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猫的秘密·黑影
朱笔豪和曹丕得蹲在阴影之下，屏住呼吸。
恐怖屋边，可汗站在他破墙而出的地方，仔细倾听着。
“他还没有看到我们。”朱笔豪悄声说道，他的声音有些发抖。“但是他很快会发现的，丕得。”
“我们走不到栅栏那边，”曹丕得说道，“他站在我们和栅栏之间。如果我们不尽快出去，他会看见——”
朱笔豪悄声说道，“爱情隧道！爬过去，丕得。”
爱情隧道的入口就在附近。他们在过山车架投下的巨大阴影的掩护之下，慢慢地爬向爱情隧道。爱情隧道水渠里的水就像一条黑色的带子，闪闪发光。爱情隧道延伸到远处，废弃游乐园的建筑挡住了它。少年们爬进爱情隧道，在离入口几米处站了起来。
“我没有听到他跟过来。”曹丕得说道。
“他没有看见我们。”朱笔豪表示同意。“但是很快他就会看到的。他不会呆在同一个地方，他知道我们就在附近，他也知道我们看到了他。我们必须找出另一条路走出隧道。”
他们沿着水渠的边缘小心地走着。深入到建筑的内部，道路变成了一条狭窄的木制小道。小道上湿滑，它只用作紧急出口和通往平台的通道。现在平台上空无一人。他们看到的唯一东西是拴在平台上的一艘旧划艇。
“笔豪，我感觉到有风。”曹丕得说道，“前面一定有个出口。”
“我们已经靠近大海了，丕得。要小心些，可汗可能知道——”
他们都听到了声音——刺耳的嘎吱声，似乎在他们前面有松动的木板！
又传来声音，在他们和出口之间似乎是有人轻轻地走着。
“天哪，他一定是从后面绕过来截住我们！”曹丕得说道。
“不要动，丕得。”朱笔豪紧张地警告道。
他们呆立在木质小道上。在他们前面，一束月光透过屋顶的破洞照下来，他们看到有东西在移动！
“他在向我们走来！”曹丕得悄声说道。
“我们后退，快点！”朱笔豪催促道。
他们前面鬼魂般的影子再次移动，两个少年都听到手枪子弹上膛的“叭嗒”声。曹丕得抓住朱笔豪。
“一号！”他嘶声说道，“如果我们回去必须穿过月光下的空地，他会看到我们的！他会开枪的！”
“那艘船！”朱笔豪绝望地说道。
那艘旧划艇就在他们不远处。一张沉重的防水油布覆盖在小艇上面。他们悄悄地移动，小心地不发出声音，他们溜到划艇上，钻到防水油布下面。他们躲在黑暗里，动都不敢动，屏住呼吸。
几分钟过去了。
他们听到上面的木质小道上有脚步的声音。还夹杂着橡胶鞋跟和木板摩擦的吱吱声。接着又有金属撞击木板的声音，似乎那男人用手枪敲击着墙。
然后他们什么也听不到了。
一片寂静。
水渠中的水轻轻的摇摆着划艇。划艇轻轻摩擦着木质小道上的木板。
在他们上面，看不见的男人又开始移动。他的橡胶鞋跟和木板摩擦的吱吱声又在他们头上响过。小艇摇晃得更厉害一些，似乎是那男人在扶着划艇。接着，摇晃变小了。男人的脚步声似乎变远了。
防水油布下面，两个少年只能屏着呼吸等待着。又过了几分钟，他们听不到脚步声了。他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除了流水拍打小艇的啪啪声。
“他走了！”曹丕得低声说道。
在轻轻摇晃的小艇里，在防水油布下，朱笔豪没有回答。曹丕得端详着他的朋友，发现首席调查员的眼睛在看着远方，他的精神已神游海外。
“丕得。”这个敦实的领导者突然说道，“我们必须马上回到嘉年华！我想我已经解开了这个案子的谜团！”
“你意思是在可汗追逐我们的时候，给了你灵感？”
“是的，某种程度上可以这么说。”朱笔豪含糊地说道，他仍然在思考。“我知道去哪里寻找劫匪所追寻的东西！”
“你的意思是说他还没有得到它？”
“是的，他没有得到。我想我们全部都看到错误的——”
这艘小艇突然猛烈地左右摇晃，似乎在水面上剧烈地颠簸。在防水油布上，朱笔豪抓紧船身，曹丕得警觉地坐起来。
曹丕得的头直立，他在侧耳倾听。
“笔豪，事情变有趣了！这艘船摇晃得厉害。但是我没听到鞋跟摩擦木板的声音！发生了什么事情？打开防水油布看看！
他们一起推开沉重的防水油布，把它掀到小艇的后部，他们试图站起来。强风猛烈地吹拂着他们的脸，小艇剧烈地左右摇摆，他们又跌坐回艇上。
“我们在大海上！”曹丕得大喊。
废弃游乐园黑色的阴影已经远在他们的身后，嘉年华的灯光迅速变得暗淡。朱笔豪看着小艇的绳子。
“绳子被割断了，丕得！那条爱情隧道一定是通向大海，而劫匪知道的！他沿着木质小道把划艇牵出隧道，然后让我们在大海上漂流！”
“潮水正在退去，向外退去的潮水带着我们向着大海深处漂流！”
“我们漂得太快了。”
“我们最好赶紧回去！否则越漂越远！”
曹丕得摇摇头，“这划艇的船浆不见了，笔豪！没有发动机，也没有帆！我们回不去了！”
“我们必须马上回去，晚了就来不及了！就算是用游也要游回去！”朱笔豪大喊道。
这个敦实的领导者没有再多说一句话，他一头扎进海水里。曹丕得紧随其后。两个少年拼命向岸上游去。但是水流太强劲了。
“我差不多游不动了……丕得。”朱笔豪喘气道。
曹丕得是更有耐力的泳者，但是他仍然摆脱不了水流的控制。
“我们做不到！快回到船上！”
他们顺着水流漂回来，抓住小艇。他们爬上小艇，躺在甲板上大口喘气。
朱笔豪挣扎着站起来。
“定向报警机！”他说道，“伯登会看到我们的信号！”
首席调查员从口袋里拿出小小的机器，他急切地对着机器大声喊话。然后他们不安地看着机器。
“它不起作用，丕得！海水弄坏它了！”
他们开始大声喊救命，但是他们的声音消逝在强风中。他们已经离岸太远，没有人听见。在黑夜的海上，也没有船只经过。
岸上的灯光逐渐变成光点，小艇在海上摇摆，海水越过船舷进入船舱里。
“舀水，笔豪。”曹丕得命令道，“那两个罐头可以用来舀水。”
朱笔豪边舀水边说，“我们一定要回去，丕得！”
“但是不能逆着水流！”曹丕得断言道，“现在风是往岸上吹的，这可以减慢我们的速度。但是没有桨和帆——”
曹丕得突然停止说话，他看着朱笔豪。这个敦实的少年已经停止舀水，他的手停在空中，他的目光越过曹丕得的肩膀望向远方。他的手颤抖着指向前方。
“丕得！那个黑色的大——”
曹丕得猛然回头。
在朦胧的月光下，在小艇的前方，一个巨大的黑影升出海面，耸立在他们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