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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族学校这么大地段很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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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党刚刚以微弱的优势上台,比较爱惜羽毛,跟谢小池的暗中交易更是见不得光,梅娜徳公学的师生连带校董会成员,少有知道内情的。

    林校长也只是被堂侄交代要确保谢小池的顺利入学,不了解内情。但他明白,越是这种没头没脑的交代,越是要小心应付,于是亲自帮谢小池办好手续,还给了她一个下载校内导航的链接,摆摆手让她自己安顿去。

    梅娜徳公学的地皮说金贵,却能划出大片的高尔夫球场和跑马场作为学生活动场所;说充裕,又只能供有限的几个特权学生住上独门独户的宿舍小楼,大多数学生要挤在高层学生公寓里。

    当然,这个“挤”是相对这些学生平常在家的居住环境而言。公学一学期的住宿费都够在黄金地段租下一层办公楼了,单人间独立卫浴是必须的,就是公共区域如会客室,小厨房,水吧等,需要同层学生共享。

    谢小池一离开电梯,就被烟酒气焖了一脸。

    “hi,你是新来的?穿的什么寒寒酸酸的?赶紧进去换衣服出来给佟小姐调酒,没有酒保光给个吧台算什么?”

    谢小池上来之前就对室友的态度有了心理准备,被呼来喝去倒没怎么生气,只是用疑问的眼神看向吧台处。那里已经站着一个身着马甲的短发女生,疑似酒保,正略显生疏地擦着酒杯。

    “这人就学会了雕冰球,连个martini都不会调,放这么多柑橘精是在给我配药吗?苦死了!你赶紧去打下手,盯着她少放点果汁。”使唤她的女生头也不回,抬手指着谢小池。

    “啊,可是,学校禁酒的吧?”

    谢小池此言一出,整个吧台区都静了静,连音响都似乎掉了一拍。

    “今晚整栋楼都在开迎新派对,就说萧大小姐那里的酒,卖了你都赔不起一杯。你倒是报管理员试试,看她们敢不敢收我们酒咯?”沙发上众星拱月般被环绕在中间的朋克少女一开口,原本窒凝的氛围又活泛开来。

    谢小池也没指望她们安分下来,径自进了自己的单人间。她的房间就在水吧后面,估计跟吧台上的酒保女生挨着,从吧台外往里看,像是服务生的休息室。

    路过调酒女生旁边的时候,她偷偷塞了张纸条过去。

    调酒女生看了她一眼,把纸条攒到手心里,继续默不作声地摇着马克杯。

    很快,客厅里蹦迪的众人一个接一个开始犯困。生活助理是公学聘请的,同时还管包括私自饮酒之类的纪律问题,现在肯定不能叫过来。学校默许她们今晚喝酒,不代表就能端着酒瓶明目张胆在校职工面前晃悠。于是打扫卫生的工作就落到了调酒女生跟刚到的谢小池身上。

    “只清理水吧是可以的。”

    谢小池是真的困了,折腾了一天,只想赶紧休息。她也懒得跟那群酒鬼扯皮,随口就应下了清理水吧的工作。随口吩咐她搞卫生的,是那个一开始迎上来要对她指手画脚的女生,看样子只是本层那位“大姐大”佟小姐的跟班,她根本懒得听谢小池怎么回应,摆摆手要她搞干净就回房睡了。

    看得出完全没有故意羞辱人的意思,就是自然而然地下了命令。

    调酒女生见状,主动揽下了清理其他区域的工作。两人沉默着各自打扫,谢小池迅速把杯子冲洗了一遍,统统扔进了洗碗机。今晚没人动用小厨房,各人从家里打包了餐点带了过来,餐桌上只有朴实无华的一个个白色瓷盘,被调酒女生一脸麻木地扔到垃圾袋里。

    “餐具不留着吗?”谢小池问,“这些盘子好像都是新的呢,留着她们要就自己洗干净,不要也自己扔掉嘛。”

