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米 傻不傻啊,羞羞(求月票)
“你忘了?那天我到你们部队表演来着……”
一毛一那女人的声音如同渗了温水般柔腻,轻飘飘滑过耳朵边儿,听得小久姑娘一身的鸡皮疙瘩,而苦逼的谢大队长,则是汗毛倒竖。
妈的,她谁啊?
那天表演的女人可就多了,他真的没瞧见那些脸长得有什么不一样。清一色的军装,清一色的军帽,像他这样本来就不太注意女人的男人,哪里记得谁是谁?
有一种女人,天生就能查言观色,见到男人木讷无语的样子,只见姑娘两只涂满红色丹寇的纤手翘成了兰花指,往嘴边儿做了一个吹笛子的动作。
“谢队,你忘了……我是刘柔啊,我们俩,还,还那啥……”
然后,刘柔娇羞得说不下去了。
哎呀我操,不就是碰了一下杯么?
明明一件很正常的事儿,她偏有本事上把话说得让人产生无限的遐思与联想,那表情动作就像是上过床一样。
邢小久呼吸一顿。
审视的目光胶着在她的身上,这一下,真的仔细打量起她来。染成了板栗色的卷发慵懒的披散在肩上,小脸上的皮肤很白,五官小巧,翘鼻微挺,衬着绿色的军装整个就是制服诱惑。
搞文艺工作的女人,的确又软又娇又很耐看。尤其那双美目,盼兮盼兮直往满脸不知所谓的谢铭诚脸上瞟去。
老实说,这样的女人,绝对有勾引男人的本事儿。
要遇到其它男人,也许在那天晚上酒后就乱性了。
可惜的是,她碰见的是谢铭诚,这男人脑子天生都有些不开化的,尤其对美女的识别度很低,基本上,他瞧见了,和瞧见一株庄稼差不多,不过脑子的。
直到这时候,他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似地张了张嘴,意识到就是那晚上0。01秒摸过他手的女人了。
一时间,他高大的身子顿住了。
不由自主的,他揽住小久腰的大手抖了抖。
不是他做贼心虚,而是他亲爱的小久姑娘就在旁边。女人的心思他琢磨不透,就怕他女人吃点儿天外飞醋,他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几乎没有考虑,他摇了摇头,拽紧小久的腰就要走,声音里带着闷气儿。
“我不认识什么牛肉猪肉。咱走吧,还得去看嫂子呢,闲事儿少管。”
奈何,小久姑娘脚下长钉子了,她不走。
谢铭诚是什么男人啊?说他是雷锋可能有点夸张,但是像这样遇到别人有困难他却不帮,这种可能性小得比火锅撞地球的机率还要少。他急急地拉着她走,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女的就是那天晚上摸过他手的女人。
一想到这儿,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换了她骄纵时期的性子,两个耳巴子就过去了。可是现在年龄大了,到底还是绷得住一些了。她得多学学嫂子,笑里藏刀才是好本事。眼前的女人,望着谢铭诚时那眼睛里闪烁的东西,太明显不过了。
她踌躇着自己该怎么对付!
如果她识趣儿,这事儿也就罢了。
然而,世界上不识趣儿的人可其多?
见到她的脸色,刘柔更加夸张的向谢铭诚抛起媚眼儿来,可怜兮兮地望着他,似乎就怕邢小久不误会似的,捧着肚子,呼痛:“……喔,我的肚子好痛……谢队长,你……怎么不管管人家,怎么能这么无情呢?”
娇柔的声音如泣如歌的诉说着她的委屈,到底是会吹笛子的,小嘴嘟嘟造型都千媚百娇,说出来的话真能让人肝脏绕胸膛三圈半直到呕吐。
不知道的人,一定以为她和谢铭诚之间真有什么一腿二腿的关系。
这一下,把谢铭诚也惹火了,落荒而逃怎么行?那不得更让他女人误会啊?
可是……
即便他心里堵得要命,但是对付这种女人,却真他妈不知道怎么下手……
见他脸上阴沉得滴水,小久姑娘心里知道这家伙是无辜的。
可是,谢铭诚这男人就这么老实,要是今儿没有她在这儿,还不被那女人给赖上啊?
