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美丽的价值
‘完了……’
这一刻，房间内的所有人，心中都升起来相似的念头。
米玛大婶没想到自己刚刚夸出去的话，会被打脸回来这那么快。
玛琪的错愕则是源于突然出现的玛卡尔，她的视线顺着欧格来到了玛卡尔身上——她知道，自家老哥这辈子算是完了。
‘下次再相信女人，我就是蠢兔……’
欧格则是为自己此前的判断与信任而窘迫。
“格……格绫小姐？！”
随着玛卡尔的惊呼，众人才回过了神。
玛琪率先挡在了前头：“没，老哥你看错了……”
“她明明回头了……”
玛卡尔觉得自己还没蠢到那种程度吧。
何况，格绫小姐的五官明明和眼前这不似凡尘的女孩几乎重合了……
“卡尔，关窗，给我赶紧死进来！”
米玛大婶洪亮的声音加上玛琪的遮挡，这才总算让玛卡尔找回了些理智。
他这才意识到了自己刚刚的失态与愚蠢——那是一种慌不择口的反应。
但少女的容颜却依然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对，对不起！”
虽然玛卡尔的动作很利索了，但他的目光却还是忍不住试图窥探玛琪身后的少女，哪怕是幻想中的梦中女神，也没有这惊鸿一督的少女吸引人。
怎么会有人能生的如此圣洁……
“快点！”
“好……好……”
随着窗户的关闭，米玛口中那夸赞玛卡尔的话，却是再也说不出口了。
“抱歉，格绫小姐。”米玛由衷的道歉道。
明明说好了要替人家姑娘遮掩的。
唉，都怪这死小子！
这么着急，自个把机会给葬送了……
米玛很清楚，男孩一旦拜倒在了容颜之下，就很容易对其产生神化。
这份心态会让追求成功的概率大大降低。
“没……”欧格摇了摇头：“事……”
事情都发生了，就想办法补救吧，一会演的好，问题应该不大。
“唉……都怪这毛小子，玛琪，你去把门开了。”望着天真呆滞的少女。
米玛内心的愧疚感突然泛了起来；莫名的，就产生了一种罪恶感。
“好的妈妈……”玛琪倒是——觉得展现美丽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只是感觉自家堂哥，估计这辈子都很难走出去了。
‘伯父该不会因此绝后了吧……’玛琪不免的开始担心起了堂哥的将来。
在她看来，欧格能被追求成功的概率，无限接近与零——这般姿色的少女，只有英雄或王子才配得上。
……
“我不是有意的……”
饭桌上玛卡尔的头就没抬起来过，他实在没法忍住不去看少女。
为了掩饰尴尬，也只能低着了。
“你这样怎么保护格绫小姐。”米玛心里那是一个怒其不争啊。
见了面都不敢抬头，简直龟到家了！这哪里是圣骑士啊，活活一个水龟骑士。
欧格见状也是轻声一下，起身伸出手摸了摸玛卡尔低下的头。
“没……”
“事儿……”
欧格其实并不是很能理解人类这种表现，他在心底暗自嘀咕了一句：‘这至于吗……’
强大的战士会为了一张漂亮的脸而甘自低头，在欧格看来是极难理解的。
哪怕低头的对象是自己。
‘不要让欲望与名利束缚住了自由的魂灵，真正的荣耀无需证明；真正的勇敢也未必需要直面死亡，做好自己吧，孩子……’
——《黎明神言》\/神与长子论篇。
“格……格绫小姐，我我，我真没想到，会是这样。”
欧格的举动让玛卡尔变得更加结巴了，他涨红了脸，却依然不敢直视少女的容颜。
“抬起头吧堂哥，一直低着头，也算是一种不敬呢。”玛琪的话语倒是尖锐异常，一下子就起了效果。
“不是，我，我只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玛卡尔的目光再度望向了眼前少女的脸庞，在那么一个瞬间，他想到了很多……
比如，孩子的名字。
直观性的观望，远比此前的惊鸿一督来的惊艳。