    “她们不会要的,打包盒而已。”调酒女生淡淡地说。

    “你很会调酒?”谢小池又问。

    “我?我只是会雕冰球罢了。”

    “这样吗?”谢小池略微笨拙地举起一个粗糙的十六切冰块,这是她刚才学着调酒妹子的手法削出来的,竟也削得有模有样。

    调酒女生突然一把夺过谢小池手里的冰球,猛地砸向水槽,发出“哐当”一声巨响。谢小池只是有些惊讶,倒是她被自己弄出的声响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扫视了一圈紧闭的房门,确认没人被她惊动后,又蹑手蹑脚地把冰球推到水槽中央的凹陷处,免得它继续滚动发出声响。

    “这都是佣人做的事,学它干嘛。”调酒女生吸了吸鼻子,憋屈地小声说道。

    “哎,别歧视冰球啊,技能无贵贱嘛,我倒是觉得有趣,学起来给自己雕了放到饮料里,也挺有情趣的。”谢小池又摸出一块冰,用冰凿轻轻戳着。

    “哎呀不是这样的,你这样雕不匀称的……”调酒女生沮丧了一会,就开始忍不住纠正谢小池的动作,“你学得很快嘛,比我这个练了一周的强多了。”

    “没你教的小窍门,也不会这么快学会。”谢小池笑盈盈地把圆滚滚的成品冰球当做陀螺,在水吧上扭了个圈。

    “嗯,我叫周芸。那个,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教我在鸡尾酒里放糖,他们也不会困得这么快。”周芸展开手里的纸条,上面正写着一个飘逸的“糖”字。

    “啊?放糖?我只是想找你要颗糖而已哦。”谢小池一脸无辜地摆手。

    “诶?你的意思难道不是,要让她们的血糖快速上升,早点犯困早点回去睡觉吗?”周芸愕然。

    “我真的只是在要糖,看你在忙就偷偷找你要咯。哈哈,你竟然加了糖这么机智,肯定是看这帮人平时饮食混乱,升糖降糖肯定很快。不管怎么样,我叫谢小池,谢谢你的糖啦,周芸同学。”

    谢小池随手拈起一颗用来调酒的蜜饯糖,含在嘴里回房了,留给周芸一颗规整的钻石形冰球。

    周芸:……

    第二天是开学典礼,估计学校也知道头晚没几个学生按时睡觉的,典礼时间贴心地安排到了下午。谢小池泡完图书馆来到隔壁的礼堂时,里面已经整整齐齐坐满了身穿制服的少男少女。

    原版校服是一套无袖呢绒格子外罩,内衬白色衬衫的红蓝格子套装,男生外罩马甲,女生外罩马甲裙。

    但少爷小姐们显然不愿受限于这么平平无奇的穿着,也不能接受撞衫。在场除了谢小池,所有人穿的都不是学校派发的那套,而是按照类似的花色和材质重新设计过的同风格时装,导致礼堂里好像在举行一场以梅娜徳原版校服为主题的时装设计展。

    周芸一边引谢小池到旁边落座,一边解释:“这个也是学校允许的,有需要的话还可以请设计师校友会定制。不过设计师

    校友会的设计很容易撞款式,大家更多是找自家惯用的造型师设计。”

    周芸和谢小池两人坐在最后一排,地势最高,一打眼就看到了全场瞩目的中心,萧蔚璃。

    她穿着放宽了裙摆的校服花色格子外裙,内搭泛着珍珠光泽的褶皱衬衫,乌黑柔顺的长发间只简单地缀着几颗浑圆一致的珍珠,简洁又典雅。

    而大多数女生的衣着设计都带了点萧蔚璃同款元素,但谁也不敢直接抄萧蔚璃身上的款式。有人为了避免撞衫,又想模仿萧蔚璃一二,身上的穿着过于前卫和怪异,甚至有点辣眼睛。

    相比之下,谢小池觉身穿全场唯一一件原装校服,一针一线没有改过,反而显得独特起来,竟然完全没有撞衫的风险。

    周芸轻轻“咦”了一声:“萧同学竟然不是新生代表,只能坐观众席吗?”