对于这种明目张胆觊觎别人老公的女人,就得狠狠收拾,要不然,她永远都不会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她现在只是单纯的想勾搭,以后谁说得准会使出什么阴招儿来呢,那宣姨,柳眉,邢婉等人可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么?
一念至此,邢小久偏着头,看了看他,笑问:“谢铭诚,她是谁啊?”
“那晚我和你说过的。”感受到小久身上隐忍的僵硬,谢铭诚心里又气又急,怒目圆瞪,黑脸儿拉得老长。他觉得这女人明显是找他茬的啊,难道就因为那晚上她第二次来敬酒被他拒绝?
握了握拳头,他怒了:
“你什么意思?少在这儿找茬啊!”
“谢队长,你,喔……我肚子真的好痛,那晚上,你……”咬着下唇,刘柔说得断断续续,那股子委屈劲儿,像个受了气的小媳妇似的,看着就是那种被男人玩了又甩了可怜姑娘。
谢铭诚眼睛里都快要窜出火儿来了,他这辈子都没有被人这么冤枉过。实际上,这个混帐女人说什么他都不太在意,但是这种事儿,让他怎么和小久解释得清楚?
握住小久的腰,他赤红的眼睛里满是难堪,还有点儿委屈。
“小久,我没有……”
“我知道。”
不待他说完,小久立马笑着打断他。
说完,她转眸望向那个女人,下巴微仰,神色摆明了傲慢的姿态,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原本柔和的目光变得犀利。
“小姐,你喜欢谢铭诚?”
见她目光暗沉中透着风暴,刘柔心里‘咯噔’一下,微微点头,故意娇羞地说:“我跟他……”
说到这儿,她又停住了。好像说了什么,其实她什么也没有说,摆明了就是留着尾巴让小久去自个儿瞎猜,要怎么想都是她的事儿。如果她要直说和谢铭诚做过什么,反倒显得不真实了。
这招儿,高!
这种情况,既然不会彻底相信,大多数女人心里都难免会有疙瘩!
因为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到底有没有干过那件事儿,是完全无法鉴别的,谁又说得清楚?男人又如何能解释得清楚?很明显,她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谢大队长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这真是一把温柔又杀伤力极强的刀啊!
嗷!
谢铭诚气得快要背过气去了,他妈的平空跳出来一个女人,在小久面前这么一说,不摆明了整他么?
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他脑袋上的头发都气得冷硬起来,面色僵硬了几秒,完全压抑不住心里那股狂怒了,手指着刘柔,一脸肃杀之气。
“我警告你,少他妈胡说八道啊,我不过就是跟你喝了一杯酒……”
挑到他话里的漏洞,刘柔娇笑反问:“那你刚才还说不认识我,明明我们……”
“停,我,我……”
“你什么?嗯,说不出来了吧,你就是骗人!”
刘柔可怜巴巴地撑在休息椅上,仰着脑袋望他。视线里,他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似的,裹在笔挺军装下那挺拔健硕的身材真的让她有些垂涎,还有那双长腿,是那么有力地撑在地上。
这个男人,是真的入了她的眼,可惜……
现在,她再也没有机会了。
这事儿要搁平时,要她是个男人,谢铭诚指定二话不说一个耳巴子就甩过去了。可他从来不揍女人,然而,除了拳头,靠他那张笨嘴,他还真不是那个女人的对手。
可怜的谢队,手攥成紧,目露凶光,恨不得撕碎了她。
一直没有吭声的邢小久,似笑非笑地望着他黑沉的目光,自然也能感受到他濒临崩溃的怒火。
算了,不折腾他了。
她按住谢铭诚的手,显示他稍安勿燥,慢腾腾地走近了两步,站在刘柔的面前,倨傲的看着她。
她站着,刘柔坐着。而她的目光就这么从上往下,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视她。
“刘小姐,你知道我是谁吗?”
闻言,刘柔心里一慌,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心脏顿时呈现出不规律的跳动,为了掩饰,她慌忙地垂下眼睑,不敢与她的目光对视。
不是都说谢铭诚的老婆又软弱又单纯么?她的眼神为什么会这么的锐利?
咬着下唇,捧着肚子,她摇了摇头,小声委屈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谢队长的女朋友吗?”
