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医药费
“这个?就是普通的急救剪刀,或许材质对你们来说有些难以理解,但它其实就是一种普通的多功能剪刀,能够割断衣物、皮肤等物体。”
李凡晃了晃手中的不锈钢急救剪刀。
紧接着,男人便见到李凡把这幅獠牙放在了自己的衣袖处,那副獠牙就像是活物一般,不断地开合着,把自己的衣袖咬开了一个口子。
随后,李凡又从医疗箱里拿出了医用酒精、棉条、针、医用缝线……
而在男人看来,李凡却正在一脸淡定地在那团长满眼睛的血肉里翻捣,随着李凡的翻捣,那些不住转动的眼珠子里明显流露了某种名为享受的神色,李凡则是从那团血肉里拿出了一团团古怪的东西,有装着猩红色液体的琉璃瓶、沾染着不知名黏液的触手、尖锐的,长着细细长长的尾巴的骨刺……
就在男人疑惑李凡要做什么的时候,便见到李凡抓住那条还在蠕动的细小触手,沾了一下盛放在琉璃瓶中的猩红色液体后,涂抹在了自己伤口周围。
男人惊恐的看着那条触手蠕动着将猩红色液体涂满了自己的伤口,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儿扑鼻而来,让男人下意识的捂住了鼻子。
这……这是血!极其浓郁的血!
“你竟然不喜欢这种味道?我以为你们这些武夫都会喜欢的呢?毕竟这东西纯度可比你们平常见到的高多了。”
李凡和煦的一笑,将酒精瓶盖了起来,这东西虽然在手术室那里取之不尽,但作为一名拥有合格素养的医生,李凡还是不忍心看着这些高纯度的酒精就这么挥发掉。
男人惊恐得不敢说话,只是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的伤口。
随着那些浓郁到极致的血液涂抹在自己伤口上后,自己的伤口处传来了一丝酥酥麻麻的感觉,仿佛这些血液在啃食自己的皮肤似的。
“你的伤口流血有点严重,可能来不及麻醉了,不过对于你这种武夫来说,上不上麻药应该问题也不大,毕竟你们这儿本身也没有麻醉药。”李凡开了个不怎么好笑的玩笑。
李凡的话男人听不懂,但这丝毫不影响男人对李凡的恐惧。
下一秒,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李凡手里握住了那根长着细细长长的尾巴的骨刺,对着自己伤口的地方刺了进去,骨刺坚硬的像针一样,但穿过自己的皮肤后,却诡异的弯曲起来,似乎是方便李凡接下来的操作一样。
李凡抓着弯曲过来的骨刺,仿佛在缝着一件破烂的衣物似的,一针一针,把自己的伤口缝合起来,那根骨刺的尾部也随着李凡的动作像是活过来了一样,生出了一条条细小的触手,牢牢的扯紧了伤口周围的皮肤。
不过片刻,自己的伤口处就被这些细小的触手拉着靠在了一起。
而李凡则是捏着先前的那副獠牙,对着骨刺的尾巴剪了下去,骨刺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哀鸣声后,那条细长的尾巴便应声而断。
被剪断的尾巴似乎是感受到了疼痛,飞快的收缩着,最后分裂成了一只只触手,牢牢的抓紧着伤口周围的皮肤。
自己的伤口也随之合拢,只留下一条如同蜈蚣一样盘踞在伤口处蠕动的尾巴,蜈蚣的脚就是那些不断收缩的触手。
“伤口缝合完了,签个字吧!”
李凡递出一张票据,看着男人,灿烂一笑。
“签……签字?”
男人似乎这才回过神来,有些茫然的开口。
“嗯,基于某种个人原因,本医馆的诊费不收取世俗的银钱,在这上面签個字就好了。”
李凡把写着增值税发票几个字的票据递上前。
如果说手术室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的话,大概就是这增值税发票了,医馆的医疗设备、药材等材料都是有价值的,所有物资的价值都被统计到一个计数的显示屏上,每拿出一份物资,便会相应的扣除一个数字,
而且,李凡也无法拿出超过价值总数的物资。
想要增加这个数值,唯一的途径就是给人开发票,每一份发票上标注的医药费,便会分毫不差的增加在显示屏上。
李凡虽然不理解患者并没有实际缴费这发票也能生效,但也没有深究,毕竟穿越这么离奇的事儿都发生了,一份只是签个字就生效的发票,也没那么难以理解。
男人接过李凡手中的发票,扫了一眼,瞳孔骤然收缩。
这是一份契约!
用自己的灵与肉、血与魂,来和医馆背后那个不知名的存在换取强大的力量!
签下这份契约,就意味着自己成为了那个存在的信徒!
男人看了看伤口处还在蠕动的细小触手,苦涩一笑。
这些触手密密麻麻的排列着,似乎组合成了某种古怪的文字,时刻扭动变幻着模样,没有一刻相同,但男人却很轻易的读出了文字的含义:血与肉。
早该知道能抚平神力制造的伤口的力量,必然是更高级别的力量,自己竟然妄想着诊费会是银钱一类的凡俗之物。
李凡依旧微笑的看着男人。
这个年代有谁能做这样的伤口缝合手术?
就算有谁学着自己,依葫芦画瓢地缝合起来了,但没有高浓度的酒精消毒,伤口发炎、感染什么的并发症一起发作,折磨人事小,要是不小心破伤风,那可是要命的!
而且这深夜就诊,要是放在前世,高低还得加收一个急诊费。
可如今只要填个发票就完事,简直就是天大的优惠。
“考虑好了么,这很简单不是么?你总不想我把缝合好的伤口再扯开吧?”
李凡企图用自己的冷笑话催促一下男人,天色有些晚了,该早些关门休息了。
男人低头看了一眼手臂上依旧在蠕动的触手,随着李凡话音落下,那些细小的触手似乎在缓慢地舒张开来,仿佛下一秒就要脱落似的。
男人又想到医馆后方的那扇门,心里就不由自主地浮现了门后的恐怖之物,心里突兀的升起了一个念头:李凡或许就是这样的恐怖之物的仆人吧?替那种恐怖之物搜罗信徒,那种不可名状的恐怖……
不,不能再想了!
男人感觉自己的脑袋似乎都要被撕裂开来,急忙晃了晃头,慌乱的在契约上签下了名字,递给李凡,随后急匆匆地就转身离去。
可刚出门,男人便看到了一个老者神色匆匆的朝着医馆走来。
老者并未遮掩身形,一张苍老的脸上满是皱纹,身形佝偻,但脚下却龙行虎步,显然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无力。
男人只是看了一眼就惊慌地转过了头。
和医馆内那不知名的恐怖比起来,老者给男人带来的惊慌很简单,也很清晰明了——这老者身上穿着锦衣卫校令的服饰。
是的,这老者是一名锦衣卫。
来不及细想锦衣卫深夜来这个医馆做什么,男人匆匆转身离去,无知者无畏,和医馆内那不知名的恐怖相比,男人更想离锦衣卫这种已知的恐怖远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