑着将剑柄归还给李浩，再次抓起了船桨。
借助湍急的水流，他们很快就能抵达伊顿的军团所在地。
“我们这次提前返回，伊顿可能都会感到惊喜呢。”
赫达轻快地系好木船，面带微笑。即便加上在黑暗精灵那短暂休憩的时间，李浩离队也不过短短三天。
听到赫达提及此事，李浩心头一动，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意。
“怎么了？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吗？”赫达好奇地问。
“伊顿曾经承诺过，等我完成这次远征归来后会赠予我一份礼物。”
李浩回忆道，原本以为要数周之后才能再次相见，没想到短短三天就再度重逢。
“她总不至于因为时间紧迫就忘记了自己的承诺吧，毕竟她可是一位神。”
李浩心里嘀咕着，但赫达并未察觉到他的心思，只是笑着回应：“伊顿的礼物我也同样期待。
“我会先让你瞧一眼的。”虽然只有他们两人知道。
如同以往那样，赫达陪伴着李浩来到神殿门前，随后退至一边。
“去吧，李浩。”
“好的。”
李浩应声，然后步入神殿。没走几步，熟悉的景象便取代了之前的黑暗，呈现在眼前。
“我的战士李浩。”
“向伊顿女神致敬。”
李浩自然地跪下，表现出应有的礼仪。
站立在苹果树下的伊顿低头看向李浩，语气温和地说：
“我已经得知了这次的战报。你在这次行动中又立下了赫赫战功。若非你的英勇表现，我们无法成功打乱巨人们的布局。”
“这多亏了您的庇佑。”
实际上，正是得益于伊顿的力量，他才能击败那位再生者。虽然他在无意识中喊出了赫达的名字，但李浩对伊顿确实心存感激。
伊顿凝视着镇定回应的李浩，缓步走近，来到他的跟前，微微屈身，轻轻抚过他的脸颊。
“面对再生者这样的敌人，对于下级战士来说实属艰难挑战。你能平安归来，我真的很高兴。”
她的话语透出深深的关怀与温暖。
她脸上那光芒璀璨而柔和，仿佛春日暖阳般照耀着。
再次轻柔拂过李浩的脸颊后，伊顿转过身，以轻松俏皮的口吻问道：“首先呢，李浩。我听说你在战场上骑乘了一位战友？还听说她是一位美貌出众的女战士？”
“那个……”
“我不是责备你，赫达已经把一切都告诉我了。”
伊顿仿佛在开一个玩笑般笑起来，然后走到先前站立的苹果树旁，回头看向李浩。
“正如我先前承诺过的那样，鉴于你成功完成了远征并平安归来，现在我要履行诺言，赠予你一件礼物。”这一刻正是李浩期待已久的。
当力量充满李浩的眼眸时，伊顿再次笑着说：
“我准备了两样东西，从中选一样吧。”
正如他预想的那样，在李浩还未做出反应之际，伊顿从虚空中取出了一件洁白无瑕的披风展示给他看。
“第一件是飞马之翼披风，当你穿上它，你将能够化身为翱翔于天际的飞马。”
“飞马？是指希腊神话中的天马珀伽索斯吗？”
尽管李浩对北欧神话了解不多，但他对希腊和罗马神话仍有所涉猎，深知珀伽索斯是一匹长有翅膀、曾被希腊英雄柏勒洛丰驾驭的白色天马。
伊顿显然也知晓珀伽索斯这个名字，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这件物品是奥林匹斯很久以前送给阿斯加德的礼物。考虑到你对驾驭各种事物有着特别的喜爱，我认为你会对它情有独钟。”
伊顿像是在戏谑他，但李浩无法否认，因为那的确是一件真正的飞马之翼披风。
李浩并不打算自己穿，而是想让一位战友穿上它。
“如果队长希瑞穿上的话，就可以在天空飞翔了吧？还有罗尔夫……”
不只是他们两个，任何与他并肩作战的人都有可能。
“啊，等等。为什么我要骑着罗尔夫呢？”
想到罗尔夫后，李浩开始思考如何利用这件披风。
目睹这一幕的伊顿轻松地打趣道：“如果有这个，万一你需要与赫达共同作战时，或许能派上用场呢。”
“啊？”
伊顿转移了话题，从虚空中取出一只掌心大小的白色口袋。
“李浩，你是否听说过斯基德普拉特尼这艘宝船的名字？”
“嗯……没听说过。”
这是他首次听到这个名字，若非伊顿提及，他不会知道那是一艘神奇的船只。
“它无论何时何地都能找到顺风，并且当你将它折叠起来时，会变得非常小巧，可以轻易放进口袋中。这艘船是由斯瓦塔尔夫海姆的孩子们应洛基的要求打造而成，而这个口袋也是他们制作的工艺品。”
简而言之，这是一个由顶级匠人精心制作的高质量物品，拥有神奇的功能。
“任何放入这个口袋的物件都会缩小，所以你可以存放很多东西进去。”
“会……变小吗？”
“没错，我的战士李浩。我能借一件你的物品吗？”
伊顿伸出手，李浩小心翼翼地脱下鹰翼披风递给她。
“给你。”
“仔细看好了。”
伊顿甚至没有折叠披风，就把它带到口袋入口处。
令人惊讶的是，比口袋大得多的披风开始缩小，直至手指大小，被装进了口袋里。
“哇。”
仿佛还不止这些，伊顿又把外套取了出来。她开始慢慢数数，数到三时，外套恢复到了原来的大小。
“就算像这样取回，短时间内物品也会保持小型状态。你可以控制时间。此外，不必担心物品混在一起，因为你能够直接取出想要的东西。”
‘这就像游戏中的背包或仓库一样。’
不，不仅如此，其缩小的功能让他觉得在许多情况下都可以派上用场。
“这只口袋的名字叫乌尼尔。”
伊顿巧妙地封好口袋，然后将其悬浮在空中。
中间是伊顿，右边是飞马之翼披风，左边则是神奇口袋乌尼尔。
“现在，选择一个吧。”伊顿的话显得异常残酷，要从两者之中选择其一，她还不如直接给他展示一件。
“不管怎样，能有机会选择一件，我就很幸运了。”李浩决定积极乐观地看待此事，认真思考起来。
伊顿再次微笑，说道：
“我的战士李浩，不要想太多。等你再立下一功，就能得到另一件。”
因为只有李浩这位战士能够获得宝藏。
李浩再次感谢伊顿军团人数不多，然后深吸一口气，开始审视这两件珍宝——飞马之翼披风和神奇口袋乌尼尔。
经过一番慎重考虑后，李浩做出了他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