小久轻笑一声,觑了她一眼,“不对,我是她老婆。”
“哦?原来他,他结婚了……对不起,我不知道……”委屈地绞着自己的衣摆,她的样子显得更可怜。
对不起,对不起啥啊?
故意误导!
邢小久意味不明地盯着她,潋滟的漂亮眸子越变越暗,依稀仿佛,她记得小时候看到的柳眉也是这样,就用这副姿态,一步一步跨入了邢家的大门。
心里的憎恶犹甚,她无声的叹了叹,忽地浅笑道:“刘小姐这么看得起我老公,也算是谢铭诚的福气。咱们俩也算是有缘。刘小姐,你说,我该怎么感谢你的看重呢?”
一听她这话,刘柔诧异地抬头——
绞着衣摆的手,下意识地缩了缩,她的目光里闪过一抹不容易查觉的惊恐和不安。耳边儿,再次传来邢小久不咸不淡的声音:
“对了,刘小姐在文工团,是,是吹笛子的吧?”
像是闲话家常一般,邢小久笑容无害,看着别提多么善良了。可是,她一边儿说着一边儿从随身的小包儿里掏出了手机,葱白的十指轻轻拨号……
她发誓,她其实不是故意想要吓唬这个刘柔的,甚至也没有想到过她会那么不经吓。可就在她拨号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就查看到刘柔的身体不断僵硬。
电话接通,小久脸上的笑容现暖了,声音也很柔和:“喂,周团长么,哎,我是邢小久啊,是这样的……你们团里有位叫刘柔的小姑娘啊,和我挺投缘的……”
“……”
“怎么投缘啊?哦,她也看上我们家谢铭诚了,你说是不是缘份啊?”
“……”
“那就这样了,周团长,你得替我多多照顾照顾她哦?”
“……”
“谢谢,那就这样,周团长,好的,我会转告我大哥的……”
听着她委婉的说着,笑着,像是真像那么回事儿似的。
事实上,不过几句话,就将刘柔的前途毁于了一旦。
空气里,气氛有些压抑……
打完电话,邢小久转眸望她,挑了挑眉头,声音清凉带着笑意。
“刘小姐,我和谢铭诚还有点急事儿,这次就不帮你找医生了……希望下次咱们还能有缘份见到!”
说完,她不动声色地挽着黑着脸的谢铭诚,无声地笑了笑。很显然,不管是长相,气质,还是气场,她都将那个想做小三的刘柔给比到了佬佬山。
她心里看不起这种女人,如非必要,她真的非常不愿意与她交锋。
可是,她不想任由事态发展。
两个人一转过楼角,谢大队长便闷闷开口,“小久,你没有相信她的话吧?”
“你说呢?”小久娇笑。
谢大队长很无辜,“我不知道。”
“当然生气。”
瞪了他一眼,小久心里默叹,谢铭诚对女人,脑子向来少根筋。
谢铭诚搂住她,顿住了脚步,他这会儿脑子有些犯憷了。没别的想法,就一门心思想让小久相信他,想着怎么才能让小久不生他的气,可是,他又不会花言巧语地哄女人那些招儿。
怎么办?他想要取悦她,该怎么办?
最后,他就只想到了一个办法,吻她,吻得她没空怪他为止。
怎么想就怎么干,他索性紧箍住她的腰,低下头就吻了上去。
狠狠地吻着她,将她柔软的唇与自己的揉合在一起,拼命挤压,力道大得像介急于证明自己清白似的,也不怕有过往的行人看到笑话,就那么傻傻的,可劲儿地吻她。
“喔……谢铭诚……”
小久挥手推开,他就牢牢控制住她。
她滑腻的小舌躲开他,他就追过去含住。直到吻得两个人的心都开始不能再做匀速跳动了,他才作了罢,然后低低喘着气,说出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
“小久,你现在相信我了吧?”
事实上,邢小久压根儿就没有怀疑过,从被他亲吻得有些迷蒙的状态里回过神来,她瞧着他傻乎乎的样子,不免又有些好笑。
“说你傻还真傻啊?”
“我怎么傻了?”
