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约翰
梅利卡福尼亚利加州。
生活在三藩市的中洲侨民，这段时间正忙于更换国籍。
大顺在中洲的消亡，不仅仅影响了生活在中洲的原顺民。
大量移民在外，拥有顺国国籍的中洲人，在初期时陷入了混乱。
明顺战争，无论是明国侨民还是顺国侨民，都对战争三缄其口。
对于他们来说，长期漂泊在海外，对于中洲由谁统治不是那么上心。
但也有顺国的坚定支持者，在战争期间骚扰明国侨民区。
甚至在三藩市最大的中洲侨民区，两边的“无业游民”爆发了街头斗殴。
中洲对外移民的历史可以追溯到一个世纪前。
由于这个世界的中洲，就算分裂了也很强大。
所以，第一代移民的中洲人，在当地不论是混黑还是混白都吃的开。
三藩市的黑帮中，中洲帮派和本地帮派形成了“三足鼎立”局势。
梅利卡人一派，南贺洲或西洲黑帮一派，之后就是中洲人。
帮派成立时，根本不分顺人还是明人，统统都是帮派一员。
但战争爆发后，帮派内部不自觉形成了两个山头。
之后更是演变成黑帮内斗。
当时，其他帮派见中洲人陷入混乱，还以为有利可图。
中洲帮派掌握着福尼亚利加港口贸易的百分之八十。
其中，从中洲来的走私货物，完全被中洲帮派垄断。
这个可是一块肥得流油的肉，自然迎来了外人的窥探。
但中洲人很奇怪。
两个山头的人，前一秒还约在晚上火拼，下一秒听到其他帮派可能出手后。
立马重归于好，甚至玩了一出瞒天过海。
约架行为照常进行，等其他帮派动手之时，早就埋伏好的中洲人，冲出来狠狠教训了窥探的其他帮派。
帮派老大面对这一变故，根本想不通。
损失惨重后，没有任何帮派再敢窥探中洲人的地盘。
没了外部威胁，中洲人自己又干起来了。
这个情况一直持续到战争结束。
主角都演完了，他们这些边角料配角，自然而然停手了。
各国见尘埃落定，马上开始驱逐顺国大使馆。
大部分人选择去交趾找顺义王，少部分人干脆衣服一脱，老子不干了。
这让南顺驻外国各领事馆陷入停摆。
而顺国侨民听说中洲战争结束，立马跑到使馆区想要询问注意事项。
没想到大使馆没了，使得顺国侨民不知所措，直接陷入了混乱。
还好，大明朝廷在战前就想到可能会波及海外侨民。
驻当地的大明官方组织，无论是大使馆还是商会，立马出面安抚民众。
并把中洲局势详细介绍了一遍，甚至让顺国人回家冷静几天。
是选择更换国籍做大明人，还是继续持有南顺国籍。
南顺可没灭亡，虽然降格成了诸侯国。
而大明也不玩双国籍，或者藩属国籍那一套。
什么拿着大明国籍，并继续持有南顺国籍，这一套根本行不通。
自古占据中原的政权才是正统，这是绝大部分中洲人的认知。
之后，无数顺国人开始排队换取国籍。
梅利卡官方甚至派出警察来到使馆区维持秩序。
“约翰，你说这些换了国籍的顺人，是不是真心接受明国统治？”
“谁知道呢，反正都是中洲人自己的事，我们管那么多干啥？”
两名梅利卡警察，看着排成长队的顺国人，无所谓说道。
“嗨，我也不想管，可是我今早路过局长办公室时，听到局长在给什么人打电话。”
“说什么，一旦所有顺人归入明国管辖，那中洲人在梅利卡的移民势力会很大。”
“还说什么，有人要从这些顺人中找一些帮忙做事的人。”
约翰看着这位喋喋不休的同事，只觉这货是怎么当上警察的。
有些东西是他能说的吗？
何况还是偷听局长打电话？
“乔治，你刚才什么都没和我说，我什么都没听到，明白吗？”
听到约翰的回答，名为乔治的年轻警察一愣，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失言了。
见乔治闭上嘴，约翰继续看着排队的顺人，只不过内心很不平静。
上面担心中洲移民合流后势力过大，可以理解。
但后面那句要找帮忙做事的人
嘶要不要找明国人汇报一下？
没错，约翰正是锦衣卫在当地发展的一名线人。
线人连外围人员都不是，锦衣卫和约翰只有单纯的利益交换。
约翰把从警察局听到的消息，卖给锦衣卫。
锦衣卫从不要求约翰故意打探什么，只要听说什么有价值的消息，无论最后有用没用都能换钱。
想到这，约翰决定晚上下班去找明国人谈谈，说不定又是一笔丰厚的报酬。
11点的月亮，残月如钩。
约翰紧了紧大衣，轻车熟路走进了中洲社区。
并径直走进了一家名为“中洲之家”的酒吧。
自从梅利卡开始实行禁酒法案，三藩市大量的酒吧关门歇业。
只有相对独立的中洲社区完全无视这条法案。
这个奇葩的法案规定，凡是制造、售卖乃至运输，酒精含量超过百分之零点五以上的饮料都是违法的。
与朋友共饮或举行宴会也属违法。
只能自己在家里喝，而且必须超过21岁才可以。
因此，大量三藩市的酒鬼聚集在中洲社区的酒吧，就连很多警察都不例外。
至于为什么会出现这条奇葩法案，那就不得不说梅利卡的信仰了。
早期从西洲来的移民，大部分都是圣主教中的改革派。
这些人自称新圣教徒，也叫清教徒。
他们认为人人皆祭司，人人有召唤，反对教廷任命的主教才能和圣主沟通。
这些人对生产生活做出了极其严苛的规定，禁酒就是表现之一。
约翰踏入酒吧，只见大堂内坐满了正在享受美酒的客人。
甚至很多人还认出了约翰，友好的打着招呼。
酒鬼们自发把中洲社区视为“不可破坏之地”。
无论是谁到这里喝酒，都不能向上举报。
而且，梅利卡的法令在中洲社区向来不怎么好使。
来到吧台，约翰摘下礼帽对着酒保叫了一杯波本威士忌。
并在递钱的时候夹了一张小纸条。
酒保也是轻车熟路接过钞票，面色不变为约翰倒了一杯威士忌。
之后就没约翰什么事了，举着酒杯找到熟人开始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