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
醒来后的云婉婉并不知道,沈离之后为她做过什么,此时的她只是看着家人发了一会呆,她想到很多事,不免在心中八卦一下。
柳姨娘怕自己女儿又说什么,就拉了一下孩子衣袖,可是被云瑶瑶甩开了,这孩子和她总是不亲,妄她还事事为孩子谋划,心中不免有些绞痛。
为了合群,柳叶勉强说了些话,“大小姐,事情已经过去了,以后日子只会越过越好,别不开心…”柳姨娘说着,抹抹眼角若有若无的泪,她也很是后悔,早知这样就不贪图那侯府没一撇的利益。
柳姨娘想大小姐病倒这两年里,云百万的心理和行为也发生了明显的改变。
云百万在家中对待她的态度,变得比以前更加冷漠,不再关心她的任何事情,甚至不再与她同房。
有时候,他会走进她的房间,但只是让她跪在地上,像是惩罚一样,他自去睡他的,不许她近身伺候。
甚至是她衣衫单薄如纱,他也对她不屑一顾,不再有曾经的温情脉脉,她知道他恨他多嘴多舌,掺合了女儿婚事。
与此同时,云百万去大夫人房中的次数却越来越多。他曾宠爱大夫人如胶似漆,由于自己的到来,让二人生出嫌隙,她才利用手段生下一女。
如今大小姐病倒在床,云百万对大夫人越发亲密。不知道是愧疚还是心疼,总之她被晾在一边许久了。
有一次,她去给夫人送绣帕,无意中听到夫人房中婆子在议论,说夫人和老爷的感情越发深厚,两人夜里腻歪到很晚才睡,真是恩爱如少年时。
这样的景象,让她心中不禁升起了一股悲凉之情。想到这里,柳叶忍不住黯然神伤。
她明白,自己在云百万心中的地位本就如鸿毛,而夫人就是那天边明月。在这样的情况下,云府的嫡子之位,似乎是没她什么份,她只能苦笑一下,哎!作茧自缚。
陈欣看到柳叶和云婉婉说话,云婉婉没理人家,怕惹得这位姨娘不高兴,又生出什么幺蛾子,“婉婉,婉婉,愣着干嘛?柳姨娘在和你说话呢,还不谢谢姨娘关心…”
云婉婉被推了一下才回过神,她赶紧笑了笑,“爹,娘,我有点累了,谢谢姨娘关心了 ,我一定让自己变得更好。”
云百万听到女儿说累了,赶紧驱寒问暖一番,“婉婉,我的乖女儿,你想吃什么,想喝什么就和爹爹讲,爹爹买给你,好好歇会,我们这就不打扰你了。”说着带一群人要走。
“爹爹,瑶瑶想陪着姐姐,好不好呀!”云瑶瑶双眼灵动看着云百万,撒娇模样越发可爱。
“不行,你太闹腾,姐姐刚醒过来别在这里烦她,走走走,没事不能学学绣花,如今也是大姑娘了怎么还是这样贪玩。”她没能留下来,被云百万也拉走了。
陈欣一步三回头,泪眼婆娑,她想多看看女儿,又怕吵到女儿休息,仙人走时交待了,女儿这病不能太吵闹,也不能累着。
“夫人,莫要心急,只要女儿醒过来,以后大把的时间和她相处,咱闺女这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云百万说着,抬手替夫人擦擦眼泪,拉着她往云婉婉看不到的地方去了。
陈欣勉强笑了笑,扯动眼角,眼泪流得更多,她哽咽着说:“婉婉嫁人我没哭,总想着她有咱家撑着,那些嫁妆,怎么也够用。婉婉血淋淋被抬回来,我也没哭,日日夜夜细心照顾,怕她醒来了看我哭瞎双眼难过,今天婉婉醒过来了,我却是很想大哭一场,呜呜呜,我的婉婉好可怜,她做错了什么,老天要这样对她。”
云百万也是双眼通红,他赶紧把陈欣抱怀里安慰,“好了,欣儿不哭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云瑶瑶看着爹爹和娘在哭,她也跑去抱在一起哭起来,“爹爹,娘亲,瑶瑶以后一定对姐姐加倍好。”
陈欣抱住云瑶瑶,三人哭得稀里哗啦,就剩下个柳姨娘像个局外人,她位置不上不下,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选择站在一边独自伤怀。
