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他们以前见过吗？
车里，浅棕色头发的omega从后视镜里见到了被要求删除照片的两个姑娘，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道：“哥哥，停车。”
“怎么了？”秦照白侧头看了他一眼，顺着他的目光，回头就看到了特别行动小组的人。
“那两个姑娘，好像……被骚扰了。”少年说着，就要伸手去解自己的安全带。
alpha眼疾手快地按住他，笑着说道：“没事，是特别行动小组的人。”
“程叔和江叔怕我们出门遇到麻烦，派了人跟着。”他说着，顺手在omega的脑袋上揉了一下，语气里满是骄傲：“我们江江真是个充满正义感的小o……小老师。”
江诺然听着他的话，眨了眨眼睛，才慢慢的开口：“omega打起架来，也不差的。”
还记得少年说过自己打架很厉害的秦照白，闻言轻笑了一声，没有反驳，点头附和道：“嗯，我知道，江江打架很厉害。”
他这种明显哄小孩子的语气，让江诺然有些无奈，但是也找不到什么事情去反驳，只能闭上嘴巴不再作声。
“等下回去要是江叔他们没回来，你就先去我家待一会儿吧？”见他不说话了，秦照白立刻开口转移话题：“给我补补课？”
“好。”一说起给他补课，江诺然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转移了，立刻在心里盘算起自己给alpha安排的学习计划来。
周末的晚上，市中心总是堵车，平时只要半个多小时的车程，今天开了快一个半小时。
在车子走走停停的节奏里，没午睡又被拉着疯玩了一天的omega靠着车窗睡了过去，直到车子停在东区的江家别墅门前，他才缓缓地睁开眼睛。
“醒了？”靠过去正要把人叫醒的秦照白见他睁开眼睛，侧身从边箱里拿出一瓶水打开：“喝点水。”
接过alpha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江诺然似乎还没清醒过来，愣愣地看着少年的侧脸说道：“谢谢哥哥。”
像是注意到门口的动静，没一会儿，江家别墅的大门就打开了。
管家慢慢从里面走了出来，站在门口往这里看，虽然没有过来敲车窗，但是那意思明显就是在催促秦照白放人。
“赵爷爷来接我了。”江诺然说着，伸手解开安全带，从兜里拿出一颗糖塞进alpha的手里：“哥哥再见。”
说完，也不等他反应，打开车门就跑下了车。
直到少年的身影消失在别墅门口，秦照白轻笑一声，轻车熟路地剥开包装，把奶糖送进嘴里。
今天的糖，是树莓味的。
由于周日早上约了秦照白陪江诺然去医院检查，所以江越庭和晏行安只是匆匆吃了个饭就回来了。
谁知道他们回家以后，儿子居然还没到家，好不容易回来了吧，alpha把车停在门口也不见人下来，这可急坏了江越庭。
倒是晏行安一如既往的淡定，让老管家出去接人。
看到儿子进门，alpha立刻收起焦虑，换上满脸的笑意，询问儿子今天玩得开不开心。
“我们看了电影，还去电玩城玩了一会儿。”
“很开心，罗童找的餐厅很好吃。”
“钱够的，没花什么钱。”
大致和两位父亲说了今天的行程，又陪他们待了一会儿，江诺然就上楼睡觉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秦照白就按照约定等在了江家别墅的门口，四人驱车前往帝国第一医院，在那里，为江诺然而组建的专家组已经在等待了。
到了医院，先是和往常一样，由江诺然单独进入诊疗室，和主治医生聊天。
接着，在医生的示意下，秦照白陪伴着少年一起接受主治医生的询问，可是依然没有什么进展。
最后，在专家组的建议下，所有的人都撤出了诊疗室，房间里只剩下两个少年。
“我们会开启房间里的录音设备，接下来的时间，我们都不会进入房间，你们两个按照平时的方式相处就行了。”
“不要紧张，也不用勉强，顺其自然就好。”
主治医生说完，递给江诺然一根棒棒糖，就退出了房间。
房间内，少年们沉默以对，一时之间都不会知道要说些什么。
“江江，紧张吗？”最后，还是alpha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少年先是习惯性地摇了摇头，随后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尝试着开口：“呃……啊……”
见他这样，秦照白立刻说道：“不想开口就别逼自己，我们慢慢来，好吗？”
omega闻言，抿了抿嘴角，点点头。
“坐过来点。”秦照白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目光环视了一下诊疗室，试图找一个话题，好诱导少年开口。
江诺然听话地起身坐到alpha的身边，想了想，在手机上打字道：“我们来补课吧。”
