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两个选择
当他带着几名女子来到厂房之中时，黑白无常已经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了满地的尸体。凌灵铃皱着眉头走进大门，厂房之中的景象饶是以她的经历来看也是十分触目惊心诡异无比。
厂房之中仿佛被血液洗刷浸泡过一般，满地都是残缺不全的尸体，二十多名双眼无神浑身赤裸的女子正呆立在原地，而夏野……正缓缓的将在场所有客人的面具一个一个挑开，他身后的阴兵则是紧紧跟着他，给每个人的面部来了个特写。
紧跟着凌灵铃的几名女子被眼前这血腥残忍的一幕吓得浑身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甚至有几人干脆就直接晕了过去。
夏野见凌灵铃已经救出了剩下的人，一只手竖在面具上嘴巴的位置，另一只手指了指尽忠职守仍在拍摄的阴兵“嘘”了一声。
直到这时凌灵铃才惊奇的反应过来，夏野所戴的面具和往常不同，看上去似乎像是……
……一人地府？！
夏野见她没有进来，继续着自己的工作。
不多时彻底完成之后，夏野这才转过头，缓缓走向瘫在楼梯上被吓得神智错乱的克里斯。
夏野抓起了他一只脚，将他倒拖到厂房中央：“克里斯先生，说实话我们还是挺有渊源的，不久前我在一艘游轮之上，把你那不成器的弟弟给弄死了，这不，兄弟俩很快就能团聚了……”
“说很快也是相对而言，或许对你来说，接下来的这段时间……会十分漫长也说不定……”
接下来的二十多分钟，在场所有被控制住的女人开始诡异的排起了长队，安静又井然有序的轮流在克里斯身上捅上一刀，而在夏野的刻意控制之下，捅的位置都不是要害……
直到最后，克里斯已经失血过多奄奄一息，夏野这才转过头望向了薇妮和她身后几名脸色发白的女人开口道：“你们……要不要也来玩玩？”
几名女人连连后退，只有薇妮眼神坚定，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去。她身侧一个看起来虚弱不堪的女子连忙想伸手拉住她，而她只是看了对方一眼，强忍着颤抖说道：“安瑟拉，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不是他，我们的下场和这些姑娘会是一样的？而现在罪魁祸首就在眼前，我做不到放下仇恨！”
夏野十分欣赏的递上鬼屠，笑着说道：“好姑娘，可以说因为有你才会有我今天的所作所为，作为这个畜生的生命终结之人，再也没有比你更加合适的人了……来，朝着这里插下去，就像杀猪一样……”
薇妮颤抖着身体却久久没有动手，夏野见状抓住了她握着短剑的手，轻描淡写的插进了克里斯的喉咙之中，在她耳边轻轻说道：“我知道，从来没有杀过人确实需要一些帮助，但事情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难……你看，很简单对吧~”
薇妮脸色苍白的点了点头，看着这一切罪恶的制造者被她亲手杀死，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感觉。
是手刃恶首的快感？或是大仇得报的欣慰？又或者是第一次杀人的恶心和反胃？
她自己也说不清。
夏野收起了鬼屠，示意直播设备拍向自己，那名兼职摄影师的阴兵十分忠诚的执行了他的命令。
“很抱歉，这次的直播没有太多花里胡哨，为了保证这些姑娘的隐私，请恕我后期得给她们打个码……”
“如各位所见，这个弥漫着罪恶的工厂上空，有无数把明里暗里为他们遮风挡雨的大伞，而我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所能够做的，也只是把他们全部送去地府罢了。”
“我能杀死人，却不能杀死罪恶。”
所以，我很痛苦。当我意识到我对这些罪恶发生无能为力的时候，当我只能成为一个审判者而不是预防者的时候，当我无法对这些被伤害了的人说出“没事了”这句话的时候……”
说到这里，他却完全相反的笑了起来，空旷寂静的厂房之中回荡着他的笑声。
“我的每一次直播，都代表着世界上有一段肮脏恶心的罪恶被放在阳光下暴晒，可这个世界却没有因此而变得美好……”
“好了，废话到此为止，我现在的坐标是xy3023012，可以喊人过来收尸洗地了。”
“另外，如果我从此不再直播的话，那么只有两个可能。第一，是我疯了，第二嘛……就是我死了……”
“叮，决断1宗生灵罪业，评分3090，奖励3090因果点数。”
切断录制之后，夏野默不作声的站在原地，脑海中思绪万千。
凌灵铃看着他的背影，内心复杂至极。
作为这一段时间以来网络上争议热度最高的人，她自然也是听过一人地府的名头。
在她这种杀手看来，杀个人都要开着直播，不是自大狂便是神经病，现在看来应该二者皆有……
直到她听见了夏野所说的话，她这才知道这个疯子心中究竟埋藏着怎样的念头。
不知道为什么，想要上去抱抱他。
过了许久，夏野伸手打了个响指，呆立在原地的女人们开始整齐划一的往厂房之外走去。
此时整个厂区已经空无一人了，所有没能进入厂房的人要么死在了黑白无常的手中，要么跑出厂区被老硬币南远给打断了腿。
夏野双手插兜，带着一群女人浩浩荡荡的来到另外一处屋子里，紧接着心念一动，呆滞的女人们如同瞬间失去了支撑，一滩烂泥似的齐齐倒下一片。
经历过那种地狱般的苦难，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将那些人渣虐杀，不少人欣慰不已痛哭出声，但更多的则是不知所措。
她们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将会如何。
长时间被虐待侵犯的身体早已经伤痕累累，在独品和屈辱之下的精神也大多接近奔溃的边缘，虽然如今大仇得报，但自己……还能再以人类的身份回到社会之中吗？
在那些丑恶的城市阴影之下，又隐藏着多少曾经光顾过的“客户”呢？
夏野沉默了许久，坦然道：“我不知道在你们遍体鳞伤的经历中再添上一笔杀戮是对是错，但我想，对于这些畜生来说，这才是最好的复仇。”
“当然，作为利用你们的代价，你们所有的咒骂与指责，我收下了。”
“如果还不够的话……”说到这里夏野扔出了几把枪张开双手：“杀了我也可以。”
凌灵铃心里一紧，手已经握在枪柄之上了，虽然对于这些可怜女人于心不忍，但如果她们真的想要伤害夏野的话，她这只好先控制住她们了。
沉默。
一阵冗长的沉默，薇妮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凌灵铃抬手制止了。
终于，有一个人开口了。
“……我不怪你。”
“……我也是，如果不是你的话，我们还要经历不知道多久的折磨……”
“谢谢你！”
“都是那些畜生的错，他们罪有应得！”
凌灵铃看着夏野的面具，她能感觉到，他似乎在哭又似乎在笑……
过了好一会夏野低声道：“无论如何，我会负起责任。接下来，摆在你们面前有两条路。”
“其一，我会把刚才录制的视频销毁，并且把这些人的死揽在自己身上，而你们……则要鼓起勇气，重新融入这个社会，回到家人身边。”
“其二，我把视频发出去，这些罪恶应该被曝光出来，但我会给你们打码，至少不会让任何人认出来。而你们可以忘记过去所有的不幸，我将你们送去一个没人认识你们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我也会尽我所能，保护你们不受这个世界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