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空境中（1）
“哈。”缓缓睁开眼睛，失神了一瞬的我像是被弹簧弹起，昏沉的脑袋注入清明，周围的景象清晰的传入我的眼中。
王霸笑眯眯的坐在我对面，我视线左右扫动，我们还在咖啡店中，可我的感官却察觉出一丝违和感。
“睡的还好吗？”在我的视线聚焦回王霸身上时，他抢先出声，很平常的问候语气。
“我怎么会睡着，你给我闻的是什么！”我带着不信任的目光对王霸责问。
“很抱歉没来得及和你说明，是一种让人快速入睡的小伎俩，这是普通人进入空境的必要手段。”王霸带着歉意的笑容。
“我现在是在哪边？”我伸手拉开合上的窗帘，知道了那股违和感的来由。
窗外没有车，更是见不到一个人影。寂静，是这片空间的主旋律。
“空境。”王霸偏头和我一样望向窗外，在我回过头看他时，他回过头来朝我笑着。
不想和他的目光有太多接触，我坐下后将目光转到桌上的咖啡杯上。咖啡还是温的。
“普通人要想进入空境，先决条件是进入无意识状态，再由守护者发动能力把人的精神体带入空境。无意识状态最容易达到的条件就是睡眠。”王霸出声解释。
“精神体？我现在的身体不是我原本的身体，而是我原本的身体的精神体？”我说了一句比较绕口的话，但主要意思表达出来了。我摸了摸自己的身体，没发现有什么不同。
“是。”王霸微笑点头，“现在的我也是精神体状态，人类进入空境并不是简单的闯入，是依靠自身源在空境的具现化。你可以将它理解为人类的灵魂，精神，脑电波透过两个世界的屏障在空境出现。”
“在人类世界，咖啡厅还有另一个‘我们’。”王霸脸上泛起诡秘的笑容，像是说出了一件不得了的秘密。
我目光茫然的望向前方，前面是王霸的笑脸。
“空境，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和人类世界的联系又是什么？”我不由得问出了这个问题，我紧张了。
“我不知道，几千年无数先辈也没能解答这个问题。也许是独立于我们世界外的世界，也许是世界的相对面，又或是世界的本质，还有可能两个世界本就为一体。”王霸没有说出确定的答案，他也不知道。
“虽然听得不是很明白，听起来像是地球的平行世界？”我说出了一个简单的可能性，这是我目前能想到的最“科学”的解释。但我并不懂这类“科学”，我只是猜测，仅仅是猜测。
“可能吧。”王霸笑着，没有同意也没有否定我的观点。他因笑而眯起的眼睛睁开了，他在说完这句话立刻发问。
“你说人类世界——地球之外是什么呢？”王霸笑着，却给人一种严肃的感觉。
“是宇宙吧，还有很多小天体，恒星，星系，星团。”
“宇宙之外，又有什么？”王霸再问。
“还是……宇宙吧？”我无法做出合理的解释。
“宇宙是什么？”王霸的问题一个接一个。
拜托，我又不是物理学家或者天文学家，关于宇宙的话题还是找他们去聊吧。小生才疏学浅，实在是无能为力。我微张着嘴巴，露出无奈的表情。
“宇宙就是宇宙吧，像是一个装着无数星球的大袋子。”王霸在等着我的回答，我只好出声随便说说。
“可能吧。”王霸又说了一遍和之前相同的话。我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但我知道王霸完全没有相信我的发言，实际上我也不信自己的话，说服不了别人是理所应当的。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王霸突然起身，表情略显严肃。
“战魂就要凝形，我们该过去了。”王霸对着我轻点点头。
“在哪里，我们怎么过去，我记得你会飞来着。”我想起那天在空境中飞在空中的王霸和阿撒兹勒，牛顿都要被你们气醒了啊喂，不过这里本来也就不是地球，牛顿管不到。
“飞行的话太慢，有更快的方式。抓住我的手。”
还坐着我的连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握住了王霸的手。
“要走了，可能会有点晕。”王霸提醒了一句。我的视线中，周围空间扭曲，像是拧成麻花。扭曲幅度越来越大，一股恶心感从我身体中传出。我浑身无力，如果不是身体不能动的话，我现在会因为没有支撑倒在地上——我的身体像是被嵌进了墙壁一样动弹不得。
“闭上眼睛。”王霸的嘴巴没有动，声音越过耳朵这一感官直接传进我的脑海。
我照做，在黑暗中隐约能观察到扭曲的空间形态。还是有些恶心身体不受控制，只是比起之前来说好了不少。片刻后，恶心感慢慢消退，我的身体控制权也被取回。
“到了。”
在王霸的声音响起后，我睁开了眼睛。我们已经不在咖啡厅中，周围是挺立的高楼，而我们就站在其中一幢大楼的楼顶空地。
“这里是哪？”我面对眼前陌生的场景往栅栏外看去，高楼挺立的城市间贯通着一条又一条大道，是一座充斥着现代化气息的城市，和我家乡的小县城没有可比性。
“xx市。”王霸说。
“xx市！那里离我家几百公里的距离，我们居然来到了这里？”我惊愕的回头，虽然不太现实，但事实就摆在眼前，王霸没有骗他的必要。
转头后我的视线被天空上的东西牢牢吸引，那是一个暗金色的大茧，毫无借力的凭空悬浮在空中。我明明是近视，在这隔几公里远的地方，却能清晰的看见大茧外一缕缕，一层层盘绕，编织的细丝，就像它在我身前几米处。在我盯着它看的同时，一股奇异的气息闯入我的身体，莫名的烦躁感影响着我的精神，呼吸逐渐加重。无名怒火涌出，破坏，想要将面前一切撕裂的情绪牢牢占据了我的身心，如果我的眼睛能变红，现在一定是通红。
“阿水同学！冷静！不要看源茧！”王霸的声音宛若惊雷震动着我的耳膜，我的心神因此一颤。从狂暴，愤怒的情绪中解脱出来，我不敢再看天空中的光茧。
“呼，呼，呼……”我喘着粗气，身体一阵冰凉的感觉传过，不知何时我的后背和额头冒出了汗水。
“你还好吗？”王霸带着关切的目光。
“嗯，天上的那东西是什么？”我点头，视线不敢再抬往高处，那里是光茧所在位置。
“是源茧，愤怒源茧。”
“源茧？”
“人类的各种情绪会以源的一种形态投射至空境，当各种情绪在一个地方密集到一定程度，源茧就会出现。如果情绪持续存在且越发强烈，源茧会不断吸收由人类释放的情绪，最终破茧，战魂降世。源茧在破茧之前能释放出一股特殊的情绪波动，盯着它看的人会被影响。这是愤怒源茧，所以你内心的愤怒会放大。”王霸抬头望向天空的源茧向我解释。
我抬头看源茧，清晰的感觉到心中无名怒火涌现，眼前也因怒气一花，气血上涌。我连忙低下眼眸，这股情绪才被压制下去。反观王霸，他虽然看着源茧，却像是丝毫不受影响，脸上笑容依旧保持着，只是多了一分冷冽。
“你盯着战魂看没事吗？”我看着他。
“不用担心，我们守护者拥有能力，源茧的气息对我们的影响小到可以忽略不计，所以盯着它看也没关系。”王霸听到我的话后转头解释。
“还有这种效果啊。那这么说的话只要破坏源茧，战魂就不会出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