“……”没有在房间里找到适合聊天的话题的秦照白，无奈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说道：“好，那今天小江老师打算给我上哪科？”
少年想了想，打字道：“数学。”
“如果我没算错的话，这次月考你的数学这次应该差不多及格了，我们来巩固一下函数吧。”
一中的月考一直是向着高考看齐的，所以数学卷的分制是一百五分制，及格的话，就是九十分了。
“我数学能考九十？”这话说出来，别人信不信不知道，秦照白自己是不信的：“你确定？”
“我确定。”少年带着奇异尾音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房间里，“我算过题目的，八十分的大题，只有最后那题拓展题我没跟你们说过，其他的都讲过的。”
似乎怕alpha不相信，他的语气又急又快：“而且我看你做相同类型的题，也都对了，月考的大题肯定没问题的。”
“嗯，数学的大题我的确都做完了。”秦照白也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话，却只是惊讶地挑了挑眉，没有说什么，反而顺着他的话继续话题：“选择题就算是蒙，也应该有几分吧？”
alpha说着，突然笑了起来：“不过，最后那道大题，我虽然不会，也像你教的那样，把题干给的条件抄了一遍，多少能有个几分吧？”
“至少有六分。”江诺然想了想，平静地说道：“那道大题二十分，题干的条件全列完的话，至少会有六分，如果老师觉得你卷面不错，或许会给你七到八分。”
完全没想到少年对于分数的把控能精确到这个程度，秦照白一时呆住了，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都要谢谢小江老师，教导有方。”
小江老师闻言，欣慰地点了点头，拿出手机翻开软件，指着上面的一道函数题目对着alpha说道：“那你来看看这题？”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这题我说过的。”
和诊疗室隔了几个房间的会议室里。
投屏播放着诊疗室的实时监控以及同步语音。
专家们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其中一个带着眼镜，穿着格子衬衫的医生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感叹道：“这孩子真是……”
两个少年的体检报告他们都看过，也知道两个人的信息素契合度很高。
在这种情况下，年少的alpha和omega单独待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是很容易出问题的， 更何况由于各种原因，这两个少年的腺体发育都有问题，信息素水平并不稳定。
这也是为什么，在征得同意后，他们会在原本私密的诊疗室里按上监控的原因。
原本在他们的猜测里，江诺然之所以会把秦照白当做心里安全区，除了两个人比较熟悉之外，最大的原因可能就是信息素的影响。
alpha和omega会产生信息素共振，越高的契合度越容易发生，影响也越大。
这是整个现代人体科学的基础，虽然他们的专业是心理医学，但是在座的每一个专家，都明白这一点，生理和心理是会互相影响的。
但是此时，当他们看到屏幕里，两个少年凑在一起做题的画面，还有放在房间里的信息素检测器上平静的绿色线条和数值“0”的数字时，他们不得不开始考虑另一个原因。
江诺然潜意识里，安全区的建立，是和信息素无关的。
这种完全独立于信息素所产生的依赖和绝对信任，一时间让所有的专家都摸不着头脑。
“我儿子真厉害。”和满头雾水的专家们不同，江越庭看着屏幕里给alpha讲题的儿子，自豪得尾巴都快要翘上天了：“顶级alpha怎么了？还不是要我儿子给他补课。”
晏行安倒是没他那么夸张，只不过弯起的嘴角，还是泄露了他的心情。
不管因为什么，小白愿意好好学习，他就很开心了。
“江董，晏先生。”
此时，医生们结束了讨论，江诺然的主治医生开口看着两位家长，问道。
“我们想要确定一下， 在小少爷转来帝都之前，秦少尊主和他从来没见过吗？”
这个问题完全出乎了两人的预料，江越庭和晏行安对视了一眼，才开口说道：“没有。”
“确定吗？”
“我确定。”江越庭说着，在桌子下握住了爱人的手：“因为一些原因，我儿子刚出生十天就跟我们失去了联系，一直到他十六岁分化，才被我们找到。”
知道帝都的豪门多有辛秘，医生们也没有追问，只是点了点头。
“然然出生的时候，秦照白已经差不多两岁了。”晏行安反握住alpha的手，开口补充道：“如果非要说见过的话，可能是他隔着玻璃，见过睡在保温仓里的然然。”
“但是我觉得，这种情况，应该不算是见过吧？”