“一会儿告诉你。”说完,她笑着推他,“你先去嫂子的病房看看,我去上个厕所。”
沿着原路返回。
其实,她就想看看,那个刘柔肚子真痛还是假痛,这些女人想一想一个招儿,真膈应人……
……
就在他俩的背影刚刚消失在刘柔的视线时,旁边的病房里就闪出了一个戴着大墨镜满身阴寒的男人来,他叼了点了烟含在嘴里,样子看着说不出来的邪气。
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刘柔,他讥笑地小声说:“看来你的魅力不够啊,第一次搞不掂谢铭诚,第二次也没能让人家两口子翻脸。”
听到他的声音,刘柔有些惊恐地抬头,目露畏惧地望着他。
“我,我已经尽力了……你能不能先把我的,我的那些……那些东西还给我?”
“替我做好了事,当然还……”男人阴恻恻地逼近了她,正待说话,却突然看到绕过来的邢小久。
猛地看到他的身形,邢小久怔了怔,瞪大眼睛,用手指着他,“……你,你是……”
邢子阳的事儿,她是知道的,他现在不是被通辑么?怎么会出事在这里?
就在她准备返身回去告诉大哥的时候,哪料到那个男人竟然绅士地微一欠身,忽地就拿下了脸上的大墨镜,还冲她抱歉的笑了笑,“小姐,对不起,我女朋友给你们夫妻造成困扰了……”
说完,他不待小久做出反应,反手拽住刘柔的手腕,拉着她径直往电梯间大步走去,嘴里还在低低骂咧,“不要脸的臭娘们儿,让你和别人的老公勾勾搭搭……”
小久怔住了,目瞪口呆——
虽然她站立的地方离他俩有一小段距离,但她清楚的听清了,那个身形长得极像邢子阳的男人,声音绝对不是邢子阳的。
尤其是他那张脸,实实在在是个完全陌生的男人。
良久,她才吁了一口气。
转身,她便往病房走了。
……
拽着刘柔,男人的脚步加快了,出了电梯,走得十分着急。
刚才也多亏了撞上他的人是邢小久,要是换成是邢烈火,他就没有那么容易过关了……
他可不想这样和他撞了个满怀。
出了医院,他拽着刘柔上了车,一溜烟儿地跑了,将汽车开得极快,车开出了好远,直到驶进了一个偏僻的杂乱小巷子里,他才停了下来。
摸了摸下巴和耳廓,他阴冷着嗓子说:
“想要那些东西很简单,按我说的话去做就行,我没有那嗜好自己留着欣赏——”
咽了咽口水,刘柔望着他森冷的脸色,心里千般仇万般恨。可是,哪怕她恨不得他去死,还是不得不忍。
因为她和男人欢爱的录相就在这个男人手里。
她不想身败名裂,更不敢想象父母亲朋看到那东西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眼神空洞下来,她缓缓捂了捂脸,才轻啜着说:“大哥,我求求你,饶了我吧?好不好?我妈妈她工作的时候是很认真的,更不可能让我去胡乱打扰……所以,我完全没有机会下手……”
“哼,放屁!是你没有机会做,还是你不敢做,想拖延时间?”男人阴冷的脸上浮起了一抹狠戾的愠色。
突然,他一把揪住刘柔的手腕,手上力道慢慢加大,阴冷地说:“呵……你以为我信?妇产科副主任的女儿,搞点儿小名堂,做点儿小把戏简直就是轻而易举……警告你,识趣点儿。仔细想明白,现在既使你不帮我,也没有办法了。你刚才看见没有,邢小久一通电话就能让你明儿回部队就喂猪,你除了配合我,别无选择!”
原来,他让她今儿演这么一出,就是为了逼她与他们对立?
刘柔死死咬着下唇,挣扎起来,可是他拽得太紧,她的手怎么都挣脱不开。
毫无办法!
哭丧着脸,她最后只能低低骂。
“你,真卑鄙!”
冷哼一声,男人声音更冷:“不是我卑鄙,是你太贱!要不是你迷恋谢铭诚,我又怎么会有机会?要不是你没节操,随便一个男人就能上,我又怎么能拍下那些激情又open的重口录相?”
闻言,刘柔手指紧揪着自己的裙摆,骨关节都发了白,样子看着可怜又孱弱。
她该怎么办啊!
