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登阶
似乎是空中的水母脑花向神婆传递了什么讯息，神婆毕恭毕敬地将先前握着的那根骨杖朝着空中的水母脑花呈了上去。
紧接着，一道腥臭的墨绿色液体从那只水母脑袋中被吐了出来，溅射在那那只骨杖上，骨杖瞬间光华大作。
神婆则是神色虔诚的望着骨杖，眼神中出现难以掩盖的激动之色。
……
“王校令，白莲教都已经祈求无生老母降下神力了，那只骨杖也快化作神明级的法器了，我们还不出手么？”
阴暗的拐角处，一位身穿锦衣卫力士服饰的壮汉低声向着王光典请示。
“再等等……”
王光典盯着那只骨杖，语气坚决地回应。
“可白莲教的神力已经愈发浓郁了，越拖下去对我等情况愈加不妙，不说那只骨杖会不会进化成神明级法器，单说这快要成为实质的净化神力，到时候恐怕除了你和校尉大人，其他人连运转体内神力都要做不到了啊！”
力士的话让王光典沉默了一会儿。
整个城西已经陷入了白莲教净化神力的笼罩之中，在净化神力的笼罩下，所有人体内的神力运转都会变得滞涩，甚至当净化神力浓郁到极致的时候，会将神力彻底封存，再也不能运转。
可这对白莲教教众来说影响却并不大，白莲教的神打术本就不依赖神力而存在，此消彼长之下，锦衣卫的处境也会愈发艰难。
李医生……真的有办法破局吗？
“再等等吧，我相信医馆一方应该不会这么坐视不理的。”
王光典低声说道。
……
“李医生，锦衣卫怎么还没出来啊……”
苏川药皱着眉头看着朝拜的众人，随着这些人的朝拜，周围的神力雾气变得愈发浓郁，有如实质，那柄骨杖也变得愈发晶莹剔透，宛如白玉一般。
李凡并没有说话。
白莲教的把戏自己已经看透了。
这个把戏就是很典型的“空中斩鬼”的把戏，有的巫师号称能空中斩鬼，手里拎着一把宝剑，在空中挥舞，同时嘴里念念有词，很快宝剑上就血淋淋的。
和这种把戏的原理一样，只不过神婆把宝剑换成了一柄权杖。
神婆神神叨叨的念叨了一阵，权杖上就出现了血液，但其实那东西只是某种酸碱指示剂，神婆在权杖上做了某种手脚，让指示剂变色，看起来就跟血液一样。
虽然说起来简单，但这手把戏显然足够把这些愚昧的人们骗住了，再加上神婆专业的演技，周围人一个个跪倒在地上，喊着“无生老母”的口号，虔诚而疯狂。
“不得不说，这些邪教蛊惑人心倒真有两把刷子……”
李凡暗叹了一声，摸了摸怀里的电击枪，大踏步地朝着舞台上走了过去。
锦衣卫并不是没有来，只是看不穿白莲教的把戏，不好直接出来罢了。
如果突兀地冲出来，虽然能抓住神婆和边上的白莲教众，但却不能让这些被蛊惑的民众信服。
抓白莲教众不是目的，重要的是破除白莲教的戏法儿，让周围的民众知道这白莲教是邪教，才能彻底将白莲教斩草除根。
所以，需要自己出手了。
李凡突然的出现让神婆神色一阵紧张。
眼前的李凡看起来似乎只是个普通人，体内也没有半分神力波动的气息，可一個普通人怎么可能在净化神力的笼罩下表现得如此淡定从容？
“相家还是空子？”
心有顾忌之下，神婆还是决定先试探试探李凡是敌是友，眼下骨杖即将成型，能少生事端最好。
李凡一愣，这神婆是把自己当成一类人了，跟自己对切口呢？
但很可惜，李凡听不懂。
摇了摇头，李凡走上前，指着神婆手中的骨杖。
“这权杖能给我看一眼么？”
神婆又愣了一下，眼前的李凡居然听不懂？
可李凡这幅云淡风轻的模样绝对不是能装出来的，而且，随着李凡朝前走动，周围的净化神力竟然隐隐有了一种躲避的意味儿，更表明了李凡绝对不像看起来这么普通。
所以……是在假装不懂？
神婆看了眼手中即将成型的骨杖，神情有些捉摸不定。
“你想看骨玉神杖？”
“这东西叫骨玉神杖么？可以给我看看吗？”
李凡笑了笑。
一根竹质的权杖被称作骨玉，这些白莲教的人为了糊弄人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不管什么东西，取个高大上的名字总会让人不明觉厉，就比如后世那些花里胡哨的菜名一样。
但不得不说，这招很有效。
然而，出乎意料的，神婆的嘴角泛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爽快地回道：“好啊。”
当真以为骨玉神杖并未彻底成型就能随意拿捏了？
若是如此，晋升骨玉神杖的法事也不会在这么大庭广众之下进行了。
不管李凡是敌是友，只要李凡握住骨玉神杖，必然会被净化神力所侵蚀，这骨玉神杖上的净化神力可不是普通信众的信仰之力所转化出来的样子货，而是无生老母隔空降下的真正的净化神力，就算是同为神明级的存在也不敢大意。
若是李凡同为信仰无生老母的存在，净化神力自然是有利无害，但若是李凡是敌非友，那净化神力便是世间最为阴厉的剧毒！
神婆神色不动地将骨杖递给了李凡。
李凡也没在意，伸手就接过了权杖，随后便在权杖上抚摸了一遍，停留在了权杖前端的血液上，嘴里不住地赞叹道：“真是好东西啊……”
手上传来的颗粒状触感让李凡心中更加肯定那个猜测了。
而此时，神婆却是瞪大了眼，脸上一阵愕然。
眼前的李凡不光抓住了骨玉神杖，甚至竟然敢直接触碰无生母液！这可是极致浓郁的净化神力原液，就是神婆自己都不敢直接触碰！
这怎么可能？
可下一秒，让神婆更为惊惧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李凡在骨玉神杖上摸了一下，骨玉神杖上的光华瞬间浓郁了成百上千倍，神杖上的气息也随之暴涨！甚至远远超越了神明级该有威势！
“这……这是神器登阶？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神婆惊惧的呼道。
可李凡却并未回答，而是神色诡异的笑了笑，随后，只见李凡抓着骨玉神杖，猛地就向着空中无生老母的化身刺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