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天使落凡尘
“对了。”
抱了alpha一会儿之后，江诺然从他怀里直起身子，拿起一直被秦照白握在手里的戒指，说道：“这里有个东西。”
少年一边说着，一边按住掐丝凤凰的眼睛——那颗红宝石，然后用手指抵住戒指的内侧，微微用力，就听到一声很轻的声响从戒指上传出来。
omega再放开手的时候，一枚芯片就出现在了他的手指上。
“这是我上次，在戒指里发现的。”江诺然看着那个芯片，低声说道：“我小时候不明白，为什么你小爸临走之前，要把戒指放在那个熊猫玩偶里，后来长大上了初中之后，物理老师告诉我们，金属能够屏蔽电磁波。”
而那个塑料熊猫的内侧，是有着一层铝制的内壳的和一层铅粉的。
“我记得，你小爸是在用戒指和手机发出信号之后的第二天，被找到的。保险起见，我很少会把戒指拿出来。”
不管在福利院还是在学校，他都是住在宿舍里的，这就意味着他没有自己的私人空间，而那个珐琅掐金丝的凤凰戒指，哪怕忽略它里面的秘密和意义，单从首饰的角度来说，也是价值不菲的。
因此，这么多年，江诺然一直会随身携带那个铁盒。
别人问起来，就说是以前老院长给自己的礼物，当做纪念。
有人好奇想知道里面是什么，他也会大方地给人看一眼，当那些人看到里面只有一些老旧过时的不值钱的小孩子玩具之后，往往会给他一个同情的眼神，但是却不会有人惦记着他的铁盒子了。
靠着这样的态度和谎言，江诺然一直安静地守护着这个秘密。
甚至，为了搞清楚当年到底是哪些人接到了那个人用戒指发送的信号，他还特意去自学了电磁学，一度的志愿也是能够进入帝都大学去学习电磁理论，毕竟，作为一个在福利院长大的beta学生，在被江家找回来之前，能接触到的有关那个戒指的事情，太有限了。
他所能做的，就是尽量让自己往那个方向靠一点，近一些再近一些，说不定在某天，就能解开那些谜团，找到那个人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是，命运的丝线拉着他，走向了一条完全没有设想过的道路。
他分化成了omega，被爸爸们找回了帝都，转学去了一中，认识了秦照白。
江诺然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alpha，他看着那个戒指说道：“因为自学了一些电磁学理论，所以我知道，你小爸把戒指放进这个熊猫里面，不是巧合。”
“可是我除了要上学之外，还要给同学补课，还要参加竞赛，电磁学的很多知识，都需要专业的实验室，我没有条件，所以一直没有好好分析过它。”
“而且，我一直不敢肯定你就是他嘴里的那个哥哥，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江诺然回想了一下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说了一句：“你好凶。”
随着他的话，秦照白也回想起了两人的第一次见面。
当时的他，还沉浸在一中居然还有比他成绩差的学生存在的震惊中，接着就闻到了一阵清冷又悠远的香味，在闻到那个香味的一瞬间，周围那些从他第一次分化开始就能听到的噪音，一下子就消失了。
那样的感觉，他曾经在实验室里，通过李教授合成的信息素有过短暂的体验，因此下意识地觉得，是身后的omega释放出的信息素，而他刚刚经历过被人用信息素诱导发情的事情，所以态度才会那么不好。
“是我的错。”秦照白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耳朵，把人抱在怀里，低声地道歉：“对不起。”
“没关系，你当时也不知道。”更何况，自己那个时候也闻到alpha的信息素，只不过，当时的自己以为那是秦照白身上的洗衣液或者什么东西的味道，根本没往信息素的方向去想。
“那你后来是怎么确定的？” 听着少年的话，秦照白觉得心里甜滋滋的，他的宝贝果然是个善解人意的小天使，于是又忍不住亲了亲他。
江诺然听到他这么问，稍微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我在实训基地的时候，看到你用风刃把那个偷窥omega寝室的人的脚砍伤了，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有点怀疑了。”
“后来，林紫苏找人用信息素诱导你发情的事情，你信息素暴走，我就更有把握一些了，只不过我一直没见过你小爸的照片，所以不是很确定……”
“然后那天我们在学校湖边的书上吃饭的时候，我问过你信息素的名字，你说是扶摇，这个太特别了，我基本已经确定了。”江诺然拉着他的手，继续说道：“然后就是我知道凤凰勋章的事情的那天，我看到了你房间里，你和秦叔叔的照片，他肩膀上的纹身，和你小爸肩膀上的一模一样。”
“你跟我说了那个纹身的来历，然后我就在表格里看到你小爸的名字，但是那个时候我还是不敢确定，直到李教授在办公室里说起你小爸的名字，我才确认他的名字叫林煌。”
“可是，我在网上找不到任何关于他的资料，除了他之前的论文和专业书籍之外，我没有找到他的任何一张照片。”
秦照白的记忆随着omega的话，慢慢呈现：“所以，之后江叔发情期你住在秦公馆的时候，才会找我要相册看？”
点了点头，江诺然低声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但是alpha对于他小爸的态度实在太过于抵触，在没完全确定之前，他又不能把这件事情贸然地告诉秦照白，怕让他担心，因此只能慢慢查证。
“但是我们在一起了。”片刻的沉默之后，omega又开口说道：“我喜欢你，或许最开始的时候，是因为你小爸的话，想要确定他的事情才会特别关注你，但是后面……”
“我是真的喜欢你，不想你以后想起来心里有疙瘩，所以才会提出想跟你一起回陵疆，并且找机会在网上订了个万能钥匙。”江诺然看着alpha的眼睛，再一次道歉：“对不起。”
“小傻子……”
alpha被他的这番话，弄得愣住了。
被少年握住的手指泛起丝丝的痒麻，从指尖直达心脏。
可能omega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刚刚的话，对于秦照白来说，是怎样的震动。
一直以来，秦照白都觉得，能和江诺然在一起可能花光了自己所有的运气。
不是他好，是他命好。
因此，他总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多，想要把全世界的好东西都捧到江诺然的面前，可是不管他做什么，少年好像总是和他隔着一层东西。
这不是说江诺然不好，相反，他是个非常合格的恋人。
会几乎无底线地包容自己秀恩爱的行为，会推掉颁奖典礼陪自己看电影约会，就连表白这种事情，到了最后也是他先主动的。
但是，他总是觉得，少年在这些之外，和这个世界，是有隔阂的。
他好像总是站在所有的人的喜怒哀乐之外，很少能看见他的情绪波动，偶尔的几次哭泣，也是因为自己受伤。
有的时候，秦照白甚至在想，他仿佛只能从少年的眼泪里，感觉到自己被他爱着。
直到现在。
少年一遍一遍，仿佛不厌其烦般地在他耳边重复着一句话。
“我喜欢你。”
“我真的喜欢你。”
就像云端的天使，终于为爱，落入凡间。
“江江……”秦照白看着omega琥珀色的眼睛，突然开口说道。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