面前的这个男人她根本不认识,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名字。
那天儿在天鹰大队的欢送会上,她企图勾引谢铭诚未遂,心里痒痒得不爽,然后就跑去泡夜店,喝多了酒之后,她便什么都不知道了,也记不住发生了什么事。
然而,却是在一间酒店的双人床上醒来的。
当时,这个邪恶的男人,就慵懒地坐在房间的沙发上看那盘儿录相,录相里,是她和三个男人在这间屋子里淫荡的纠缠,那叫唤声震天……而且,他还知道她的一切底细,知道她的工作单位,知道她妈妈是妇幼院妇产科的副主任,更主要的是,他知道太子爷的老婆在她妈妈医生孕检。
她当时差点儿气疯了。
没用,怎么哭怎么求都没有用,这个男人竟然要她对那个女人和胎儿动手脚。
虽然她在部队是呆在文工团,但军内的人谁不知道邢烈火是什么样的男人?借她五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害他老婆孩子啊?但自己的把柄在这个男人手里,他的要胁她又不能不顾。
左右都是悬崖,她究竟该跳哪一边?
在男人阴冷的目光注视下,她壮着胆子说,“你再多跟我点儿时间,你知道这种事儿也不是那么好办的!”
冷冷地讪笑一声,男人的目光阴戾一闪,忽地抬手捏紧了她的下巴,缓缓抬了起来——
看着,他就那么看着她。
1秒,2秒,3秒……
突然,他放开了手。
就在她正准备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他倏地扬起手,一个重重的耳光就刮在了她脸上,他的语气炙人。
“贱货,就你那点儿心思,以为逃得过我的眼睛?跟我玩,想得美!别想拖延时间,再等,再等都他妈生了,我还要你干嘛?”
“喔……”刘柔捂着刺痛的脸颊,又痛又急,呜咽着,眼泪顺着腮帮子就流了下来,眼睫毛都在微微颤抖:“我,我,我是真的……真的……”
“真的?”
“真的……他们看得太严了……”
“再严能防着你妈,能防着你妈的药?”
“呜……呜……”
看着捂着脸哭得抽抽搭搭的女人,男人嗜血地舔了舔嘴角,笑容越发玩味儿,警告道:
“抓紧点儿办,要不然你那些漂亮的艳照,就该让全国人民欣赏了,你的战友,你的姐妹,你的同学,你的父母,你的亲人,他们都会看到你在三个男人身下呻吟的贱样儿,他们都会见识到什么是三洞齐入……”
“不要……不要……”
手指颤抖着,刘柔反复自语,面如死灰。
……
从昨天晚上到医院开始,连翘就断断续续地被肚子里的小东西给折腾了好几回。
今儿上午医生检查说,她的胎象已经平稳了下来,没多大事儿,再观察两天就能出院了。
虽然那个女医生说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但作为准父母,她和火哥心里那种紧绷感,一时三刻还是落不下去的。和全下下的父母一样,怀孕到分娩这个过程,说白了就是一个心脏悬停的过程,只有等到孩子健康降生,才能消停。
这会儿的火锅同志简直就是24孝老公,递水喂饭地安抚着连翘的情绪,那双平日子一贯冷冽锐利的黑眸,像是渡上了一层柔光似的,瞧上去温柔得不行。
看着自个儿的女人辛苦,偏偏这种辛苦又是他引起的,他心里的感觉可想而知,如同扎了根刺儿似的,难受得要命。如果可以,他真愿意替她来怀孕——
当然,这是笑话!
总之,他这股子殷勤劲儿,瞧得病房里的一干人等目瞪口呆。
任何时候,他们都没有瞧到过他这副模样!
连翘这‘病’来得快,把大家伙儿都弄得措手不及。然而,急匆匆赶到医院的他们,在那两个人含含糊糊的言词里,根本就没有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而他们自然也不会说实话,那种事儿要真说出来,该多丢人啊!