哪怕是在这极近的距离下，欧格的皮肤丝毫没有展现出瑕疵。
完美的就像神明作品那般……
“堂哥\/卡尔！”
“啊？”
随着欧格戴上面具，玛卡尔才从那近乎魅惑的状态中缓解了出来。
不，就算是面对魅魔的魅惑，他也没表现的这么糟糕。
随着心脏加快的跳动。
玛卡尔终于意识到了真相——他心动了。
这位将青春都奉献给了教会的圣骑士，第一次产生了如此强烈的结婚欲望。
在见到欧格以前，玛卡尔一直都坚定的认为自己是个注重内心美丽的男人，他对所有女孩都保持尊重，幻想着哪天能找到心灵契合的女孩。
直到现在。
“卡尔，你刚刚那么直勾勾的看着格绫小姐，会把人家吓走的。”米玛真的对自家这个侄儿的表现感到绝望了。
手都没摸到，就开始痴想了……
这怎么会有戏呢。
女人，是靠吸引来的，不是靠自贱追求到的——米玛年轻时也美过，所以她对此深有体会，反之也亦然。
不过想要真正好好的相处下去，最重要的——其实还是平等，各种意义上的平等。
“就是，还流口水了……”玛琪有些嫌弃的看向了桌子。
“哪有……”玛卡尔下意识想要反驳，但一伸手才发现，自己好像确实流口水了。
该死，自己怎么会这么失态呢。
一定是心中的魔鬼影响了自己！
欧格此刻已经戴上了玛琪先前找来的面具——她发现自己这张脸的效果，好像稍微有点拔群。
‘作为一个战斗手段，应该也不错吧，可惜只能对人有效。’
欧格可不认为巨魔哥布林会怜香惜玉。
美丽的容颜能对玛卡尔这种圣骑士起到这种效果——完全是因为文明与道德产生的约束。
他们懂得克制。
而不会像哥布林那般直接上来争抢与约束。
‘依托于文明而产生价值的资产罢了……’欧格想到了那些黑市上看到的奴隶。
如果，如果他不是以修女的身份出现，而是以一个奴隶的身份出现。
玛卡尔还会因此产生害羞与期待吗？
很难说。
但欧格始终觉得，能让美丽起到作用的东西，在根本意义上还是力量。
只有文明与种族的强大了。
美丽才会真正属于自己，再不够强大独立前——哪怕再美的脸，在也终归不会属于自己。
最多，招来一声惋惜吧。
人格和意志，在这其中起到的作用，几乎可以被忽略。
‘脱离力量的道路，终究是歪路。’在一阵思考过后，欧格便不再想着去如何利用自己的脸了。
这份美丽带来的价值，他现在还承受不住。
“行了，行了，还是先吃点东西吧，玛琪，来帮我打打下手。”米玛在心底叹息一声，最终还是决定顺其自然。
万一，万一人家小姑娘就喜欢这种呢。
虽然概率低了点……
“好的妈妈。”玛琪相望了二人一眼，最后她面朝玛卡尔用恶狠狠的语气捏拳说道：“可别欺负人家了。”
“额……”
玛卡尔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堂堂黎明圣骑士，居然会被人怀疑人品。
他可是正儿八经的过了试炼的好吧。
“哼……”
“好了玛琪，走啦。”
随着米玛母女的离去，客房大厅很快便安静了下来。
“那个，格绫……额，我去给你拿纸笔。”
哪怕是面对戴了面具的欧格，玛卡尔也依然是有些坐立不安，他始终难以忘怀那面具之下的容颜。
原来真的有人可以美到掩盖住缺陷。
“嗯……”
欧格有些无奈的应了一声。
这和他预想中的伪装生活已经产生了偏差。
“到时候有什么想要的都可以和我提一下。”玛卡尔调整回了状态，起身离开了位子。
之前他送来修女服时，还带来从真理教会那儿特地购买来方便书写的石墨笔。
只是米玛拿的太快，让他没时间解释。
‘也不知道格绫小姐有没有喜欢的人……’
离开了房间的玛卡尔，立刻胡思乱想了起来。
他现在的状态很复杂——既想着待在少女的身旁，又担心自己行为冒犯到对方。
“我一定会保护你的……格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