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从何而来
这个人绝对要比之前我所设想的要恐怖上十倍不止。咬人的狗不叫，说的就是他这种人。
莫凡心中再一次狠狠敲响了警钟。此时，他对于苏沐橙的警惕与戒备，甚至已经超过了对待陆晨的程度。
这个人之前一直不显山不露水，存在感很低。
然而，如今刚刚展露出来一点点东西，就已经如此可怕。很难想象，隐藏于水面之下的究竟还有着些什么东西。
最最关键的是，这不仅仅是个疯子，还是个很有实力，且总能成功的疯子。这就真的很可怕了。
看着面前的死亡稻草人和病毒魅影，莫凡心情略显沉重的想到，只觉又有一块石头压在了心头之上。
姑且抛开事情的对错和立场不谈，不得不承认的一点是，苏沐橙敢想，他就敢做，并且还总能做成功。
比如人与魔兽的结合，他成功了，寂灭诞生了。
又比如眼前，病毒魅影和死亡稻草人的出现，成功将普通人变成了可怕的魔兽。
其过程则是以培养御兽的方式去培养人，并配出了正确的基因药剂，使其基因异变进化成功。
这些行为和举动固然丧心病狂，令人脊背发凉，心惊胆战。但客观来讲，还真的不是谁想做都能做到的。
就比如说把人变成魔兽这件事。首先就要对这二者的基因结构，有着极深的了解和掌握。这样子也才有可能找出正确的培养方法，以至于调配出正确的进化药剂。
不然的话，一上来就生搬硬套的拿训练御兽的方法去训练人。那只怕这人分分钟就得被折腾死。
一瓶基因药剂灌下去，只怕当场玩完。别说成功进化为高品质御兽了，活都活不下来呀！
这也就是苏沐橙的可怕之处。不仅仅是个疯子，还是个有实力，有想法，有智商的疯子。
那句话怎么说的？流氓会武功，神仙都挡不住。
这话放在苏沐橙身上，同样实用。疯子不可怕，可怕的是这疯子他有智商，还有实力。
果然，凡是有系统的，就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无论如何都不能小视。否则到最后，只怕真的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你们又是怎么逃出来的？按理说你们作为对方辛辛苦苦得到的实验成果，应该被严加看管才对呀！”
莫凡心中念头百转，嘴上却仍旧不忘询问道。
死亡稻草人似乎也没有沉浸在痛苦之中太久，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大概也是因为早就已经绝望过了，如今已经在逐渐接受现实。
听到莫凡问，便立刻给出了回答。
“正常来说，刚刚诞生，实力尚且弱小的我们，确实是没有机会逃出生天的。或许上天还有那么最后一点点良心，竟是给了我们一个机会。”
“哦，什么机会？”莫凡闻言，不禁好奇的追问了一句。
“他在做新实验的时候出了问题，导致整个研究所都发生了大爆炸。当场死了很多人，侥幸活下来的那些也是乱作一团，疯狂逃窜。”
“我们抓住机会，各自施展能力，控制住了两个研究人员，让其打开了关着我们的囚笼，然后我们趁机逃了出来。”
这一次开口回答的不再是死亡稻草人，而是之前一直没说话的病毒魅影。
这是一个很空灵悦耳的声音，听上去像是个不过20岁左右的女孩子，和萧菲菲差不多。
只是这声音好听归好听，却显得很是飘忽，给人一种飘飘荡荡，似真似幻的感觉。
并且感情淡漠，说出来的话，完全没什么温度，更没什么起伏。
就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一般，言语直白，平铺直叙。不像是在讲故事，而是在做枯燥乏味的研究报告。
言语尽可能的简洁，就好像一个字都不愿意多说。
似乎是害怕莫凡误会，觉得病毒魅影态度不好。待其说完之后，死亡稻草人赶紧接话道:“抱歉，因为其本身存在实在是太过特殊的原因。魅影她现在几乎没有什么属于人的感情，只保留了最基本的思考和明辨是非的能力。”
“她这种淡漠而又毫不在意的语气，并不是针对您，而是她现在说话就这样，还请谅解。”
听到死亡稻草人紧张的解释，莫凡不禁哑然失笑。随意的摆了摆手，轻松笑道:“你不用解释，这些我都懂，放心，我不会在意的。”
趴在莫凡脚下的小黑，也适时的开口笑道:“不用担心，在这方面，主人一向都很宽容的。你们刚刚和主人见面，还体会不到。等相处久了，你们就会明白，在宠爱御兽这方面，这颗星球上，我主人称第二，绝对没人敢称第一，尽管放轻松就是。”
见此，死亡稻草人方才安心，抖动着身体用沙哑的嗓音由衷道:“多谢理解，理解万岁。”
莫凡点了点头，转而看向病毒魅影，眼中流露出的只是同情与怜悯。
莫凡当然不会在意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他可没有那么小肚鸡肠。