病房里。
各人有各态——
一整晚都没有睡好的沈老太太坐在沙发上,面儿上是掩饰不住的担扰。连翘昨晚上被紧急送到医院的时候她便惊醒了,然后,便再也难以入睡,天儿还没亮就起来煲了营养靓烫,急匆匆带着三七赶了过来。
儿媳妇怀孕,这才是头等大事儿。
同样也是接到消息便赶过来的邢老爷子,端端正正坐在一旁,脸上到是比老太太镇定,可是蹙成了‘川’字的眉头,泄露了他心里的焦急。
谁都知道,他正急盼着这长孙出生呢。
反倒是舒爽轻松了一些,有过怀孕经验的女人比较容易理解孕妇的心思,她坐在连翘的床边儿和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说来说去,主题就一个,伪流产是一件事儿挺正常的事儿,不要担心,还说她怀孕期间也曾经出现过两三次这样的紧急情况。
这由连翘心里腹诽,她又是怎么引起的呢?
至于谢铭诚和卫燎,两个大男人,一个腰板儿挺得笔直,一个慵懒的靠在沙发上,齐齐的没有吱声。
三七小美妞软软的趴在老妈的床上,听着她和干妈聊天,一直没有插得上嘴。
良久之后,她终于忍不住插话了。
“妈妈,我小时候住在你肚子里的时候,有弟弟这么调皮么?那时候,你是不是也这么痛啊?”
连翘摸了摸她的脑袋,摇着头,掀唇而笑:“没有,三七很乖,那时候就乖乖呆在里面,从来也不闹妈妈。”
“我就说嘛,我比弟弟乖。唉,妈妈,做人难,做女人更难……妈妈呀,你为什么不把三七生成男孩子啊。”小嘴儿撅着咕哝着,三七扁着嘴,水汪汪的大眼睛担忧地瞧着她妈,嘴里感叹着她的女人经。
小孩子的话,没头没脑,不懂事儿但是特别讨喜,一句话便活跃了病房里紧绷的气氛。
她这边厢话音刚落,压抑的笑声就响了起来。
一干人对这个邢家的长公主都是一样的心情,无奈又好笑。
连翘也看着她笑,伸手理了理她脑袋上的小辫子,认真的说:“你以为想生什么就生什么啊?”
粉嘟嘟的小嘴往下弯了弯,三七小美妞听了这话,便有些不开心了。
“妈妈,你的意思是不是,你本来不是想生三七的,却不小心生了三七,是不是这样?”
“……”连翘满头黑线,可是没有精神头,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解释。
女儿的言论,将邢爷惹笑了,“傻东西,我和你妈啊,早就知道我们家的小公主可爱,所以才决定生下这么一个三七的。”
听了老爹的解释,三七恍然大悟般舒了一口气,又开心起来。
“那就好!我就说嘛,像我这么漂亮又可爱的小女孩,肯定是爸爸妈妈选好了再生的。”
脸上带着笑,她说得忒得意。
那股傲娇劲儿,就差翘起小尾巴上天了!
换别人说这种话肯定得讨打,然而,三七的的确确是个可爱又漂亮的小丫头,那张红扑扑的小脸儿上,如同被阳光给渗染过的一样,让人忍不住好笑的同时,又实在忍不住去疼惜她。
“呵呵……”
“哈哈……”
一屋子不再压抑的笑声,将气氛推向了。
尤其是坐在小丫头背后的爽妞儿,她更是笑得直不起腰,一把捞过小丫头抱在怀里,手指使劲儿点了点她的额头,轻斥:“丫头,你的自恋,不亚于你老妈当年……”
“干妈,你这是嫉妒……”三七反抗。
“哦,这话怎么说?”
“因为你没有女儿啊。”
“呵呵……谁说我没有女儿就会嫉妒啊?我有儿子啊!”
“你儿子没有我这么可爱啊,要不然,你和干爹也生一个像我这般乖巧的女儿。”
像她那般乖巧的女儿?!
乖巧么?
舒爽瞧着她狡黠又自恋的小模样儿,笑得快要合不拢嘴,搂着她笑望着连翘,“连子,这孩子绝对没抱错,百分之百是你的……”
一听这话,旁边的人也跟着笑。
而连翘同志一脸抽搐。
如果可能,她真的很想掩面逃走——
她的女儿,怎么这么厚脸皮啊,简直就得了她的真传么?!