    “这有什么说头?”谢小池昨天到的时候其他新生早散了,没有目睹全校围观齐子意跟萧蔚璃闪亮登场的宏大场面。

    “萧同学是萧氏这一辈唯一的女孩儿,在长冬郡的身份,比皇家公主还高。昨天她是齐学长亲自领着报到的,我实在想不出来还有谁比她更有资格担任这一届新生代表了。按照梅娜徳的惯例,新生代表就是学生会会长的预备役,这个位置很重要的。”

    “学生会会长?”谢小池想起昨天孙老师说过的话,若有所思地问,“学生会权力很大吧?”

    “那当然,学校运作离不开学生会的协助。历任学生会会长在学校人望都很高,毕业以后很容易就能成为圈内一代人的领头羊。成为会长带来的可是实实在在的家族利益,通常也只有齐萧两家敢让自家小辈领会长的位置。”周芸科普道。

    谢小池点头受教,同时难免疑惑:“看来你也是圈内人嘛,怎么昨晚被欺负得这么惨?”

    “我哪里敢称圈内人。”周芸叹息着说,“我可是姓周的啊。”

    啊,谢小池想起来了。周芸,跟当今国王陛下同姓。

    “那你不是应该去中部的皇家公学吗?”谢小池回忆起暑假在网上恶补过的,关于三家公学的常识。

    “现代社会,皇亲可不是什么好身份。”周芸顿了顿,“皇家公学,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礼顿公国的皇亲贵族们只有两条出路:去中部宫殿做吉祥物,或者去上议院做橡皮图章。前者仅限国王一家子,后者只供大贵族或者跟国王关系亲近的周氏族亲选择,竞争还颇为激烈。

    做不成吉祥物或者橡皮图章的,境遇就比较凄惨了。他们不敢做生意,不敢从政,有一点突出的成就都会被怀疑行使了“贵族的特权”。

    他们可是国王陛下的亲戚!首相都是国王任命的呢!

    而当下,贵族们唯一的特权,恐怕就是能从宫务部领到贴着最低工资发放的补贴,一户一份,正正够一个人花销。光靠这份补贴,别说生儿育女了,谈个恋爱就能饿死。

    因此最近几年,不少贵族挣到钱以后,就主动放弃了贵族头衔,然后更名换姓,只求一个自由。

    周芸他们家属于周氏宗亲,周芸本人还有非常渺茫的可能成为王储。虽然要轮到周芸,周氏主家得死一半人,可根据王位继承法的规定,他们家就是无法脱离贵族范畴。

    “我家现在的开销,都靠佟家撑着。”

    宿舍那位“大姐大”佟小姐,家里颇有资本。时下财阀也流行对有继承权的贵族家庭进行投资。只不过佟家很清楚,周芸能捡到王位的概率有多低,对周芸家的资助只是随手为之。

    如果没有佟家的关系,周芸甚至不会被允许到梅娜徳公学上学,而是要按照惯例被送到皇家公学“圈养”。皇家公学虽然跟两大公学一样,都是公学,却从来没人会把它跟另外两家相提并论,叫成“三大公学”的。

    连圈外人都知道,那就是个纨绔工厂,从里面出来的别说成材了,不被养废的,都已经是佼佼者了。

    “佟小姐早就想使唤我给她调酒了,只是被长辈按住而已。家里知道我跟她住同层以后给我做了紧急培训,我昨晚才应付了过去。要不然我还不知道会被安排什么折磨人的差使。”

    谢小池以前就不怎么关注皇室相关的消息。连住在中部宫殿的国王一家,也几乎只在谢小池不感兴趣的八卦小报上出现。近几年,连外交新闻里都很少见到国王的身影了。

    乍一听到皇家内辛,对礼顿公国历史颇感兴趣的谢小池小声向周芸请教。聊着聊着,礼堂内突然一静,两人抬头一看,是两个俊朗的男生坐到了演讲台的嘉宾席上。

    “原来新生代表是这位。”周芸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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