几日后,云百万如约为道观供上香油钱,又大方掏出一笔修缮费用,回城途中想到听说山下路莫名平整,他几年前不是没想过修修这天路,只是一直忙于生意应酬没顾得上。
他现在只恨自己光知道赚钱了,心中想法怎么就不早点行动,害得女儿女婿受了灾祸,他回家后叫来管家,“老吴,算算拓宽淮山下小路需要多少钱,从几个钱庄里拿出这笔银子,再去找些工人去把那路拓宽了吧。”
老吴家兄弟就在山那边住,老母亲也在那边,逢年过节去看望一次是真不容易,听到老爷这么说,他满心欢喜就去办事了。
云婉婉歇了月余后也算是有些力气了,她有时会去外面花园坐坐,她夜里还是会梦到沈离的样子,只是不像以前一样害怕了,有时她甚至想摸摸他变形的脸,问他一句还疼不疼了。
可是每当她手要靠近他,一切就化成一道云烟飘散,后来她就在梦里和他对望,看得惊醒才作罢。
“小姐,女婢听说,老爷派人去修淮山那条路了,许多村民听说这事,免费帮忙呢,都夸老爷心善呢。”茉莉是这府里包打听,没有她不知道的事。
杏花笑她说:“小丫头,老爷的事,你也要问问,你呀,真是话多。”
茉莉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以后去村子里就更方便了,等小姐好了,奴婢带小姐去家中玩好不好。”
云婉婉笑笑,”好,以前我们不是经常去山那边给老人孩子发东西,很久没去了,不知道她们还好吗?”
丁香在给云婉婉捶腿,听到回道:“小姐放心,夫人定期都会派人去做小姐之前所做之事,府外一切如常进行,没耽搁什么。”
云婉婉突然发问:“为何我没看到祖父?”
几位侍女同时噤声,面面相觑,不知所措。云婉婉的好奇心愈发强烈,她那淡蓝色的美眸微微一眯,瞬间从甜美可爱转变为凌厉霸气。
她之所以觉得自己丑,正是因为这双眼睛,它与周围人的眼睛截然不同,属于淡淡的蓝色,因此她并不喜欢。
她脸色一沉,语气缓和了一些,“告诉我。”
最终,还是茉莉开口说道:“沈少爷离世后,沈夫人曾来闹过一次,言辞恶劣,场面一度失控。此事被老祖宗得知后,他受到惊吓导致晕厥。小姐出事原本府中的人,打算瞒着老祖宗,但最终还是被老祖宗知道了。没过多久,老祖宗便,便与世长辞了。”
害怕闯祸,丫鬟们连忙劝说道:“小姐,您莫要伤心,仙长交待过,不能惊吓您得,婢子们害怕,小姐…”
云婉婉闻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悲痛,美眸中泪光闪烁。她紧紧握住拳头,强忍着眼泪,语气坚定地说:“我明白了,大家放心,我冷静冷静就好了。”
婢女们见状,纷纷忍不住落泪,连声安慰道:“小姐,您别难过,我们会一直陪伴在您身边的。”
云婉婉微微点头,强颜欢笑,“回去吧,这花园我也看腻了,也无甚心情了。”
这时,云瑶瑶采来一大把野花回来,“姐姐,你看这花好看吗?瑶瑶为你采的,可香了,你闻闻味道,是不是比这花园里的要香许多。”
云婉婉看着妹妹天真烂漫的笑脸,想着不能负了别人好意,低头闻了一下,确实很香,香得她打了个喷嚏。“阿嚏,呵呵,太香了,姐姐鼻子都痒了,”她尴尬笑笑。
云瑶瑶却是很开心,""这是姐姐第一次正眼和她对视说话,她激动的拿花的手都有点抖,她太喜欢姐姐了,分享爹爹娘亲的爱给她,虽然脾气臭点,也从没欺负过她。
云瑶瑶小嘴抹了蜜一样,说“姐姐真好看,下次爹爹再去监工,瑶儿一定跟去采更多花给姐姐。”
“瑶儿去淮山玩了吗?那边危险,你可要当心点了”云婉婉捧着花,伸手摸摸云瑶瑶脑袋,笑着离开了。
留下云瑶瑶像只被驯服的小狗,傻傻笑望着云婉婉背影离去。
云瑶瑶贴身丫鬟小雨拉着她往回走,“二小姐,我们也回去吧,大小姐都走很远了,您看看你这一身泥巴,回头夫人看见又要说您不爱干净了。”
云瑶瑶低头一看,吓自己一跳,她只顾着玩了,没注意衣服上许多泥土,真是丢人现眼了,她气呼呼回去沐浴更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