既然她是不要脸的祖师爷,自然不能掩面逃走了,镇定地笑望着舒爽,她笑眯眯的说:“怎么了?当然是我的女儿,别说,我觉得三七说得忒对,丫的,你不就嫉妒我有一个那么可爱的女儿!”
笑得露出了白晃晃的牙,舒爽摇头,“连子,你笑得真好看!”
连翘翻了个白眼,“现在才知道?”
“就是太假了……我怎么感觉你说这话的时候,肝儿都在颤!”
“……”
见老妈被噎住了,小三七在她怀里笑得咯咯地,一双小手使劲儿的拉扯着舒爽,欢乐得毫无形象,哪儿有她自己嘴里说的小公主聪明可爱的样子啊。
……
糟烂的事儿年年有,但今年似乎特别多。
大约十来分钟后,病房外就响起了一阵激烈的脚步声。
只需要从脚步的声音判断,就可以知道来人很急躁。
很快脚步声便到了门边儿,来人也没有敲门,一把就推开了虚掩着的病房门,径直走了进来。
连翘正诧异为什么警卫没有拦阻他们呢,定神一看,当即就明白了。
他们不是别人,正是火哥的二伯和二伯母。
连翘与他们见面的次数不多,可是,在她的印象中,火哥那位二伯母是那种气质高雅又温婉的女人,绝对是符合邢家需要的那种媳妇儿完美形象。
然而,现在面前的这个女人呢?
面容憔悴,又吼又叫,满目血丝,头发都有些凌乱。
不做它想,她知道他们为什么而来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邢子阳即便再做恶,在做母亲的心里肯定都是很好的孩子。所以,同样是做母亲的,其实邢家二伯母现在的心情,连翘非常能理解。
随着他们冲进来的吵闹声,门外的警卫终于警戒地猛冲了进来。
手里,都拿着真家伙……
邢爷冷眉微敛,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先退出去,毕竟邢家内部的私事儿,他并不愿意外人听见。
但是,冷冷的扫了一眼自己的二伯和二伯母,他一句话都没有说,依然端坐,冷眼旁观。
精神状态似乎特别不好的邢家二伯母,一双怨毒的眼睛,自从进门开始,就那么死死地盯住火哥。
“你,你个猪狗不如的畜生,连自家兄弟都要迫害!太让我失望了……枉我和你二伯那么疼你,从小就那么疼你……”
眸色一沉,邢爷一脸冷厉,但是,还是没有说话。
不管怎么样,她是长辈,他不想和她计较。
而且,既然有父亲在,轮不到他说话。
连翘暗暗磨牙,听到她这么骂火哥,她心里老大不爽。还真想抻掇她几句,养儿不教谁之过之类的,但是……那也只是心里想想罢了,她没有那么虎。
这种事儿,有长辈和这么多邢家人在,同样,也轮不到她一个晚辈说话。
果然不出所料——
很快满脸凝重的邢老爷子便有了反应,他冷厉的目光扫了他俩一眼,沉声厉喝:
“你们俩这是做什么?嗯,做什么?还嫌不够丢人,跑这儿来闹!”
邢家二伯显然要比他老婆冷静得多,挡住了伸手就要去抓邢烈火的二伯母。
然后,将她拖到沙发上坐好,沉吟几秒,他抬起头,说道:“大哥,这事儿也不是我们要闹。你给评评理,烈火这次实在做得太过份了,好歹是自家兄弟,为什么非要置子阳于死地?”
他的话听上去说得合情合理,可是,邢老爷子打起官腔来同样麻利儿:“他那是罪有应得,触犯了国家的法律就该受到法律的制裁。天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呢,他多长条胳膊,还是多长只眼睛,凭什么就该有优待?”
在这件事情上,作为邢家的掌权人,邢老爷子心里其实并不是太赞同儿子的做法,毕竟这样儿对邢家子孙来说,还是太狠了,至少该留条活路的。
只不过,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必须要维护自己的儿子。
不客气地冷笑了几声,二伯母绕过老公,伸着尖尖的手指头,便尖酸刻薄地说:“大哥,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那些冠冕堂皇的话,就不要在这个场合说了。子阳他再不是,也是邢家子孙,我就不信,你敢在妈面前说这种话。”
皱头紧拧,邢老爷子不屑和女人计较,目光淡淡落在了邢家二伯身上。
“远程,子阳做的那些事,我们就不说法律了,就按老邢家的家法,怎么处置他都不为过!”
