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洞窟谜案·水底下的阴影

    曹丕得紧随着朱笔豪摇动的尾鳍穿过明亮半透明的海水。两个少年都是老练的潜水员，潜泳时只用他们的双脚，没有丝毫的额外动作。曹丕得小心地看着岩石的阴影，而朱笔豪则集中注意力，沿着他手上的罗盘指示的方向前进。

    鱼群在他们身边游窜，一条大比目鱼，本来是贴在海底没人能看见，突然从海底石头中窜出，吓了曹丕得一大跳，然后大摇大摆地游远了。

    两三分钟后，朱笔豪停下来转向曹丕得，两人面对面。他用手指指向自己的潜水计时器，然后再指向海岸的方向。曹丕得表示明白，是时候开始进入大妖怪洞窟了。

    朱笔豪在前面带着路。靠近海岸，海水开始变浑浊，海底下更多石头，因而曹丕得更加靠近朱笔豪，甚至于朱笔豪的尾鳍就在他面前摇动。实际上，当首席调查员突然停来时，他就一头撞进首席调查员的背上。

    曹丕得咕哝着，有些恼火。但是他的情绪瞬间消失了，因为他看到朱笔豪发狂似的指向他的左边，他看过去，看到了那个东西。

    一个黑色阴影在距离他们十多米远的地方缓慢的游动。它又大又长，像一根又大又黑、形状模糊的雪茄——这是鲨鱼甚至是杀人鲸的形状！

    曹丕得的心怦怦的剧烈加速起来。但是少年们毕竟训练有素，他们知道遇到鲨鱼的处理办法。一瞬间，他们就按照训练方法来反应了。他们尽可能的移动慢下来，因为鲨鱼对运动的物体十分敏感，他们慢慢地沉到海底。他们拔出潜水刀以防万一，开始慢慢地走向安全的岩石堆。

    曹丕得紧张地观察着鲨鱼。他觉得它移动得太平稳，太僵硬，体形对于鲨鱼来说太长了。同时，对于杀人鲸来说，它又太小太慢。

    朱笔豪拍拍他的肩膀，并做了一个鲨鱼的手势。曹丕得摇摇头，两个少年看着这个奇怪的东西渐渐游远，消失在海水中。他们继续向前游，直到浪花的涌动告诉他们已接近恶魔山的悬崖。两个少年小心地浮出水面，发现他们离隧道洞口只有几米远。

    “刚才那个东西是什么？”朱笔豪一除掉他的呼吸管就问。

    “我也不知道。”曹丕得说道，眼里全是焦虑。“我肯定那既不是鲨鱼也不是鲸，不是任何一种我见过的鱼。也许我们应该回去了，笔豪，我们去找警长吧。”

    “如果整个联防队来到这里，他们肯定找不到任何东西。”朱笔豪向他指出道。“无论它是什么，它都走远了，不是吗？我相信会有一个简单合理的解释。不管什么样，我们先走吧。”

    “好吧……”曹丕得仍在犹豫不决。

    “现在我们都来到这里了，有这样的好机会，如果不进去调查呼啸声的来源，那就太遗憾了。”朱笔豪坚定地说道。他十分不喜欢半途而废。

    “我们开始吧，丕得，我先进到隧道里，你拿着绳子，直到我发出信号，你再进去。”

    朱笔豪潜下水中，消失不见了。这时太阳差不多下山了，在淡黄色的暮光中，曹丕得拿紧绳子等待着。绳子忽然扯动两下，曹丕得戴上呼吸器，潜入狭窄的隧道里。

    底下的水平静多了，只有轻微的浪涌。曹丕得的防水头灯，在水底下照出五颜六色的光芒，随着他的深入，隧道里的光线很快暗淡下来，隧道的角度也忽然向上，很快，曹丕得就站大洞穴里，在他朋友的身边。

    他脱下面罩，第一件他注意到的事情就是声音。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山洞在呼啸！

    朱笔豪心满意足的咧嘴笑着。他们正在洞窟里面，而洞窟在呼啸！

    “天，笔豪，”曹丕得低声说道，“你说的没错！没人看到我们进入洞窟，所以洞窟在呼啸！”

    “嗯，确实是这样。”朱笔豪笑着，有些自鸣得意，“现在是黄昏时分——正是我们昨晚第一次来这里的时间。走吧!”

    很快地他们卸下潜水装备。朱笔豪从防水盒子里拿出火柴和蜡烛，点亮了两支蜡烛。

    “我们把蜡烛轮流放在这个洞穴的每个隧道洞口，”朱笔豪解释道，“如果蜡烛的火焰摆动的话，说明有风吹过隧道。如果火焰静止不动的话，它说明这条隧道有可能被封死了。这会节省我们大量的时间，不用逐一搜索每条隧道了。”

    曹丕得点头道：“真是好主意！”

    他们开始对隧道的试验。第一条隧道，火焰轻轻摇曳，但朱笔豪不是很满意。曹丕得拿着蜡烛走向第二个隧道口，突然，火焰就像被洞口吸过去了一样。

    “这里，笔豪！”曹丕得兴奋地喊道。

    “嘘——”朱笔豪低声说道，“我们还不知道离某人有多远。”

    两个少年屏住呼吸，竖起耳朵注意听着。有半分钟的时间，洞里一片寂静，曹丕得十分懊恼，因为是他发出了喊声。然后呼啸声重现了，虽然微弱但很清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听起来就像是从这条吸引火焰的隧道里传出来的。朱笔豪拿出粉笔，在隧道洞口画了一个小小的问号。

    两个少年打开他们的手电筒，走进隧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