之前说那些话也绝非客气，完完全全出于真心。
病毒魅影如今的存在确实是非常的特殊。说白了，这只御兽如今的本体就是一颗在显微镜下，方才能看见的病毒细菌。
一个病毒，她能有什么感情可言？还能有清晰自主的思维能力，明辨是非，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这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没彻底变成一个被本能所支配的怪物，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更何况，通过恶魔感知，莫凡还是能感受到对方的情绪波动的。
病毒魅影不是完全丧失了一切属于人的感情，只是感情淡薄而已。
而淡泊并不代表没有，倘若实力继续提升，并且能够不断进化的话，莫凡有信心帮助对方找回丧失的感情。
小插曲过后，重新说回正题。
顺着刚才的话，莫凡微微皱眉，继续问道:“他做什么实验失败了？你们知道吗？”
“具体是什么，我们也不清楚。”死亡稻草人没有隐瞒，如实答道。
“只知道当时闹出的动静很大，整个研究所基本当场毁于一旦。不过想来应该还是有关于基因改造和基因变异方面的研究。”
这时，病毒魅影再度开口，仍旧用极为飘忽淡漠的声音说道:“他的研究所就在帝都基地市西区的地下。原本爆炸发生后，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本应该是被彻查的。”
“但是通过人脉，苏沐橙把这件事情压了下去。目前爆炸发生的地方仅仅是被围了起来，不让人靠近而已。其他消息早被完全封锁，外界几乎无人知晓。”
“原来如此。我就说，我和米娜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收到？按理说帝都出了这样的事情，不应该如此风平浪静，一点水花都没有才对。”莫凡摸了摸下巴，微微点头，若有所思。
待在智能腕表中的米娜也在此时沉声说道:“很明显，苏沐橙隐藏的东西很多。单论积累的人脉这方面，可能要比陆晨更多。”
“尤其是在学术圈官方势力那里，他的口碑远比想象的更好。这一次的事情也很好的证明了这一点。”
“事实上，我已经查明，蓝星之所以能够快速推进，举办星际联赛，真正的幕后推手就是苏沐橙。”
“他的社交范围其实早就已经拓展到了星际宇宙当中。表面看起来一切似乎都是陆晨做的，实则他不过是被苏沐橙拿来当了隐藏工具。”
“结果在这件事情上，直到现在，陆晨都还被蒙在鼓中。”
“这个人确实可怕。”莫凡颌首，没有否认米娜的话。
转而他再度看向面前的两个小怪物，出声道:“既然该说的都已经说清楚了。那么我最后问你们一遍，你们真的愿意做我的御兽吗？”
“这不是愿意不愿意的事，这本就是我们唯一的选择。”
稻草人抖了抖身体，一些枯黄的干草无声的掉落在地上。只听其叹了口气，自嘲又苦涩的说道。
“如果可以，我们当然还想继续做人。可看看我们如今的样子，即便再不愿意承认，但事实是，我们真的已经不是人，而是可怕的怪物了。”
“这一点无论如何也无法改变，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无论愿意还是不愿意，都只能去面对。”
“这种情况下，成为莫王殿下您的御兽，应该是最好的选择。您无论是品行，还是能力，都值得肯定。并且您本身也比较喜欢我们这种奇特的怪物。”
“既然没有别的路可走，我们也只能做出这种选择了。”
死亡稻草人边说边原地蹦跳了两下，转动那仿佛小孩涂鸦般滑稽却又诡异的笑脸，看向莫凡，用泪中带笑的声音哽咽道。
“能成为莫王您的御兽，或许也是我们今生的另外一种幸运。我之前还看过直播，您力挽狂澜，扭转乾坤，一手挽救整个湘省的样子，真的很帅。我当时还向您发过弹幕，刷过礼物呢。”
“想着如果有一天，有幸和莫王殿下您并肩作战，或是同台竞技，我一定会激动的晕过去，无论如何都要问您要个签名。”
“原本我的这个愿望几乎不可能实现。但没想到，命运给我开了个玩笑，让我有了一个实现愿望的机会。”
“真的，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能距离您这么近。甚至真的有机会与您并肩战斗。这或许是绝望之中最后的希望曙光，也或许是命运留给我们的最后一点点怜悯。”
“虽然这很可笑，更嘲讽。但如果可以，我不想放弃，我还想活，我还希望能有明天和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