眼皮儿‘噌’地抬起,邢家二伯眸底的不悦很明显,但出口的话却软了软:“大哥,子阳他比烈火小几天,一直以来两兄弟就有些不对盘,不过也就是些争强好胜,怎么着,也不能让他去死啊!”
眸色冷沉,原本平静的邢老爷子面色一变,突然,他扬起巴掌,重重地拍在面前的茶几上,那力道重得茶几上的茶水猛地溅了出来。
一室沉寂。
没有人料到老头子会突然发火。
满脸冷峻的火哥,微微勾了勾唇。
那件事后,他就将邢子阳那些糟烂事儿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老爹。他的目的也就是为了这么一天。
别的人他都好说,可是面对二伯这一家子,还有他奶奶的时候,他再多的手段都不好使,毕竟他是晚辈。
但老头子出面又不一样,爷爷没了,长兄如父,老头子说话还是管用的。
一时间,众人瞠目结舌,好半晌都没有人说话。
隔了好一会儿,才听见老头子的冷声反问邢家二伯。
“他嫉恨堂兄,陷害堂妹,觊觎大嫂,按老邢家的家规,该如何处置?”
“大哥……”二伯说不出话来。
而邢家二伯母被老头子那股子狠劲儿给骇到了,瞪着眼睛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她进邢家门儿有三十多年了,还从来没有见过大哥发这么大的火。
就在大家怔忡之时,老头子指着邢家二伯接着又是一顿臭骂。
“养不教,父之过!你不懂得回家关着门好好反省反省,还敢上门来兴师问罪,邢家祖宗的脸都被你们给丢尽了!”
“我……”
额头上冷汗直冒,邢家二伯手着撑着沙发,慢腾腾地站了起来,瞳孔在慢慢地收缩。
但他的气焰,萎了下去。
由于邢子阳出事,他已经很多天都没有休息好了,整个眼眶都陷了下去,而头上似乎也多添了白发。
老实说,都是儿子作孽,他这样子看着也是怪可怜的。
见到差不多了,老头子叹了口气,又按下他的肩膀,让他坐了下来,恩威并施的道理,他太明白了。
“远程,你先别着急。他不是跑了么,既然他跑出去了,就是早有打算了,能出得了啥事儿?你在这儿焦心,说不定他过得比你还好!”
邢家二伯点了点头,然后低垂下去,用手捧着脸,再也没有抬起来。
已经泪流满面的邢家二伯母,抽泣着终于出声了,嘴唇颤抖着反驳:“子阳他千错万错……也是我们的儿子啊……唯一的儿子……烈火他……他真狠啊……”
说这话时,想到不知去向的儿子,她的指甲掐进掌心,目光里堪堪透着狠戾的恨意。
邢老爷子揉了揉额头,挥手:“先回去吧,好好劝劝你媳妇儿……”
大概是害怕老婆又撒泼,邢家二伯强忍着心里的痛苦,将哭得软了身体的她扶了起来,哽咽着从喉咙里颤抖的劝着她,声音里带着浓浓的苦涩。
“那大哥大嫂,我们就先回去了……”
邢老爷子拧紧眉头轻‘嗯’了一声。
见到丈夫就这样走,邢家二伯母张了张嘴,满目凄怆地望着他,似乎不敢置信,尖声道:“邢远程,你什么意思?儿子的事儿你不管了?咱俩可就这么一个儿子啊!子阳啊……我可怜的子阳……”
僵了僵身体,邢家二伯脑袋有些沉重,硬拽着她往外走,声音低不可闻。
“看他自己的造化!”
“啊啊啊……你们……你们都太狠了……不要人啊……”
邢家二伯母终于被他拖了出去,哭吼的声音也越来越遥远。
连翘强忍着心里的不适。
不知道为什么,脊背有些发寒。
病房里平静了下来,这时候邢老爷子的秘书突然侧着身子过来,低下头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老爷子脸色,微微一变——
邢婉,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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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们,昨晚上我理了理细纲。本文应该在第150章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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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大家可以倒计时了,追文的痛苦就快要结束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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